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個比!老子不是你老總,老子是張……」
金鐸摁住張家瑞脈門,輕聲安慰對着彪形大漢冷冷說道:「我是勞改犯。他是我本次考察的隊員。你們要他去我就去。不要,我就回去。」
「你們自己玩。」
彪形大漢似乎沒聽到金鐸這話,目光盡數凝聚在張家瑞臉上,銅鈴大的眼睛悄然變紅,嘴裏冒出只有金鐸和張家瑞才聽得到的哭音。
「老總……」
「我是汪楠, 李汪楠。你都不記得我了。」
「我是狗兒啊。」
張家瑞哪會理睬李汪楠,臉色青黑殺機熾盛獰聲叫道:「小弟,去給老子打回來。廢了他狗日的。」
金鐸默默摁着張家瑞脈門,冷冷掃了李汪楠一眼,帶着張家瑞進了大廳:「管住嘴。你老總活得夠苦。」
李汪楠就呆呆站在原地,默默看着殺氣沖天的張家瑞在金鐸的安撫下慢慢蛻變,變成個只知道串手串玩玉人的孩童。
金鐸遙遙看了李汪楠一眼, 坐在一旁默然不語。
李汪楠默默點上煙, 深吸一口穩住心神, 大步走到被金鐸打翻的隊員跟前,抬起右腳,堅硬的軍靴一腳過去就將隊員踢飛三米外,捲縮在地爬不起來。
這一幕出來,另外四個隊員全都呆了。
「小弟,你好久回來?」
「最多一個月。」
「我想你了怎麼辦?」
「玉人就是我。」
「大哥。答應我一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有匣子炮。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把匣子炮拿出來。更不要打槍。」
「好嘛。」
「小弟。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我想把弟妹喊回來。你不答應我,我也不答應你。」
金鐸神色輕動,看着孩童般較真又板着臉的張家瑞輕聲說道:「等我回來。我帶你去找她。」
聽到這話,張家瑞渾濁的眼睛裏透出一縷光亮,突然咧嘴拍手大笑:「弟妹不來,我們就去找她。」
跟着,張家瑞抬手指着金鐸胸口,帶着從未有過的嚴肅和清明,正色說道:「君子一言!」
剛剛送走張家瑞,轉身過來,身邊卻是多了幾個陌生人。
為首的叫高瀚。本次考察團領隊!
「你就是勞大師吧。我是高瀚。不好意思啊, 打亂你制定的行程。」
「我們提前兩天出發,你沒意見吧。」
高瀚身材不高,滿面和氣,一看就是老於世故之人。
「我服從安排。」
高瀚笑着跟金鐸握手,朗聲說道:「感謝你的理解和支持。這次考察,希望我們安全出門平安回家。一個不少。」
沒一會,考察團成員陸續下到大廳。
除去七七和顧純熙,大部隊裏了多了幾張生面孔。
這些人都是考察團成員,不僅有考古的,搞地質的,攝像師和記者,還有神州世遺大會的工作人員。
又過了十來分鐘,伊妮婭出現在大廳。
今天在伊妮婭身邊多了兩個老外。都是世遺大會的高層。
豪華旅遊大巴從車庫緩緩駛出,到了大廳門口。
神州領隊高瀚開始點名,人員悉數到齊,分發統一科考服裝,隊伍準點開拔。
就在這時候,三輛奧迪車飛馳過來,一台直直頂在大巴車出頭不足五公分的位置,第二台奧迪直直殺到大巴車車尾猛的一個原地甩尾, 拉出一抹青煙, 將大巴車後路封死。
最後一台奧迪直直殺在送行的唐宋元跟前。
車子剛剛停穩, 車門便自迫不及待開啟。
一隻纖細筆直瑩瑩如玉的小腿探出車外,一張秀掩古今的玉臉映入眾人眼中。
唐宋元手搭涼棚望過去,失聲叫道:「顏冰。你怎麼來了?」
一個身材高挑自帶降溫儀的冰霜女孩慢慢直起腰身,亭亭玉立,鳳傲全場。
