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511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

    銀色巨龍的目光閃爍，好像有無形的信息流宛如瀑布般划過。

    與此同時，有關一位位荒神的信息記載，展現在加隆的腦海中，被他分析洞察。

    在荒神捲土重來之後，越來越多的神祇開始重視荒神，並且，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荒神的信息與其他神祇共享，以便於沒經歷過黎明戰爭的神祇在遇到荒神時，能對荒神的原初之力有一定的了解。

    神祇統治了多元宇宙漫長的歲月，在諸多的智慧生物眼中已經不算神秘了，對於神祇傳說偉力的記載書籍放在一起，完全可以輕鬆堆滿數十個主物質世界。

    只要有心收集神祇的信息，除非是很隱秘的信息，對於荒神而言，不要太簡單。

    但是荒神不一樣。

    所有的荒神都是與多元宇宙一同誕生的古老存在，比大部分的神祇更要古老。

    經歷過第一次荒神戰爭的神祇，在如今的漫天神祇中，只是佔據少數，當然，這少數神祇往往是神祇陣營里最頂流的一類。

    這時候，銀色巨龍閉上眼眸又睜開。

    眼眸中閃爍的信息流戛然而止。

    「荒漠君王，黃沙主宰，毀滅之沙.荒神阿卡盧恩。」

    加隆目光微眯，盯着在已經定格的未來畫面中，漫天沙塵里露出的一對黃褐色眼眸輪廓。

    經過對腦海中荒神信息的比對，他確定了這位即將襲擊諾亞大陸，把整個諾亞大陸毀滅的原初荒神。

    「阿卡盧恩，類中等神力，曾經隕落於黎明戰爭，是復活歸來的荒神一員。」

    加隆不在意這傢伙到底是復活歸來，還是本就好好活着的荒神，既然它現在出現在了加隆的視野中，並且是作為敵人，那麼，加隆也做好了迎接它的準備。

    只是，加隆隱隱感覺。

    對方毀滅諾亞大陸，應該不是在單純的針對自己。

    「難道在半年之後荒神在主物質世界會有什麼大行動，諾亞大陸只是作為目標之一最近這些年，荒神在主物質世界的蹤跡的確越來越多，哪怕發展出的荒神教會一直被打壓，發展不起來，也沒有停止它們的活動。」

    想了想之後，加隆的表情變得肅穆起來。

    他微閉雙眼，時光之力匯聚到鉑金龍瞳之間，如同水波般泛起淡淡的漣漪，流轉成倒映未來的圖案畫卷。

    加隆主動看向未來。

    結果，視野朦朦朧朧，仿佛霧裏看花，對短短半年後的未來都無法洞悉，看不真切。

    按照加隆預視未來的經驗，這說明，日後會有超過他當前生命層次的存在涉及，對方輻射出的龐然力量，自然遮蔽了加隆的未來感知。

    萬神殿內。

    加隆留下的時光之力化身睜開眼眸，同時訴諸眾神化身自己的發現，提前對神祇們做出了警告，令祂們有所戒備。

    萬神殿可以說一直在開着，因為諸神在萬神殿留有化身，始終在交流信息情報，如此一來，面對荒神的計劃，可以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同時也能更方便的進行決議，打擊荒神。

    「遇到什麼事情了嘛？」

    這時候，正在嘩啦啦嬉戲金銀珠寶的優娜停下動作，好奇的望向加隆，眨了眨眼眸，說道。

    加隆輕輕頷首，道：「我剛剛看到了不太美妙的未來。」

    頓了頓，加隆詢問道：「我要去諾亞大陸一趟，你要一起去嗎？」

    美麗優雅的力能龍搖了搖頭，道：「我跟阿卡迪約好了，一會兒要去風元素位面遊玩哎，諾亞大陸太小了，你自己去叭。」

    由於風元素女皇來往英雄領域，尤其是神加隆所在的天空園比較頻繁，而且優娜也經常去天空園跟英靈打架取樂，偶然間與風元素女皇在天空園遇到，並且切磋了一番。

    當然，風元素女皇收斂了自己的神力，維序在與優娜同一階層。

    因為不是要決生死的切磋，兩者點到為止，沒有分出勝負。

    傳奇龍種倨傲，瞧不起普通生物，但是，要與風元素女皇這類掌控一整個元素位面的元素主神相比，實際上還是不如的，只要對方有跟自己類似或者更高的位格，傳奇龍種實際是很容易交流溝通。

