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從政的丁翰墨現在跟商場上的朋友很少聯繫了,不過他對玉器方面的喜愛沒有因為身份的轉變而變淡,反而由於工作的原因他把珠寶鑑賞作為了減壓的一個方式。
今天受一個以前商場上的老朋友邀請,他在忙完局裏的工作後、開車來到了江灘這邊的「藏友會」。
來的人除了是做珠寶、古董之外的商人外,絕大部分都是有實力的收藏家。大家除了把好東西帶出來給一眾「高手」掌掌眼外、也是想聽聽別人的驚艷羨慕聲。
丁翰墨倒是沒帶東西,不過他天生好眼力,尤其是對寶石這一塊,算是業餘藏家裏的高手了。再加上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很多「富甲巨商」也願意讓他幫忙掌眼。
這些人帶來的藏品貴則貴已,但沒有丁翰墨真正喜歡的,所以在看了一會就有點無聊了。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正好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方遠山,頓時欣喜不已,在電話里說了兩句之後,他竟然起身離開了聚會廳,到門口迎接方遠山去了。
這是一家復古式的茶樓,老闆是下海灘老牌實業家,這個茶樓更多的用途是為了給大家一個聚會的場所。而這些藏家大多都是生意人、白天比較忙,所以選擇了晚上來聚會。
見到丁翰墨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招呼也不打就匆匆的下了樓,有心人就注意上了。從二樓的雕花欄杆上朝茶樓門口看去,讓他們意外的是、這個「公子哥」看樣子竟像是在等人。
樓下的丁翰墨不時的看看手錶,跟着又朝遠處的大道上看看,一副着急的樣子。
樓上的人頓時好奇了,有那相熟的笑到:「哎,你們說翰墨他在等誰啊?」
「這還用猜,肯定是洛丫頭。這要是私會小情人,他也不敢往這帶啊,不怕你們這些老不休的回頭打小報告啊?」
「哈哈,曹老闆,這話別人說說還行,你說就有點虧心了。我記得那個洛丫頭跟你老婆好像還沾親帶故吧?真要是打小報告,那肯定也是你去啊~」
「就是,老曹你這明顯是賊喊捉賊嘛!」
「哈哈……」
樓上十幾個老男人哈哈笑着,五六個身着旗袍的服務員也跟着抿嘴偷笑。
就在樓上一眾人說笑着的時候,茶樓門口緩緩的停下了一輛奧迪a6,一個穿着灰色體恤衫,淺藍色牛仔褲,腳踏帆布鞋的男人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丁翰墨走上前和對方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拍着對方的後背好一會後才鬆開了手,之後就站在車旁邊聊了起來。
茶樓門口燈火通明,再加上現在才8點鐘不到,四周圍的商鋪也是霓虹閃爍,所以二樓欄杆邊的一眾人看得都很清晰。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貌不驚人,身上也沒有什麼氣質,開得車也是爛大街的那種,實在讓人搞不懂他有什麼資格讓丁大公子親自去迎接?
有那等不及的拉開了玻璃窗,衝着樓下的丁翰墨喊道:「翰墨啊,這大熱天的怎麼讓你朋友在馬路邊吃灰呢?」
下面的丁翰墨笑了笑,拉着方遠山的胳膊朝樓上走去。邊走邊問道:「你現在一年也難得回來一次,這次又打算待多久?」
「快別提了。我不是不想回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現在回國就跟做賊一樣,實在是沒那個心情。下回你直接去巴西,在那邊身心比較放鬆,不用顧忌太多。」
丁翰墨笑着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又搖搖頭道:「我是沒法去了,要不上面有人該擔心了。」
「科帕卡巴納辣妹現在每日劇增,你不去真是太可惜了。」
「我不去沒事,你不是在那邊嘛,幫我代勞幾個。」
「哈哈……」
樓上的一眾下海灘老闆眼巴巴的在樓梯口看着,見到兩人一路說笑着上來、其中一人已經等不及道:「丁警官啊,我們都道你去等美女了,沒想到是個帥哥。」
走上來的方遠山也跟着笑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你這不是當面罵我呢嘛~」
那位說話的老男人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跟着哈哈笑道:「丁警官這位朋友很有意思,回頭賞臉咱們一塊吃個飯。」
這邊說着話,方遠山目光掃了掃,看到中間案板上的字畫、玉器、石雕物品,微笑道:「原來你們這是在藏友聚會呢啊~」
「怎麼,這位小兄弟也喜歡古董收藏嗎?」
