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戰軍的軍營之中一片肅穆。全/本/小/說/網只聽到大旗在秋風的吹動下獵獵作響。
太陽悄悄隱去,夜幕慢慢降臨到了軍營。
茶水已經涼了,司馬啟明揮動讓人退出大營,端起冰涼的茶水喝了一口,放在嘴裏停留一會這才咽了下去:
「匪陳玉成部號稱萬人,我看五六千人總是有的,捻匪張樂行部又有三四千人,要想以兩千之眾勝之有些勉為其難。」
俞峰多少也有一些擔心:
「大帥沒有給咱們增兵,兩千人要破萬眾,雖然我軍擁有火器之利。但畢竟人少,這仗大帥已經規定只許勝,不許敗。更加要命的是,居然還不許打疼了匪」
「大帥給咱們出了一個難題。天大的難題啊!」司馬啟明嘆息一聲。搖着頭說道:「我看,這個鬼主意只怕又是夏侯清出的。」
這次倒是錯怪夏侯清了,這主意那可全是大帥自己想出來的。
這時帳外來報,李昇平攜新兵八百助陣,俞峰司馬啟明二將聞之大喜。急忙將李昇平接了進大營。
原來李昇平率着八百新兵趕赴江西,路經此地,聞聽俞峰司馬啟明部準備攻擊匪,當下自作主張帶軍參戰。
才一坐定,李昇平就說道:「二位,兩江之地最近生了那麼多事。先是江蘇後是江西,二位以為大帥想要如何?」
俞峰、司馬啟明本是帶兵打仗之人。於這一些卻並不知情,一起茫然搖了搖頭,李昇平看看大帳之中無人,悄聲說道:
「我看大件近日舉動,那是準備反了」
二將大驚失色,俞峰一下站了起來,卻又很快坐下,緊緊皺着眉頭說道:「大帥督率兩江,權利之大。只怕在漢臣里也是少有的了,漢臣…」
說到這裏忽然像是明白什麼,和司馬啟明對看一眼:
「是啊,大帥原本就是漢人,只怕大帥立的功勞再大,遲早也會為朝廷猜忌,一旦匪滅了,只怕大帥被削兵權也就為期不遠了」
「何止是大帥。只怕咱們百戰軍里的這些人日子也都不會好過。」司馬啟明很快會意,接口說道:
「自從滿人進關之後,凡是權利大的漢臣,都沒有一斤,能有好下場的,只怕將來大帥也會走那些漢臣的老路」
李昇平點了點頭,說道:「我最擔心的也是這斤小,說句實話,咱們這些人的前途都是和大帥休戚相關的,大帥要是失勢,很快就會輪到咱們,前途堪憂啊。
說到這裏,向外看了一下說道:
「我來之前也曾聽說大帥下令。要你們既要奪回三河,又不許把匪打疼,我在路上盤算了很久,大帥所以要這麼做,無非就是要讓匪知道,咱們百戰軍不是匪的敵人
近些日子我注意到大帥正在收縮防線,只把軍隊放在一些重要城鎮。兩邊之路已經讓開,這樣的信號非常強烈了。
我粗粗判斷了一下,大帥這是在那鼓動,策劃匪攻擊清軍、湘軍。甚至,進行二次北伐西征之舉啊」
「看來,咱們這些人也該做些準備了。」俞峰親自話上熱茶,放到李昇平的面前:
「要麼,去向朝廷出,要麼,就和大帥在一起干,好歹轟轟烈烈,做個開國功勳!」
「你我這一些人,都是跟着大帥芒死出來的。」司馬啟明倒沒什麼顧忌,開口說道:
「當年從武昌僥倖逃生出來,咱們十三斤,人能夠做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那真正是自己一刀一槍拿命換來的!
朝廷可從來沒有幫過咱們什麼。從士兵到糧餉物資,那全是大帥殊精竭慮,省吃儉用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
撇開這些不說,咱們要是真去出大帥,又能換來什麼,不過就是稍稍升上兩級,再換了一些賞銀而已,可這官就算做到的大帥這樣將來還不是一樣下場?
