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從秦胤澤嘴裏說出來的字,都帶着像砂礫磨過般的沙啞,聽在季柔的耳里特別難受。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僅他的聲音沙啞,秦胤澤的雙眼也佈滿了鮮紅的血絲,像是一頭即將狂的野獸……
季柔嚇得想要閉上雙眼不看他,但是她又擔心他真的生什麼事情,只能強迫自己睜大眼睛看着他「秦胤澤,你冷靜一點。」
「怎麼?知道害怕了?」他冷笑着問。
季柔「……」
她是害怕,但是更多的還是心疼,她根本就不想看到他這幅樣子啊。哪怕是分手了,哪怕是沒有關係了,她還是希望他是那個張揚的秦胤澤。
「滾!」他幾乎是咆哮出聲。
「我……」這種時候了,他都讓她滾了,她竟然還在擔心他。
「聽不懂我的話?」他再一次咆哮道,眼睛也是腥紅得嚇人。
季柔看了他一眼,最後一眼,既而決裂地轉身離開。
季柔離開之後,秦胤澤緊繃的神經一松,他身體一晃,緊接着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整個人仿佛瞬間失去了依託。
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他,她的心裏還裝着她的那個青梅竹馬。
「阿澤……」簡然及時趕來,及時扶住了秦胤澤,但是因為他們的體形相差太大,簡然硬是沒有扶住他,眼睜睜看着他倒在了地上。
「秦越,快讓醫生過來!」簡然大喊一聲,秦越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趕到了。
……
季柔來找秦胤澤確認這件事情,只是想要聽他親口說那件事情跟他沒有關係,誰料秦胤澤卻承認了,承認這件事情跟他有關係。
真的是他麼?
真的是他為了得到她而傷害風哥哥麼?
季柔一次次在心裏這樣問自己,她不願意相信是這件事情是秦胤澤所為,但是如果不是他做的,那麼他為什麼能夠說出跟綁匪所說的一模一樣的台詞?
季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秦胤澤的別墅的,她只覺得今天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是那麼的不真實,是那麼的讓人難以置信。
「季小姐……」巧姨急匆匆追了上來,「季小姐,你就這樣走了麼?你不管先生了麼?」
「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外面風大,季柔拉了拉衣服,把自己裹緊一些,「巧姨,以後他的事情不管大小,都請不要再打電話告訴我了。」
巧姨說「季小姐,先生又昏迷了。」
「他又怎麼了?」剛剛才跟巧姨說過她跟秦胤澤沒有關係了,讓巧姨不要把秦胤澤的事情告訴她,而一聽到秦胤澤出事,她又迫不及待想知道,這打臉的度快得像光。
巧姨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現在秦家先生請的醫生正在為先生診斷。」
「他的父親是閔洛城的風雲人物秦先生,那麼有權有勢的人一定能夠請到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吧,所以應該沒有我什麼事了。」季柔說給巧姨聽,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她想有秦家父母的照顧,秦胤澤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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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姨驚訝道「季小姐,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季柔不明白「什麼想法?」
巧姨又說「閔洛城的風雲人物,那個傳說中的秦先生,分明就是咱們先生啊,怎麼會是他的父親呢?」
「什麼?秦胤澤就是閔洛城的風雲人物秦先生?」怎麼會呢?她一直認為閔洛城中傳說的那個風雲人物是秦胤澤的父親,怎麼可能是秦胤澤呢?
「這個肯定假不了。」巧姨說。
「真的是他麼?」她一直以為秦胤澤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所有開銷都是靠父母養,誰知道他原來就是閔洛城中的傳奇人物秦先生。
之前,她跟他提起過這件事情,他卻沒有糾正她,也不知道到底他是不想告訴她,還是他覺得她知道與不知道也沒有什麼關係。
原來,她真的不是曾走進過他的內心。
這就是事實。
想到這些,她的心,好像更涼了,像是浸入了冰窖,冷得麻目失去了知覺。
「季小姐,你跟我回去看看先生吧。你沒有在他的身邊,他可能又會抗拒治療。」巧姨儘自己所能,想要把季柔勸回去。
「巧姨,你好好照顧他吧,我不回去了。」季柔笑笑,既轉身,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西山別墅區。
這裏真的跟她再也沒有關係了。
叮鈴鈴——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季柔一看電話號碼,又是一個陌生的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電話號碼,她等了好幾秒方才接聽「餵?」
電話里傳來的又是謝美美的聲音「季柔,風學長要離開這裏,我勸不住他,你趕快來勸勸他。現在要是讓傷害他的人知道他還活着,肯定還會對他下狠手的。你肯定也不希望風學長再出事吧。」
季柔說「我現在就趕回去。」
項凌風已經因為她而受過一次重傷了,她絕對不會再讓他受第二次傷。第一次,她不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他。
……
掛了電話,謝美美又一次看向項凌風「我把該說的都告訴她了,她說她馬上就到。」
項凌風點點頭「嗯。」
謝美美看着他收拾好的行李,又道「你怎麼知道季柔一定會去找秦胤澤,並且知道秦胤澤一定會承認他就是兇手?」
謝美美跟在項凌風的身邊也有一些日子了,她卻覺得自己對項凌風的了解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少得特別可憐。
她永遠都猜不透項凌風在想什麼,更不清楚為什麼一切計劃都在項凌風的掌握之中。
「因為我了解季柔,還因為我也了解那個男人……」項凌風從小看着季柔長大的,季柔是什麼性子,他比誰都清楚,只要給她指指路,她肯定會去問的。
至於那個秦胤澤,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研究他,多少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更重要的是,他和他同樣都身為男人。
都說女人的心思,男人猜不到。這男人的心思,同樣只有男人清楚,女人也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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