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的直升機已經全部撤走,不過還有一架不明身份的直升機依然在這片空域盤旋,機身上沒有任何標示,我們懷疑是私人產業,現正努力與其取得聯繫。」一名fbi探員正向現場指揮的西裝男報告道。
西裝男回道:「不用接着查了,那架直升機是自己人。」
「哪個部門?」
「那個部門的名字叫『不歸你管』。」西裝男這句就直接把對方噎死了,他立即轉移了話題:「平民都疏散了嗎?」
「街上已經完全清空;購物中心、劇院、商務樓這類建築的出入口我們已經監管起來,在裏面避難的市民暫時安全,剛才廣場大騷動時受傷的市民九成以上都已被送到了包圍網以外的醫院進行救治。」
「幹得不錯,現在去通知各個部門,軍方的戰術部隊即將到達,準備在包圍圈上打開一個缺口,讓重裝甲部隊駛進來。」
「是,長官。」那名探員回過頭去,還沒邁出兩步就愣在了當場,因為他望見遠處的一些建築物天台上,有許多人影在躍動,看那跳躍的高度和移動速度,不想往超級英雄那方面考慮都不可能。
周圍的許多警員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們全都停下了手頭的事情,瞪大了眼睛,紛紛爆出粗口,驚嘆着這是不是美國正義聯盟傾巢而出之類的。
當然了,他們的推測完全錯誤。先不說子夜第二戰團是犯罪組織的直屬戰鬥部隊,和正義沾不上什麼邊兒。單就拿實力來講,他們也根本不能dc漫畫英雄們相提並論,只是在普通人眼裏看來,這群傢伙似乎厲害得緊。
…………
王詡閒庭漫步般出現在紐約街頭,貓爺靠着一根路燈杆站着,似乎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把假齊治殺了?」
「你把樊忠殺了?」
兩人互相問了個問題,就算是打招呼了。他倆的神情都十分輕鬆,因為通過靈識就能清晰地了解周圍的情況和事態的進展。
「天上還剩唯一一架直升機,裏頭有兩個高手坐鎮。理亞迪和艾倫還在較遠的地方,估計暫時也不會有所動作。至於你的岳父大人所率領的第二戰團,已經離我們很近了。」貓爺說道:「我看我們還是繼續分頭行動,這樣戰鬥時比較好施展」
王詡對分頭行動沒有什麼意見,回道:「那你自己小心吧。」說完他就轉身朝着第二戰團的所在方向行去,僅僅踏出幾步,身形便已遠去。
貓爺忍不住笑了起來:「哼……什麼時候輪到你小子讓我『小心』了。」他說着,抬起頭,仰視遠處的天空,片刻後,輕輕一揮手,用手腕做了個很小的動作,拋出了一把手術刀。
一抹猩紅之色如逆行的流星,剎那間撕碎天際。
高空的直升機中,正在駕駛的博伊卡,忽然咧開一邊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他稍稍挪動了一下腦袋,就在這一瞬間,他面前的儀錶盤上爆開一個裂口,駕駛室的頂部被捅出一個大窟窿,直升機上方的螺旋翼也折斷了一根。
除了博伊卡事先移開的光頭以外,以上這三處損傷都在同一條直線上,這條線的起點,就是遠在千米以外的貓爺所站之處。
這一飛刀使得可謂效率極高,超遠,超快,超准,受打擊的直線上,只要任意被擊中兩處,直升機必然墜落。
「既然他主動索戰,我就陪他玩玩兒。」博伊卡摘掉了頭盔和墨鏡,若無其事地跳出了直升機,看那動作簡直就和走下出租車一樣隨便。
後艙又傳來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個個都是自作主張的傢伙……」她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從後艙走了出來。她居然是個木乃伊,全身上下被繃帶包得密不透風,唯一露出來的只有左眼,「被博伊卡盯上的獵物就沒有我出手的必要了,還是去看看第二戰團能否殺死王詡吧……」話音未落,她也跳出了正在墜落的直升機。
…………
「這下空中監視算是完了。」艾倫看着屏幕上越來越近的地面,直到最後鏡頭成了一片雪花狀時說道。
理亞迪沉思道:「戶部沒有走出那家店,他的通訊設備也沒有回應,極有可能被王詡打敗了,看來這小子確實很強。」
艾倫道:「以博伊卡的性格,八成去找摧毀直升機的貓爺單挑了,那麼諾拉有很大的可能會去王詡那邊。」
理亞迪道:「若真是如此……貓爺恐怕是氣數已盡,我們可以坐等博伊卡殺死他以後的通訊,到時再看諾拉那邊的情況如何。戶部是個耿直的傻子,也許是被王詡用計打敗的,但諾拉和第二戰團聯手的話,王詡就沒什麼機會了吧。」
艾倫接道:「看來今天我們不必親自去打打殺殺了。」
「哼……我倒是不介意親手去結果了王詡。」理亞迪的語氣中透出難以掩飾的憤恨。
「我是諾拉,理亞迪,你聽得到嗎?」通訊設備忽然傳來了木乃伊女士的聲音。
理亞迪回道:「什麼事?」他的腦中迅速得出了一個可能的結論,所以緊接着問道:「難道你追上王詡時發現他已經被第二戰團幹掉了?」
諾拉的聲音很鎮定,但話的內容卻是:「我和子夜合作就到此為止吧,我要離開組織了。」
「你說什麼?!」理亞迪和艾倫幾乎是同時喊出聲來。
此時,此刻,還是紐約街頭。
丁耀的冷汗沿着臉頰流下,那刀削斧劈般剛毅的臉上,流露出的只有駭然之色。
他,已是第二戰團最後一個站着的人。
可他的面前還有一個站得好好的傢伙——王詡。
諾拉立於距離他們一街之隔的某幢商務樓樓頂,她那左眼的瞳孔中,映射出兩個站着的男人,和一條遍佈着死屍的大街。
她拿着對講機,說下了和理亞迪之間的最後一句對話:「在我有生之年都不想交手的人又增加了一個……看來子夜是完了,我可沒有興趣陪葬,永別了。」說完,她將對講機扔到地上,一腳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