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恆岳和陳老漢足足談了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王恆岳聽着大是嘆服,古人的這些辦法有的何其精妙?測量方法完全和自己那個時代一般無二。
有的辦法雖然聽起來原始,可卻是最無奈情況下最好的選擇了,是實實在在是在為老姓辦好事,是在救老姓的命!比起自己那個時代一些人做的一些只會喊口號的事來,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了!
等聽陳老漢把庫知的都說完了,王恆岳讓人封了一兩銀子給他,又親自恭恭敬敬的把他送了出去。一回來,立刻大聲吩咐:「把那些水則碑、測水法、水報、羊報都給我弄起來。
尤其是招募勇壯會水之士擔任羊報,薪餉一律按照軍中團長職別三倍!萬一出事,撫恤也按三倍給予!」
「恆帥,不是我們勢力控制範圍之內呢?」王慶lu問了一聲。
王恆岳沉默了下:「告訴各地長官,就說是我說的,未來幾月必定暴雨成災,請他們早做準備。」
王慶lu輕輕嘆息了聲:「怕只怕他們不聽我們的啊!」「聽不聽是他們的事,但我們一定要及時預警。」說到這,王恆岳便不再說話了,可惜的是,自己的勢力只在川南一帶。如果整個四川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也許損失便可以降到最低了。
王恆岳一直都只想當個小小軍閥,謀取最大利益,慢慢展自己再圖四川。但這件事,卻讓王恆岳的心裏燃燒起一團火焰,他忽然現自己那麼渴望的儘早得到整個四1」……
「暴雨?王恆岳當自己是什麼人?神仙?還是諸葛亮那?」劉存厚不屑地冷笑了聲:「裝神弄鬼,愚弄鄉民,只有無知的人才會上當。」「正是,正是。」參謀長高德光笑着說道:「王恆岳怕是病得糊塗了,真把自己當成神仙了,幾個月以後的事情都能預料到。只是他現在身體好了不少怕是瀘州我們很難再拿回來了。」
劉存厚冷森地道:「你當瀘州真的是王恆岳的嗎?」
「鎮守使的意思是?」「參謀長啊。」劉存厚拍了下自己參謀長的肩膀:「那是胡景伊的,胡景伊用一個瀘州,既監視了王恆岳,又監視了我們那。」
高德光在那想了一會:「鎮守使高見,鎮守使高見!」
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重慶新開了家重慶大旅店,氣派得很。」「哦?該交的規費都交了嗎?」
「交倒是都交了,但我聽說也不知是真的假,據說這重慶大旅店和王恆岳有些關係,我派人去查了下可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是嗎?和王恆岳可能有關係?」劉存厚在那想了一會:「走,看看去!」重慶人幾乎都知道,一座氣派的重慶大旅店開業了,開業那天熱鬧得很,舞獅子什麼的都來了,還來了不少洋人道賀。
這重慶大旅館的後台是誰?大傢伙都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一隊士兵跑了過來,荷槍實彈,附近的人慌忙紛紛避讓。
接着兩匹馬慢慢的過來,劉存厚拿皮鞭指了指:「就是這?」
「是,就這。」
「走,看看去,重慶大旅館,名字氣派得很。」劉存厚從馬上下來說道。
馬弁急忙當前開路,一進大堂句嚷了起來:「管事的呢?會喘氣的出來一個!他媽的沒有看到鎮守使大人來了嗎」
大堂里坐着幾個洋人,馬弁的一聲吼,讓他們都抬起了頭,大是不滿的朝那看去,劉存厚倒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這裏居然真有那麼多的洋人!