    在聽到優娜的回答之後，加隆點點頭，身軀一閃，離開了龍巢。

    永恆英靈之殿外，廣袤無盡的流風浮雲之間。

    銀色巨龍熠熠生輝的身軀撕裂了狂風與流雲，眺望着有億萬真龍出入的漫天雲海。

    短暫的思索後，加隆沒有直接去諾亞大陸，而且隱藏身形，去了懸浮在龍庭天空中的，一座連綿素白的冰川。

    冰川上。

    一條體長約莫二十五米的雌性壯年白龍，正慵懶趴在一座滿是皚皚白雪的冰山頂部，享受着魔法創造出的風雪在自己鱗甲上的吹拂摩擦，時不時翻個身，扒拉幾下龍翼，看上去頗為愜意。

    白龍娘的生活很滋潤，原本窈窕的白龍身軀都豐腴了幾分。

    因為年齡比加隆只大上九十多歲，現在的白龍娘，依然只是壯年龍。

    這個年齡差距，日後只會顯得越來越小。

    只是，白龍娘還沒有步入傳奇生物，甚至相差甚遠，還不如加隆的幾個胞弟胞妹。

    「薩莉亞，要去極北冰原嗎？」

    冷不丁的聲音在白龍娘的耳邊響起。

    白龍娘被嚇了一大跳，豐腴的龍體一激靈，壓塌了冰山頂峰邊角的積雪，然後身軀趔趄不穩，直接從冰山頂部滾落下去，滾了足足幾百米才想起了自己是有翅膀的，然後氣鼓鼓的揮動龍翼飛了起來。

    不知為何，加隆看到這一幕，甚至有些欣慰。

    像白龍娘這樣純正的白龍，已經不多見了。

    「喂喂喂，你幹嘛？」

    「那麼久不來見我，結果現在一來就嚇我。」

    「給我些財寶當精神損失費，我勉強可以原諒你。」

    仰望着在風雪中偉岸龐然的銀色巨龍，白龍娘飛舞靠近。

    在龍庭，現在加隆常常維序着五百多米的身軀作為常態體型，仿佛一座山峰，在加隆面前，白龍娘體長唯有二十五米出頭，還沒有加隆的腦袋龐大，兩者對比之下，看起來似乎完全不是同一物種。

    「我看你精神很旺盛，不像受到了損傷的樣子。」

    白龍娘努力飛高，與加隆的龍首持平，同時輕哼一聲，道：「堂堂龍庭之主還那么小氣，不給就不給。」

    呼.

    加隆吐出一口氣。

    狂風大起，捲動白龍娘在加隆眼中堪稱渺小的身軀。

    「我說，你不是一直想回去極北冰原。」

    「我帶你去一趟。」

    白龍娘還不到傳奇，魔法學的也不怎麼樣，本身不具備位面傳送的能力，之前因為在龍庭待的枯燥了，就想要回極北冰原作威作福，玩一段時間，不過沒有龍帶着她去，也只能作罷。

    聽到加隆的話，白龍娘目光一亮，道：「真的？我還有些寶貝藏在極北冰原呢，我要帶回來。」

    旋即，以極北冰原為錨點，加隆帶着白龍娘，施展了時間傳送。

    諾亞大陸，極北冰原，現在正處於夜幕籠罩升起的極夜時。

    極北冰原的月光一直都是冷淡的，一如冰霜，有淡淡光芒，但是無法感受到裏面的溫度。

    在皎潔月光的照耀映襯下，無盡的白雪一寸寸一層層鋪滿了地表。

    寒風嗚嗚呼嘯着掠過冰川與裂谷，細碎的風雪迎着月光隨之起舞。

    從高空向下俯瞰，能看到一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的唯美冰原畫卷，雪貂，冷兔，冬狼，霜虎，冰鷹冰原上生活着的獵物與獵手，還在一如既往的為了生存而進行永不停歇的追逐與追殺。

