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前,唯見悲憐。」
蕭瑟琴音迴響,白羽飄零之中,無限抱着魔琴旋空而下,「是誰敢在幽界撒野?」
邪異的聲音仿若在人心底響起。
漆黑的雙瞳讓人望之心悸。
縱是鬼麒主這一刻都感到寒毛直豎。
「不對。」鬼麒主神情不變,但心底卻是驚疑不定。
「幽界還有你這等能人,看來多年未歸,幽界有了不小的變化。」
壓下心中疑惑,鬼麒主平靜說道,隨即望向無限後方,「怎麼,尊敬的聖母,看來圓公子對聖母果真寵愛有加,鬼者這個老情人親至你都不願意再見一面,真是好狠的心腸。」
「放肆。」
隨着一聲冷哼傳來,天涌紅霞,「血流漂杵滿江山,赤地千里萬骨寒。魔本天罪,生靈塗炭。」
九嬰穿着紫色衣袍落在無限身前,淡淡道:「鬼麒主,你終于歸來了,但我所認識的鬼麒主可不會胡言亂語。」
「賣弄唇舌、花言巧語本就是鬼者所擅長,但看來聖母現在有了新歡,對於我這個舊愛的到來並不怎麼高興。」
鬼麒主輕搖森羅白骨扇,雙眼與九嬰對視,意有所指。
「鬼麒主,賣弄唇舌的本事確實依舊,但卻並非胡言亂語,而且當初之事,好像也並不值得我高興。」九嬰目光微動,隨即冷哼一聲說道。
「九嬰目光閃躲,看來裏面確有內容。」
鬼麒主心中殺意升騰,但他的心機同樣深沉,面上不動如山,「鬼者聽聞魔君已死,我該為聖母擺脫粗鄙醜陋的魔君高興嗎?」
「哼!」聽聞此話九嬰忍不住冷哼一聲,「你應該感到慶幸,當初寰靈之事,若是魔君還在,你恐怕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哈哈!這樣說來,鬼者應該感謝聖母為我除去這個隱患了嗎?」鬼麒主輕笑一聲,一臉曖昧,「看來聖母心中也並非沒有鬼者的地位。」
「鬼麒主請自重!」
就在此時,無限冷然開口,微眯的雙眼流露出一抹寒光,一道無形氣勁轟擊在鬼麒主腳下。
「這就是你與魔君的孩子吧,這麼多年沒見,已經這麼大了。」
鬼麒主再次看向無限,臉上神情頗有感慨,「聖母,你倒是生了一個好兒子。」
「鬼麒主,還是說出你今日來此的真正目的吧!」
九嬰一手背後,臉上已是露出一抹不耐。
「哦?聖母當真不知鬼者今日來此的真正目的嗎?」
鬼麒主骨扇擋在臉前,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九嬰,似要從其臉上找到答案。
「你有什麼目的我怎會知曉。」
九嬰哼了一聲直接反駁道。
鬼麒主就這樣看着九嬰,片刻之後,忽然輕笑一聲,「鬼者明白了,聖母,希望下一次見面你還會如此自信。」
說着,鬼麒主後退一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着鬼麒主離開,九嬰不禁目光閃爍,心中暗道:「看來鬼麒主果然得到了消息,不過,袁無極,想來這也是你告知他的吧?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心中雖然想着,但面上九嬰卻一臉柔和的看着無限,「無限,這次多虧有你,當初鬼麒主私通冥妃寰靈,兩人背着魔君生子,事後魔君發怒,派人追殺,寰靈因此而死,鬼麒主也因此記恨上了幽界。」
「以其性格絕對還會報復幽界,如今幽界只有你一個男人,幽界以及為娘、朱雀衣只能依靠你了。」
說話同時,九嬰上前一步,似是想要觸摸無限臉頰,不過被無限不動聲色的躲掉。
因為他此刻是無限,就必須扮演的更像,任何違背無限性格的做法,都會引起懷疑,在報復未成之前,他不會輕易暴露。
雖然說九嬰也是袁無極的女人,但顯然在袁無極的心中佔比並不重,因為一個九嬰而讓計劃流產並暴露自己,那可得不償失。
……
雲渡山。
一頁書、天跡、君奉天再會。
「日前留在西煌佛界線針對龍首的封印似有動盪,恐怕西煌佛界線同樣難安,我欲親往查探。」
一頁書看着君奉天與天跡兩人鄭重說道。
「西煌佛界也難安了嗎?」
天跡喃喃一聲,隨即擺了擺手,道:「你放心去吧,盲劍林有奉天請儒門照看,而道武王谷之事還有我與奉天。」
說到這裏,天跡話音一頓,卻是笑着說道:「不過八部眾損失了御邪王與末邪王,究竟還能不能兩線作戰還是未知之數。」
「未必。」
君奉天一如既往的嚴肅,「之前聖儒與鳳儒於奕德熙天成婚之時,德風古道有外敵來犯,那三人應當都是八部眾的幫手。
之後更出現了以為名喚御天者之人,將劍儒帶走,此人據傳是八部眾幕後的首領,便是他一直在調動八部眾襲擊各方。」
「所以八部眾殘存的勢力並未削弱多少,依舊需要謹慎對待。」
「還有此事?」
天跡一臉驚訝,隨即又狐疑道:「聖儒無雙與鳳儒無情結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我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這麼熱鬧的事情竟然連我這個苦境第一靈通都沒聽聞。」一旁秦假仙也忙聲說道,一臉好奇。
「就在昨夜。」
「這麼匆忙?真是的,這麼熱鬧的事情,他們竟然都不請我,儒門真是太過分了,奉天,記得回去後幫我教訓一下這些傢伙。」
說完,天跡又忙捂住嘴,胳膊搭在君奉天的肩上,不好意思的說道:「忘了奉天你現在已經辭去了法儒之位,已不是儒門中人,好像管不到他們了,不過沒關係,跟着大師兄我同樣威風。」
「是在賣烤腸的人面前威風嗎?」一旁秦假仙在後補刀。
天跡猛然轉頭盯着秦假仙,不滿道:「你這個天下第三人,是多日不洗澡,皮癢了吧?你要是皮癢,本天跡的鞋子正好可以幫你搓搓,讓你放鬆放鬆。」
君奉天早已習慣了天跡的不着調,直接將兩人的廢話無視,「梵天請放心,盲劍林與道武王谷之事,我與天跡會照看。」
「如此我也放心了。」
一頁書點點頭,隨即離開雲渡山。
天跡回頭掃了一眼四周,突然又將秦假仙抓了過來,「天下第三人,該你出馬的時候了,找到哪個藏頭露尾的御天者老巢。」
「我去,天跡,你用人的時候倒是直接,不用的時候就一腳踢開,現在本山人不高興,不去。」
秦假仙說着哼了一聲,飛快的搖着羽扇,昂着腦袋,一臉不屑。
「你放心,本天跡有人的時候同樣是一腳踢飛。」
天跡不懷好意的一笑。
「唉唉,我知道了,等等……」
秦假仙連退數步,話還未說完,天跡已經一腳飛出,「走你……」
唰!
一道流光划過天際,伴隨着一聲慘嚎,秦假仙徹底消失在天邊。
「奉天啊,這個天下第三人,就是記吃不記打,只有這樣才會麻利的幹活。」
暴力過後,天跡臉上再度堆滿笑容,一臉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