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包括這回在哥倫比亞的,凡是因公犧牲的戰士,每人賠償200萬美金;孩子由集團供養到大學畢業、如果他繼續攻讀,所有費用也全部由集團出;畢業以後願意到集團工作的,優先錄取。」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到:「父母也是,由集團供養,一直到他們去世為止,包括喪葬費用一概由集團出。」
下面坐着的數百名戰士都是南美安全事務部的各級官兵,在聽到他的決定之後、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激動的神色。然後還不等他們心情平復下來,方遠山已經繼續開口了。
「還有出現傷殘的戰士,根據情況將發放10萬到一百萬美金的一次性補償。需要後續治療的、費用全部由集團出。那些戰後不能從事體力勞動的、可以選擇退休,或進入集團下屬公司工作。」
一波接一波的高額補償金把下面的戰士都聽得熱血沸騰。要知道這些只是遠山集團賠償的,另外集團還幫他們交了高額的保費、一次性退休金等等。說個不好聽的話,只要不是那些大的零部件,有這麼多錢的情況下,就是殘疾了又能如何?
上面的方遠山心裏也同樣不好受,之前100萬美金的死亡補償金在他看來已經覺得不錯了。但是在經過昨天的那一役之後、當他看着那些士兵冒着槍林彈雨、不要命的往前沖的時候,突然發現錢就是個王八蛋,人沒了要錢還有什麼用?
所以在深思熟慮之後他決定大幅度提高他們的福利,也許很多人根本就等不到享受的那一天就死在了戰場上,但是讓他們在活着的時候無牽無掛也是好的。
看着下面數百號的戰士,方遠山的眼神堅毅到:「我是你們的老闆,也是你們的兄弟,也許在以後的歲月里、在座的會陸續有人離開。但是只要你們一天是我的手下、我方遠山可以拍着胸脯說:只要你們不負我,我必不負你們!」
「老闆威武!」
「boss好樣的。。。」
「只要老闆不負我們,我們必不負你!」
「只要老闆不負我們,我們必不負你。。。。」
聽着下面的山呼海嘯,方遠山臉頰抽.搐了一下,隨後抬起手壓了一下,跟着語氣沉重道:「走吧,送我們的兄弟最後一程!」
「嘩啦啦」
兩百來號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然後有序的走出了這間大會議室。這座位於「貝瓦拉瑪」山下的基地普普通通、平凡無奇,仿佛方遠山的人一般。除了有幾座地面建築之外、其餘的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木。
「嘭嘭嘭。。。」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朝着營房遠處走去,當一片光禿禿的山嶺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那黑壓壓一片的人影同樣震懾人心。所有人肅穆而立、眼睛看着正前方一排實木打制的棺槨,帶着一絲沉重的表情。
當方遠山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跟着看了過來,弗蘭克帶着小跑來到了他的身邊,立正敬禮大聲道:「報告長官,南美安全事務部全員4652人全部到齊、請指示!」
「開始吧!」
一首亡魂安詳曲在寂靜的樹林裏響起,所有人向屍體默哀三分鐘。當結束之後方遠山緩步走到了棺槨前方,語氣輕輕道:「兄弟們,對不起,我沒能把你們平安的帶出哥倫比亞。不過你們放心,我會把你們送回到親人身邊的。」說着話他在一張張的棺槨面前走過,看着裏面很多年輕的面孔,他的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當全程走完之後,遠處樹林裏升起了數十架直升機,把這些棺槨一一扣好之後、直升機帶着它們再次飛離。在麥德林那邊已經有軍用運輸機準備好了,會把這些戰士分批次送回家。
仰頭看着的方遠山、眼睛微微眯了眯,隨後轉過身朝着森林裏走去。跟隨在身後的弗蘭克輕聲道:「boss,戰場有它的規則,死人是在所難免的。既然選擇走上這條路、所有人心裏早就有所準備了。」
他嘴角抽了抽,「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南美安全事務部說到底也只是一個私人武裝力量,方遠山不能給他們一個士兵應有的榮耀,只能以這樣一種另類的方法來表達內心的歉疚。
就在叢林的戰士還沉浸在哀傷當中時,哥倫比亞民眾都在為這遲來的和平載歌載舞着,所有的電視台都在播放着哥倫比亞內戰結束的消息。肆虐了哥國長達五十年之久的兩個反.政.府武裝、在桑托斯政府的「英明指導」下被消滅了,這必將被載入史冊!
全世界都被哥倫比亞政府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震驚了,這還是之前那個連武裝販.毒份子都打不過的哥倫比亞政府軍?