方遠山朝丁翰墨看了一眼,等轉回頭時笑道:「古董我是一竅不通,只知道挺值錢的。」
一位留着兩撇小.鬍子的男人跟着說道:「古董玩的就是一個文化沉澱,拿着這些小.巧.玲.瓏的東西,想像着數百數千年前、某一個古人用過它,這種感覺你說奇妙不奇妙?」說着話,這個老男人輕輕的捏起了一隻茶盞托在手裏給方遠山看。
「嗯,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說笑了一會,丁翰墨給雙方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些老男人都是人精,見到他沒有詳細說對方的身份、他們就知道不方便打聽了,隨後各自閒聊開。
丁翰墨兩人找了靠牆邊的椅子坐下,等服務員上了茶後兩個人聊起了離別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主要還是方遠山問,至於他自己多少也算半個名人,丁翰墨想知道的話、刻意打聽還是能知道他動向的。
「你們倆的婚事什麼時候辦啊?」
丁翰墨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估計在今年底吧!」
「你們兩家這算是門當戶對吧!嘖嘖,一個市.委書.記的兒子,一個政.法委.書記的閨女,真是好姻緣。」
放下杯子的丁翰墨好笑道:「這麼羨慕幹嘛,你想找門當戶對的還不容易?只要你今天發佈徵婚公告,明天各國王室公主還不是隨你挑?」
方遠山苦着臉道:「快別提那些公主了,你是不知道,在電視報紙上看着挺光鮮的,這要是卸了妝,那就不是同一個人,半夜都能做噩夢。」
真不是方遠山瞎說,歐洲各國的那些所謂的公主個個都長得很「任性」,挨個看過去、幾乎很難找到符合他審美觀的。真要說公主,就日本明.仁天.皇的二女兒勉強符合要求,就是太小了,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長歪?
這邊的丁翰墨哈哈笑道:「你這話要是讓那些公主聽到了,還不得找你拼命啊?」
「找我拼命?嘿嘿,我會讓她哭着回去的。」
兩人的身份決定了他們很難找到真正的朋友,現在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那真是聊得起勁的很,連丁翰墨這個一直很注重自身形象的人都不時的哈哈大笑,引得那邊的一眾老男人頻頻側目。
就在說着的時候、樓下又走上來三四個年輕男女,男的俊、女的靚,而且氣質很好,看起來家庭條件都很好。
場中很多人都上前說笑着,看來都是相熟的人。在聊了一會之後,他們想來也是看到丁翰墨兩人了,聯袂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女生老遠就喊道:「翰墨哥哥,雨涵姐姐沒過來嗎?」
正跟方遠山聊得投入的丁翰墨,抬起頭朝前面看了一眼,坐直身體回了個笑容道:「她去外地學習了,還要過兩天才能回來。」
「是嘛,好可惜哦。人家回來就是想找雨涵姐姐玩的,早知道遲兩天回來的。」
「呵呵~」丁翰墨不自覺的摸了一下鼻子,轉頭朝方遠山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女孩身後一位陽光男孩上前招呼道:「丁哥,好久沒見了~」
「文林也回來啦~」
座椅上的方遠山自顧自品着茶,也不嫌無聊。
過來的兩個男孩教養都很好,沒有那種紈絝子弟特有的傲氣,顯得很謙和,在跟丁翰墨聊着天的時候還不忘給他一個笑容;倒是兩個女孩很傲嬌,眼睛掃視了一下方遠山,之後就沒再理會他。
見丁翰墨始終都沒給他們介紹方遠山,兩個男孩也很識趣的沒問,之後就同那些老男人一起品鑑起了古董。
丁翰墨可能也是想到這裏不是聊天的地方,站起身開心道:「走,難得你回來,今天我捨命陪君子,跟你去酒吧坐坐。」
「喲喲喲,不就是去個酒吧嘛,說得跟去刑場一樣~」
「哈哈,刑場不至於,不過有個大師說我今年命犯桃花,所以我有小半年沒去酒吧了~」
方遠山一聽驚疑道:「是嗎?那趕緊走,讓我看看桃花是什麼樣~」
來了一趟不打個招呼也不禮貌,方遠山在跟這個茶樓老闆握了一下手後,笑着道:「我叫方遠山,屠老闆以後要是去南美記得給我打電話,讓我也儘儘地主之誼。」
「好說,好說,方老弟慢走~」
目送兩人離開,屋裏的人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方遠山是何方神聖,只是感覺這個名字似曾相識一樣。
說個大話,方遠山現在就是「傳說中的人物」,不到一定層次的人就算是給他說、他也不會明白「方遠山」三個字所代表的含義,自然也不會明白他那句「地主之誼」所蘊含的分量。
正是夏蟲不可語於冰,井蛙不可語於海,就是這個意思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