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梅性子沉穩,對於眼前長輩釋放出來的善意,心裏也很是感激。
季奶奶那邊,說實話,和季家在一個大院裏住着,根本沒有見過本人。
如今聽說季建華還有這樣的悲慘經歷,面對季老太太的態度,王大梅並沒有放在心上。
對自己的親孫子都是如此,更不要說孫媳婦。
這些道理王大娘還是理解的。
而另一邊季玲正在和招呼着客人,在親戚眼裏她是高嫁,這次回來喝娘家喜酒,四個小叔都帶了回來,連婆家的老太太都來了,不用多說,外人看在眼裏,也知道她在婆家是極受重視的。
於是季玲走到哪,都會被攔下來說上幾句,仿佛是一個行走的小太陽。
直到鄭石和錢向淺過來,才將季玲從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里拯救出來。
「三彪,暑假沒能去看你,是不是生我們氣了?」鄭石笑嘻嘻的問。
季玲沒看他,而是看着他身邊的男人,一進錯愕沒回過神來。
鄭石見了,這才拉着身邊的男人介紹,「我表哥榮俊傑,你第一次見吧?對了,他也在首都上班,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我表哥。」
榮俊傑長相英俊,卻是一雙丹鳳眼,看着你時總會讓你生出錯覺,覺得他在含笑看着你。
一八米五的個子,季玲看他時要仰頭。
她想起了前世看劉俊傑時,也是這樣。
是的,一個榮俊傑一個劉俊傑,姓不一樣,但是臉卻是一模一樣的。
那個被季玲放在心裏一輩子,而對方也將她放在心裏,兩人彼此喜歡卻從未說出口的感情。
「你好。」榮俊傑笑意的打着招呼。
季玲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這一刻前世和今生似乎重合到一起。
鄭石見她還不說話,上前一步,手在她眼前比劃了幾下,「不會看呆了吧?我到忘記你是花痴了。」
季玲猛的回神,她看着鄭石。
鄭石以為她生氣了,「我又沒有說錯,以前你還不就是被那個小白臉的一張臉迷的五迷三道的。」
季玲瞪他,再看向榮俊傑時,臉上已經帶起一抹笑,「你好,剛剛覺得眼熟,像以前就認識似的,這才呆住了,讓你笑話了。」
「不會,我看你也有抹熟悉感。」榮俊傑是個很體貼的人,不會讓對方生出尷尬來。
鄭石笑了,「你們當自己是黛玉和寶玉呢。」
季玲瞪他,「我帶你們去坐吧。」
然後才去看錢向淺,「好像瘦了很多。」
錢向淺還不等說話,鄭石就搶話道,「他病了,今天還是強撐着過來的。」
季玲聽了一急,她走過去仔細打量着錢向淺,「什麼病?先過去坐着。」
錢向淺眸光溫柔的看着季玲,「沒事,就是感冒。」
「明明不是好不好。」鄭石還要說,被榮俊傑給攔住了。
他道,「表弟,姑姑在喊你。」
鄭石本就是個精心的,一聽這個立馬四下里尋去,嘴上還問着,「哪呢?」
榮俊傑對季玲點點頭,回頭拉着鄭石,「在那邊,我帶你過去。」
鄭石被帶走了,季玲這才能安靜和錢向淺說話。
「到底生了什麼病?不許和我撒謊。」
「闌尾炎,已經準備做手術了,就這幾天。」
季玲這才鬆氣,「那就得好好養着,現在疼的厲害吧?」
前世季玲得過闌尾炎,朋友給她開了偏方,結果慢性闌尾炎吃成了急性的,當天就進了手術室,那時這種闌尾炎已經是小手術。
但是在這個年代來說,還不是小手術。
將錢向淺帶到了王三梅他們這一桌,這一桌的人都認識,季玲又主動說起錢向淺病情的事情,讓姥姥幫忙照顧,這才又去招待客人。
婚禮雖然辦的很急,但是是季家唯一的兒子娶媳婦,認識的人都來了,整個飯店有一百多人。
家裏人都上陣幫忙招呼客人,朱家四兄弟也幫着跑事。
婚禮一直到舉行完,都很順利,有些人想着看王家過來鬧的熱鬧,並沒有發生。
等把最後一撥客人送走了,季玲只覺得渾身都要散了。
鄭石從外面進來,「三彪,晚上沒事出來聚聚吧,明天回去向淺就要手術了,你嫁人後咱們也沒有好好聚聚。」
今天也沒有時間在一起說話。
在知道錢向淺生病後,季玲也想着多和他們說說話,便直接應下。
「我先回去把孩子哄睡了,就過去找你們。」約好了地方,季玲讓鄭石他們先過去。
「行,那晚上我去接你。」見季玲應下,鄭石走了。
季玲起身去幫家裏人收拾煙酒,腦子裏卻閃過榮俊傑那張臉,隨後又釋然的笑了。
許家人和季家人都走了,畢竟這邊還是有些擠,婚禮辦完,就都回市里了。
晚上,季玲把女兒哄睡,找到了季勇。
「爸,你幫我看會孩子,我出去和鄭石他們說說話。」
「行,去吧。」季勇讓女兒不用着急回來。
「妞妞睡了之後,這一晚都不會醒,但是你也幫我盯着點。」季玲倒是很放心。
從店裏出去後,她正在找鄭石,然後就聽到身側的轎車按着喇叭。
她走過去,車窗落下,榮俊傑的臉映入眼帘。
「上車吧。」
季玲一上車,扣好安全帶才問他,「等很久了吧?我還以為是鄭石過來。」
「他喝了酒,我主動攬下來接你,他才放心。」
季玲想到白天的事,笑道,「鄭石難得有怕的人。」
蓉俊傑目視着前方開車,嘴角含着笑,「我也很奇怪他為什麼怕我?我長的很嚇人嗎?」
季玲笑了,「不會。」
榮俊傑道,「所以我現在也想不明白,有機會你幫我問問。」
季玲笑了,「好啊。」
想到鄭石會是什麼樣子,季玲又笑了。
蓉俊傑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長的俊小,笑起來也嬌氣氣的,眼裏都盪着水光。
他想起姑姑說的話,說鄭石自己不夠優秀,不然那麼好的女孩怎麼能嫁進別人家。
他當時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現在明白了。
兩人到了地方,是一處巷子子裏飯店,走進去后裏面也不大,只有兩張桌子,鄭石已經喝多了,還在要酒,對面的錢向淺臉色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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