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馬從未覺得如此社死，面前是水門父子，身後，斷橋的另一邊，是樓蘭民眾，還有丁座、卡卡西，以及.剛剛甦醒過來便被卡卡西帶過來的大和。
而此時作為焦點的辰馬沒穿衣服。
辰馬趕緊一拍雙手，絲絲藤蔓在身上交織，隨後化作了衣服，欲蓋彌彰的說道：「什麼衣服？我衣服怎麼了？」
「.」
哪怕龍脈的危機在前，所有人還是無語的看着辰馬，辰馬此時臉紅得都發黑了，恨不得立刻施術讓這些人忘記這一幕。
「辰馬？你就是大哥哥說的四代目？」
鳴人反應過來，一臉抗拒的說道：「不可能！四代目怎麼可能是這個捲毛變態？！」
「砰！」
辰馬空中瞬身，來到鳴人身前，一個暴栗就砸了下去，鳴人瞬間眼冒金星，辰馬再度舉起手，看向水門。
水門懂事的低下頭，將飛雷神苦無插入龍脈中心，一個繁複封印術式展開，封印術的力量，與時空間的力量快速覆蓋龍脈。
原本失控的龍脈，在封印術的作用下，不斷沉寂下去。
水門此時才一言難盡的看向辰馬，問道：「你下到龍脈洪流里泡了個澡嗎？」
「哼！」
辰馬沒有回應，看向身體突然出現光芒的鳴人，還有角落裏，盤旋的那條白蛇，二話不說開始結印。
「忍法！醉鄉封盡之術！」
巨大的封印術式展開，一直到覆蓋整個樓蘭的範圍，水門說道：「事關時空，的確該封印記憶，但你這.公報私仇是吧？」
「給伱一分鐘的時間，道個別吧。」
辰馬沒有立即觸發封印術式，而是說了一聲，水門一愣，隨後點了點頭，看向剛剛清醒過來，大呼小叫着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的鳴人。
「naruto！你該回去了，而且這裏的記憶就留在這裏吧，這個封印術會把相關的記憶全部封印。」
「可是，你之前說明明有什麼事要和我說的，要是記憶被封印了，我」
鳴人有些激動的看着水門，孩子傻，但孩子也猜測到了一些東西，水門看着神色激動，甚至眼裏隱隱泛着淚花的鳴人，露出了陽光溫柔的笑容，說道：
「總有一天你會聽到的，由更加熟悉你的我。」
「大哥哥，你難道」
「如果我有孩子的話，我會將他培養成你這樣的忍者的鳴人。「
水門摸了摸鳴人的腦袋，用眼神看了看橋另一邊的人們，說道：「去好好道別吧。」
「我」
鳴人還想說什麼，但是看着水門那溫柔，甚至充滿愛意的眼神，伸手擦了一下眼睛，便朝着那邊跳了過去。
水門起身，眺望着鳴人的身影，對辰馬說道：「你更早的知道他了吧？我的.」
辰馬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哪怕以後不再記得，也抹不去這段經歷。」
「是啊。」
點了點頭，水門指了指一個角落，說道：「那是.另一個世界的大蛇丸大人嗎？他似乎打算抵抗你的封印術。」
「他做不到。」
辰馬轉頭，看向那邊，輕聲說道：「我成功了。」
白蛇停下動作，兩隻眼盯着辰馬，隨後吐了吐信子，盤成一團。
看着遠處的歡樂，以及身形越來越淡的鳴人，水門也輕輕揉了一下有些酸脹的眼尾，用帶着鼻音的語氣說道：「就這樣吧。」
「嗯。」
辰馬點頭，激活了封印術式，磅礴的查克拉瞬間吞噬了所有人，就在此時，水門幽幽說道：「你自己呢？」
「我本就是變數。」
話落，白光閃爍，巨大的查克拉衝擊，讓所有人都昏迷了過去，辰馬手輕輕揮動，水門、丁座和卡卡西被看不見的細砂托舉着，跟着辰馬一起離開。
走到一處高樓，辰馬找到了事先留下的各個捲軸，這是他在進入龍脈時就藏好的，只是百密一疏，居然忘記了衣服.