    荒神，惡魔，神祇它們對這些一無所知，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神祇與荒神的戰爭對普通的野獸而言，還不如能令自己飽餐一頓更為重要。

    驀然間。

    夜幕下的漫天風雪停止了飛舞。

    與此同時，有一大一小，一銀一白兩條巨龍出現在了天穹之下。

    出現在主物質世界，加隆將自己的體態維序控制在了五十米左右，不算十分驚人，但依然稱得上是巨獸。

    漫天風雪只停頓了一瞬。

    巨龍現身後，一枚枚雪花繼續打着細旋，鍍着淡淡的月光，從天而降。

    同時，沒有任何生物察覺到巨龍的來臨。

    哪怕就在巨龍遮蔽了月光的陰影輪廓之下的生物，雖然一抬頭就能看到巨龍的身影，但卻像是反應遲鈍般，沒有露出受到驚嚇，感到恐慌等等的反應。

    加隆施展相應法術，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在普通生物的感知中，加隆也許只是一朵龍形的浮雲，或者一陣平常的風，沒有異常的夜幕背景。

    「極北冰原，你們的主人回來了！」

    「漫天風雪，向我俯首稱臣！」

    與目光沉靜，只是露出一點追憶之色的銀色巨龍不同，返回舊地的白龍娘仿佛一隻脫韁的野狗，狂舞於空，她以身軀脊背為軸心，雙翼直線延伸展開，在高亢龍吟的同時，裹挾帶動着漫天晶瑩剔透的飛雪旋轉起舞。

    「哇哈哈，哇哈哈哈哈！」

    真龍的咆哮大笑聲響徹天穹。

    一隻只生活在極北冰原的生物感到了恐怖壓抑的龍威，情不自禁的匍匐在地，鑽入積雪中瑟瑟發抖。

    這時候，又一道滾滾龍威襲來，裏面蘊含着屬於傳奇巨龍的意志。

    「是誰，在我永霜之龍的領地內撒野？」

    感受到這股浩浩蕩蕩的龍威，白龍娘微微一愣。

    「好熟悉的感覺。」

    「哦，原來是希爾。」

    短暫的思索後，白龍娘恍然大悟，同時嘀咕道：「怎麼連希爾都好像成為傳奇生物了。」

    眼珠子一轉，白龍娘露出一副楚楚可憐與希冀期盼的眼神，望向銀色巨龍，道：「加隆，偉大的龍庭之主，永恆與時光之龍，我最愛最愛的好兒子，你現在辣麼厲害，讓我跟你沾沾光，把我擢升變成半神龍唄。」

    對於加隆而言，這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無非就是賜予白龍娘一些屬於自己的力量罷了。

    自己或者神加隆都可以直接令白龍娘一步登天，跨越傳奇層次，成為半神，甚至直接擢升到弱等神力，也是能做到的。

    但問題是，加隆不願意。

    白龍娘可是相當會惹事的風格。

    加隆可不願看到白龍娘滿世界亂竄惹麻煩。

    加隆直接轉過頭，無視了白龍娘弱弱的請求。

    「哼，你真無情。」

    白龍娘露出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但是也沒纏着加隆擢升自己。

    這時候，加隆眺望遠方。

    視野內，一道白線撕裂了月光與風雪，帶着屬於真龍的氣勢與威儀，疾馳如電，靠近而來。

    正是加隆的白龍胞妹。

    「永霜之龍？希爾倒是給自己取了個不錯的稱號。」

    已經成為傳奇白龍的希爾，體長達到了三十二米，而且頭頂長出了一對普通白龍所不具備的龍角，雙翼揮舞間有凜然冰霜之氣自然瀰漫，漫天風雪在她的身前分開，又在她的身後合攏，好像連風雪都畏懼龍威，在為傳奇真龍開闢道路，給希爾增添了幾分威勢。

