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江家的宅院離許家大院相距不遠。
江家也是豪門大族,江如藍的婚事同樣驚動了很多人。
豪門聯姻,自然不像普通人家那樣在外面的酒店裏擺一個宴會了事。
江家、許家的酒宴都放在自己家裏舉辦。
按照雙方議定的流程,男方上午到女方家裏迎親,要在女方家裏吃迎親酒。下午,新郎新娘一起去男家,按照東海的規矩,新娘的父母以及至親也要送新娘去新郎家。所以,女方中午是正席,男方晚上是正席。
等迎親的車隊駛入江家大門,女方的親戚朋友上來,「砰砰砰」放了很多煙花盒。
一條彩色絲帶從空中飄落下來,落在新郎和伴郎的身上,頭髮上,衣服上都有。
江如藍的大伯迎上來,客氣地說道:「許偉,來了啊?裏面坐。」
江家因為是中午酒,大多數親戚已經到了,都在江家大院的小廣場上看新郎。
「好帥啊!新郎很帥!」
「咦,左邊那個年輕的伴郎好帥!」
「我早看到了,簡直帥爆了!」
「念念,你有機會了,他是伴郎,你是伴娘,要抓住機會,伴郎伴娘成好事的例子很多。」
旁邊一個女子說的更絕:「照我說,直接敲暈了帶回家。」
莫非大家族的女子膽子都特別大,不含蓄來直接的?
顧平笑眯眯地看過去,見說話的是一個圓臉女子,看年紀應該有二十六七歲;她旁邊的女子年齡可能比她略小,長得很好看,有一對很好看的桃花眼,嘴唇雖然稍大,但形狀很好,五官搭配勻稱。
顧平向她點了點頭。
圓臉女子一陣雀躍,說道:「念念,你說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張家芳,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還定了婚期,這就見異思遷了?」
顧平耳朵很靈,隔老遠還能聽見她們的對話。
他跟在許偉後面,走進張家宅院的東院,門口又有很多人等在那裏看新郎官。
有認識的就和許偉打招呼。
那個叫「念念」的一溜煙跑進去報信:新郎到了。
在東院的客廳,新郎新娘見面。
江如藍穿着潔白的婚紗,大大方方地和許偉等人打招呼。
顧平笑道:「嫂子,你今天真漂亮!」
「顧平,身體好了?等會自己精明些,不要喝酒。」江如藍關心地說道。
顧平出事之後第二天,她和許偉來病房看過他。但那時顧平神志不清,發高燒,嗜睡,所以並不知道。後來,母親告訴他這事,才知道她來過,還送了二千元紅包。
顧平由衷地說道:「謝謝嫂子,我知道的。」
在客廳坐了一會,進來一個人,讓顧平目光一凝。
劉婕的前夫張家明!
想想也正常,張家也是東海的大家族之一,來參加江如藍的婚禮很正常。
他進來後和許偉打招呼。
許偉當然知道他是誰,和他握了握手,隨意說了幾句。
張家明眼睛在兩個伴郎身上一掃,看到顧平時楞了一下。
這小子怎麼變成許偉的伴郎了?奇怪!
在開發區和劉婕吵架那次,這小子曾經打過他一記冷拳!
圓臉女子見張家明看着顧平發愣,好奇地問:「哥,你認識他?」
張家明冷哼一聲道:「我怎麼不認識?這小子和劉婕有一腿。」
說的聲音不低,周圍的人都聽見了,轉臉看向顧平。
這是許偉的新婚日子,顧平本不想和張家明這類人計較,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當眾向劉婕潑污水,哪裏還忍得住?
他冷冷地說道:「張家明,梅毒還沒治好吧?你一身花柳病也好意思在婚禮上出現?」
「哄」一身,客廳里的人發出低呼聲,都自動離張家明遠一些。
張家明勃然大怒,罵道:「小王八蛋,你胡說什麼呢?」
江如藍板臉說道:「張家明,你存心來攪亂我的婚禮嗎?請你出去!」
「江如藍,你沒聽見他當眾潑我髒水嗎?」
江如藍陪許偉去探望顧平的時候,看到劉婕在病房裏照顧顧平,後來問許偉才知道,劉婕和顧平認了姐弟關係。
而顧平和劉婕之所以認識,是因為顧平在劉婕那裏註冊公司。
就是因為劉婕和張家明的婚變,顧平替劉婕打抱不平,才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而劉婕又是許放的前女友,說起來,和她關係也不淺。
江如藍冷着臉說道:「你和劉婕的事情,我們大家都清楚。你這樣在劉婕背後潑髒水,真的合適嗎?你就不覺得愧疚?」
江家的人上來拉走張家明,說道:「張公子,今天是許偉和江如藍的結婚日子,你不要在這裏鬧。鬧大了,即使江家不追究你,許家也不會善罷甘休,何必呢?」
張家的勢力是遠遠比不上許家的,而且,這事說到底是自己理虧,如果真的攪亂了別人的婚禮,家裏的長輩也會處罰他。
張家明只能憋屈地離開客廳。
張家芳憤怒地看着顧平,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走到顧平身邊低聲說道:「我記住你了!你叫顧平!你很壞!」
顧平撇撇嘴,問道:「怎麼了?不打算敲暈我,拖回家了?」
「拖回家,把你的肚子剖開,看看你的黑心!」
「拜託,心臟不在肚子裏,莫非你們張家人連心長在哪裏都不知道?怪不得我姐這麼好,也被張家明折磨。」
「咦?你叫劉婕為姐?看來我哥的話也不是無中生有。哼哼,乾姐乾弟……」
顧平瞥她一眼,低聲說道:「你也叫過劉婕為姐的,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清楚?做人做事要摸着自己的良心。好了,我不想和你廢話,哪裏涼快哪裏待着去!」
身後,「念念」將張家芳拉到一邊,低聲道:「你想鬧也不看看時機?」
張家芳恨恨地在「念念」耳邊說道:「你想辦法把他勾引到手,我們找機會給他下藥,挖了他的心肝,看他還怎麼囂張!」
「挖了心肝,他就死了。」
「那挖他一隻腎,讓他腎虧腎虛……」
顧平打了個噴嚏,回頭看見角落裏兩個先前還竊竊私語要勾他的女子不時地看他,在商量着什麼,沒來由地感覺有些腎疼。
媽的!兩個小娘皮肯定在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