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她不好說出來,只含糊道:「只是不想皇上高興的太早,也不想別人不高興的太早。」
這話不說出來還好,說出來只讓江與彬覺得她之前說的是男是女沒關係真真是個屁話。
太醫院裏同僚閒下來的時候,也會說說話。
看顧嘉嬪那一胎的許太醫就曾笑談:「嘉嬪娘娘是個直爽的,一直篤定她懷的着一定是個阿哥。」
這無可厚非。
後宮裏誰不想生阿哥?
如懿就算這麼想,也不奇怪。
可她偏偏一邊標榜無所謂,一邊又執着的追問道:「江與彬,本宮該如何隱瞞胎兒的性別?」
江與彬只能說:「旁人只能從娘娘飲食上判斷。」
如懿好似靈光一閃,帶着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笑容篤定道:「酸兒辣女。」
江與彬忍着醫德的指責,點頭道:「娘娘聰慧。」
敷衍掉拉倒。
他也是有些倦了,也沒必要為如懿想太多。
聽着如懿吩咐容珮多上些鮮辣之物,他便也告退了。
魏嬿婉聽聞江與彬送來的消息,也頗為無語。
她是實打實佩服如懿的腦迴路。
先不說酸兒辣女是民間傳聞,她當時懷孕時,包太醫也說過不能吃的太過辛辣。
再說,若如懿真信了酸兒辣女,那就說明她的的確確嗜酸。
魏嬿婉突然有了個不錯的主意,便笑吟吟去了養心殿。
「嗯?」弘曆不解,「這不時不候的,去什麼翊坤宮?」
這會已是安置的時候,如懿又不能侍寢,他還巴巴去一趟做甚?
「臣妾想着皇上您和皇貴妃本是青梅竹馬。」魏嬿婉上前捏揉着弘曆的肩膀,「許是也常有這般小驚喜發生,也是讓您和皇貴妃娘娘恢復如初的契機呀。」
弘曆很想說,他也沒太想和如懿恢復如初,可看着魏嬿婉純真的眼神,他只能道:「好吧,朕去。」
應了去,卻也不放魏嬿婉走。
一行人到了翊坤宮門外,進忠冷眼一甩,便將正欲轉身進去稟報的宮女太監給定了住。
而弘曆看着寢殿內隱約的燈光,也想起了曾經,便連腳步也放輕了幾分,悄悄走到窗後。
可裏面竟傳來隱約的吞咽聲,還有容珮的聲音,「娘娘,奴婢偷偷」
偷偷?
弘曆一聽,哪還忍得住,一腳就踹開了房門,厲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事發突然,容珮手一抖,捧着的盆便跌落在地,滾落了一地的長條形物體。
弘曆快步上前,先踹開了容珮,可低頭一看,也嘴角抽搐。
地面上的,竟都是酸杏。
在看床鋪之上,如懿攏着被子,手中還拿着一根扎着酸杏的銀簽,呆呆的看着他。
她還未曾反應過來。
「皇上。」容珮趕緊衝過來解釋,「娘娘辣的吃多了,胃裏難受,才命奴婢——」
「唉呀!」門外的魏嬿婉捂嘴驚訝,「皇貴妃胃裏難受,怎麼不請太醫來呢?又辣又酸,容珮你是怎麼伺候皇貴妃的?快!請看顧娘娘的江太醫來呀。」
容珮來不及說話,就聽見外面進忠拍了兩下手,便有小太監急匆匆往外去了。
如懿終於有了反應,她將口中的酸杏咽了下去,「皇上,臣妾只是一時貪嘴。」
她如今坐在床鋪上的模樣實在算不得端莊,甚至還帶着小偷小摸的架勢。
好像有人要害她一般。
弘曆揉了揉眉心。
他經常去啟祥宮,嘉嬪也愛吃酸,可從來都是大大方方的吃着,哪有誰像如懿這般躲在被窩裏偷吃?!
就好像,就好像她覺得這宮內誰都會害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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