    傳奇白龍的速度很快。

    上百公里的空間距離不算什麼。

    短短十幾秒後，目光深邃浩瀚，深不可測的銀色巨龍映入希爾的龍瞳中。

    白龍飛舞的身軀戛然而止，懸停在了半空，愣神了幾秒後才又繼續揮動龍翼，目露敬仰之色，加快速度，迅速飛向加隆。

    「兄長，您的鱗光還是一如既往，比烈陽璀璨，比皎月高潔。」

    對自己偉大的兄長，已經成為了傳奇真龍的希爾還是不吝讚美之詞。

    加隆的目光掠過身姿窈窕，纖細美觀的希爾，覺得她的身軀比例更像是美麗的銀龍，微微一笑，道：「在壯年階段成為傳奇，希爾，我為你感到驕傲。」

    希爾低下頭，道：「沒有讓兄長感到丟臉就好，我一直以您為榜樣，努力追隨着您的步伐。」

    作為加隆的胞妹，一路聽着加隆的傳說事跡成長，無論在哪裏，都能聽到對偉大的加隆奧瑞利安的歌詠，將自己偉大的兄長視為崇拜對象，是很正常的事情。

    湯姆與查爾斯另外兩條白龍也是一樣。

    至於在小時候，因為加隆的威壓，曾咬牙切齒表示要報復回來的想法，早已經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以五色龍的劣根性，如果加隆比它們強，但是強的不算很多，只是有一定差距的話，希爾它們也許會嫉妒與敵視加隆，可加隆與它們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根本不再同一層次，是雲泥之別，因此，由於真龍對高強力量的崇拜與追求，反而開始對加隆產生了強烈的仰慕敬畏。

    這時候，希爾注意到了在加隆身旁的白龍娘。

    「母親，你也來了。」

    希爾對白龍娘的態度一般，甚至沒有對加隆的敬稱。

    不過白龍娘對此也不介意，因為她本就不太重視親情，而且希爾現在已經比白龍娘更強大了。

    想到自己對於希爾等小龍的疏忽照顧，當初甚至讓幼年小龍給自己抓獵物吃，正常五色龍都不屑的行為，白龍娘該心虛才對。

    「兄長，我帶您看看如今的極北冰原吧。」

    希爾邀請道。

    加隆搖了搖頭，同時鄭重道：「你領着薩莉亞轉轉吧，然後另外通知湯姆與查爾斯，帶着薩莉亞一起返回龍庭，這裏很快就不安全了。」

    不安全了？

    希爾微微一愣。

    「兄長，我現在已經是傳奇了，我.」

    話音未落，在銀色巨龍沉靜的目光注視下，希爾忽然意識到，自己就算是傳奇了，在這位偉大的兄長面前，還是孱弱的宛如嬰孩，壓根提供不了幫助，於是有些失落的打住了想要繼續說的話。

