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京城西城與南城的交界處,有一條街道,因為長了幾棵銀杏樹,便被稱為銀杏大街。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既然是大街,自然是街面寬敞,再加上又靠近西城貴人處,於是這裏面的店鋪比較多。
不只是店鋪,青樓、賭坊、酒樓自然也是很多。
其實貴人居住的地方,后街上都是跟着他們討生活的自家族人,一個個的幫閒,帶着貴人子弟們跑到這裏來玩耍。
有他們捧場,只要店面環境不太差,都能發財,銀杏大街這邊也是如此,青樓、賭坊、酒樓應有盡有,生意興旺無比。
岳陽就是銀杏大街這邊的一名錦衣衛,從前不過是最下面的校尉,跟着早入錦衣衛的老卒後面辦差的。
因為年齡符合條件,成為第一批軍訓的成員。
他為人實在,不太愛說話,訓練的時候也能吃苦耐勞,很受寇仲等人器重。
因此整訓完畢之後,他便是第一批調入警察司,然後成為第一批上街巡視的錦衣衛。
人都是想上進的,岳陽這樣的實在人成為第一批受到提拔的錦衣衛,自然被上面的人重視,只要認真工作,不犯錯誤,升職加薪不在話下。
因此岳陽能這麼快就上街實習,頗讓一些人羨慕。
以前跟着錦衣衛老卒上街的時候,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再加上心中看不慣那幫老卒的做派,心中着實憋屈。
而現在走到街上,不但衣服穿得乾淨,人顯得精神,一番嚴打後收拾掉一群胡作非為的雜碎,也讓岳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看着錦衣衛巡街,不但街上的人目光中帶着敬畏,沿街店鋪的掌柜活計,也都笑嘻嘻的打招呼,言語中也帶着親切。
錦衣衛在這段時間體現出來的價值,讓交慣了保護費的店鋪老闆、夥計們感到深深的親切。
因為自從岳陽他們走到街上,處置了幾個小偷,清理了幾個丐幫頭子,排解了幾家糾紛吵鬧,所以大家對他的態度自然好了許多,甚至早晨的時候,有早餐鋪子的人主動上來塞點心。
這種受人尊重的感覺,實在是清爽。
當然,這些事錦衣衛也不是白做的,各家各戶都上交「平安銀」,由警察司統一分配,大家雖然拿的不多,但是乾的有心氣。
因為不受窩囊氣。
而且因為岳陽的勤勉,警察司的千戶還專門在整訓的校場上點名誇讚,據說連錦衣衛真正的主帥陳昭陳大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了。
好的名聲傳出去,升職的前景自然有。
有人說他明年就能升小旗了。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岳陽眉眼間都有壓抑不住的喜氣,高興的很。
「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了,聽說林同知已經向陛下提起申請,給我們巡街的兵丁下發寒冬補貼。」
岳陽的兩個巡街的同伴一個叫張青,一個叫孫立,都是話癆,喜歡打聽消息,這種好事自然拿來炫耀。
說話的這位便是張青。
岳陽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是眼睛也亮了一下。
孫立沒聽到這個消息,有些疑惑:「這當然是好事,可我們是錦衣衛武卒,雖說陛下乾綱獨斷,但是畢竟以文御武,文官會同意這個提案?他們都沒有見到什麼寒冬補貼呢?」
岳陽聽了,也是心中一緊。
雖說他們地位低,朝廷上的事不懂。
但是如今文官當政,講究什麼眾正盈朝,對於武人的忌憚和打壓從未停止過。
前段時間在黑遼立下軍功的理國公之孫,世襲一等子爵柳芳,可以說是武人的榜樣,現在不也被那幫文官連連彈劾,被迫致仕回京嗎?
這等寒冬補貼,文官自己都沒見過,怎麼會讓錦衣衛享受到?
卻聽張青笑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錦衣衛陳同知乃是陛下的善財童子,最受陛下信重的,當年清理揚州鹽商,如今主持京城嚴打,給我們錦衣衛爭門面,陛下倚重他,自然會同意他的申請了。」
正說着,忽然感覺前面人多了些,岳陽抬頭望過去,卻看到旁邊一條窄巷當中,一干人圍在了一個院子門前,從人群中隱隱能聽到吵鬧的聲音,還有女子哭喊。
岳陽三人對視一眼,急忙趕了過去。
這窄街兩邊的人家都是大門緊閉,偶爾有人打開門縫偷瞧一眼外面,又急忙的關上。
對面是一個茶館,而茶館門口站着的,對面那宅院門口圍着的,都是一些青衣小帽的家僕,也有些身着勁裝的彪形大漢,這時候正喧鬧不停。
「陳姑娘,你不要想不開啊,你要進了伯爵府,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不比這清苦曰子好啊,來來,放下」
「閃開!!再過來一點,姑娘我就死給你們看!!」
「陳姑娘,你爹娘借了銀子還不起,要擱其他處,早就抄了你們家宅院,到時候你們一家三口都要上街上要飯去,這還是東家發善心把你的契約給了定遠伯府上,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氣啊!」
「就是就是,到時候和我們柳公子修仙享福,又當了神仙,又有富貴享受,你這麼看不開什麼」
「姑奶奶清白身子,可不是去賣給別人糟蹋的!!別過來!!」
七嘴八舌的勸告聲夾雜着一個女子悽厲的叫喊,在宅院門口,有個神色灰敗的中年人站在門邊,有個嚎哭的婦人正揪着他廝打。
