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
得先解決掉第二代殺戮之神！
除了幹掉一個不弱且發展潛力較強的對手、化解隱患之外，馬燃也想要將對方的全部積蓄，都化作更進一步的資糧！
……
時光轉瞬，眨眼之間，就來到了三天後。
血霧星，一棟遍佈刀痕的黑色爛尾樓。
三樓。
「又下雨了。」
程立刑透過漏風的牆壁，看向樓外。
室外正下着淅淅瀝瀝的鮮紅色血雨。
這種血雨，就像是加料了的興奮劑一樣，如果沒有避雨，淋過之後，就會遏制不住內心不斷滋生的殺戮欲望。
這種天氣，被當地人稱之為「血雨節」或者「狂歡節」。
每次雨過天晴，街頭巷尾就只剩下滿地的乾枯屍骸，不算上那濃郁至極的酒氣，像是恐怖片拍攝現場一樣。
程立刑搖了搖頭，捂着傷口，晃悠道沒有護欄的樓梯旁坐下，雙腳懸空，看向身邊的張千韌：「張老哥，不曉得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你好像有點缺乏動力。」
張千韌聽的一楞，旋即點了點頭。
雖然他的內氣段位很低，《燃武》造詣不行，也沒有經過什麼專業訓練，但是在98725進行大規模夢境洗腦的時候，他也能幹掉一些頑固的殺戮之神信徒，通過撿漏的方式，迅速提升自身內氣造詣。
可這幾天下來，他只殺死四個「紅膚酒人」，達到內氣一段零一個穴竅之後，就收手了。
理由是他還沒推演出第四個穴竅所在的方位，殺再多也是浪費。
可仔細想想，這個理由真的站得住腳嗎？
不能！
整個血霧星上，修行《燃武》的人，也只有他們幾個地球穿越者而已，當地的紅膚酒人，都是通過彼此殺戮，增強氣血、筋骨、皮膚、肌肉強度，達到提升戰力的目的。
所以……
張千韌也可以學着照做。
即便內氣修為暫時達到瓶頸，無法繼續提升，他也可以提升自己的身體素質，有利於日後的修煉。
可他沒有這麼做。
可長久以來養成的三觀，讓他覺得自己殺過幾個想要殺自己的敵人，已經算是脫胎換骨。
他很難迅速完成心態轉變。
這就是程立刑所說的「缺乏動力」了。
程立刑笑了笑：「雖然你表現的不錯，第一次殺敵，沒吐出來，也沒自己思想鬥爭，矯情半天，但……」
「精益求精嘛！」
「你得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我和司空的目標，就是成為國內乃至全球最強的王牌機師，我和他互為競爭對手，相互勉勵。」
「你呢？」
「沒有目標，就沒有壓力，缺乏壓力，就會喪失動力。」
「人吶……只要活着，就必須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目標才行！」
聽到這裏，張千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金色小核桃。
程立刑觀察敏銳，不等他開口，就立刻說道：「98725和我們不同，它年紀還很小，現在還算是幼年體，是認知世界、享受高等智慧生命幼崽樂趣的階段。」
「它還得很多年，才會到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
「而且……」
而且後面沒有內容了。
98725的天賦神通和後天進化出來的能力，讓它的戰略價值，比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大！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短短几天時間，98725就通過所謂的「群體麻醉」，連接到「遊戲主神玄」，通過後者洗腦的方式，讓七十多萬紅膚酒人轉化信仰，成為了玄的信徒和簇擁。
據說，這是馬燃和玄的交易內容之一。
強者總是有額外特權。
拿98725當做參照物，地球上絕大多數人都是弱者。
這三天時間裏，98725跟着他們到處釣魚執法，跟血霧星的人們玩着《獵物變獵人》的遊戲，一次次反殺，雖然受益匪淺，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昨天晚上的一次釣魚中，吳敵、司空肆和程立刑三人都受了些傷，找了棟爛尾樓暫住下來，只能騰出些時間養傷。