    「我明白了。」

    她改口說道。

    加隆微微一笑，身軀逐漸隱沒，消失在希爾與白龍娘的視野中，從原地消失。

    呼！

    加隆隱藏了自己的身軀，慢悠悠的飛過極北冰原的夜幕，垂眸向下，俯瞰着自己雛龍期生活過的土地。

    兩百多年過去了，極北冰原在加隆的眼變得熟悉而陌生。

    在風雪的侵蝕下，一些裂谷被填充變成了冰原，也有新的冰川誕生，低矮或者高大的冰山鱗次櫛比，與加隆熟知的極北冰原有些小小的不同，但是大體上沒多少變化。

    他看到了自己的冰崖領地。

    因為缺乏安全感而臨時開闢的河底龍巢。

    曾襲殺過雙頭食人魔施法者的冰湖。

    尋到了第一本魔法書籍，並且遇到了原初太陽之神邪惡雕塑的食人魔盆地。

    銀色巨龍縱翼飛舞，享受着身軀與氣流的淡淡摩擦感，看着萬物皆在自己龍翼之下，很快的，就飛過了極北冰原，並且越過龍脊山脈，來到了南方諸國的上空。

    田野，山村，城鎮，山谷.不像加隆第一次離開極北冰原之時所見到的，因為戰火而衰敗悽慘的世界。

    如今的南方景象一片祥和。

    炊煙渺渺，風景宜人。

    轉眼間，在夜幕的籠罩下，銀色巨龍來到了一座城池的上空。

    現在是夜晚，但是各類燈光將下方城池照耀的宛如白晝，似乎不見黑暗。

    垂眸俯瞰，加隆在繁華城池裏，看到了屬於自己的，栩栩如生的雕塑。

    一尊脖頸位置有一道黑鱗之環，仰首而立，姿態雄偉的巨龍。

    時至今日。

    加隆還被視為夏摩公國，不，是如今夏摩王國的守護巨龍，雖然加隆已經很早就不過問了，但是此地依然殘留着加隆的種種傳說，一些新興的，富有侵略性的國家，因為無法確定傳說真假，往往也不敢對夏摩王國出手。

    只是源自加隆的一點餘蔭庇護，就足夠這個王國繁榮昌盛不知多少歲月。

    「當初跟荊棘大公的買賣，我虧大發了。」

    加隆想到了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但是面對自己時卻能談笑風生，不露畏懼之色，比一眾戰士施法者之流還鎮定自若的荊棘大公。

    「兩百多年，荊棘大公現在應該只剩下一具枯骨了吧。」

    加隆現在回想，感覺一切還恍若昨日。

    只是，在他眼界中區區兩百多年的歲月，已經足以容納許多生物崎嶇坎坷的一生了。

    靜靜的望了幾分鐘之後，沒有打擾這座城池的安寧，銀色巨龍像是一陣風，悄然間，無聲無息的離去。

    事後，加隆又陸續到訪了白骨荒原，帝摩，光明教廷等自己去過的地方。

    白骨荒原已經被徹底淨化了，原先遮蔽了天穹的死亡靈氣不復存在，荒蕪枯槁的大地重現生機。

    因為戰爭和巫妖肆虐而元氣大傷的帝摩，在兩百多年的時光後，沒能恢復過來，被其他國家瓜分吞併了，徹底淪為了過去式，而光明教廷還靜默屹立在新的國家城池內，依然保留着超然物外的神權地位。

    加隆還去了金屬龍島。

    如今在諾亞大陸生活的真龍並不多，金屬龍島里的龍，與之前相比少了數倍。

    因為開闢卡拉星球的時候，大部分的真龍都遷徙離開了。

    況且，諾亞大陸這種小地方，確實不適合真龍翱翔。

    只不過在如今凋零了很多的金屬龍島里，倒是有一位加隆的故友在。

    已經步入老年的雌性銀龍，正靜靜的盤踞在龍島邊緣的淡金色沙灘上，望着一眾小金屬龍在海邊嬉戲打鬧，在月光的照耀下，神情幽靜而典雅。

    銀龍露娜渡過了壯年龍階段，現在成為老龍了。

    迎着月光，露娜感覺似乎有什麼生物正在靜靜的注視自己。

    她目光微眯，抬起頭。

    一對鉑金眼瞳映入眼帘。

    「好久不見了，露娜。」

    加隆顯露身形，說道。

    露娜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一個淡淡的淺笑，道：「其實也沒有很久，只是短短百多年而已，滄海依然是滄海，毫無變化。」

    「對了，你不坐鎮龍庭，怎麼會有空來主物質世界？」

    哪怕加隆的地位在龍族已經高的嚇人了，但是露娜的態度依然從容，只是好像在面對老友一般，並未露出拘謹反應，這讓加隆感到很舒適。

    正所謂高處不勝寒，在面對故友的時候加隆不願在對方身上看到敬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