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抱歉的低下頭,知道自己剛才做的是大不敬,在死者面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怪你!」
童瑤只能在旁邊安慰,這怎麼能怪她呢,被關着十天,還被當成是瘋子,真是苦了她!
車子到達機場,飛機已經在等了。
晚上,他們就到了法國,時差問題,那邊還是下午。
安寧帶着眾人到了傅逸辰掉下去的山崖處,就坐在那裏不願走,十天了,哪裏還有什麼痕跡啊!
這個崖高,不知道山底是怎麼樣的,大家急匆匆的又往山底下走。
大概預測掉下來會是這塊地方,這處是流動溫泉水,水流很急,往下游去。
如果當初是從那裏掉下來的話,屍體可能會往下游去。
吩咐了人往下游找去,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至少要有個消息才行。
一直到天黑了,顧清揚交代了所有事(情qing),搜尋的人也派出去了,報紙尋找也發表出去了,只剩下一個麻煩的女人還在山崖上。
「安寧,天都黑了,咱們下山去吧!」
童瑤陪伴在她(身shēn)邊一下午,生怕她想不開也跳下去,現在她看起來很不好。
「我想在這裏陪他!」她呆呆的坐在崖邊,(身shēn)上是童瑤脫下來的外(套tào)給她穿上。
「咱們明天來好不好?明天我陪你過來!」
勸了她一下午,童瑤都冷的發抖,這孩子還倔強的不肯走。
安寧沉默,她不想走,那天他就在這裏掉下去,就在這裏為她受傷,她不能自私的走掉。
「安寧,不要……」童瑤還想說,肚子傳來異樣的疼痛,臉一下子就漲紅了,疼。
童瑤跪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安寧回過頭,剛才還(挺挺)童瑤說話的,但她倒在了地上,捲縮着(身shēn)子。
她急忙從崖邊起來,往童瑤(身shēn)邊跑去,「童小姐,你怎麼了?」
她着急了,扶起童瑤往山下走去,剛走了幾步,看到顧清揚上來了。
「顧清揚,童小姐出事了,你快過來!」安寧大喊着,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qing)而害了別人。
顧清揚一聽到童瑤出事,飛速的跑來,抱着她往山下去了,安寧跟在後面,拉開了很大的距離。
醫院裏。
「雖然是懷孕初期,但也不能讓孕婦那麼勞累!」急診室出來,醫生這麼警告顧清揚。
「那病人沒事吧?」
「嗯,沒事,病人和孩子都很好。」
顧清揚這才意識到,童瑤有孩子了,他們又有孩子了,心裏是喜悅的。
安寧站在一旁聽說沒事後,心裏懸着的石頭才落下來。
記憶……
記憶……
這段記憶的畫面就停在了這裏,而當初站在醫院門口的小女孩此時正披着婚紗,打扮的十分美麗的新娘,她就坐在新娘房間裏,接受着眾人的祝福。
而女孩臉上沒有真心的笑容,只有勉強的勾起一個弧度,對,只是弧度,完全沒有作為新娘的高興和幸福,那雙明亮靈動的雙眸中是沉痛哀傷的色澤。
有些人,是你心上的一根刺,每當回想起來的時候,總是會深入幾分進入心臟,讓你的心在滴血,卻不捨得將那根刺拔出來。
一年了,一年過去了……
那個紮根在她心底的人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他們都說他死了,但是她不信。
一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她從當年那個不懂事,還任(性xing)張狂為所(欲玉)為的小女人,變成了即將要嫁為人妻的新娘子。
對於嫁給蔣紹琛這個花花公子,她已經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蔣紹琛有他(愛ài)的女人,但因為那個女人的(身shēn)份,他們註定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她心裏也有深(愛ài)的男人,因為那個男人沒有了蹤影,因為她需要脫離那個冷漠的家,所以她同意了這段婚姻。
蔣家在桐城裏算是很富有的豪門望族,就單單說蔣紹琛他自己開的經紀公司,那是如今國內最有名的,當前最紅的偶像就是他們公司的,更別提蔣家的其他產業。
