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他這些天根本無心照鏡子,根本不知道此刻的樣子。
三天消瘦了不少,臉上的黑眼圈也沒有完全散去。下巴上全都是青的胡茬。
他本來看着不像是大叔,現在真的有點像不修邊幅的中年大漢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竟然讓許意暖看到自己這副鬼樣子?
許意暖見他進去那麼久還沒有出來,不禁有些擔心,飯菜都要冷了。
「顧寒州,你在裏面幹什麼啊?好了沒有?」
「不要進來,給我五分鐘。」
顧寒州快速說道。
五分鐘……
在裏面到底幹什麼?
她等了一會兒,顧寒州推門出來,已經洗了一把臉,將臉上的鬍子刮掉了。
可見他刮的痕跡,有的地方都破了,還能見到一些血痕。
頭髮後攏,也顯得幹練俊朗了幾分。
就算是大叔,也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大叔,身上頹廢的氣質也很迷人啊。
「現在,還丑嗎?」
顧寒州問道。
許意暖忍不住噗嗤一笑「你什麼時候這麼在意外貌了?某人不是頂着一張醜陋的面具,足足四年之久嗎?」
「那是沒有媳婦的時候,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你只能記住我俊朗的樣子,要把我剛剛頹廢的樣子全都忘乾淨。」
「這個……恐怕有些難哎,已經根深蒂固了,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了。沒想到顧老三,你還有這麼邋遢的時候,哈哈哈……」
許意暖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肚子上還有淤青,疼的厲害,但是她卻忍不住。
顧寒州聞言,鳳眸深邃,大步上前,直接攬住小人兒的蠻腰,將她牢牢的鎖在懷中。
許意暖猝不及防,跌入他的懷中。
隨後……
菲薄性感的唇瓣壓了下來,掠奪她口中的空氣,攻城掠地。
這……根本就是強盜行為,一言不合就強吻。
許意暖掙扎,但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
好似銅牆鐵壁一般,撼動不了分毫。
許意暖漸漸放棄,因為……渾身都有些軟了,她不得不臣服在他日趨醇熟的技巧下。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迷人?
她微微睜開迷濛的眼睛,能看到他細膩的皮膚。
他閉着眼,吻得十分忘我沉醉。
良久,薄唇分開,氣喘吁吁。
他額頭貼着她的額頭,鼻尖對着鼻尖。
兩人的唇瓣之間,相隔不遠,都能感受到彼此灼熱的呼吸聲。
他深呼吸一口氣,緊緊地抱着她。
「丫頭,我真怕你醒不過來。」
「我捨不得丟下你,況且前幾次閻王爺都不收我的命,這次也不會的。」
「那他當真是可憐我,沒有把你帶走。」
顧寒州忍不住慶幸的說道。
一個從不相信鬼怪神明之說的男人,卻為了一個女人,相信了這一切。
他願意心中虔誠,日日供奉香火,只希望能保佑許意暖平安,哪怕是折自己的陽壽也可以。
「現在……你還記得我邋遢的樣子嗎?」
「還……」
「看來我剛剛吻得不夠用力。」
她只不過吐出一個字而已,完整的話還沒說出來呢,他的薄唇就再次壓來。
這不過是藉口,他只不過想要好好地吻吻她,抱抱她,貪念她身上馥郁的香氣,沉迷她柔軟溫暖的身體而已。
如果時間就此停止,成為永恆,那該多好。
許意暖也能感受到他的渴盼,需要一些慰藉,也沒有再掙扎,而是努力墊着腳尖,藕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笨拙的回應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個吻如火如荼,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這時,姜寒推門進來,一邊進來還一邊念叨着。
「先生、許小姐,你們應該吃完了,我來收拾碗筷……」
姜寒話還沒說完呢,發現病床上空空如也,而一旁靠近衛生間的地上……
嗯?
兩個人……
姜寒愣住。
許意暖在聽到姜寒聲音的那一刻,就趕緊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顧寒州。
顧寒州猝不及防,身子都差點撞上了牆壁。
這一掌……打的甚好。
他胸口都在隱隱作痛。
許意暖就像是做錯壞事,被老師抓包的孩子一般,小手攪在了一起,面頰緋紅。
姜寒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他們剛剛在幹什麼?
「那個……我只是來看看……」
他感受到了一雙冷寂的視線,帶着死亡的氣息,他瞬間覺得亞歷山大。
「我們……我們還沒吃完。」
「這……這樣啊……」
「知道了還不出去,怎麼?你要留下來一起吃?」
「哦哦……」
姜寒反應過來,趕緊麻溜溜的離開了。
房門關上,他胸口急劇起伏。
蒙了,當真是蒙了,竟然忘記出來了。
許意暖也回過神來,道「我們……我們吃飯。」
飯菜有些冷了,可許意暖現在渾身都熱着呢,根本不在乎。
她垂着頭,吃的很快,巴不得早點結束這頓飯。
好尷尬啊。
兩人吃完飯,許意暖將碗筷收拾乾淨。
當天,顧寒州就會到了別墅。
在家裏並沒有休息多久,就去顧氏集團走馬上任。
這次,他竟然還把自己帶去。
諾大的會議室里,全都是人,一個個都年過半百,都是古董級開朝元老。
顧雷霆也在這兒,之前雖然股權轉讓了,但顧寒州沒能在場,現在是走一下場面,隨後就是記者發佈會。
董事早已到位,等了足足十分鐘,顧寒州才帶着許意暖姍姍來遲。
眾人等了許久,本來就有些不滿,沒想到男人的會議,還帶了一個女人,大家更是頗有微詞。
一個個指指點點,說開會怎麼能帶家屬,實在是太兒戲了。
又有人說許意暖雖然是言家的乾女兒,但也是許家的人。
侄子娶了大女兒,這叔叔卻要娶二女兒,這成何體統?傳出去,簡直讓人笑話。
許意暖聽到這話,俏臉微微一白。
外人不支持他們也就罷了,沒想到顧氏集團的人也不贊成自己?
那她努力了那麼久,所有的辛苦付出不就白費了嗎?
許意暖緊張的小手冒汗,而顧寒州卻緊了緊,回頭遞來一個心安的眼神。她不知道顧寒州帶自己過來是為何意,但是她知道,他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