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看着空蕩蕩的院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害怕過。筆神閣 bishenge.com
若是王爺回不來了,主子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當真是要人命啊!
這會,蘇柔兒已然是出了晉王府,也不去旁處,只直直的往城東的巷子裏去,按照以往的習慣的敲門。
開門的依舊是小閔,這會見蘇柔兒這般急匆匆的來,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微微訝異。
「我要去戰場!」蘇柔兒沒有力氣拐彎抹角,只將手中的雲紋玉佩亮出來,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果決。
小閔自然是認得這雲紋玉佩的。
但凡是擁有雲紋玉佩之人,無論是在什麼地方,提出什麼要求,臥天盟之人定然是要全盟鼎力相助。
小閔就連想都沒有多想,只是直直的開口「蘇姑娘所求,臥天盟上下自然會鼎力相助。」
「我要救晉王。」蘇柔兒一臉緊張的看着小閔,生怕他說出什麼需要時間周旋的話。
王爺這會不知道被困在哪裏,她根本耽擱不得,要趕緊到戰場找到王爺才好。
「蘇姑娘且稍後,在下這就召集人手與您一起出城。」小閔的回答乾脆利落,乾脆到讓蘇柔兒都懷疑真假。
蘇柔兒微微垂目,看着手中的雲紋玉佩,微微出身。
這雲紋玉佩,究竟在這臥天盟中有何等的力量。
難道這樣大的事都不需要請示溫子然嗎?
當小閔聚集了停滯在京城中的一百名高手出現在蘇柔兒前的時候,蘇柔兒這才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覺。
這些人中,還有一人是蘇柔兒認識的。
李成微微上前,看着蘇柔兒擔憂的神色,倒是上前說了一句,「這些人只是京城中能夠招來的人,我們已經通知路上的眾兄弟了,等出了京城,只會有更多的人。」
還有更多的人?
蘇柔兒本來緊着的一顆心,這會卻是放心了不少多少。
這樣就更有勝算了……
希望……希望可以撐住。
當天晚上,蘇柔兒與這一百人臥天盟部下就出了城,眾人一路騎馬飛奔,也是一丁點都不敢耽誤。
等第二天清明的時候,遠在臥天盟中,在樓閣中的溫子然卻是收到了飛鴿傳書。
雲紋玉牌已出,救蕭寒。
就短短几個字,溫子然卻是將來龍去脈都盡數想清楚了,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心中說不出的沉悶。
他給她雲紋玉牌,是希望她自己在某一天莘縣囫圇,無法脫身的時候,救自己與危難之中。
但她卻是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拿着雲紋玉牌去救蕭寒。
溫子然無法說清此刻自己的心情。
終究是她自己的選擇,旁人卻是半分都干預不得。
罷了……
雲紋令牌已出,臥天盟就插手一次朝廷的事又如何。
只要……只要她不後悔便就足以。
這會,蘇柔兒一行人已經是距離京城很遠了。
路上趕的很着急,日夜兼程,饒是這樣,蘇柔兒都覺得有些慢了。
太陽微微灑在人身上,蘇柔兒這會在林子中坐着,眼中卻是化不開的擔憂。
蘇柔兒身後,這會已然是有臥天盟眾部下二百餘人了,人數還在不斷增加,每多一個
人,蘇柔兒心中便安心一分。
李成這會正安排換馬匹的事情,日夜兼程,就算是人能受得了,但馬匹卻是禁不住的。
而且,若是一直乘一匹坐騎,也是很影響腳力的。
等安排的差不多了,李成這才微微抬眼看着在一旁坐着的蘇柔兒,拎着水囊遞在了蘇柔兒的面前,「蘇姑娘,渴了吧?」
這一路上,蘇柔兒一介女流之輩,倒是與他們這些習武的男子一般趕路,也是吃了不少苦頭的,但是她卻是一句都沒有吭。
蘇柔兒搖了搖頭,「我不渴。」
這才趕了不到一半的路,她現在一肚子擔心,除非是身體受不住了,她才喝水吃飯,不然連這個心思卻是都沒有的。
李成也不勉強,見蘇柔兒這個模樣,便就撿重要的說了,「晉王帶領的一千騎兵,這會被困在一處峽谷內,地形險峻,易守難攻,所以此刻還依舊與突厥僵持着,還並未被擒獲。」
若是他們及時趕到,說不定還可以助他們脫困。
李成這會,蘇柔兒也是聽明白了,雖然不是最糟糕的消息,但是蘇柔兒心中依舊是緊繃着。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只要沒有將他救出來,什麼變故都會發生的。
「什麼時候可以上路?」蘇柔兒微微開口問了一句,這會已然是沒有什麼耐心宅等待了。
若是再快一些,第四日便能到王爺被困的山谷。
眼下,時間也是半分都耽擱不得的。
李成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收拾妥當的眾兄弟,也是沒有遲疑的便就開口「隨時都可以。」
蘇柔兒點了點頭,倒是絲毫都沒有猶豫,只是站起身身來直直得到上了馬,背脊挺的直直的,眼中是李成從未見過的執拗。
一個女子都有這般堅韌的心,他們這些男子自然是不能遜色。
「上路!」李成冷冷的開口,眾人便就齊齊的上馬了,絲毫都沒有耽擱。
時間緊迫,絲毫都容不得耽擱。
這會,在軍營之中又是另外一副模樣了。
晉王是主帥,這會被困,軍營中自然是人心惶惶。
但是最為奇怪的,竟然沒有指令去救晉王,這讓眾人更是不解。
嚴將軍一眾人都鬧到顧遠崢面前了。
「王爺現在命在旦夕,顧參軍難道還不肯下令嗎?」嚴將軍這會臉上也儘是着急的神色。
他們軍營距離山谷只有一日的腳程,若是帶足人手去,自然是能將王爺救出來的。
「如果突厥趁此前來偷襲呢?」顧遠崢的聲音也是十分陰沉,但這話卻是沒錯的。
王爺的性命重要,但是這十萬將領的命又何嘗不重要。
「這……這又是為什麼呀!」嚴將軍這會着實是亂了分寸。
王爺為什麼突然帶着一千士兵去那樣的地方,又被突厥人給圍住了。
這其中又是有什麼緣由?
