「雲辰,我們出去看看吧。」臨近清晨,雲辰和解仁,經過一夜時光,精力恢復充沛,解仁忍不住要出去走走。
「你的老祖都還沒好,你就不着急?」雲辰瞥了瞥解仁,呵斥道。
「大限若到,我無能為力,倒不如為現在,爭取一些喜悅,愉悅身心。」解仁笑道,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想要無拘無束,探索一些隱秘,愉悅身心,似乎有些沒心沒肺。
雲辰望了眼解仁,這才發現,眼前的解仁,不是狼心狗肺,也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其自由自在的性格所致。
「好吧。」雲辰看了眼炎生,意會他一下,便與解仁,走出房間。
「年輕真好。」炎生笑道,他齡骨早就被改,實際上的年齡,算是一千多歲,只是氣血與壽命被保存在千年前狀態,這就是時光邃的好處。
「你老了,本姑娘可還年輕,可老看着我。」雪皇嫌棄道。
「姑奶奶,你最年輕了……」炎生表面應和,可內心卻在反駁,雪皇如果都算年輕,那簡直是仙女,壽與天齊。
除了偶爾的吵鬧聲外,房間略顯空蕩冷清,解連靠在椅子上,一直在昏迷中,或許與解不悔有關。而冰皇還在為喬皇療傷。
現在,正好過去兩日,冰皇三人的時間,所剩無幾。
……
一出房間,解仁神態自若,如同位高權重的高層,嚴肅的面孔,環視四周。
「你想幹什麼?」雲辰不解道。
「保持我的身份,這幾日,被那姑奶奶折辱,我需要感受一番,自由的感覺。」解仁厚顏無恥說道,但其實,他是想要吸引美貌的女子,開始一段風流。
雲辰豈會沒料到,但選擇無視,這事與他無關,他只想出來,多了解內族解家的狀況。
一出客棧,外面如同鬧市,人聲鼎沸,各種嘈雜的聲音,匯入雲辰雙耳。
「對了,你說有結合體要來,與我們交手的那些異族,會是結合體嗎?」雲辰問道。
「應該不是,據我家長輩描述,結合體確實天資不凡,如謫仙臨塵,他們很像尋常族人,偶爾會散發黑霧,但卻沒有異族那身體型,如同我們人族。最好的標誌,便是其額頭上,有着一根犄角,蘊含異族的強大能力,能夠汲取虛空力量,化為己用,這才挫敗我族很多天驕,一時間,同輩之修,舉族難匹。」解仁嘆道,他沒見過結合體,這些只是聽到的描述。
「哼!一些異類,他們很囂張嗎?」雲辰對於異族,儘管是偽異族,內心依舊有着強烈厭惡,何況是結合體,更加不屑。
「聽一些父輩的長輩說,他們確實囂張,而且肆無忌憚。由於現在,我們與異族處於似敵似友的狀態,一些高層,可不會以大欺小,以免落下話柄。所以,導致結合體,一直囂張跋扈。但他們行為不出格,只在擂台上,偶爾失誤,殺死過族人,但那些是意外,高層那幫人,也不會多加追究。以至於,不定期的天驕戰,一有他們的身影,我族很多天驕的長輩,都在勸說天驕,不要硬碰硬,甚至阻止他們出手。」解仁無奈道,否則出現意外,折損天驕,可是難以挽回的損失,家族需要他們延續。
「如果此狀況繼續下去,怕是那些偽異族,會以此來誘惑你們高層,與異族通婚,誕生更多的結合體,以待日後出世,震驚般若吧。」雲辰一語道破那些偽異族的陰謀,因為偽異族,似乎就是九天的某些生靈,與真正的異族通婚後,誕生的後代。
「你的話,很對。可高層那幫人,我不懂他們心思,而且又剛剛晉升長老,話語權不足,這種潮流,難以遏制吧。」解仁表示力不從心,面帶愁容。
「非也,既然現在我在,可輪不到這些偽異族囂張!」雲辰肅穆道,儘管這些結合體的誕生,是一個意外,可斬草除根,不屬於同一方陣營,必須如此。
這件事情,雲辰說不上對與錯,只是立場不同。他有責任,阻止這股潮流流行開,那些偽異族的誕生,已經是錯誤,繼續更大的錯誤,他可容忍不了。
「看來,九天與異族間的戰鬥,遠遠沒停止……」雲辰望了眼天空,似乎在遙望蒼穹外,那傲立統天昊陽的主人,現在的他,會是如此打算?
