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靳微微加大了握着池央央手的力道,明明是想給她一些力量,但說出口的話還是不怎麼招人待見你看你那小身板,瘦得就像塊排骨了,再這樣傻乎乎地查下去,說不定兇手沒有找到,你自己先累趴下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池央央卻沒有心思開玩笑,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受人威脅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外公總是對她說,她一個小女孩,查不出父母被殺一案沒有關係,父母在天有靈的話也絕對不會怪罪她。
是的,以前她也覺得自己還小還年輕,做什麼事情都不太會為別人着想,從來沒有想過為父母分擔一些生活的壓力。
就是因為以前她什麼都不管,又被大家保護得太好,就像溫室里的花朵,從來沒有為生計過愁,也從未真正去了解這個社會,因此她依靠的柱子突然倒塌之後,她才會那般孤獨無助。
以前,她傻傻地認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好人跟外人之分,而現在殘酷的現實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她不了解的東西。
以前有人跟她說過,世界上最複雜的人性最可怕的也是人性,她還覺得有些可笑,現在看來那人說得一點沒錯,一直都是她太傻。
想到以往的自己,池央央又是苦澀一笑杭靳,你真覺得我自己沒有辦法查出真相麼?你真覺得我一點用都沒有麼?
老子又不傻。杭靳嘴毒但心裏可寶貝着這丫頭呢,要是這丫頭真一無是處,他又怎麼能為她死心塌地。
池央央你的意思是說說還有一點作用對吧。
杭靳突然正色道小四眼兒,不管你選擇的這條路有多難,不管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查出真相,這條路我陪你走,案子我陪你查。
萬一是十年,二十年甚至可能我會因此花費一輩子的時間,你也願意陪着我一起查下去?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剛剛生在腦子裏的時候,池央央便覺得杭靳一定會給她肯定的答覆。
果然,杭靳和以往許許多多次一樣沒有讓她失望別說是一輩子,就算是十輩子,老子也願意陪你查下去,所以
所以你欺負我一輩子不夠,還想多欺負我一輩子,甚至是十輩子是吧。池央央覺得心中有一股暖流滑過,暖暖的很溫馨。
杭靳是。
談話間,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似乎沒有一會兒時間,他們的車子已經到達目的地。
前方警車上的紅藍燈閃爍着一眼就能看到,周圍圍了一些民眾,有人指指點點,有人小聲議論,看來消息是走漏了。
每次遇到這種事情,池央央就特別頭大,因為她實在太瘦,要擠開擁擠的人群進入案現場着實有些困難。
有江震的時候,江震可以幫幫她,今天她只能把求助的眼光看向杭靳了,杭靳懂她,在前邊為她擠開人群領她往警戒線內走去。
從圍觀者身邊路過時,一句句對話飄進池央央的耳里天啦,造孽啊,這兇手這麼殘忍,把他槍斃十次都不夠。
又有人說小孫夫妻倆人平時待人那麼好,從來沒有見他們跟誰紅過臉,到底是什麼人下這麼狠的手?
警方肯定能找到兇手只是找出兇手也換不回兩條人命,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兇手不僅殺人還碎屍。
聽說屍體碎了一地,有些肉都腐爛臭了,要不是臭味傳出被掃地的王老頭現,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現。
有人嘆息造孽啊!造孽啊!現在留下小可可一個五歲大的小丫頭,家裏又沒有別人了,以後可怎麼活呀。
圍觀者們還在說什麼,池央央是聽不進去了,她腦海里只閃爍着兩個關鍵詞。
夫妻!
碎屍!
這些關鍵字飄到池央央的耳里,刺進她的心尖里,讓她腦袋嗡嗡作響身體忽地一軟,幸好杭靳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他低沉有力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小四眼兒,這個案子你不適合參與,你馬上跟我回去,我讓趙自謙找別人過來接手。
不用池央央用力抓住杭靳的手臂,借住他的力量讓自己站穩,她狠狠吸了一口涼氣,穩了穩神道,這起案子我必須從頭跟到尾,沒有人能阻止我。
同樣的碎屍案,同樣是兩夫妻
跟兩年前父母被殺一案太相似了,說不定這起案子就跟兩年前那起案子有關聯,她不僅要替這夫妻二人找出兇手,還要找出父母一案的線索。
小四眼兒,你別逞強。杭靳擔心得緊緊抓住池央央冰冷的手,明明是盛夏天氣,她的手卻冷如冰塊,這件案子我會隨時關注,有什麼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池央央鬆開他的手,獨立站直,堅定道杭靳,這件案子我必須跟,我已經找到組織了,你先回去休息。
她在這裏,並且接手的是一起碎屍案,杭靳怎麼可能放心回去。但他又不能把池央央強行拽回去,只得眼睜睜看着她進了警戒線內。他退出到人群後方,依靠在牆角邊,從一圍觀者那裏借來一根煙,點燃抽了兩口。
如果真是碎屍案?
那麼是不是跟兩年前的案子有關?
趙自謙帶了一隊人已經把案現場保護起來,池央央趕到的時候,江震已經換好了服裝,看到池央央到來,他跟杭靳的反應是一樣的央央,這起案子我可以讓小李協助我。
池央央一眼望去,看到碎了一地的屍塊,手指頭一根是一根,腳趾也是一個是一個,還有很多不堪入目的畫面。
畫面池央央很熟悉,因為這樣的畫面這兩年來反反覆覆在她的夢裏出現,而之所以她的夢裏會出現這樣的畫面是因為她看過父母被殺害的現場圖片。
疼痛像是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疼得池央央冷汗淋漓,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她努力讓自己站穩,強迫自己面對。
因此,她給江震的回答是,用最快的度換好工作服,加入到驗屍的工作中。
江震擔心地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再說一個勸她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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