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救過。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林晌好不容易找到一件能讓林桐桐對自己父親好奇的事,粉都顧不上嗦了:「就阿平小時候那會兒不是差點淹死麼?當時就是你爸救的他。」
「那時候我爸不是已經離開村子了麼?」
「沒有,你爸是秋末那會兒走的,救阿平的時候剛好入秋。」林晌想了想,說:「你爸經常去湖邊釣魚,當時就是趕巧遇上了,其實你爸那個人還是挺熱心腸的。」
林晌說完,看向林桐桐,見她並沒有什麼表示,又說:「當時阿平一家人特別感激你爸。。。。。。就你爸去外面打點搬家的事情那會兒,就是阿平他媽幫着照看的你。」
林晌好像在回想以前的事情,表情變得有些晦澀:「當時阿平他媽瞅着也挺正常的,誰知道沒過半個月,這人就突然病倒了,後來找徐大爺過去幫着瞧了瞧,說是阿平落水那會兒受了刺激,結果沒熬兩年人就走了。」
林晌嘆了口氣:「當時阿平的情況是挺兇險的,救上來之後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當時都以為他活不成了。」
「那他命還挺大的。」
「誰說不是呢。」林晌感慨:「後來他爸不是也出事了麼,他一直跟他奶奶相依為命,要不然也不會扔下城裏那麼賺錢的工作回來山裏頭生活。」
「嗯。」林桐桐頻頻點頭,又想起什麼,問道:「阿平是少數民族吧?」
「啊,沒錯,是少數民族。」林晌點點頭:「他是侗族的。」
林桐桐面前的酸辣粉都坨成一團了,她趕忙夾起一筷子吃了,隨後問道:「那他怎麼會生活在村子裏?」
歸鄉村的人除了漢族,還有其他五個少數民族,卻唯獨沒有侗族。
「嗨。」林晌嗦了一口粉:「他媽是侗族,當初嫁給他爸之後,就跟過來了。」
再接下來的話題就不是討論阿平了。
吃過飯,林晌帶着林桐桐在小鎮裏四處轉了轉。
今天難得又是個晴天,林晌吃飽了,勁頭也足,走一路說一路,看見什麼都跟林桐桐介紹一番。
林桐桐聽着有趣,也很捧場。
兩人邊聊天邊散步。
小鎮說白了,就一條主街,十幾條小巷,走了一個多小時,基本逛完了。
林桐桐跟老叔回到雜貨鋪,兩人往收銀台後面一窩,一人叼着根冰棍休息。
林桐桐咬着巧克力脆皮,忍不住問:「老叔,淼姐當初真的是被你給忽悠過來的麼?」
林晌頓了一下,說:「沒有的事。」
「那她怎麼說。。。。。。」
林晌打斷她的話:「她就是個神經病,你甭聽她胡說。」
「可是。。。。。。」
林晌說:「你見過有哪個正常人會賴在別人家不走的?」
林晌伸手指自己:「就你老叔這樣的,她圖什麼?圖我年紀大,圖我長得醜,圖我窮嗎?」
林晌總結道:「她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林桐桐無言以對。
林晌手機這時候突然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接通電話:「喂,阿平。」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林晌驀的瞪大眼睛:「是嗎?回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林晌仔細聽着電話里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說道:「行,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就趕回去。」
林晌掛了電話,扭頭告訴林桐桐:「沈大爺的兒子從城裏回來了,明天我得回趟村里。」
林桐桐點點頭:「行。」
第二天一大早,林桐桐跟着老叔開車回去了村子。
剛到村口,就看到路邊停着了一輛車。
林晌減緩車速瞄了一眼,還挺詫異:「喲,這是誰的車啊?以前沒見過。」
等路過沈大爺家門前,林晌停下車,對林桐桐說道:「你在車上等我一會兒,我先進去打個招呼,然後就送你去阿平家。」
他話音剛落,就見屋裏鑽出來兩個人,一個走在前面,一個追在後面。
前面的那位穿着名牌風衣,戴着茶色墨鏡,夾着手包,行色匆匆。
跟在後面的是阿平。
阿平幾步追上來,伸手攔人。
名牌男站住,伸手摘下墨鏡,說:「阿平,你看,要不然麻煩你們幫我把人拉去縣裏?」
阿平說:「拉去縣裏做什麼?明個就是頭七了,還得下葬呢。」
名牌男說:「我這,這明天上午還得見個客戶嘛,我回去的機票都訂好了,是真的沒時間弄這些事情!」
阿平冷眼看着名牌男:「沈爺爺的送葬費用都是林二叔墊付的,這錢你管不管?」
名牌男點頭:「管啊,多少錢?」
阿平說:「二千。」
名牌男眼睛眨都不眨,唰唰唰抽出一沓鈔票,動作嫻熟的點出二十張,塞給阿平。
阿平接過錢,剛要說話,名牌男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開始接電話:「李老闆?哎哎,李老闆,您好,您好。。。。。。是,都安排好了,我們家領導三令五申讓我務必招待好你,對對。。。。。。那不行,我說什麼都得去機場接您,讓您自己過來算怎麼回事啊!。。。。。。好好,您忙着,咱們明早見。」
名牌男掛掉電話,扭臉瞧見院門外走進來的林晌,趕忙跑過去說:「二哥,你來的正好,我有事得跟你商量。你看,我這頭有客戶必須得趕回去,明天頭七的事情,我肯定參加不了,能不能麻煩你幫着我張羅一下,把我爸。。。。。。」
林晌雙眼殷紅,冰冷的目光像刀尖兒刻在對方臉上。
名牌男陪笑道:「二哥,我這真是忙的抽不開身,再說這村裏頭我唯一能信得過的人就是你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幫我先把我爸的頭七給辦了?等回頭我把這陣子忙過去,就回來給我爸上墳。。。。。。當然了,所有的費用都我掏,那沒得說!」
院子裏的空氣凝滯了足足有一分鐘。
林晌的嘴唇動了動,從牙縫兒里甩出一個字兒:「滾!」
名牌男說:「不是,二哥。。。。。。」
林晌伸手隔空指着名牌男:「沈兵!這特媽是你親爹!你還叫個人?」
沈兵結結巴巴得:「噯,我說,二哥,你,你怎麼罵人啊?」
林晌的聲音不大,卻冷硬得像三九天凍在屋檐下面懸着的鋒利冰柱:「罵的就是你,你特媽個畜生玩應兒,你麻溜兒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