我看這個朝廷的氣數也快到了。乾脆,跟着大帥一起,失敗了就算咱們的命不好,可要一旦成功的話,功臣樓上那可就有咱們名字」
「可這官就算做到的大帥這樣將來還不是一樣下場」俞峰喃喃念了一遍:
「大帥坐擁兩江之地,進可以虎視兩湖,繼爾直取雲貴,退則可以死保兩江,如此可進可退之局,只怕大帥心裏比我們更加清楚。
這些日子咱們百戰軍又在那裏拼命擴軍,上海幾個工廠非但在那日以繼日生產火器、火藥,而且還在繼續大量問洋人購買這些東西。
我看咱們也不用多想了,少雲說的不錯,這斤,朝廷這些年來禍亂不斷。先是被英夷戰敗,接着匪作亂。正是我等協助大帥建立莫大事業時候」
這些人跟着張震久了,早把自己當成了張震身邊的一分子,此時拿定主意再無遲疑,只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對匪的作戰之上。
李昇平拿過地圖,指着上面說道:
「匪勢大,咱們人少,要想取勝唯一之道各斤小擊破,我看先從捻匪下手。捻匪所部皆是一些流民組成而已,我看得勝把握較大。
捻匪張樂行部駐於白石山、金牛鎮。衛護三河安全,尤其是這白石山。一旦奪取這裏,咱們就可以架設起火炮,直接轟擊匪大營。
大帥讓咱們不要打疼匪,那咱們就從捻匪下手,白石山和金牛鎮一旦丟了,我料陳玉成必然主動讓出三河!」
「我也是這個意思,只是這裏有兩個難處。」俞峰鎖着眉頭,眼光緊緊盯着面前地圖:
「一是由誰來率軍攻擊白石小!金牛鎮,動作一定要快要猛,一日之內必須結束戰鬥,否則一旦被匪捻匪互相呼應就會陷入苦戰。
二是由誰來抵擋住三河方面匪援軍,陳玉成素來都以作戰勇猛著稱。此番援救捻匪必然奮不顧身決死一戰,面臨衝擊決然苦不堪言
我意以一千五百精兵,再加上李兄帶來新軍,交由一將指揮,先攻白石山,再打金牛鎮,而後另五百人,則負責阻擋住匪援軍」
這阻擋匪援
「直十,危險,大傢伙兒呂里都是敞序本來陳玉成就是員甩」再加上區區五百人要想擋住幾千人衝擊難度可想而知。
「在這,橫斷嶺!」李昇平忽然指着地圖,說道:「匪要想援助。必然要從橫斷嶺而過,這裏的勢險要,可以做為堵截之所!」
司馬啟明忽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五百人,我在那擋一天!一天之內尚且可為,一天之後絕無守住可能!」
俞峰大喜過望,自己心裏最佳人選本來就是司馬啟明:「少雲兄,我自當親自率領精兵決戰,一天之內必然結束戰鬥,只是要苦了少雲兄了六
司馬啟明只是一笑,也不說話,生死之事自己早就看的淡了,為大將者自該捨生忘死而已
「剿滅太平軍,生擒洪秀全!」
那面戰旗在橫斷嶺上獵獵飛舞,呼啦啦的聲音在風中聽來如此肅殺。
靜靜地站在山嶺最高處,司馬啟明淡然看着山嶺山下。
士兵們都在那忙碌着,緊張的準備着即將到來的連番血戰。
個士兵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很快迎來官長大聲呵斥。
十多門火炮在號子聲里被運了上來。很快安裝在了制定指定位置。
火槍、弓箭、石塊、木頭,都被一一拉了上來,有些做完事情的士兵,開始擦拭自己的武器,面上顯的非常輕鬆。
司馬啟明並沒有告訴自己的士兵們,即將面臨的是什麼樣的戰鬥。
不能讓士兵們產生任何害怕心理。必須讓士兵們始終保持旺盛作戰鬥志,只要有任何一個人流露出窯怕的樣子,也許就會牽連到全軍
「守備,一切準備完畢!」
「讓弟兄們抓緊時間吃些東西。好好休息一下。」司馬啟明點了點頭。接着部下遞來的餿頭,夾着肉吃了一大口,擦抹了一下嘴唇:
「一會那些***匪很快就會來到,咱們在這無論如何都得守上一天,俞守備那一旦開戰,咱們這也可就有得樂子樂了」
「一天算個屁啊,咱們有這些火槍火炮,甭管匪來了多少人,管叫他們有來無回!」一個大個子的士兵。不服氣地大聲嚷了起來。