張千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啞口無言的他，根本沒想到，自己一個工作多年的中年人，在職場廝混多年，到頭來，竟然還得讓一個小年輕來點醒。
不過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他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和平時期的經驗，放在超凡時代，已經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
這麼多年工作下來，除了沒什麼用的「辦公室智慧」之外，最大的收穫，就是那些剛剛到手就要拿去還房貸車貸的鈔票了。
一念及此，張千韌低着頭，沉吟良久，放空大腦。
「我的目標，是什麼呢？」
「我想要讓妻子和女兒過上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的生活……」
「那不能算是目標，那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必須做！」
「所以……」
「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有意義的事情……」
恍惚之間，張千韌回過神來，腦子裏浮現的第一個念頭，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可認真思忖片刻之後，他覺得，這事也沒那麼好笑。
「與其說是目標，不如說是夢想。」
「我……想讓這個世界沒有加班。」
聽起來，不像「我要世界和平」那麼有逼格，但很接地氣。
因為自己曾經在加班地獄中煎熬過，所以在脫離苦海之後，沒辦法裝作它並不存在，反倒會想着將其徹底解決。
聽到這話，程立刑咧開嘴角，就想要捧哏，可他還沒來得及笑出聲，就注意到了張千韌那認真嚴肅的表情。
「你沒開玩笑？」
「沒有。我覺得，每一個認真工作的人，都應該有充足的時間去陪伴自己的家人，而不是把有限的精力浪費在無限的加班上。雖然現在的我因為運氣好，脫離了苦海，但還有許多和曾經的我一樣的人，在無止境的加班上揮霍青春。」
說到這裏，張千韌眼神恍惚，道：「青春這東西，真是難以把握，有些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剛剛參加工作沒多久，一轉眼就人到中年了。」
司空肆慢條斯理地往嘴裏塞機甲師口糧——血霧星上的食物，基本都是充滿酒精味的生肉，這群地球穿越客們根本不敢往嘴裏塞。
此刻，他的表情仍舊冷漠，切入角度卻和程立刑完全不同：「有夢想，是好事。」
「但你剛才說的『讓這個世界沒有加班』，指的世界，究竟是北京、是中國、是地球，還是整個宇宙？」
「如果是前面兩者，只要你的信念和意志足夠堅定，達到超能力覺醒標準線，成為【昊天】，話語權立刻就會翻上一千倍、一萬倍。」
「到那個時候，只要你說一句話，立刻就會有人幫你達成夢想。」
「所謂的996工作制度，在整個中華大地上，很快就會不復存在。」
說到這裏，司空肆語氣冰冷，卻一針見血：「你小瞧了自己的運氣，也沒有真正意識到【鎮國】這兩個字的意義。」
「一個願意為祖國奉獻的【鎮國】級，其地位和話語權，超乎你想像力的極限。」
……
與此同時。
血霧星，地心深處。
一顆正在緩緩跳動的心臟，忽然爆裂開來，凝聚成一團模糊的人影。
「我是……第二代殺戮之神……」
「不！」
「就算封神了，我也不會遺忘自己的名字！」
「放棄真名的傢伙……」
「沒辦法進階到更高層次！」
「我的名字是……『鈦盛』！」
「可惡！」
「上一代殺戮之神明明那麼孱弱，弱小的可憐，祂留下的『條件』，繼承了殺戮神格的我，卻沒辦法拒絕……」
「殺死名叫『馬燃』和『蘇薔薇』的地球人類……」
「地球坐標……時間流速差異……」
「明白了。」
「再低調發展五萬年，我就去殺掉他們！」
「反正地球時間，估計也只是過去了幾個月而已。」
「到那個時候，我就能煉化神格中的最後一絲執念，跳段進階，直接升格到中位神的層次！」
490【鎮國】之權；神·鈦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