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詡根本沒有耐心等到天亮,他直接沖向了二樓的事務所。
不過他急歸急,在破門而入以前還是留了個心眼,萬一貓爺和水映遙在裏面做些苟且之事,他這樣進去基本是要被滅口的,所以他在門口停下,咳嗽了兩聲,然後敲了敲門。
沒有任何回應,他又敲了幾下,還是沒反應,於是他推開了門,發現屋裏空無一人。
「靠……難道又去賓館開房間了……」
他立刻掏出手機聯繫貓爺,結果對方是關機狀態。這也使王詡更堅定的相信了自己的推斷。
他無奈地抱頭坐在沙發上,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天亮。
晨曦的光透過百葉窗照了進來,王詡除了黑眼圈什麼都沒等到。
他除了上廁所以外,就這麼一直坐着,每隔半小時打一次貓爺的手機,直到他自己的手機電池用盡。
終於,在時近中午的時候,貓爺帶着水映遙回來了,令王詡有些意外的是,齊冰也和他們在一起。
「我從昨晚就一直在聯繫你。」王詡也不打招呼,開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貓爺也不想解釋什麼,他扔給王詡一疊東西,「這是你的護照,自己保管好,今天下午,我們乘私人用商務飛機直飛拉斯維加斯。」
什麼是真朋友,真朋友就是在你有困難的時候不多說廢話,而是送上最實際的幫助。
王詡瞪大了眼睛站起來:「英雄!你真是鋤弱扶強,雪中送屎……」
「得了得了得了……你要謝就謝齊冰好了,如果不是靠他家族的運作,等我們出了國,人家沒準已經渡完蜜月回國了。」
王詡轉頭非常激動地看着齊冰,後者的臉上還是找不到表情,不過這不影響王詡的發揮:「英雄啊!你真是義薄雲天,劍膽琴心,情義無雙……」
貓爺虛着眼說道:「為什麼對我的評價就是下雪天給人送屎呢……」
齊冰制止了王詡的廢話:「我自己也正好要去那裏見個人,算是半公半私吧,這種舉手之勞你就不要謝了。你和尚翎雪那些事兒……我基本也都知道,她要是嫁了別人,我想你是絕不會罷休的。」
…………
二月九日的下午三點,王詡乘坐的飛機起飛了,同行的除了機組人員,還有貓爺和齊冰。
上了飛機的王詡安心了不少,所以開始沒話找話。
「你和水前輩現在似乎打得火熱啊……她怎麼沒跟着你一起來呢?」
貓爺一上飛機就從冷藏櫃裏掏了瓶洋酒,王詡這一問,他立刻一抖手,差點兒把酒給灑了。
「事情不好辦啊……她已經在做些善後的事宜,要把千風的稱號讓給別人,今天又說是要留在s市收拾她以前的住處,還把鑰匙也給了我……」
「這有什麼難辦的?她這是準備搬過來邀你同居啊,你面對的可是醉生夢死的美好明天。」
「哎……年輕人,就是這麼無知啊……」
「你剛到三十歲沒幾天吧……」
「映遙今年也已經二十九了……女人是非常可怕的一種動物,她們如果在三十歲以前還沒有嫁人,就會某種意義上的喪失理智……」
「她的青春還不是被給你禍害的……」
「所以我的壓力那是相當大……」
「恩……」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王詡也喝了點酒,然後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貓爺和齊冰知道他一宿沒睡,所以坐到了另一間機艙里。
「這次是去找你哥的吧?」貓爺問道。
「你都知道了?」
「這種推理並不難,我來找你的時候,你說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安排好飛機,但和家裏通完一次電話,行程就飛速提前了,那麼我可以視為你的家人正好希望你去美國辦事。
結合最近的一些情況,不難猜到,召魔陣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整個狩鬼界應該都開始集結戰力了,齊家自然也不例外,你這次去美國,自然是找你的哥哥,齊治。」
齊冰嘆息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次我去有沒有意義。」
「這話怎麼說?」
「是關於我的哥哥……算了,去試試總是沒錯的,到時候再說吧。」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貓爺也沒有繼續追問,他也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起來。
而此時,機艙內的兩名駕駛員看着眼前的雲層卻不安起來。
「前面可能有雷暴,我們應該試着把高度再升高一些,飛到雲層的上面去。」
「從儀表來看這雨雲還有偏移的可能,不過安全第一吧,解除自動導航,我們把高度拉上去。」
「好的,解除自動……」
嘭的一聲巨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一道雷電擊中了機翼,右側的兩架引擎瞬間報廢,駕駛艙內的兩人已經知道了這意味着什麼,顯然他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這怪不了任何人,只能說他們的運氣實在太差。
飛機從上萬英尺的高空開始墜落,陰霾的天空下,等待着他們的只有冰冷的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