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雲雙口中的厲列儂的臨時辦公室就在距離他們住處不遠的地方,數十分鐘路程,面積也和他們住的地方差不多。
許戈在厲列儂的臨時辦公室門口吃到了一個閉門羹。
就像是特意站在那裏等她一樣,那名有着溫和聲音的近衛隊隊員如是告訴她「厲先生現在不方便。」
許戈還想再說些什麼,那名近衛隊員嘴巴閉得緊緊的,他身邊那扇門緊緊關閉着。
她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打發的,嘴裏說着知道了但在經過那個轉角時身體隱藏在了附近的樹木後面,利用那些樹木的遮擋一步步來到正中央門對面的樹後面。
許戈得確認厲列儂腳的扭傷程度,她總覺得厲列儂扭傷腳這件事情有些奇怪。
淺色窗簾可以讓她看到房屋裏的若干剪影輪廓,那個房間靜悄悄的,許戈可以確定厲列儂就在裏面,之前她看到醫護人員進入到那裏。
許戈也嘗試過給厲列儂打電話,可她打給他的電話宛如石沉大海,接通了可電話一次也沒有被接起。
臨近正午時分,左邊走道上出現一抹窈窕的身影,那抹窈窕身影沒有得到把守門的近衛隊隊員任何的阻撓就進入到那個房間裏。
窈窕身影的主人就是全面代替金沅工作的哈佛生,這時許戈又想,秀色可餐,很顯然1942領導人深諳其道<="l">。
不知道把金沅換成哈佛生厲列儂的工作效率會不會提高?
哈佛生進入不久後,之前進去的兩名醫護人員從房間離開。
這個時候許戈又想,誰說1942領導人不喜歡美人兒了,看看機會逮得多好,這下他們有了獨處的空間。
不過,她現在無暇顧及這些,追上那兩名醫護人員。
目送兩名醫護人員離開的身影,許戈在心裏基本上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在她所遺失的六年時間裏,梅姨所教她的那些功課肯定被她荒廢了不少。
剛剛在她恐嚇那兩名醫護人員時她的聲音軟綿綿,毫無殺傷力。
兩名醫護人員唯一對她說的話就是「對不起,我們不能泄露病患的*。」
艹!那一刻許戈覺得自己的厲太太當的真是當得窩囊極了,手裏緊緊拽住的手機眼看就要往地上摔。
可在最後一秒她還是放棄了。
現在她不是二十歲,現在她是二十六歲。
往回走時許戈差點和迎面而來的哈佛生撞到一起,站在距離門口差不多兩米左右的所在,她們面對着面。
「他……」澀澀開口:「他,傷得怎麼樣?」
她們所站位置靠近窗,哈佛生沒有應答許戈,而是把臉轉向窗的那邊,似乎是想透過那層窗簾去看清楚裏面的人的表情,以此來判斷該不該回答她的問題。
「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澀澀的聲音轉淡。
淡淡的,帶着幾許薄涼。
哈佛生目光離開了窗,看着她,蠕動嘴唇。
下一秒,哈佛生的手機響了,從哈佛生畢恭畢敬的聲腔、以及她臉上的表情許戈基本上可以判斷是誰的電話。
許戈呆站在那裏,帶着幾分的心不在焉聽着哈佛生和厲列儂之間通話。
哈佛生數聲的「帕特」有好幾次才讓她回過神來,回過神來心裏想着,「厲先生」怎麼一下子變成「帕特」了?
