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
他關心的說道。
「沒……我出門前吃過了,所以不是很餓。」她選擇撒謊,怕言諾擔心自己。
她和顧寒州的事情也難以跟別人說出來,羞於啟齒。
她覺得自己很失敗,被一個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人,打擊的體無完膚,真是夠沒出息的。
可是她能怎麼辦,顧寒州對她放不下,就算沒有愛情,但念在舊情的份上,也不可能視若無睹。
「多少吃一點,一向愛吃的許意暖卻不吃了,真的讓我很不習慣,讓我很擔心。」
「沒有沒有,我可以吃的。」
她急忙說道,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最後因為吃的太快而嗆到了自己,言諾心疼不已,立刻給她端來了熱水,不斷撫拍着她的後背。
她咳嗽的眼淚都落了下來,面漲紅,抱着杯子咕咚咕咚的喝完了。
「沒事?怎麼這麼不小心,都怪我讓你吃的。不吃了,我們去學校里散散步。」
本來這頓飯是她請的,可最後還是言諾刷卡付賬,根本不給她任何表現的機會。
他還笑着安慰,作為一個紳士,是不能讓女孩子付錢的,況且這一頓飯錢還不能把他吃窮了,讓她不要在意。
她們散步在帝大裏面,裏面環境很好,微風習習。
言諾最終還是沒克制住,問道「你和……顧寒州還好?」
「啊?」她愣了一下,趕忙道「都挺好的。」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等我畢業,那個時候也要合法了,還差一年的時間。」
一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數。
以前,她很篤定,兩人肯定能走到婚姻的殿堂,但現在……她卻忍不住胡思亂想。
「一年很快的……到時候哥哥送你出嫁,要給你置辦豐厚的嫁妝,這樣夫家就不會輕看了你。」
言諾溫和的說道,這些話看似雲淡風輕,實則用盡了全身的勇氣。
笑着祝福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是非常艱難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言家為基礎,給她一個強大的娘家背景。
他做了最壞的打算,哪怕以後許意暖在那邊受了委屈,也可以無所顧忌的回到他的身邊,他同樣能為她撐起一片天,護她安然無恙。
只要她願意……
「謝謝言諾哥哥。」
「和我客氣什麼?傻丫頭!今年生日在哪兒過,我給你買蛋糕。」
「不用了……我和顧寒州一起過,怕自己吃不下兩個蛋糕。」「這樣啊,也對,肯定是要跟他過得。如果可以抽空回來吃個飯,爸媽念叨你,還想給你準備個生日宴會,但是我覺得太過招搖,你肯定不喜歡,就壓了下來,簡簡單單的吃個飯就好。當然……你也可以把
顧寒州帶過來,大家都不是外人了,對。」
「乾爸乾媽也知道我生日?」她有些驚訝,她明明沒告訴。
「當然了,你是他們的女兒,她們也看中你,怎麼能不知道你的生日?媽很早前就開始籌備了,還給你準備了禮物呢,我就不說了,到時候給你驚喜。」
「嗯嗯,那我晚上早點回來,去你家吃完飯。」
「幹嘛這麼生分,那也是你的家。四處逛逛,陪我去挑些衣服。」
許意暖點點頭,心裏暖暖的。
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記得自己的生日,往年都只有白歡歡定時定點的發祝福,給她買個小蛋糕,在宿舍里張羅一下。
沒想到今年,似乎格外的與眾不同。
眨眼一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她離開了許家,逃離了魔爪,又遇到了言晨夫婦,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啊,被人記掛着,真的很幸福。
就是不知道顧寒州還記不記得……
他到現在都沒有提起過,是忙得忘記嗎?
還是他心裏有着別人,早已把她的生日忘得九霄雲外了?
她越想越覺得害怕,不願意相信他會如此。
他不說,說不定是在悶頭給她準備驚喜呢。
況且他們已經約定好了,去香山姻緣洞的,他那麼信守承諾,肯定不會忘記的。
她和言諾一直待到了晚上八點鐘,他才把自己送回去。
「謝謝你啊,陪我一天了。」
她衷心感謝道,言諾似乎已經看出她心情不好,陪她一整天,去了遊樂園,去了水上公園,去看獅子老虎。
他不厭其煩,沒有點破她的心思,讓她十分感激。
「我口渴的很,不打算邀請我進去坐坐嗎?身為哥哥可以看看我妹妹的居住環境嗎?也好讓我安心些。」
「對不起,看我,一點都不會辦事,都不叫你進來喝杯茶。」
「你不嫌棄我煩就好了。」
她們一前一後的進來。
安叔開門,看到言諾來了,打了一聲招呼。
「許小姐,你可回來了,先生等你很久了。」
安叔使了使眼,看向客廳沙發。
顧寒州端坐在那兒,面微微不善。
她瞬間明白,自己和言諾一整天的事情他估計是知道了。
可那又怎樣?
他陪了露西婭一天,她說話了嗎?
自從知道他前女友的存在,她從未胡攪蠻纏過,相反很大度,很體諒,那他也不應該給她擺臭臉。
言諾是自己名義上的哥哥,他們出去也沒有違背道德倫理,自己又沒做任何背叛他的事情,他生氣做什麼。
「不管他,我又沒讓他等我!」
她心底也有些火氣,氣呼呼的說道。
安叔聞言,輕輕搖了搖頭,他一個管家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們換了鞋,言諾湊到她的耳畔邊緣,道「怎麼?吵架了?」
「沒有,趕緊進來。」
她還想掩飾,但是太過明顯,她根本遮掩不住。
言諾只是笑笑,摸摸她的腦袋「如果被欺負了,告訴哥哥,哥哥幫你出氣。」
「多謝哥哥。」
兩人進來,殊不知顧寒州眼角的餘光一直落在玄關處,看他們之間有說有笑,甚至咬耳朵摸腦袋,做出這樣親密的舉措。他不禁眸深沉繼續,裏面就像是一壇濃墨徹底打翻一般,變得暗潮洶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