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千兩百萬rmb……」
這又是一個讓眾人鴉雀無聲的報價，看着那小子高高舉着右手的樣子，除了莊睿等人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恨不得上去好好的教訓他一番。
「一千兩百萬，這位先生又叫價了，一千兩百萬rmb，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一千兩百萬一次……」
別說這些在場的玉器老闆們了，就連台上的主持人，對衛子江都沒有什麼好感，你要喊價那沒錯，可是你一點點的喊啊，一下子就比別人高出了一倍，這讓主持人想展現一下自己拍賣的技巧和風采的機會都給剝奪掉了。
「一千兩百萬第二次……一千兩百萬第三次，恭喜您，這位先生，第二塊翡翠明料，又將屬於您了，啪！」
看到下面眾人都沒有再抬價的意思了，主持人快刀斬亂麻的結束了這次競拍，只是敲下去錘子的時候，心中稍稍有些不爽。
莊睿還是頭一次發現，原來這些世家子們裝起13來，也有那麼一點兒可愛，當然，此時昂首挺胸的去辦理手續的衛子江，看在別人的眼裏，那剩下的全部都是可恨。
有些人看着台上僅剩的十四塊冰種的料子，心裏似乎有點兒明白什麼了，上百人爭奪這十多塊翡翠料子，如果一點點的把價喊上去，低於一千萬未必也就能將其拿下，這年輕人一口喊出了兩個稍微高出了眾人心裏承受力的價格，卻是很安穩的拍到兩塊翡翠料子，也不見得就是吃虧了，因為台上剩下的翡翠料子越少，競爭也就愈將激烈起來。
「下面要拍的是今天的第三塊冰種飄花翡翠明料，三號拍品總重為四十一點零二斤，起拍價為五百萬元rmb，請朋友們出價……」
見到衛子江辦理好手續，並坐回到椅子上之後，台上的客串拍賣師才開始喊第三塊翡翠料子。
「八百萬……」
「八百三十萬……」
「八百八十萬……」
「我出九百萬……」
這次下面的喊價與前面兩次不同了，沒有了開始的試探，第一位報價的人就喊出了八百萬，超出底價300萬，而且後面人的也是緊跟不舍，很快就將價格抬到了九百萬元rmb上。
只是在喊到九百萬的時候，所有人都停頓了一下，將目光放在了衛子江的身上，那小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雙臂展開，在椅子上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讓眾人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來，不過還好，他並沒有出聲報價。
「操！！」
所有人心裏都對這小子豎出了一個中指，恨不得將其暴打一頓，而那位喊出了九百萬價格的老闆，心裏也安定了一些，沒有這個攪屎棍搗亂，九百萬應該可以拿下一塊翡翠料子了吧？
「九百二十萬……」
可惜的是，事態並沒有向那位老闆心中所想的方向發展，時間還沒過去三十秒鐘，一個新的報價產生了。
「九百二十萬，這位朋友喊出了九百二十萬的價格……」
台上的主持人這會才感覺出一點主持競拍的味道來，馬上通過麥克風，將最新的報價喊了出來。
場內沉寂了一下，不過這更向暴風雨來之前的寂靜，果然，在主持人話音剛落，韓氏珠寶的韓老闆，終於也開價了：「我出一千萬！」
也許這個價格在兩輪之前，可以震懾的住在場的眾人，不過有了前面一千兩百萬成交的事例，韓老闆這個價格並沒有維持多久，甚至都沒用台上主持人重複一次，就被打破了。
「一千零二十萬……」
「一千零三十萬……」
「我出一千零五十萬……」
「好，這位先生出到一千零五十萬了，還有沒有朋友出價。」主持人被節節上升的報價，刺激的興奮了起來，這才是他想要的嘛。
「一千零七十萬……」
「我出一千一百萬……」
似乎諸位珠寶公司的老闆們，已經意識到想便宜拿下其中的一塊毛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價格逐漸的被喊高了起來。
直到有人喊出一千一百萬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個價格已經高出第一塊翡翠拍出的一千萬元了，而那個一連拍到兩塊翡翠的年輕人，卻是再也沒有出言報價。
「媽的，這哪裏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傢伙啊，簡直就是只老狐狸。」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年輕人喊價的策略，那就是一開始用就高出人們心理承受力的價格，拍下毛料，雖然看似價格很高，但是卻規避了與眾人競價的風險，而且現在叫出的價格，也不比他的拍價低了。