再回過神來時,許戈才想起和眼前這個女人通話的男人是她的丈夫,較為可笑的是,現在身為厲列儂妻子的她居然需要和身為厲列儂助手的女人討教自己丈夫身體的狀況。
真沒意思。
其實,從現在的狀況來看,厲列儂的傷應該不是大問題,如果是大問題的話1942肯定會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
許戈都不不知道她在這裏傻傻站着為的是什麼?也許這是從前厲列儂留給她的後遺症之一。
但凡他的事情天一樣大。
這個時候,許戈也懶得再去搭理那位哈佛生了,許戈慢悠悠的離開<="r">。
中午,許戈的胃口前所未有的好,較為遺憾的是高雲雙和陳丹妮在她吃午餐時就像是兩座門神一樣站在那裏。
高雲雙還好點,陳丹妮表情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但眼神分明一副很鄙視她的好胃口的模樣。
據說,那種怎麼吃都不胖的女人特別惹人討厭,許戈就是這一款怎麼吃都不胖的,朝着陳丹妮大口的吃掉墨西哥香腸。
飽餐一頓後,許戈懶洋洋站屋檐下,閒着無聊她開始做起了拉腰杆動作,她得把以前的利索勁找回來。
做完一系列動作,轉過身就看到方為其,也不知道在哪裏站了多久。
維持之前的站姿許戈把方為其的話聽完。
1942領導人又發脾氣了,據說,辦公室用品已經換了第二次,昨天晚上一次,臨近中午一次。
方為其帶來的話也基本上可以讓許戈確認1942領導人受的傷沒有大問題。
「不去看看他嗎?」方為其問她。
直接拉起方為其的手,戴在方為其手上的腕錶看着有點眼熟,看清楚腕錶上的時間,許戈說:「方為其,我得去睡午覺了。」
睡眠有利於人的精神狀態,這個不需要醫生和她說。
「真的不去看看他?」方為其還是一副無法置信的模樣。
她的聖殿士呵,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分擔她的那些小秘密,在她的小秘密中自然少不了住在她心上的那個人。
方為其好像還不是很清楚厲列儂現在的狀態。
於是許戈耐着心和他解釋:「過幾天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醫生說那是震盪所帶來的情緒不穩定,這種情緒不穩定就表現在容易產生憤怒激動。」
她的解釋在方為其眼裏好像很可笑的樣子。
好吧,閉上嘴做出我去睡午覺的動作。
晚餐時間,餐桌上放的還是許戈喜歡的那些食物。
厲列儂依然缺席,一個下午時間許戈就在午睡發呆中度過,想想還真像厲列儂說的那樣,她現在的生活狀態還真是除了睡就是吃。
沒關係,只要離開這裏就不會了,許戈在心裏如是和自己說。
延續了午餐時的好胃口,飽餐一頓後許戈才想起自己厲太太的身份,於是她問高雲雙關於她們領導人扭傷的腿有沒有好些。
高雲雙的反應讓許戈覺得她厲太太的這個頭銜形同虛設。
反正這裏距離厲列儂呆的地方也只不過是十幾分鐘的路程。
慢吞吞的步伐往着厲列儂的臨時辦公室移動,心裏仔細想着她到底是怎麼就把1942領導人給得罪了。
並沒有啊!昨天這個時候他們還好好的。
把守在厲列儂辦公室門口的人換成了另外的近衛隊隊員,不出意料的許戈再次吃到閉門羹<="l">。
離開時,許戈忍不住往那扇窗看了一眼,淺色窗簾映着一男一女的剪影,兩個人靠得很近,近到看着都要貼在一起了。
只一眼,許戈就知道那一男一女是誰了。
腳步往回,步伐速度快得驚人,但飛快的腳步沒有延續多久,幾十步之後慢了下來。
守在門口的近衛隊隊員似乎沒有想到許戈會去而復還,她的動作很快,在那位近衛隊伸手之前,她已經打開了門。
沿着打開的門往前幾步,許戈就看到厲列儂和那位哈佛生,厲列儂坐在椅子上,哈佛生挨着椅子站着,看着應該是在給他解讀文件。
低着頭的兩個人不約而同抬起頭來,表情、目光一致。
許戈第一眼停在哈佛生那落在厲列儂肩膀上的手上,手很漂亮,戴在手指上的訂婚戒指也很漂亮。
心裏想,這樣的畫面要是給哈佛生的未婚夫看到了肯定會惹來醋罈子打翻。
收回目光,許戈上上下下的把厲列儂打量一番,她還以為會看到厲列儂坐在輪椅上,又或者打個石膏腿什麼的。
可,沒有!