這個女孩卻不是顧顏冰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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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若鶴立雞群的顧顏冰抬手將一份文件遞給領隊高瀚。
「你也參加科考隊?」
顧顏冰大刺刺應了一聲,比濃墨還黑的墨鏡橫掃過去,好似那女王在巡檢自己的隊伍,卻又在某個角度驟然僵停。
就在這時候,左右兩台奧迪車下來七八個人。
「勞改犯在哪?」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唐宋元循聲望去面色悠變。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大聲叫道:「朱星寰。你怎麼來了?」
對方為首的赫然是屢次在金鐸跟前吃癟的朱天蓬朱星寰。
朱天蓬看了看唐宋元,冷笑連連:「怎麼?唐總這是不歡迎我光顧您的一畝三分地?還是怕我指出您的錯誤,您唐總顏面沒得放?」
唐宋元心頭一凜沉聲叫道:「別給我陰陽怪氣。你找小勞幹什麼?」
「當然是要事!」
「不過,涉及機密事件,唐總你權限不夠,沒必要打聽。」
朱天蓬滿面橫肉油光照人,陰鷙的臉上戾色遍佈:「到時候如果需要唐總配合調查,我一定會來找您。」
莫名其妙的話讓唐宋元極其憤怒,心裏湧起陣陣擔憂。
就在這時候,上了大巴的金鐸靜靜下車。
「就是他!」
乍見金鐸,朱天蓬聲音激動得都在打顫,浮泡金魚眼裏儘是大仇得報的熊熊烈焰。
氣勢洶洶的朱天蓬指着金鐸嘶聲叫道:「拿下!」
跟隨朱天蓬過來的一幫人即刻上前,亮出手銬就要拿下金鐸。
異變突生,現場眾人面色劇變。
「你們幹什麼?」
「先生們,請住手。」
伊妮婭奮力衝到金鐸身邊,花容失色顫聲叫喊:「你們為什麼要抓勞先生?」
「為什麼?」
朱星寰漫步上來冷笑叫道:「他自己幹了什麼還用得着我說嗎?」
「身為甲001高級鑑定師,竟然故意買髒藏髒,這樣的人,不配待在我們的隊伍。」
「帶走!」
跟着,朱星寰指着伊妮婭毫不客氣叫道:「這位女士,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這是我們神州的內務。」
伊妮婭絕美的玉顏上儘是焦急,一雙手緊緊握着金鐸。
朱星寰橫移到金鐸跟前,暴凸的金魚眼恨恨盯着金鐸,獰聲笑道:「勞大師,您也有今天呀。跟我走吧。」
「你要老實交代的話,過個三五八年就出來了。你要是不配合的話,我保證你……」
「朱星寰。你夠了!」
一直沒說話的黃博沉聲開口:「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朱星寰偏頭瞅瞅黃博,淡淡說道:「喲。黃總,這才幾天不見,您也跟勞改犯好上了?對了,我倒是忘記了,你和他本來就是一家嘛。」
「怪不得這麼護着他。論輩分,你還得管勞改犯叫師叔吧。」
「少給我廢話。」
黃博動了真怒,疾言厲色叫道:「朱星寰,你出門沒看黃曆嗎?」
「今天是世遺大會科考的出發日。你來搗什麼亂?」
朱星寰愣了愣,看着眼前眾人心頭一凜,語氣卻是依舊強硬無比:「我來辦正事,誰管你們做什麼。」
「我不打攪你們,你們自己忙你們的。」
「把勞改犯帶走。」
「你他媽敢!」
「你知道小勞是什麼人嗎?」
朱星寰冷笑迭迭,滿臉橫肉儘是嘲諷和陰冷:「難不成他還是外國人了?就算……」
黃博陰沉着臉痛聲叱吼:「小勞是本次科考特別顧問。這是世遺大會米希爾會長親自聘請的。他代表的是世遺大會!」
424 難不成他還是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