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胡鬧了何止一整夜。靈色是看到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很久很久之後,才被龍馬精神的着點。弟妹畢竟不比從前,你可別太過火了。你別讓弟妹太辛苦了。不然傷——」
「不好意思,我不是葉承樞。」靈色終於開了口。
那邊瞬間就崩潰了,「你是誰?你怎麼會拿着承樞的電話!」
「我是他妻子。他出門的時候似乎把手機跟我拿錯了。」
「弟妹呀!嗨,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承樞把手機丟了呢。」
靈色狠狠的捏了捏眉心,「您是……?」
「舒昊天。不知道承樞跟你提起過我沒有。」
靈色表情微變,舒昊天。葉承樞從沒提過這個人。但是,在江南省沒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舒昊天,他的人生可以用兩個字形容——
妖孽。
比葉承樞還逆天的存在。
該怎麼形容舒昊天這人呢?瘋瘋癲癲?乖僻放/盪?似乎都不太形容。這人,有點像傳說中的人物。
舒昊天是軍人出身,卻又不像個軍人。他是個政客,卻又不像個政客。總之,他就是個矛盾到了極點的人。他最為人所熟知的歷史,恐怕就是當年那段舊事了。
具體已經沒辦法考證了,只是知道舒昊天一人一車,殺入了江南省軍區。將當時的司令從床上揪出來一頓暴打。差點在軍區里,將最高長官活活打死。問起原因,兩個字回答。
「不爽。」
至於他不爽人家什麼,舒昊天沒說。反正就是他不爽了,就把司令差點給打死。
後來舒昊天上了軍事法庭,不知道他被如何判刑。卻從此之後銷聲匿跡了很多年。很多人都說他被秘密執行了死刑。畢竟他一個小小的團長,以下犯上差點把長官打死。這在軍隊來說,絕對是重罪。別說毆打長官差點致人死亡,就是普通人差點把人打死,那也是刑事案件。
漸漸地,當所有人都忘記了舒昊天存在的時候,這人搖身一變,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貴為軍情八處的最高長官了。軍情八處,那絕對是整個中**方最神秘,最令人膽寒的存在。而舒昊天,這是統領這個地方的長官。
而舒昊天,卻也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
「弟妹,弟妹?弟妹!」
「哦,抱歉。您說。」靈色回神,語氣越發的恭敬了起來。這麼一個乖僻荒誕的人,她若是不恭敬點,萬一惹舒昊天不爽了,他過來打她怎麼辦?
「嘿嘿,是不是承樞沒跟你提起過我啊。別怕,我不是壞人。我是承樞的好朋友。」
「我知道……」
「那你聲音顫什麼啊!」
這還用問,怕他啊!
「舒……」想了想也不知道他的職位是什麼,只好稱呼道:「舒先生,您要找葉承樞的話,可以打我的手機。電話號碼是——」
「沒事,我能查到你手機號碼。」
「那我不耽誤您跟葉承樞說正事了,我就先掛了。」
「沒事,我跟他沒正事說。就是閒聊唄。」
「哦。那您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弟妹,你是不是有點怕我啊?」
「沒有!」
「那你怎麼總是要掛電話。」
「……怕你。」
那邊哈哈大笑了一陣子,這才帶着笑意道:「弟妹,你可真有意思。」所以她能把葉承樞迷得七葷八素,這也不難理解了。
「有機會,真想跟你見一面。」
靈色嘴角一抽,她卻不想跟他見面。在江南省,已經把舒昊天捧上了神壇,還有點妖魔化了。那些八卦新聞聽的多了,她真的是怕。
「好吧,那我也不多說了。弟妹,你自己保重好身體啊。對了,再幫我捎句話給承樞吧。」
「您說。」
「告訴他,別着急。程序必須要一道一道的走,一道程序都不能省略,我去說話也不頂用。牽扯的人太多,那些人現在身份地位都不低,他能順利的舊事重提已經很不容易了。就別太心急了。反正有我在,他想辦的事情,一定能辦妥就是了。」
靈色一一記下,「還有嗎?」
「方便的話,你再幫我問問——」
「舒先生稍等一下。」靈色拿着手機光腳跳下床,側着耳朵聽了聽,這才重新拿起電話,輕輕的道:「葉承樞回來了,應該是發現我們手機拿錯了。舒先生有話可以直接跟他說。」
「好。」
『叮——』一聲,電梯門開,露出葉承樞欣長的身影。
看到靈色站在電梯口等他,葉承樞似乎還有點驚訝,挑眉,迎了上來摟住她的腰,「怎麼不多睡會?」
將手機揚了揚,靈色壓低了聲音道:「舒昊天。」
葉承樞眼神一閃,接過電話,擺擺手,示意靈色先回房。然後才將電話放在耳邊,「沒跟我老婆亂說話吧。」
舒昊天立刻發飆,「老子是那種不識趣的人?我就跟弟妹閒聊了兩句!」
不怪靈色偷聽,實在是舒昊天聲音太大,她想不聽到也很難。
抿了抿嘴唇,靈色回臥室補眠的時候,還不忘了順便把臥室房門關上。
葉承樞斜斜的靠在牆壁上,嗯了一聲,「事情怎麼樣了。又有人想要阻止我是吧。」凌厲的,帶着殺氣的聲音。
「那是肯定的。你要舊事重提的是普通事兒麼?凌伯升算什麼,他地位低着呢。真正要阻止你舊事重提的,還是京城這邊的人。這些人的身份,輕鬆甩凌伯升十幾條街!」
「所以我才找了你不是麼?」葉承樞挑眉,「有你出面,還有人敢反對?」
「哎……」深深的嘆氣,然後就聽舒昊天感嘆的說道:「這兩年我太溫柔了一點,有些人都忘了我的可怕。果然,人啊就是不能心慈手軟。」
「那你就重新再狠一次,給那些人知道你舒昊天還是個做事不顧後果的瘋子。」葉承樞說的輕描淡寫。
舒昊天也笑的雲淡風輕,「你別操心了。有我在,五年前那件事妥妥的。我跟你說別的事兒呢。」
「什麼?」
「就是弟妹唄。你別獸/性大發的厲害,弟妹的情況你知道。畢竟不比從前。你可不能太勞累她了。」
葉承樞笑的有些詭異,「你給我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那還能有啥事值得我給你打電話?」
「就是別的事才值得你打電話過來。」這件事?葉承樞無語,這算什麼事兒!
舒昊天哈哈的笑着,「別的事兒我才懶得管。對了,聽弟妹疲憊的聲音,還有你這心滿意足的聲音,你該不會是已經……?」
葉承樞笑的格外舒暢,眉頭一挑,「你說呢?」
「靠啊!葉承樞!你這禽獸!一個月的時間,你還真是多一天都等不及!」
「沒別的事兒了?掛了。我不比你,軍情八處清閒。我這邊忙的焦頭爛額。沒工夫跟你閒聊。」
「嘖嘖,同情你一下好了。」
葉承樞耳朵一動,「打麻將呢?」
「這都給你聽到了!」舒昊天不爽的又要發飆,「沒意思沒意思!又輸了!」
「你慢慢打,我掛了。」
說完,葉承樞便徑自掐斷了電話,也不管舒昊天在那邊大呼小叫的還想說什麼。
空有一身本事卻沒地方施展,只能窩在軍情八處做個清閒的長官。舒昊天這兩年的日子,過得也不舒坦。舒昊天給他幫忙,說白了,也並不是幫他,而是再幫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