「鎮守使大人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說話間,一個氣派十足,穿着考究洋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劉存厚朝他打量了下:「你是負責人那?」
「是,是鄙姓王,王輝海,才從美利堅國回來。」
「又是姓王?也是從美利堅國回來的?」劉存厚疑huo地問道:「你和王恆岳是什麼關係那?」
「誰?」王輝海怔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大人說的是川南鎮守使王恆岳嗎?鄙人和他一點關係也都沒有。」
劉存厚大是不信聽說王恆岳就是從美利堅國回來的,這大凡從美利堅國來的人必然和王恆岳是有關係的。
這套邏輯,只怕也只有這位重慶鎮守使才能想得到了。
劉存厚鼻子裏哼了一聲:「查!」
「這」王輝海急忙道:「大人,我的手續一應俱全。況且現在店裏正有客人,驚擾到了客人恐怕多有不便。來人,給大人拿一千兩銀桑來…,
「不必了!」劉存厚一擺手:「劉某身為重慶鎮守使,擔負重任,不敢稍有鬆懈。眼下亂黨猖獗,或者就躲在了這裏,查!」「為什麼要查?這裏都是合格的。」一個聲音傳來。
劉存厚朝那看去,見樓上下來個高鼻深眼的外國人,王輝海急忙介紹道:「大人,這位是我的合伙人馬丁先生。」
馬丁走了過來,顯得非常不滿:「我們的手續合格,你們沒有理由要查,你們已經驚動到了我們的客人,請你們立即離開,否則我要和領事館去說,領事是我的好朋友,我會向貴國政府提出最嚴正的抗議!」劉存厚哪裏想到冒出來了一個外國的什麼合伙人,又聽要驚動到領事館,嚇了一跳。他本來就是條變sè龍,當時面sè一轉,帶笑說道:「馬丁先生,誤會,誤會,既然是美國人開的,那就一定沒有問題了,走,都走!」說着連連賠笑,帶着自己手下的兵退了出去。
王輝海和馬丁相視而笑,馬丁忽然非常認真地道:「老闆,我是皮特的好朋友,現在我受聘到這裏來,我們的工資還沒有談過呢」「工資?好說,好說,皮特拿多少工資我也給你多少工資?」「可是皮特說他的老闆老是賴他的工資,我想我們應該要先簽一份正式的合同才好。」
「啊,哈哈,哈哈,對對。」王輝海連連點頭,忽然說道:「你看今天這天氣多好,對了,馬丁,你多大了,你在美國還有些什麼家人?」「我二十六了」馬丁才回答,忽然又想起了工資的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王輝海已經摟住了他,邊朝外走邊說道:「馬丁啊,這重慶可好玩得很,走,我帶你參觀參觀去」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竟然拿洋人來壓我!」
回到自己的鎮守使署,劉存厚勃然大怒,邊走邊罵。
「鎮守使,您可回來了,有人等您好久了。」「誰?他媽的,不見,不見!」
「矢人,是北洋第4旅的旅長伍祥楨。」「什麼?伍祥楨來了?、,劉存厚大吃一驚,急忙整理了下軍裝,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一眼看到伍祥楨正站在那欣賞着牆壁上的一副畫。
「伍旅長,哎呀,來了怎麼也不提早說一聲,我好派人去迎接你那。」劉存厚熱情的迎了上去。
伍祥楨拱了拱手:「不敢勞動鎮守使大駕。」劉存厚請他坐了下來,讓人端上了茶:「早就聽說伍旅長要來子,兄弟是日夜期盼那。」
伍祥楨微微一笑,客氣了下。
劉存厚心中緊張萬分,自從聽到北洋軍要進入四川後,惶惶不可終日,就期盼着不要來自己重慶,誰想到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兄弟奉命駐紮重慶,因此先來看一下什麼地方可以駐軍。」伍祥楨笑眯眯地說道:「還要仰仗鎮守使大人那。」
劉存厚艱難地咽下了。口水:「好說,好說。」
「還有個事,兄弟先和鎮守使大人透lu一下,鎮守使大人也還提前有個準備。」伍祥楨不緊不慢地道:「這各地亂黨已經陸續平息,國家經費緊張,實在養不起那麼多軍隊那,因此各地紛紛要裁撤軍隊人數。第4師乃是平叛功臣,還望此次也做個表率那。」
「這!」劉存厚大驚失sè,袁世凱真的要對自己動刀了?
在那帶着哀求說道:「伍旅長,麻煩你轉告下大總統,亂黨雖平,但四川局勢依舊不穩。至於這軍費之事,就由劉某自行解決。」
「我哪有那個資格去見大總統?不過傳達一下而已。」伍祥楨笑着站了起來,面sè猛然一沉:「四川再出狀況,自然由我們北洋來平,鎮守使大人何必養着那麼多的軍隊?」
「我,這……」
「一個月之內,必須完成整編。」伍祥楨的聲音略略抬高了些:「第4師削減到五千人,並根據情況變化,再行繼續削減!」
劉存厚頹然坐在那裏,面sè一片慘白。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袁世凱已經動手了,只怕情況還不止削減軍恥那麼簡單!袁世凱,袁世凱!
伍祥楨走到門口,忽然轉過身來微微笑着說道:「對了,鎮守使大人,聽說你今天去了重慶大旅店?兄弟和你商量個事,那個旅店兄弟也有一些股份在內,還請鎮守使大人千萬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