……
「兩日後,就是天驕戰。傳聞十五城的天驕,包括邊界一帶的天驕,也要趕來,似乎要大動干戈,證明自身強大,挫敗結合體。」
「前面的生死台,已經擬定生死約,這一次的天驕戰,怕是我族天驕與結合體,第一次正面對戰,不分勝負,難以結束啊。」
「我族天驕,可有希望嗎?」有人擔憂道。
……
這一路上,雲辰和解仁,轉遍整個城池。
並且知道很多:此城名為戰城,傳聞是戰系的發源地,就是解家二老那脈的發源地。
「傳聞,此城建立之初,恰遭異族侵略,我脈前輩,奮力抗爭,爭取到生機,最後反敗為勝,建立傳世功勳,曾經被封為次直系,與原系族人,享受祖殿供奉。」解仁興致勃勃介紹。
「可現在,卻快淪為荒城,要不是有天驕戰,怕此城,快被丟棄吧。」雲辰不屑道,這裏的一些街道,有着很多沉積落葉,是很久無人清理造成。
由此可知,此城不再繁華,開始沒落。當然,這種情況,有很多因素,不能全怪解仁一脈,怪他們飲水不思源,拋棄發源地。
「唉,此城資源不足,靈石、靈玉稀缺,不適合修行,這才被廢棄。」解仁無奈道,他身為直系族人,知道此城很多的過往。
「現在在這裏舉行天驕戰,是你脈高層決定的吧?」雲辰笑了笑。
「你……」解仁再也不能繼續故作鎮定,雲辰的思維,太過於驚人,一下子想出真實,心細如塵,這是解仁對雲辰的第一感覺。
「沒什麼好奇怪的,既然連你這等,滿不在乎任何事情的族人,也在乎此城,說明此城意義非凡。既然有心人還在,想要給此城注入生機,自然少不了機會。天驕戰,高層怕是準備很久。」雲辰說道。
「確實,一些高層,不會容忍結合體繼續囂張,儘管代族長沒阻止,可他們卻在行動。這一次的成敗,至關重要。」解仁說道,他心懷家族,不會看着家族被異族蠶食。
這一次,來到此城,其實是他有心引導,至於在廢墟里發生的意外,卻是出乎意料,但不失為好事,至少喬皇出現,能帶給雲辰他們,很多想要信息。
廢墟中,解仁已經了解大概,他與雲辰一行人,算是殊歸同途,所以現在,才會向雲辰展露真面目。
「好深的城府,不過念在喬皇出現,解連那謎團被解,我不與你計較,不會讓雪皇為難你。」雲辰說道,從解仁對這事情的態度看,略微反過來思考,便了解了其大概心思。
「那就多謝了!」解仁笑嘻嘻說道,神情裏面,卻多處一份感激,他不怕雪皇,但卻怕雲辰突然暴怒,改變探索方向,打亂他的計劃。
現在,有他們坐鎮此城,那些結合體的守護者,掀不起風浪。
而那些高層,被限制在祖地,騰不出手,只能靠解仁繼續主導此事。
……
時間一絲絲流走,客棧之中,最豪華的房間裏,喬皇滄桑的臉,漸漸緩和,眉頭舒展,體內的一絲損傷,出現癒合趨勢。
冰皇緩緩鬆氣,收起灌輸的原始真氣,這是得道者根本,未來想要得道,不可出現損失,尤其是相互灌輸,只有對最信任的朋友或親人,才可如此,否則被對方干擾,得道無望。
由此可見,儘管過去千年,可冰皇對喬皇的信任,依舊還在,雪皇亦是如此,否則她早就阻止冰皇,她們雖不是親姐妹,但卻同出一族,比親姐妹還親。
「阿喬,好點了嗎?」冰皇問道。
「好多了,多謝。」喬皇語氣一直柔和,含着歉意,開口說道。
「哼,這麼多年,還是老樣子,真無趣。」雪皇別着頭,仿佛有些生氣。
「雪妹妹,讓你擔憂了。」
「別矯情,我可受不了。」雪皇古靈精怪道,水晶般的眼睛,撲撲直閃。
氣氛一團和諧,三傾千年後的首聚,毫無芥蒂,一如當初,一見如故。
「阿喬,這數千年,你苦了……」冰皇撫摸着喬皇的秀髮,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悲涼。
「你們,也不是嗎?」喬皇委婉一笑。
「我們才過去千年,而且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可你呢?數千年的光陰,那中寂寞煎熬,苦思不得的心情,我與阿雪,才幾年就受不了,你是如何度過的?」冰皇幾乎要含淚而泣。
「打完勝仗,望着琰的族人高興樣子,我便安心,與之同樂。日子,從最初的戰爭,到最後的管理,就這樣過去了……」喬皇簡略說道,可其中的艱難,唯獨她自己,深有體會。
外表溫柔,可骨子裏的堅韌,怕是連炎生也會自嘆不如。從開始進入,到轉化體質,之後再重塑修為,那些暗無天日的時間,喬皇會如何熬過去?