對麵茶館裏面,有一個年輕的公子正坐在那裏,周圍人都圍繞着,卻沒有一個坐下的,顯然這公子地位很高。
不過這公子臉色不算太好,面色灰白,眼睛深陷,完全是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悠然自在,嘴角含笑:「烈女好啊,烈女好啊,胭脂馬才有征服的味道,那些乖乖的老實女子,玩着也沒什麼意思,我大周的女子就是要比察哈爾的女子過癮。」
「錦衣衛辦差,無關人等散去,不然小心問罪!!」
裏面吵鬧,外面聽到有人中氣十足的大喊,街面上的人都知道這巡街錦衣衛是做什麼的,呼啦一下子散開,跑得慢少不得被皮棍抽打兩下,可也不疼,散開也不遠去,又是遠遠的看着。
但是那些家僕卻視若未見,而站在院子裏面的一個大漢回過頭,看見岳陽等人,冷聲喝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沒錢就賣女,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便是你們錦衣衛來了,也要講道理!」
他這一席話說的溫和,但是卻氣勢十足,猶如悶雷一般,倒是讓岳陽他們心神猛震。
不過岳陽他們也是受過訓練的,很快便穩住心神,指着那大漢道:「把話說清楚,如今正在嚴打,對於那些設局坑人的勾當,錦衣衛一律查處,你們若是被人指出坑蒙拐騙,城外的帝陵有的是你們身影!」
那大漢怔了怔,眉頭微皺,正欲說話。
忽然門外傳來那個年輕公子的聲音:「有意思,有意思,天子腳下,錦衣衛竟然這般敬業,老胡,將陳家的賣身契給番子看看,看得懂就讓他們滾!」
那陳姑娘正拿着一把剪刀抵在脖子上,看到錦衣衛兵卒,不禁眼前一亮,急忙叫道:「軍爺!軍爺!他們引誘我爹去賭,輸了銀子,借了驢打滾的銀錢,天殺的,借了五十兩,半個月不到居然滾成了五百兩,還不起銀子,就要拿我去抵賬」
話說到這份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位,設局陷害,罪加一等,你們若是撕毀契約,就此退走,從此不來這裏,我們也可以當什麼事沒發生過,否則這可是強搶民女。」
岳陽上前一步,冷聲說道。
「什麼!」
說話間,那公子已經走進院子,手中的摺扇輕輕拍打在手心,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說道:「京城裏一個小小的番子也敢在我面前拿大,老胡,把他們給我打出去!」
那公子一聲令下,那叫做老胡的大漢立刻應諾,
他看向岳陽,冷聲道:「這位官爺,我家公子已經下令,若是還想有個體面,那就自己走出去吧!」
岳陽大怒,喝道:「錦衣衛當差辦案,你們竟敢抵抗,罪加一等!」
說罷亮出木棍,嚴陣以待。
張青和孫立也是抖擻精神,亮出軍棍。
三人成品字形站立,立刻將周圍的人全部盯住。
雖說軍訓時間短,學不到什麼高深的東西,但岳陽一向是踏實的性子,學的認真,再加上身為錦衣衛,本來底子就不錯,見老胡一拳打來,他杆棒直接就戳了過去。
在他想來,大漢看樣子是個練家子,有幾分手段,但是他們用的卻是軍中手段,一向追求簡潔凌厲,定能將對面的江湖漢子給打倒。
可岳陽判斷錯了,那老胡迎面一拳卻不是用老,看着他杆棒刺來,居然向邊上挪動了步,卻又是靠前。
岳陽大驚,手中杆棒改刺為橫打,左拳卻是打了過去,大漢雖然一驚,卻還是躲了過去,然後一拳砸中嶽陽的胸口。
岳陽踉蹌幾步,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跌坐在地上,在地上才捂着胸口咳嗽了起來。
那公子在一旁冷笑道:「看你這番子膽子不小,原以為有幾分手段,看來也不過如此!」
張青和孫立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擋住岳陽,抽出繡春刀,張青大聲喝道:「「錦衣衛警察司辦差,你居然敢毆打官差,識相的就速手就擒,回衙門說個清楚,要不然」
看到那繡春刀,那公子冷笑一聲,一臉不屑一顧,站在台階上的一名青衣漢子從懷中摸出個東西,一抖手丟了過來。
那張青防備不及,「哎喲」了聲,左手握住了手腕,手腕處已經青紫,這個酒色過度的公子一揮手,叫老胡的大漢兩步到了跟前,重重兩拳,將這張青打到在地上,然後隨即一記掃蕩退,將孫立也踢出數丈之外。
「哈哈哈,耍個女人都這麼麻煩,京師這裏貴人多,你們兩個豬狗不如的番子混帳什麼,嫌活的長嗎?」
那公子哥一臉鄙夷,看了一眼那個陳姑娘,對那老胡道:「動作麻利點,回去再收拾這匹胭脂馬!」
「是!」
老胡點頭應諾,身體一晃,飛身來到陳姑娘身邊,伸手一點,那陳姑娘手中剪刀落地,整個人也是渾身一顫,臉色下的雪白。
又有幾個漢子走了過來,抓着他就走。
那陳姑娘的父母哭着喊着,卻被公子的下人一人一腳踢飛,一群人上馬揚長而去。
滿街上看熱鬧的人都是不敢向前,什麼巡街的錦衣衛,這才威風了幾天,就這麼被人收拾了,還是富貴人家得罪不起。
陳姑娘的老娘趴在地上,看着一行人騎馬遠去,也顧不得打自己老公,就趴在門檻上嚎啕大哭,而老陳依舊是一臉灰白,坐在那裏兀自流淚。
躺在一邊的岳陽三人根本沒人理睬,岳陽顫抖着手摸出銅哨,幾次放到嘴邊,可因為疼的厲害,連喘氣都有些困難,那裏吹的動哨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哨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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