前後被俘虜的反.政.府武裝份子高達一萬五千多人,另外陸續到當局投案自首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各國駐哥倫比亞的媒體頓時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般、全部聚集了過來。
本來還有人抱着不相信的態度,認為是桑托斯政府玩出來的花招,但是現實卻在告訴他們,這是真的。哥倫比亞政府軍真的把那兩支反.政.府武裝打垮了
看看那些「殘兵敗將」被正規軍押解着從機場裏、軍車裏出來,那些媒體立刻把鏡頭對準了「雄赳赳氣昂昂」的政府軍。
趁着這個機會,桑托斯政府把每年的10月25號定為了哥倫比亞和平日,同時他在聖菲波哥大的「玻利瓦爾廣場」舉行了盛大的演講,現場民眾一度達到了十萬人。這在哥倫比亞的歷屆總統中是不可想像的事情!現場也變成了花的海洋。。。
哥倫比亞常年受到戰爭和毒.品的侵擾,這兩樣東西把他們的精氣神快拖垮了,他們急需要一場偉大的勝利來洗刷哥國的恥辱。
少了這兩支反.政.府武裝的荼毒,哥倫比亞的毒.品市場也開始大幅度的萎.縮。之前是半公開化、規模化種植樹,現在這一行為得到了有效的遏制。桑托斯也在演講中表示:哥倫比亞政府對du品採取零容忍的態度,任何試圖挑戰的人和組織、都將受到最嚴苛的懲罰。
正所謂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方遠山當然也不吝嗇他的「友誼之手」,繼續幫助哥倫比亞政府清繳國內的販.毒組織。
其實哥倫比亞政府早就掌握了相關的證據,你真當一個國家的情報部門是吃乾飯的呢?之所以沒動手,很大的原因在於、那些販.毒團伙的背後都有那兩支反.政.府武裝軍的影子,如果貿貿然的動了,引起的大規模流血事件對當局來說太不划算。
現在就不同了,沒了背後的勢力,這些販.毒團伙組織就跟沒了牙齒的野狗一般,任由殺戮。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哭爹喊娘,被拉出來的販.毒份子很多都被當場槍斃了。那些有幸被帶到軍事警察局的、最後也大多數被執行死刑;能活着到監獄、最後又活着出來的,那真是少之又少。
相比於哥倫比亞,方遠山的做法就恐怖多了,他坐着武裝直升機繞着哥倫比亞境內茂密的叢林、低空緩速飛行了兩天,最後把一份長長的坐標交給了當局。裏面不用說也知道,全是一些組織在森林裏開闢的制du加工廠。
等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他才有空來收拾空間裏的那四五位「聖札加利」的人。話說這些人也被餓了快一個禮拜了,到現在已經奄奄一息。。。
「老闆,醫生已經幫他們治療過了!」
「走,過去看看。」
「貝瓦拉瑪」山下的一號基地,地表上的建築不多,但是地下的防禦工事建設的不錯,而且各種先進的現代化設施也不缺。當他從會議室走到關押犯人的房間時、站在外面執勤的人員紛紛敬禮招呼!
「老闆好。。。」
「教官好。。。」
被關在空間裏一個禮拜,在缺水缺食物的情況下、五個本來勇武不凡的人、現在變成了一個個病貓。在方遠山進來的時候、其中兩個下意識的抬頭朝他看了一眼。
「咣當」
沉重的鐵柵欄門被緩緩的推開,裏面所有人都跟着看了過來。在沒有頭套的遮擋下、他們露出了本來的面貌。
從20歲到40歲不等,其中四個都是歐美人,方遠山有點臉盲症,絕大部分外國人在他眼裏都是一個樣。還有一個亞洲人也同樣的屬於普羅大眾的臉,沒有任何的特色。要不是這些人殺他的手下如殺雞宰羊一般輕巧,方遠山真把他們當着普通人了。
其中四個被用粗大的鐵鏈鎖着,還有一個男子直接被鋼勾鎖住了琵琶骨,鮮紅的血液順着胸膛一直往下.流着。
這個男子就是那個「橡皮人」,渾身就跟沒骨頭一樣、滑不留手,一點不開玩笑,就門口那寬不過一個手掌的柵欄門,要是不鎖住他的琵琶骨的話、他能直接穿過去,實在是詭異。
房間裏的血腥味比較重,他看了兩眼就走了出來,走到隔壁的審訊室坐了下去。一位大漢幫他端來了一杯泡好的茶水,等離開後「醫生」他們已經把那幾個人全部帶了進來。
「都聽得懂英語吧?那我就不廢話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們說不說的其實也無所謂,不過我的手下被你們直接殺害了37名,這幾天我的心情一直難以平復,所以你們一定會死的。」
跪在地上的五人全都面無表情,只是在聽到「死」這個字的時候,肢體多少還是有點反應。螻蟻尚且貪生、又何況人?