而且,她的出現看在那兩個人眼裏好像很突兀的樣子,許戈也懶得解釋,比出了我不打擾你們工作的手勢就想離開。
腳還沒提起。
「許戈。」厲列儂叫她時聲音抖動得很明顯。
他在看着她,用一種十分固執的目光在看着她,就好像是……是在說,你要是敢走的話,我就殺了你。
這驟然竄上來的想法讓許戈很想伸手拍自己的腦殼提醒:不要忘了,這男人之前還讓他的近衛隊隊員把她拒之門外。
余光中,許戈看到哈佛生的手還搭在厲列儂肩膀上。
剛剛跨出一步。
「許戈。」厲列儂第二次叫她的名字。
那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想往房間走的腿卻往着那兩個人的所在,停下,拿開哈佛生搭在厲列儂肩膀上的手。
一系列動作把那種「這是我的,誰讓你碰了?!」孩子心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做完,許戈呆住。
近在眼前的是那位哈佛生的臉,臉上寫滿了瞭然。
不,不,你誤會了。
直勾勾看着那張臉,開口:你未婚夫看到了會傷心。
是的,是那樣的。
她也曾經是誰的未婚妻。
哈佛生朝着她笑了笑<="r">。
等到房間響起關門聲時許戈這才如夢方醒,房間只剩下了她和厲列儂兩個人,他在看着她。
總是那般冷漠的男人,此時此刻非得用一副全世界我只看到你的眼神看着她。
木然轉身。
往前,一步、兩步——
「許戈。」他第三次叫出她的名字,那聲線抖動得極為厲害。
第三步、
「許戈,別走。」
好奇怪,不是讓人把她擋在門口嗎?
「你一定不會知道,我有多麼瘋狂的在想念着二十歲的許戈。」
這話聽着也奇怪,奇怪且毫不邏輯。
開口:「可是,二十歲的許戈永遠回不來了。」
腳步繼續慌忙的移動着,很堅決的移向門口,她也想二十歲的許戈。
也很想的。
背後的聲音開始慌亂了,拿出特屬於從前把她吃得死死的姿態「許戈,你給我站住。」
她沒聽他的話。
慌亂的聲音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轉變成為憤怒,那憤怒可是貨真價實,就好像她有多壞一樣。
憤怒的聲音在她背後:
「許戈,你是我見過最臉皮最厚的人,阿特是特屬於我媽媽對我的稱呼,可你!一聲不吭的就把它佔為己有。整天在我耳邊阿特阿特的叫着,煩死了,真的讓我煩死了,煩得我做夢都想讓你變成啞巴。」
哦,是嗎?他的話好像有點道理,她是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叫他阿特了,這麼說來她是挺自私的。
稍微慢下腳步,說:「那我以後不叫就是了。」
「誰准許的!誰准許你不叫的!!許戈,這也是你的壞習慣之一,什麼事情在你的眼裏都像是兒戲,說不叫就不叫,張口就來。」背後的聲音就像要吃掉她一樣。
腳步往前,背後驟然提高的聲音還是把她嚇了一跳。
「你這個笨蛋,我都這樣說了,你還不回到我身邊來嗎?」
被嚇了一跳後許戈腦子有點不好使,可她懶得問厲列儂那句話背後的意思,而且房間門距離她已經很近了。
「許戈,你給我站住。」
她還是沒聽他的話。
背後的聲音直戳她的脊樑:
「許戈你不僅臉皮厚,你還是我見過最為不負責任的人。」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全憑你的喜好,在你身上存在太多的陋習,胡說八道也是你的陋習之一,」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這個世界上哪有那樣的事情,哪有人在睡一覺醒來之後就不愛了,這不是胡說八道是什麼?<="r">!」
「哪有人追着追着就不追了,這不是不負責任又是什麼?」
聲音變低變沉變啞,喃喃着:「許戈你現在還不明白嗎?真的還不明白嗎?那個男人已經習慣了你叫他阿特,習慣了總是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
「他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忍受不了她不在他身邊。」
低頭,看着自己腳尖,往前一步就可以抵達房間門了。
故事已經結束了,你看她最近胃口好極了,你看她睡眠也變好了。
「許戈,你真的是笨得像豬一樣,要不要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如果我和你說只要你一天不回到我身邊來的話,我的辦公室用品就會沒完沒了的換。」
