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光和柳華蝶面面廝覷。
散發着柔和光芒的內氣殿堂，古樸、威嚴，看上去並不奢華，沒有什麼特殊裝飾，卻壓迫感十足，給人一種神國降臨的感覺。
隱隱約約，似乎能夠聽到一些聞所未聞的奇妙音樂。
仔細分辨，卻又無法準確捕捉到任何旋律，好像這些聲音只是幻覺。
可慢慢體悟，的確能夠從中獲取一些形而上的玄妙體悟。
那是……
生命的禮讚！
每個聽到這殿堂內傳出聲音的人，都感覺通體舒泰，神清氣爽，像是完成了一次伐毛洗髓一般，祛除了體內淤積的雜質，渾身無一處不暢快！
賀南光不禁低嘆道：「已經到這種境界了啊……」
站在他旁邊的柳華蝶沉默不語，腦海之中卻是不自覺地回憶起當初首次來草廬學社的時候，和馬燃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當初那個隨便找個地方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目光注視的少年，已經後來居上，甚至遠遠拉開了距離，讓她只能仰望了。
內氣十五段……
柳華蝶從加入阜嵐學社開始，就將內氣當做主修，內氣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甚至還在超能力之上。
她很清楚，內氣十五段，並非一個簡簡單單的空洞數字，而是一個地球上絕大多數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終極目標。
是的！
即便馬燃已經站在前方，披荊斬棘，開拓出了一條道路，其他人只要順着這條路走下去就好，難度比從無到有開創出更高的內氣境界低了無數個檔次，在柳華蝶看來，地球上也很少有人能修煉到這種層次。
不說內氣十五段。
即便是內氣十四段，看過文字秘籍資料的她，也很清楚其中難度！
越是外行人，越是自信滿滿。越是內行，懂得越多，就越是明白馬燃如今的成就，究竟意味着什麼！
彭漢青、宋楚、李天蓬等人，則是目不轉睛地盯着突兀出現的內氣殿堂，被震撼到語無倫次。
「竟然用內氣構築出這樣的東西……太恐怖了！如果我說的內氣總量是一杯水，那燃哥的內氣總量，就是太平洋！差了不曉得多少個量級！」
「總量上的差距，其實還不足以讓人絕望，要我說，這份細緻入微的控制力，才是最可怕的啊！我現在也能做到內氣外放，但是最多最多，只能把內氣團成一個圓球，這就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像這樣的精細雕琢，我想都不敢想！」
「不不不！你們的關注點都不對！」
「？？？」
「我認為，先知最強的地方，在於內氣的瞬時輸出能力！你們還沒有注意到麼？剛才那一瞬間，先知外放的內氣總量，比我們這群人全部的內氣總額加在一起，還要多！這種內氣釋放功率，就算只是單純傾瀉出來，都能夠直接將擋在前方的一切敵人轟殺至渣！」
幾名機緣獲取者的觀點，在網絡直播間中，引發了更多議論。
觀眾們各執一詞，分別站隊，支持不同的論點。
可歸根到底，大家的論調在某個點上，完全一致——「先知【牛.jpg】【杯.jpg】！」
馬燃好歹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男人，這點吹捧，還不足以讓他心境失衡。
他抬起手，止住了眾人的議論，溫聲說道：「內氣十五段，在我的構想之中，是使用內氣製造出一個特殊環境，可以輔助大家修煉，讓達到內氣三段層次的修煉者，跳過一些基礎的積累階段，直升內氣四段乃至內氣五段。」
「我的運氣還算不錯，前些天，我僥倖完成了這份構想，真正將內氣的極限層次，推演至十五段。」
「這個內氣殿堂，就是我為大家準備的『特殊環境』。」
「說的再多，不如親自體驗一下。」
「隨我來。」
說着話，馬燃率先走入內氣殿堂之中。
蘇薔薇第一個跟了上去。
其餘九人也隨後進入大殿之中。
攝影師想要入內，卻發現，自己像是被一層無形無質的柔韌隔膜阻攔在外，無法進入其中。
直播間內，彈幕爆炸。
「這也太誇張了吧？真的假的？」
「本來我還以為，先知是給個機會，讓大家各憑本事和運氣，看誰能得到更多好處。現在看來……竟然是要以一己之力，賜予十份機緣，同時給十個人傳輸內氣，醍醐灌頂？」
「吃得消嗎？」
「有一說一，我現在就很擔心先知會根基受損，那樣就太得不償失了！」
「我比較懷疑先知的真實目的！世界上，真有這樣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偉大存在麼？」
「馬燃的人品你還懷疑吶？真就是鍵盤戰神唄？」
「先知的品德，我從不質疑，只不過內氣十五段，如果只是對他人有好處，對修煉者本人沒好處的話，可能……未來會出現一些問題。」
有人毫無保留地信任馬燃。
有人將信將疑。
也有人持陰謀論，懷疑馬燃有其他算計，或許是在通過某些手段，把其他修煉內氣的人，都做成自己的傀儡，諸如此類。
信任者們相信的理由大多相同，懷疑者們的理由卻千奇百怪，各有不同。
而外界的言論，和機緣獲得者們，就沒什麼關係了。
與此同時，內氣殿堂之中，柔和的光芒充斥眼帘。
蘇薔薇摩挲着指間，眸子裏微光氤氳。
「這裏面的空氣，不是普通的空氣，而是濃郁、精純且無主的內氣！」
「密度好高！幾乎都要凝聚成液態了！」
「同樣的體積，這些內氣的質量，是我的兩倍！」
她從剛才開始，就很好奇。
強行提升別人的內氣境界，是否會出現揠苗助長、降低潛力的情況。
不過，基於對馬燃能力和人品的信任，蘇薔薇沒有發話。
現在看來，果然是多慮了。
馬燃這傢伙，心思縝密，恨不得走一步算十步，怎麼可能會考慮不到那些東西？
才進入這內氣殿堂沒多久，甚至沒有主動開始修煉，蘇薔薇就感覺自己體內的內氣總量在迅速增長，一個新的穴竅也在蠢蠢欲動，似乎隨時可能開闢出來！
內氣四段，是對內氣的操控和微調，讓身體在保留細胞高活性的同時，降低身體代謝速率。要說特徵，就是兩個字——自控！
而內氣五段，雖然當初說是內氣二段的升級增強版本，特徵只是讓外放的內氣具備了一定的殺傷能力，但實際上，其關鍵之處，在於提高內氣的「瞬時輸出功率」。
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使用內氣增強身體強度，讓每一個細胞，都能夠在短時間內承受更多內氣流動！
所以，在蘇薔薇看來，這兩個段位，從理論和邏輯上來說，的確是最容易被「指點迷津」的層次。
288疑·信·蘇薔薇的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