冰皇不敢往下想,看似開朗的雪皇,對此避之不及,她也不敢繼續想像。
「好了,現在我們齊聚,應該高興。而且琰,怕是會現身,那個少年的身上,我看到找出琰的希望。」喬皇活過幾千年前,眼光從未出錯。
「他很強,解家二老,聯合異族奪取暴雨,二十多年的計劃,在他手中破滅。」炎生感嘆道。
「怪不得。」喬皇突然一笑:「前不久,二老回來,一臉怒氣,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難道是他所為?」
「不是,解家二老的傷,據說是一瘋子所為,我們也不清楚。」雪皇嘟着嘴說道:「那小子,有何厲害,在我面前,還不得服服帖帖?」
「什麼,是一個瘋子乾的?現在外界,還有如此高手?」喬皇聽着前半部分,直接忽略後半部分。
「不清楚,現在情勢複雜。幾個月前,我感覺體內某種限制被除,能夠繼續凝聚仙根虛影。接下來,怕是多源道齊出的時代,異族捲土重來,為期不遠。」冰皇凝重道,她知識豐富,對於上古末年的事情,了解很多。
「難道上古末年的霍亂,會出現在不久後?」炎生大驚,喬皇和雪皇,同樣驚訝。
「我曾去過家族藏書閣最深之處,那裏有着上古書籍,裏面記載上古末年,異族入侵第十天——冥天的情況,而靈天臨近那方天,遭受很大創傷。至於般若地,以統天為前,也受到一些衝擊,幸虧統天之主出手,聯合琰的家族,封印異族。」冰皇說道。
「什麼?竟有此事?」雲辰和解仁,恰好回來,聽到這消息,目露震驚。
冰皇似乎早已感知到,並未奇怪,反而鄭重說道:「解家,之所以分為內外家族,其實是為了延續。解家的老祖,乃是當今的統天之主,所以這個重擔,讓你們內族扛了。」
「最初的事情,竟會是如此……」解仁內心驚訝,目瞪口呆,一時間接受太多,有些消化不了。
「可統天之主都滅不了的存在,光憑封印,就有用?」一時間,最大的疑惑,浮現在雲辰等人心上。
「具體為何,具體如何,上古書籍內,並未記載。」冰皇惋惜道,她好奇心也很強,對此感到很困惑。
「看來,能給我們答案的,唯有解家高層,或者是找出解琰前輩!」雲辰錚錚說道。
「喬皇前輩,不知道二老的計劃,之前你是否知曉?」
「其實,我知道,但他們實力強大,只是敬我,但卻不會聽我,而我的存在,早已淡在族人心裏,唯有長老或以上級別的族人,才會知道。」喬皇經過幾千年,早已與解家族人一條心,連稱呼都改變。
「那他們出去的代價,您可知道?」雲辰接着問道,這個問題,看似毫無聯繫,可其中的關聯,怕會出人意料。
「他們出去,應該是取祖地天淚,這種液體,能夠洗滌偽異族的異族本質,重新變回九天生靈。同樣,也能短暫破開封印,走出外界。」喬皇說道。
「這液體,不怕真的異族得到?」
「不會,異族對於這物質,有着天生的懼怕,與其本質相剋,屬於九天之物,對其毫無用途,更不用談用它破開封印。」喬皇說道。
「天淚?上天的眼淚?」雲辰暗中思索。
「老祖,難道那些結合體,可以藉助天淚,成為解家族人?」解仁激動的問道。
「絕對可以,可天淚稀少,用一滴,少一滴。並且幾百年,才能凝聚一滴,以至於消耗趕不上補充,從今古之初到現在,所剩無幾。沒有要事,一般高層,不會輕易消耗。」喬皇說道。
「那些結合體,他們的存在,您能容許?還有高層的沉默,異族的叫囂,您對此,視之不理?」解仁忽然不顧尊敬,質問道。
「一些事情,遠不如你想的那麼簡單……」喬皇沒有責怪解仁,反而愁雲密佈,搪塞道。
「難道,只能任之、聽之,不管不顧?」解仁悲愴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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