頓了一下,等地上的幾人消化了這個消息後,他跟着道:「不過死也分很多種,一種叫痛快,還有種叫生不如死。都是明白人,怎麼個生不如死不用我說了吧?下面我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如果想挑戰一下我的忍耐度、那就儘管試試。」
「第一個問題,聖札加利的總部在哪裏?」
「大山里」
這話是中間一個鷹鈎鼻男子說的,周圍人在他回答的時候也沒露出那種他背叛組織的憤怒,看起來是方遠山那番話起了作用。
「大山里?哪個大山?具體什麼位置?」
「我們在外出的時候全部會蒙上雙眼、做直升機離開,所以大山的具體.位置我們並不知道。」
上面的方遠山眼珠動了動,跟着問到:「你們為什麼跟我過不去?」
「這是組織上的命令,具體為什麼我們並不清楚。」
見到下面幾人的臉上全部一副死灰色的樣子,他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聲音冰冷道:「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把他們帶往手術室吧!」
門口四個穿着軍裝的大漢走了過來,架着其中的兩人就要拖出去。在無力掙扎之下、其中一個歐籍男子強打起精神道:「我曾經和組織里另外一些人去執行過任務,幫助的對象據說就是上級組織。」
聽到這個消息方遠山一下來了精神,這個男子所說的「上級組織」很可能就是他一直在苦苦尋找的迷蹤。他示意了一下後面的大漢把他放了下來,然後皺着眉頭問到:「你們聖札加利不是隸屬於kk嗎?怎麼又會冒出一個後台?」
「努爾瓦難道你忘記了當初的誓言嗎?你即使說了這個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噗嗤」
就在其中一個男子聲嘶力竭的痛斥時、一個陰影從方遠山的背後閃了出來,在刺穿他的喉嚨之後又隱藏到了方遠山的身後。
他抬頭示意了一下,一群人上來把那一具屍體包括另外三個男子全部拖了出去。
「你們先退下去吧」
當房間裏就剩下兩人加一個「影子」的時候他才說到:「現在可以說了!」
地上男子在看到那個「影子」刺客的時候、臉上浮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嘴裏震驚道:「你。。。你是87號卡斯帕?一定是你,你是卡斯帕!你。。你還沒死?」
「哼,你難道就不想想自己為什麼還沒死嗎?」
「我。。。」
地上的男子在經過方遠山的提醒之後、突然也想起了自己為什麼還沒死。按照道理來說自己等人在失蹤這麼長時間之後、組織里應該會啟動引爆程序了,可是自己為什麼還沒死呢?
地上這個叫「努爾瓦」的神槍手、下意識的撩起了胸口的黑色襯衫,一身還算健壯的肌肉上面光滑平直,一條淡淡的手術印記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隨後他又想到自己從被抓開始、意識好像一直都處在清醒當中,根本就沒人給自己做過手術。
「你。。。你。。。」
「你的組織殺了我手下那麼多人,這個賬我一定會算的。不過。。。」
說老實話、這些聖札加利的殺手有些真的挺有本事,也就是換了他,要是一般的特種戰士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一合之敵。就好比地上這個努爾瓦,他的槍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以對着一個點連續射擊數十槍,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鐵板也會被洞穿的。
這樣的人才說實話、他真得有點捨不得殺掉。但是剛剛話已經說出口了,要是就這麼放過他一條命、那會對他的威信造成打擊。
聽到「不過」這兩個字,地上有着一雙勘藍色眼珠的努爾瓦屏住了呼吸,他知道決定自己最終生死的時刻到了。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從此以後做我的影子,一生都只能活在陰影下。」
對面的努爾瓦毫不猶豫的叩頭道:「我願意」
「不用答應的那麼痛快,在這之前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講清楚,如果你能戴罪立功的話再說。」
在死亡面前、沒有一個人敢打馬虎眼,地上的努爾瓦自然也不例外。雖說戰場之上各司其主,但是方遠山這個變.態已經把他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了,在他看來組織里的幾大高手在這個魔鬼的面前同樣不堪一擊。
現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在方遠山說完之後、他立刻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詳細的講了一遍。
椅子上的方遠山、食指一直在輕輕的敲擊着,等他講完之後才停了下來。把所有的事情在腦海里捋了一遍,覺得其中沒什麼問題之後才站起身道:「把眼睛閉起來!」隨後他就當着身後影子的面揮了一下手、地上的「努爾瓦」已經消失不見。
一個冷兵器、一個熱兵器,這就是方遠山留了這個男子一條命的原因。
那個叫「聖札加利」的組織非常恐怖,在這些人包括身後無意間救下來的「卡斯帕」體內都按上了生物炸彈。這些炸彈都跟神經有一定的聯繫,想用手術切除非常的困難。這也造就了聖札加利的人基本不會有背叛的,至於身後的卡斯帕則完全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