「嚴將軍!」顧遠崢的聲音也是十分肅穆,看着嚴將軍的神色已然是微怒了。
嚴將軍立馬清醒過來,知道自己不該過問軍中機密。
但是……但是他們也不能就讓王爺活活被圍死!
顧遠崢自然是知道嚴將軍關心即亂,這會也是不計較什麼,只是微微開口「本參軍自有打算,嚴將軍你先退下!」
顧遠崢明顯是有幾分心力交瘁了,不願意再多說。
嚴將軍還想勸幾句,但見顧遠崢是半分都聽不進去的模樣,只能無可奈何的退出去。
等嚴將軍走了,顧遠崢這才緩了一口氣,再抬眼,眼中已沒有剛才勞神的模樣,眼中一片清明。
距離軍營一日腳程,蕭寒被困的峽谷之下,皆是密密麻麻的突厥人。
就在峽谷的入口,儘是堆起來的屍體,血水流淌下來,蔓延到了整個山谷,血流成河也不過如此。
在峽谷內,眼下只有五百餘人,此刻儘是一臉的頹敗之色。
蕭寒在最裏面坐着,一句話都不說,一身玄色乾淨無比,比起一旁渾身浴血的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柴秀月在最外頭,與剩餘的將士互相扶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峽谷外頭的陣仗。
他們已經不知道擊退了多少次衝鋒,已然折損了一半人不說,這會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但是,外頭卻儘是密密麻麻的突厥士兵,這會將整個峽谷都圍的密不透風,根本讓人無法突圍出去。
已經整整僵持了七日了,突厥人已然是沒有多少耐心了。
突厥將士中為首的人是草原上最為兇悍的烏茲將軍,一臉的鬍鬚,身材魁偉,眼睛就像草原的狼一樣兇猛。
這會看着峽谷內的情形,眼中儘是隱忍着的怒氣。
漢人果然是狡詐,逃到這樣的難攻的地勢,讓人費了好大的氣力。
這會,他站在最高處,都能清楚的看到蕭寒的影子。
堂堂蕭國的皇子,若是被擒獲了,他的功勞自然是不可少的。
但這又不是草原上,這樣的地勢,實在是可惡!
這七日,他已經損失了三千兒郎了。
就差一點……
差一點他就可以活捉晉王了!
烏茲將軍此刻,眼中儘是無邊的榮譽沖昏了頭腦的神情,若是旁人他自然是不可能花費這般大的周折。
「報……」一聲嘹亮的嗓音在這峽谷中響徹。
烏茲將軍回頭看着前來傳信的兒郎,此刻也是沒有什麼好心情。
但是報信的人卻是一臉的慌張,連滾帶爬的滾落在烏茲將軍面前,說話都有些哆嗦,「漢軍……漢軍偷襲我軍營……」
有三分之一人馬都被困在峽谷內的蕭寒給吸引了。
就連烏茲將軍也被引來了這裏,眼下軍營中群龍無首啊!
「奸詐小人!」烏茲將軍回頭看了一眼這峽谷中的情形,又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營帳,這會氣的鬍子都抖了。
這裏距離營帳才是兩個時辰的距離,他才放鬆了警惕,來這裏圍剿蕭寒。
他都想好了漢人若是來營救蕭寒的措施,但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趁着這樣的機會突襲軍營,就連他們的主帥都不要了。
「一千兒郎守在這峽谷,蕭寒小兒的頭顱等本帥回來再取!」烏茲將軍吩咐了一句,便就一刻都不耽擱,忙忙的回了軍營。
孰輕孰重,烏茲將軍也是分得清的。
峽谷外圍的軍隊嘩嘩的撤走,發出了好大的陣仗,也驚動了在峽谷中困着的眾人。
柴秀月此刻也是不可置信的抬頭,看着外面的響動,忍不住推了一把身邊的將士,「你去看看,外面可是退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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