好在，不會再有人記得了。
可惡，自己還記得，要不.對自己的記憶也進行封印吧？這樣的記憶，沒有更好。
「任務完成了嗎？」
但水門的聲音打斷了辰馬的猶豫，辰馬點點頭，說道：「嗯，結束了。」
「太好了。」
水門從浮沙上跳下，取出了一個捲軸，展開看了看，隨後疑惑的說道：「任務的日誌，似乎很不完善.」
「有太多不方便記錄的內容吧，不過樓蘭的確已經沒有了威脅。」
聞言，水門點了點頭，看着還未醒來的丁座和卡卡西，又看向辰馬，打量了一下，說道：「此行應該經歷了很多，你看起來.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了？」
「說不出來.從容了許多。不過.記憶被封印，這種心境上的變化不該發生的才對。」
水門皺起眉，辰馬聳肩，沒有解釋，水門猶豫了一會兒，也不再追問，而是說道：「差不多該回去了嗎？」
「再回去後，我就沒什麼機會出來了。」
辰馬走到窗邊，看着窗外已經黯淡下來的天空，看着上面的星星，有些惆悵的說道。
「那是火影辦公室，不是監獄，你的語氣很欠揍啊。」
水門走到辰馬身邊，笑着說道，辰馬轉身，雙手一撐，坐在窗沿上，說道：「人在哪裏，牢籠也在哪裏啊。
所謂的羈絆，便是一條條鎖鏈，漸漸地，把人變成了提線木偶，別說是「火影」，哪怕是六道仙人，其實也被操控着。」
人似乎都這樣，小時候幻想着長大後就自由了，工作後才發現牢籠愈發的逼仄，以為攀上高位就可以自由，但不過是進入另一個牢籠。
辰馬的心愿很簡單，保持對世間的熱情活着，他以為六道仙人那種層次，總能實現了，可這一次之後，他才發現並不是。
辰馬甚至都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貪婪了。
貪婪的人的目標，從來不是量化的，不是一百萬、一千萬，也不是一個孩子、兩個孩子，而是賺到足夠的錢，培養優秀的孩子.
這些目標是沒有盡頭的，是沒有完成的一天的，就好像對世間保持熱情，是十年的熱情，還是二十年的熱情？應該會有耗盡的一天吧？那麼.
為了不讓自己耗盡熱情，自己又會做出多少事呢？所做的這些事，又是否會讓自己後悔呢？
「或許會有什麼，是讓人心甘情願的被當做提線木偶操作，並為之高興甚至自豪的，你不是最喜歡以利益衡量嗎？一定有什麼代價，是讓你覺得值得的。」
水門看着辰馬，認真的說道，辰馬露出笑容，點點頭，說道：「好吧，那就趁着還有值得的，繼續過每一天吧，等到哪天不值得了.那就再說吧。」
水門知道其實自己並沒有說服辰馬什麼，畢竟辰馬並不是那種可以被三言兩語說動的人，只是.先這樣吧。
「等丁座和卡卡西醒來，我們就回去吧，我打算去找點食物，你呢？」
「我想去走走，多記住些外面的風景。」
辰馬從窗沿上滑下來，水門點了點頭，說道：「那麼就待會兒再集合吧。」
「好。」
兩人化作兩道浮光消散。
沙漠之中，一處營地內，只有零星的人在守夜，多數人都已經入睡，一間不算大的帳篷內，辰馬突然出現。
將一個捲軸，輕輕放在了床頭位置，床上躺着一個人，不過辰馬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動靜，就連漏進來的風也沒有驚動。
「計劃時，忘了騰位置。珍重。」
辰馬呢喃，伸手輕輕點在聽到聲音，即將醒來的葉倉的額頭上，看着她重新入睡，辰馬轉身離開了帳篷。
剛剛走出去，辰馬就看到了一對發光的綠豆眼盯着自己，是一直生活在這邊的守鶴，辰馬沖它招了招手。
守鶴難得「溫順」的走了過來，說道：「你見過那個人了嗎？」
「嗯。」
辰馬拍了拍守鶴的腦袋，沾了一手的沙子，嫌棄的甩了甩，說道：「下次別靠我那麼近。」
「嘁！」
守鶴探頭看了看帳篷，說道：「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
「隨你，沒有想去的地方就待着。」
辰馬看了看遠處巡邏的人，說道：「以後沒什麼機會見面了，你也珍重吧。」
「最好是永遠別見了。」
沒等守鶴說完，辰馬就消失在了營地內，一道眼神也落在辰馬原本所在之地，見是守鶴，守備的砂忍趕緊收回了眼神。
對於守鶴半夜裏在營地內亂逛這件事，不敢發表任何意見，畢竟這是只夜貓子。
清晨，葉倉醒來，看到床頭突然多出來的東西，瞬間變得警惕起來，手裏出現苦無，體內的精神能量和肉體能量也不斷提煉融合成查克拉。
警惕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敵人後，她才小心翼翼的打開捲軸，再三猶豫後，她解開了封印，並不是什麼危險品，也不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半瓶酒，還有一副平光的金絲眼鏡。
葉倉垂下手，坐回床上，良久，才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混蛋膽小鬼。」
木葉，火影辦公室內，猿飛日斬停下話語，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辰馬，問道：「對這繼任之事，你似乎不太高興？」
辰馬回神，搖搖頭，說道：「沒有，只是重任在肩的感覺，令我有些膽怯罷了。」
猿飛日斬深有體會的點點頭，說道：「其實老夫當年也有過類似的情緒，覺得自己能力不足，難以勝任，但真正繼任後，從未有人說過老夫德不配位。
其實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真正的參與、體會，美妙也好、痛苦也罷，都無法感受得到，僅憑想像和計劃的目標與道路，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
「受教了，三代目大人。」
(本章完)
：
第612章 貪婪的人的目標，永遠是那些無法被量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