大概就是相中了這些,父親才會極力的撮合這段婚姻吧,這樣會給李家帶來很大的收益。
也正好,是蔣紹琛這樣的男人,他可以在外面隨便玩兒,只要不來動她就是了,當初他們就是達成了協議,所以她才同意嫁給他。
如果媽媽還在,絕對不會同意她嫁給一個不(愛ài)的男人。
記得媽媽臨終前說過,「寧兒,一定要找個真心待你好的男人,不管他是貧是富,只要他真心(愛ài)你疼你,那你便是富有的幸福的,媽媽希望我的女兒能夠幸福,不要步我的後塵……」
想起媽媽,她的眼眶不自覺的微紅,曾經,她也這樣去做過,去努力的抓住幸福,那個疼她(愛ài)她的男人,但是一直以來都是她緊緊抓住那個人,她也有累的時候,她的手只是鬆了一下,他就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了。
「妹妹啊,你怎麼哭了?」姐姐安莉幸災樂禍的高聲問起,房間裏的人目光一下子全都投向了她,大家雖然不語,但是神色中帶着的睥睨的厭惡的笑。
當初,她死皮賴臉的將桐城裏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給勾引了,這讓多少女人的心碎了一地,現在她嫁給那個花花公子哥蔣紹琛,還真是報應。
大部分女人都這樣嘲笑她的時候,父親李鴻明從外面進來,看到自己女兒的這幅模樣,蹙起了眉心。
李鴻明走到安寧面前,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不帶感(情qing)的說:「安寧,今天可是你和蔣紹琛的婚禮,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父親話中所指的那些有的沒的,自然是指那個男人,如果他還在,她怎麼可能被((逼bi)bi)着嫁人,如果他還在,怎麼會捨得,雖然他一向嘴硬,可做的每件事都讓她感覺到自己被疼(愛ài)着。
可惜,沒有如果,她等了他找了他一年,也沒有他的半點消息!
雖然不相信他死了,但是她只要在李家一天,就永遠也脫離不了這個父親,所以她要離開,離開這個家,等過一兩年,蔣紹琛能夠讓他父親接受他在外面的那個女人,或者跟那個女人有了孩子,那他們就可以有藉口離婚。
她就可以自由了,就可以去找他,她想好了,如果找不到,她會在普羅旺斯等他一輩子。
姐姐安莉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讓她出糗的大好機會,冷笑着上前,說:「妹妹啊,今天可是你和蔣家少爺的婚禮,你就那麼放不下傅逸辰……」
安莉還未說話,被安寧給打斷了,她將眼眶中的淚水隱忍了回去,臉上是疏離的冷漠,說:「姐,我是放不下,放不下爸爸,他將我生下來,真的非常感謝她給的這個生命!」
安莉的臉上明顯的很不爽,而接下來不爽的就該是她的這位父親了。
「爸,從今天以後,我就是蔣家的人了,不再姓李,多謝你將我生下來!」安寧說完,對着父親一鞠躬。
李鴻明臉上雖然帶着父親般欣慰的笑容,但是嘴角卻是僵硬的,他一直有注意到,女兒說的都是感謝他這位父親將她生下來,要是別的女兒肯定會說感謝父親的養育之恩。
雖然這點讓他心裏感覺不爽,但是安寧能夠說她從今以後就是蔣家的人,看來她還是知道分寸的,他也就不計較了。
「好,乖女兒,以後就要好好做蔣家的媳婦兒,好好伺候公婆!」
李鴻明語重心長的抱着安寧,真像個慈祥的父親,看他的演技多優越,真像是多捨不得女兒似的。
既然他喜歡演,安寧也沒有壞了他的形象,這是最後一次隱忍了,以後,他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對他的恨從來沒有減少過,從他拋棄媽媽,媽媽帶着剛生下來的自己躲到了鄉下外婆家,媽媽臨終前他也不願進來看一眼。
他強行將她帶入那個陌生的新家,遭到那所謂的姐姐和弟弟的排擠也無視。
他反對自己和那人的交往,說那是她姐姐喜歡的男人,她沒有資格搶。
一次次的心灰意冷,從沒抱希望,只有更絕望。
就連最後,他掉下了山崖,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是他卻派人將自己給強行綁回了國!
