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石放下報價清單，淡淡地說：「方總，你這報價虛高了，今年原材料可沒這麼高，你這報價給的是大眾出廠價，我這量可不少。」
「陳總，你做這一行的，肯定知道工廠的利潤點很低的。」
兩人舌戰你來我往，陳石對製作每種糖果的每種原材料都調查過，直接以數據說話。
「陳總，報價單上，再低7個點。」
「7個點太低了，小白兔都不止少這麼多，10個點，你要是決定不了，問下你們老闆。」
談了這麼久，方健真有頭疼，想不到這陳石這麼難啃，換作其它商人，早就談下了。
略作猶豫了下，說：「那稍等下，我給董事長打個電話問問，看看能不能為你爭取一下。」
「行！」陳石點頭，這方健這樣說，沒有直接拒絕，多半是給自己找下台階下，給老闆打電話多半是假的，都是套路。
這事，多半是成了。
不到三分鐘，方健就回來了，一臉笑容：「我們董事長說可以，還希望陳總今後多多照顧雅克的生意。」
「那沒問題，我也懶得換合作夥伴。方總，回扣這一塊怎麼樣說？其它幾個品牌都有不少呀。」陳石沒見方健提，他可沒有不好意思提，兩三個點也是不少錢呀。
「呃......」
方健怔了一下，沒想到陳石這麼直白，一點不避忌。
剛剛砍價完，剛才不提回扣，卻談完價後才提這個，方健心裏有口惡氣，一直憋着，不知向誰發。
他感覺自己的肺，都快爆炸了。
不過，面對陳石這個大客戶，依然能強作歡顏，思索許久，皺眉回道，
「採購量50萬以上，三個點；一百萬以上，五個點。陳總，我們公司利潤率本來就很低的，剛才的價格已經夠低了，再給你五個點的回扣，已經犧牲很大了，我們基本沒利潤點了。」
不給陳石回扣真不行呀，這些採購員，拿不到回扣，才不管你多低價進貨，反正花的錢不是自己的，他們關心的只是能進自己腰包的錢。
「方總，大年19先進5噸，21到29每天五噸。」
「陳總，不是一次性採購一百噸麼？」
陳石鏗鏘有力說道：「方總，我可沒說過一次性採購一百噸，就算是房地產投資，也是分好多期。
我說過月採購一百噸，沒錯吧。
大年19到29號，不到半個月，都有50噸了！」
「哎，行！」方健嘆了一口氣，這次商業談判感覺好失敗。
能有五十噸，也不錯了，自己能拿不少提成。
接下來，陳石提出了不少要求，主要是包裝。
糖果的包裝都是固定不變的，陳石肯定沒法改變，他要的是增加禮盒包裝。
比如一個禮盒內有糖果約1000克，包含十幾種糖果和餅乾，這種陳石準備賣60元。
若是散賣的話，一斤可能只賣25塊。
單價不超過30元，人氣轉換器認可。
幸好，單價是按斤算，而不是按公斤。
禮盒包裝，陳石暫時預定一萬個，額外提出的包裝費可不少，工廠也是委外定製，估計每個禮盒需要兩塊錢。
按理說，包裝費都算入採購費中，方健這回也沒理由拒絕，陳石的要求不算過份。
方健真的怕陳石了，怕他再有什麼要求。
陳石檢查了下合同條款，感覺沒什麼了，可以打預付款了。
5噸糖果和餅乾，14萬元。
給對方公司賬戶直接打50%的5噸貨物預付款7萬元，到貨後，再打尾款7萬元。
離擺攤賣貨還有七八天，提前一兩天提貨就行。
貨源定好，陳石離開雅克公司。
本來方健還想請陳石吃頓飯，喝喝酒，然後去放鬆下，不過陳石以還有急事拒絕了。
接下來，就是尋找攤子，採購攤架所需的工具。
適合陳石零售年貨的場地，有商場、外廣場、超市、住宅小區外廣場等。
住宅小區人流不足，只能賣給對應小區內的市民，淘汰；
超市難入櫃，都會有賣糖果的專櫃，又碰上過年，不可能轉租場地的，也只能淘汰；
商場和外廣場都不錯。
陳石打的回到學校，從電腦上搜索如何查詢場地租借，很快找到有這種場地租用的網絡平台。
這種租借平台，是依託全國海量商業場地資源，通過對線上線下的聚合方式，為企業提供一站式場地租賃服務。
登陸上最火的場地租借平台，看到那些場地租用價，可把他嚇壞了。
大商場內的場地租，面積就四五十平方大小，便宜的日租最低三千，貴的多在二萬多。
沒看錯，也沒寫錯。
每天場地費用數千塊，普遍過萬塊！
人流越大的商場，價格越貴。
陳石沒想到，光租借就如此昂貴！
他本打算弄三個小攤位，一個攤位二十平方就足夠了。
他原以為，人流量大的商場，二十平方的攤位，日租一千元應該足夠了，或者最多二千元，也能接受。
可極少有二十平方左右的小場地，零星的幾個小場地，價格最少也得三千塊錢，正常價位是6000塊，高的多達一萬二。
再仔細一看，面積超出一百平方後，日租並不超出多少。
相同一個商場，位置差不多，200平方日租要三萬，但20平方日租可就不是3000塊了，得6000塊。
「這可麻煩了，重新計劃了！」
「貴得離譜呀，日租動輒過萬，周租月租並不降低多少，又碰上過年，價格不好談了。」
一下子，陳石不由自主地發起愁來，眉頭緊鎖，長長嘆了一口氣。
「生意不好做呀！」
「這種經過考驗的商場，已經火起來了，一個30平方的商鋪，少說也得六七百萬，若是商場中庭位置或連廊，都是每個商場的核心位置，都不會賣，可不止一千萬了。」
「面積30平的商鋪，價值六七百萬，年租可能只需三四十萬，但日租也得一千。
換作核心位置的商場中庭，日租幾千過萬，如此想的話，倒也合理呀。」
陳石喃喃自語，思索着如何決定，如今他能拿出的資金只有21萬，其中有三四萬算是平台借貸。
5噸糖果餅乾，需要14萬。
剩餘七萬資金，需要租場地，採購攤子工具，租車，要是周租，資金肯定不夠用了。
第一次，陳石感覺資金空缺這麼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