「莊老弟，你那朋友家裏，有高人啊……」
從衛子江喊出一千萬的時候，馬胖子就猜出了他的用意，連他也不得不佩服想出這個點子的人，兩次喊價，都是底價或者別人出價的一倍，這不僅要對翡翠實際價值有個準確的衡量，也要對眾人的心理活動做出判斷，非是一般人能為之的。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莊睿聞言，不禁向坐在衛子江後面一排的雷蕾等人看去，那位衛老爺子似乎感受到了莊睿的目光，回過頭來向他笑了一笑。
其實衛老爺子也是心有苦衷的，衛氏珠寶在香港並沒有多大的名氣，只能算是眾多從事珠寶行當里的一員罷了，和秦萱冰的家族是沒法想必的，而且就在前幾個月，他們在緬甸的賭石也以失敗告終，不僅公司面臨着原料匱乏的窘境，就連資金的周轉，也不是那麼靈活了。
所以衛老爺子才以七十多的高齡親自出馬，參加此次的賭石大會，不過昨天拍下來的幾塊毛料也不是那麼盡如人意，要不是雷蕾的那塊毛料賭漲，這次又算是鎩羽而歸的。
而當莊睿的標王毛料賭漲之後，衛老爺子當即立斷，連夜從香港的地下錢莊拆借了三千萬（俗稱高利貸），用於今天的翡翠競拍，還好，衛子江表演的不錯，用低於老爺子的心理價位，拍得了兩塊料子，這足以讓衛氏珠寶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不用再為了中高檔的翡翠成品發愁了。
有的朋友看到這裏會說了，去借高利貸參加拍賣，要是還不上怎麼辦啊？其實香港的地下錢莊並沒有那些古惑仔之類的電影裏說的那麼誇張的，大多都是用於一些生意人的短期資金周轉，利息雖然高一些，不過也是借貸雙方願打願挨的。
話說衛老爺子回到香港之後，完全有時間，可以先用這其中的一塊翡翠或者自己的產業作為抵押，從正規銀行里貸出一筆款子，還掉地下錢莊的借貸的。
「一千一百八十萬，這位先生報價一千一百八十萬，還有沒有朋友開價的？」
且不說莊睿等人各懷心思，這拍賣依然在進行着，價格已經被抬到了一千一百八十萬，比之衛子江第二次的拍價也不過只少了二十萬而已，看這勢頭，應該還有人出價的。
「一千兩百五十萬！」
果然，就在主持人話音未落之際，韓老闆站起身來，喊出了目前場內最高的一個價格。
「一千兩百五十萬……這位先生叫出了一千兩百五十萬的價格，還有沒有朋友加價的？一千兩百五十萬一次……一千兩百五十萬兩次，一千兩百五十萬三次，成交，恭喜這位先生，請移步辦理下手續……」
最終，第三塊翡翠料子被韓老闆以一千兩百五十萬的價格拍了下來，只是他心裏卻有點苦澀，這個價位實際上已經超出了他的心理價位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國內的翡翠原料市場漲價，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隨之而來的，必定是中高檔翡翠飾品的大幅度漲價，如果不趁着現在囤積一些翡翠原料，再等上一段時間，誰知道價格會被抬高到什麼地步，雖然現在明知道有些吃虧，不過誰也說不準，這價格日後就是佔了便宜了呢。
「乖乖，老么，你們這三塊料子就拍出了，我算算，一千加一千二，再加一千二百五，就是三千四百五十萬了，這本錢已經回來一多半啦……」
坐在莊睿身邊的偉哥，粗略的算了一下，不禁嚇了一大跳，雖然他們家生意做的不小，但是也對莊睿這吸金速度吃驚不已，如果下面的翡翠料子都能按照這價格賣出，即使莊睿只佔有三分之一的份子，那也就要成為一個準億萬富翁了。
莊睿聞言之後，神思也有些恍惚了，他參加此次賭石大會，雖然就是為了錢而來的，不過對於自己就將成為傳說中的億萬富翁，他還是沒有心理準備的，想想幾個月之前，十多萬賣出蟈蟈葫蘆時的欣喜，和現在的心情，似乎也相差不多嘛，難道說這錢多了，真的就只是一串數字了？
當然，莊睿也只能在心裏想想，他要是敢說出去的話，指定會被偉哥和老四暴打一頓，這兩位啃老族，現在可是對莊睿的成就……呃，或者說是財富，羨慕不已啊。
「下面開始第五塊翡翠的拍賣……」就在莊睿愣神這一會，第四塊翡翠居然已經拍完了。
「第四塊拍了多少錢？」莊睿隨口向身邊的偉哥問道。
「一千三百八十萬！」
偉哥的答案，讓莊睿的下巴久久沒有合上，衛子江的行為，絕對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