如果沒有被他強行帶走,或許自己就能找到他,或許還能救他,或許……
可是現實里並沒有或許!
隆重的婚禮,上千的賓客,各種電視上見過的大明星小明星,今天都來參加這場婚禮。
雖然蔣紹琛被外人成為花花公子哥,不過他的人脈很廣,除了家裏的產業,將他自己喜歡的娛樂事業也搞的風生水起。
有才有錢還長的帥的男人總是招人喜歡的,就算他不去招惹女人,女人也會主動送上門,而他,從來不會拒絕送上門的美餐,自然緋聞也是不斷的。
他是許多平凡家庭,想博上位的女人們想抓住的男人,不過他也是一些真正豪門千金們不喜有交集的人,那樣會降低那些千金高貴純潔的檔次,跟他這樣花花公子哥有交集,肯定會被人說三道四,沒有的事兒也說成有的了。
蔣紹琛今天一(身shēn)的西裝筆(挺挺),五官英俊((逼bi)bi)人,嘴角帶着些許客氣的笑容跟幾個賓客在交談。
吉時到,樂曲響起,男人修長的步伐走到紅毯的最裏頭,賓客們也都安靜了下來,等待新娘的到來。
最終,沒有任何意外,新娘子挽着父親的手腕出來,在她父親將她交給新郎,然後兩人都是略冷淡的在神面前許下誓言,交換戒指,最後一場完美的婚禮成功完成。
第二天報紙的頭版頭條自然也非此莫屬,一個花花公子哥和一個曾經名聲狼藉的女人結婚的故事,被描繪的包裝成了美麗的童話。
可惜,童話只講給那些小孩子聽的……
一個月了,自從結婚那晚,所謂的新郎,她結婚證上的丈夫見過一面之後,再也沒有見他回家過。
而蔣家的兩位只知道念叨她這個媳婦不懂得栓住丈夫的心,完全沒有給她好臉色看,當然也大多數是因為她曾經的光輝歷史。
要不是她是蔣紹琛唯一同意願意娶的,還算是門當戶對的女人,蔣家的父母肯定不會同意安寧嫁到他們家的。
不過對於他們的眼光,安寧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從始至終她跟蔣紹琛的婚姻的都只是她逃出李家那個牢籠的一個工具。
她真正要做的是快速和他離婚,然後去法國找傅逸辰,他一定沒死,一定沒死的。
一想到那個他,心臟的位置就會微微生疼,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裝着他們的回憶,再也不能容下其他。
那些她死纏爛打的追着他跑的(日ri)子,那些他不厭其煩給她收拾爛攤子的回憶,那些她死皮賴臉主動表白的瞬間,那些他不冷不(熱rè)拒絕她,卻總是在她最危險困難的時候出現的模樣。
在所有人的眼裏,都認為他是一個美的妖孽的男人,沒有一個女人能夠不被他給迷惑,甚至於男人都會心動吧,他那副禍國殃民的尊容。
可是在她眼裏,他永遠是最強烈的太陽,偉大的照耀着她包容着她。
她曾經說過,希望他是丑的,不那麼耀眼,這樣就能被她一個人藏着,一個人看着,一個人(愛ài)。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這句話,從那以後,他就很少活躍在光芒萬丈的鏡頭前,對於這點,她還沒有問過他,是不是因為她,或許只是一個巧合。
「在想男人了?」輕佻的口吻,帶着痞痞的笑,男人的聲音還算好聽。
將那些思緒都收回,安寧淡然了神色回頭,發現兩個月沒見的,她結婚證上的另一半,活着站在她眼前。
安寧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等蔣紹琛的下文,其實她也沒見過蔣紹琛幾次面,現在算算,一個手指都能數的過來,他們竟然就結婚成了結婚證上的夫妻。
人生還真是一場戲劇,什麼狗血的事(情qing)都能夠發生,而她的人生簡直狗血外加糟糕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她的父親,那個不堪的家,不是為了所謂的仇恨,她和傅逸辰已經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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