「怎麼?還覺得那些摔碎被放進垃圾桶里的東西是和醫生說的那些鬼話有關嗎?」聲線帶着淡淡的嘲諷:「還覺得那是腦部受到強烈震動後所引發的情緒焦躁?這類情緒焦躁就表現在藉助類似於摔杯子遷怒於旁人來促成宣洩渠道嗎?」
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鞋尖。
背後那道聲線逐漸朝着她靠近,幾乎近在眼前。
「要不要我來告訴你,男人在嫉妒時具體會有哪些徵兆?」
也不管她願不願意聽,他就直接說開:
「因為不能忍受你誇金沅我把他弄走了,這聽起來十分的匪夷所思,連我也被自己的行為嚇到,而且還嚇得不輕,那時我告訴自己那應該是類似於事故一樣的事情,人們某些時段都會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可!這樣的事故還在延續着,不過這次事故當事人從金沅變成方為其。」
「當看到你和他肩並肩站在一起、甚至於看到你靠在他肩膀上哭鼻子時,我發現那時的自己喪失任何的思考能力,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那種感覺糟透了,就像是一名失去理智的精神病患。」
「看到你對他笑時會覺得這個世界除了你和我任何一樣東西都是多餘的,多餘而且礙眼。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我得把她藏起來。」
「要藏在什麼地方呢?要把她藏在什麼地方才妥當呢?最好有那麼一種藏身之地,那裏只能容納我和你,那個地方還要具備某種特殊的空氣,這種空氣可以在我的操控下影響你的記憶,讓你忘記那些滿天繁星的夜晚,以及……以及那見鬼的聖殿士。」
「許戈。」他叫着她,聲腔溫柔。
許戈緊緊閉着嘴,甚至於連呼吸也不敢,就怕呼吸了會忍不住去應答他。
「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嗎?」依稀間她聽聞到了來自於背後的笑聲,把笑聲宛若攬概人世間的苦辣酸甜:「那我就再告訴你一些,反正已經夠丟臉了。」
「昨晚,我聽到一個故事,那是一個關於一名小女孩一直追一名小男孩跑、經過很多個春夏秋冬的故事,當聽到那個小女孩摔了一跤,一覺醒來時發現不愛那個男孩時,我心裏慌張極了<="l">。」
「你知道我都用了什麼樣的蠢辦法來逃避那些慌張嗎?」
「我拒絕見你,一邊拒絕見你一邊在心裏和自己說,那是五金店老闆家小女兒在胡說八道。怎麼可能?哪怕我回給她一個言不由衷的微笑,都夠她樂呵上老半天了。怎麼可能?我的一個電話就可以讓她開上二十四小時的車來到我的面前。」
「怎麼可能?我就和年輕女孩說上半句話都可以讓她頭頂冒煙。」
「說什麼一覺醒來就不愛了,那絕對是五金店老闆家小女兒說過最讓人倒胃口的話,嗯,那一定是她的詭計。」
「對了,也許是方為其事先告訴她我和他打了一個賭,然後她故意說出那個故事來氣我,畢竟,在之前那麼漫長的時日裏,我沒少幹過惹她生氣的事情,沒少幹過讓她傷透心的事情。」
「那是她在以牙還牙,我和自己這樣說着,可即使是這樣說了,我心裏還是慌張到不行,許戈,現在還不明白嗎?現在還真的不明白嗎?」背後的聲音澀澀問着。
沉默着。
「不敢見你,是因為心裏害怕,要是她把那句話當面對我說出,到時候,我該怎麼辦?我拿什麼去否定她的話?我拿什麼去哄她,哄她留在我的身邊。」
「要知道,從小到大,厲列儂的課程里沒有如何哄女孩這門功課。」
沉默,低頭不語。
眼見着他的手落在她腰間,眼見着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着,去環住她的腰,那顆頭顱從背後輕輕的擱在她肩膀上。
「如果還不明白的話,我就再告訴你,那個故事裏的男孩害怕了,害怕故事裏的小女孩真的一覺醒來就不愛了。」
「厲列儂害怕許戈不愛他。」
柔軟的頭髮落於她頸部處,每一根髮絲都和背後那道聲線一樣,在水中流淌着,水面上,有粼粼波光。
「我猜你現在心裏很得意吧?厲列儂那個混蛋也有這麼一天,嗯,那你就得意吧,五金店老闆家的小女兒的確有那個資本,你看,她已經把他吃得死死的,你看,她把他也變得患得患失了起來。」
「現在你很得意吧?嗯?」
噙在眼眶裏,堅持不想讓它們掉落的淚水滴落了下來。
蠕動嘴唇,聲音和他一樣澀一樣的艱難。
「沒……我沒得意。」
那環住她腰的手瞬間收緊,仿佛要一生一世把她框在他手掌心裏一樣。
聲音委委屈屈的:「我沒得意。」
他呵着她:「沒關係,你想得意多久都沒關係,我巴不得你能一直得意下去。」