「別說,那些匪打起仗來也當真不怕死,前些時候咱們不是和匪幹了一下,好傢夥啊,那些個匪,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了,一個斤小都和性命不是自己的一樣」
讓那些議論着的士兵抓緊時間吃東西,司馬啟明微微笑着說道:
「匪不怕死,難道咱們這些人就怕死了?咱們跟着大帥南猛的戰的。可從來也就沒有把匪放在眼睛裏過」
「守備,家裏還有什麼人不?對了。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找個婆娘啊?」
聽了部下問話,司馬啟明伸了一個懶腰:
「老子本來不姓司馬,這個姓可是後來取的。」
聽這話士兵們都饒有興趣的圍了過來,就聽司馬啟明說道:「我本來姓馬,家裏那可當真是書香門第出生。打我懂事那時候開始,家裏那書堆的,放眼過去到處都是。
可這人那就是邪門,我從小出生在這樣的家裏,可就是不怎麼愛讀書。偏偏對那些刀槍棍棒之類東西感興趣。我家老子幫我請了幾個先生,結果,都說我這人頑劣不可教導」
「轟」的一下士兵們都笑了起來,司馬啟明自己也笑道:
「後來我家老子對我也算徹底失望,乾脆對我放任自流,我呢,也樂得清閒,到處找人學武,別說,這麼自己琢磨來琢磨去的,還真給我練了一身功夫。
我年輕氣盛,學了功夫不用憋的慌,就到處在那找人打架,後來一次一失手,把對方給當場打死。
我一看心裏慌了,當時不懂事情。乾脆卷了包袱連夜逃跑,還給自己改了個姓,司馬司馬,那是思念我原來姓馬的原因」
說到後來神色有些黯然,自己當初的確太不懂事了,自己是這麼一走了,可家裏的那麼多人又怎麼辦?
後來自己當上了官,也派人回家鄉打探過,結果才知道自從自己闖了禍後,一家大小為了避禍也都連夜離開當地,家也被當地官府給封了。一個好好的家,就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變成了現在這斤小樣子。
早晚都有一天,自己一定要找到家人,跪倒在父親的面前,磕頭認錯…
「承相,清妖忽然起兵,攻擊白石山,攻勢相當猛烈!」
陳玉成一下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地母,拿地圖來!」
地圖很快拿來,放在陳玉成面前。陳玉成在上面看了一會,斷然說
:
「清妖這是企圖先破白石山金牛鎮,而後再集中兵力圍攻三河!」
「承相,捻軍有三千六百餘人,我看清妖要想攻下,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陳玉成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自己部下吳孝如:
「捻軍雖然人多,但多是烏合之眾。有的還是幾個人共同擁有一樣武器,練又差,原都是一些流民組成,未必便能用於惡仗。
這次攻擊的是百戰軍,那時天國大敵,千萬不可小視,一旦白石山金牛鎮有失,清妖就可利用優勢火器居高臨下轟擊,如何三河危矣!」
吳孝如聽了頻頻點頭,大聲說道:「承相,我願領兵救援,請承相給我一千精兵,半日之內就可到達!」
「不,要對付百戰軍,一千絕對不夠,我給你兩千善戰之士!」陳玉成沒有任何猶豫,決然說道:
「我料捻軍堅持不過一日,所以半日之內無論如何必須到達,否則捻軍必敗,我軍也將陷入苦戰之中!」
「承相放心,吳孝如絕對不會辜負晝相之託!」
部下慷慨回答,並沒有讓陳玉成高興起來,心中總有一些不詳感覺。這次,百戰軍是非常有目的的進行軍事行動,自己能不能取勝在自己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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