這是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
每天都板着一張臉,給一個笑容就當成是對她天大恩賜的男人怎麼說起這些討人喜歡的話來了,而且一下子說了那麼多。
她就知道,眼淚匣子、話匣子一打開准沒完沒了<="r">。
「雖然那六年的時間裏,我想不起來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但我猜,在那六年裏我肯定摔了一個大跟頭,我想那一個跟頭一定很疼,疼得把從來不怕累的人給摔怕了。」
「從前呢,五金店老闆家的小女兒一直很希望自己在某一天醒來後,把很多很多的事情忘掉,你也知道她是一個懶骨頭,讓那麼懶的一個人一個勁兒的追着一個人跑太為難她了,她總是在等着自己有一天累着的一天。」
「當真有那麼一天來到的時候,她肯定不會讓那個機會輕易溜走的,現在,那個機會終於來了。」
他唇瓣柔軟,在輕輕吮着她後頸部,沒有選擇去躲避,她輕聲問着「阿特,我的話你明白嗎?」
他的聲音從她皮膚表層滲透了出來:「話說得很漂亮。」
「那不是漂亮話。」
「可你還是把那落在我肩膀上的手拿下了下來,我想聽聽你在這件事情上的解釋。」他聲線出奇的好。
那有什麼好解釋的?那時她已經說得清清楚楚的了。
「那是……那是因為怕她未婚夫傷心啊。」她說着。
那擱在他肩膀上手的主人是人家的未婚妻。
「原來是那樣。」他離開了她。
好了,這下可以走了,她現在距離房間門也就半步左右距離,一伸手就可以打開房間門,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遲遲沒伸出。
身後,傳來他的說話聲,他在叫着她心裏十分討厭的人的名字。
回頭,她看到他正在講電話,他說:
「尤莉,我想你得再來一次。」
皺眉,壞脾氣有要發作的趨勢。
她聽到自己用不大高興的聲音問他「讓她到這裏來幹什麼?」
知不知道,一位有妻子的男人和一位有未婚夫的女人老是呆在一起很惹人反感。
捂住話筒,他回答:
「如果說,我想和她打啵呢?」
一呆,眼看着他又要拿着電話講開。
速度快得嚇人,就這樣卷到他面前,還沒有等她弄清楚自己的意圖,本能已經給出了答案。
搶了他手上的手機,手機飛向窗外。
他安靜的瞅着她。
此時此刻,她才想起那被她丟到窗外的電話壓根沒有撥打電話的功能。
面對着他,低聲說着「上次,你也丟過綠墨水來着。」
他喃喃述說:「沒記錯的話,從小到大我一直很討厭那種蠻不講理、神神叨叨、心眼又小的女人,五金店老闆家的小女兒一直就是那樣的女人<="r">。」
「可剛剛那一瞬間,我心裏想的是,這個世界能把一個丟手機動作做得如此可愛的女人也就唯有你了。」
那一直安靜的瞅着她的眼眸底下有着薄薄的水霧攢動。
「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麼?」說這話的男人語氣、表情已經有了淡淡的不耐煩。
是啊,她還傻站在這裏幹什麼。
走向他——
在走向他的時候,她在心裏以五金店老闆的名義把自己最小的女兒罵得狗血淋頭:
許戈你死性不改,許戈你是一個愛漂亮男人的俗氣女人,許戈你虛榮得要命,漂亮男人幾句甜言蜜語就把你哄得服服帖帖的。
許戈你笨透了,不是應該吃一塹長一智嗎?
是啊,她笨得要死,非但沒有一塹長一智,看着還有變本加厲的態勢。
心裏嘆着氣,走向他——
走向他,額頭抵在他的胸腔上。
他的手指在輕碰她發梢,力道溫柔。
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許久——
「阿特,你哭了對不對?」
「有這回事?怎麼可能,那是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
「沒看錯麼?那我想一想,我還是覺得你看錯了,醫生之前說的那些話你也聽到了,那是情緒。」
「情緒?」
「嗯,是情緒,一種比較高興的情緒。」
「那你在高興些什麼?」
「我在高興些什麼啊?這個問題還需要我告訴你嗎?」
「當然。」
「讓我高興的事情是,五金店老闆家的小女兒終於回來了,這次是真正的回來了。」
竊竊的笑聲響起,有種那隻狡猾的小老鼠終於心滿意足的搬走那塊盼望許久的奶酪的得意勁:我就知道最後你會乖乖聽話被我帶回家,成為我餐桌上的美食。
「許戈。」男聲聲音有點惱怒呢。
「嗯。」
「你現在很得意對吧?」
「沒,我一點都沒在得意。」
說沒得意的人聲線中已經有控制不住的笑意了。
還說沒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