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記者的閒聊,毫不避諱。一筆閣 www.yibige.com房間裏就他們幾個人,都是自家人。說點什麼八卦也不要緊,根本不會有被傳出去的可能。除非,不想要養家餬口的飯碗了。
別看寰宇娛樂的黃總監笑的一副狗腿大太監樣兒,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人,絕對都是狠角色。他們聊的八卦,要是傳出去了一星半點,今兒在房間裏的人,誰也跑不掉,全部都得被炒魷魚。
而且,不單單是在這家公司待不下去,整個行業都不會有人要你!人黃總監隨便放出一句話,你就得換一行混飯吃。
「你,說你呢,實習的,讓你來是聽八卦的啊?還不快點把器材收拾好!媽的,這些實習的真是越來越差勁了。你們說,咱們當初實習的時候,哪兒敢這樣兒呀!」
「可不咋地。我還記得我當初實習的時候,手腳麻利的不行都會被前輩罵。挨個巴掌踢一腳,那都是常有的事兒。」
「行了,都少說兩句。器材準備好,看能不能再拍到點什麼獨家。那些個商界大佬和精英,喝多了酒……嘿嘿!原形畢露!道貌岸然!衣冠禽獸!」
「不好吧,咱們能進內場,全靠黃總監的面子。這拍賣會管的特別嚴,一個記者都放不進來。唯一進內場的就咱們,但凡有點什麼照片新聞爆了出去,只能是咱們。還是別給寰宇娛樂找麻煩了。要不然,沒咱們好果子吃。」
「對啊,咱們有慕總和趙穎兒的採訪,就夠恰飯的了。沒自找麻煩了。何苦得罪寰宇娛樂呢。」
「那就這麼打道回府我總有點不甘心啊。」
「不甘心也得甘心。你惹得起慕總麼?她態度好,那是因為咱們聽話。咱們要是做了不利她的事兒,你等着瞧吧,她翻臉就能弄死咱們。爬到他們這個位置的,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兒。」
「那咱們拍點照片不發不就得了?這年頭瞬息萬變的,今兒還萬人敬仰的大老闆,明兒可能就是階下囚了。以後的事兒誰知道呢,咱們拍點照片存着,等有機會再爆出來唄。這總沒問題了吧。」
「那……也行!」
大記者們聊天八卦的時候,實習生們手腳麻利的收拾着器材,手底下一點不敢耽誤,只有耳朵高高的豎起。
剛才被罵了的實習生忍不住問:「老大,如果拍攝完畢趙穎兒被工作人員簇擁着離開,連個再見都沒跟慕總說的事兒,被曝光出去了會咋樣啊?」
「你說會咋樣!」大記者一巴掌拍在實習生的後腦勺:「趙穎兒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總裁放低姿態配合她立人設她都不給臉兒,這么女表的事兒,呵呵她的演藝生涯就算徹底結束了!」
實習生委屈巴巴:「那我還是把最後一段刪了吧。剛才攝像機還沒關呢,都被錄下來了。」
「刪個毛!你傻.逼啊!趙穎兒現在是有權總罩着,以後權總玩膩了趙穎兒呢?就沖趙穎兒那副屌樣,一旦權總把她玩膩了,老子第一個曝光踩死她!不許刪!給老子留着!老子就指着這些踩死趙穎兒了!」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
么小心眼兒啊。趙穎兒怎麼得罪你了?不就是你採訪她的時候,她高跟鞋踩了你一腳沒給你道歉嘛,你至於不至於。」
「太他媽至於了。她踩了我沒道歉就算了,還他媽的逼着老子給她道歉。艹,她踩了老子,合着還成老子的腳墊着她了?這口惡氣,我給趙穎兒都記着呢。」
「你這人就不講道理了。逼着你道歉的又不是趙穎兒,是她那個大經紀人。辛小花什麼德行,業內誰不知道啊。你把這帳算在趙穎兒腦袋上,我覺得不合適。報復你也得找准對象嘛。」
「辛小花欺男霸女靠的是誰?是不是趙穎兒。所以這筆賬老子記在趙穎兒腦袋上,她不委屈。沒有趙穎兒的默許,辛小花一個經紀人敢這麼囂張霸道?」
「你這話也沒錯兒了……不過權總這麼多年都沒玩膩趙穎兒,我覺得你等不到能踩死趙穎兒的一天。」
「呵呵!別忘了之前寰宇集團周年慶上的事兒。趙穎兒倒貼都被權總嫌棄,尤其是丁副董事長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啊?等着吧,趙穎兒跌倒泥潭裏的這一天,不會太遠!」
「你才是呵呵。慕總都給趙穎兒做襯,說明趙穎兒的地位穩固着呢。權總一時半會啊,對她膩不了。」
「那咱們就走着瞧唄。我着什麼急啊,我可不着急。我有的耐心慢慢等。」
勸和的同事無奈的搖搖頭:「程度小同志,報復心別那麼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趙穎兒畢竟封神了這麼多年,實力跟粉絲都是有的。小心你還沒弄死人家,自己就先消失了。」
程度冷笑:「老子怕她?你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同行有幾個是對趙穎兒有好印象的。大家都不爽趙穎兒,只不過是礙於趙穎兒的靠山權總,才沒敢說出口的。我只不過是說了沒人敢說的真心話而已。」
「你呀……還是注意點吧,當心禍從口出!」
……
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有些男人多看姑娘一眼,姑娘就覺得自己受到了侵犯。可有些男人光明正大的追姑娘,頭疼是真的頭疼,困擾也是真心困擾,但姑娘一點都不會覺得有負擔。
慕念安對段鶴嵐就是這種感覺。
謙謙如玉的紳士的確是沒錯兒,可你也不能說段鶴嵐是什么正人君子。不過段鶴嵐的懂分寸,即便是追求也不會帶給姑娘負擔,也真的是很討喜了。
明明有她的私人手機號碼,段鶴嵐一次都沒有打過,連短訊也沒有發過。給她餐廳的地址,都是發到老黃手機上的。
就沖這一點,她也不好把話說得那麼絕。只是很隱晦的表達了自己已經有心上人了,就是權少霆。
一頓飯,吃的相當愉快。段鶴嵐學識淵博,任何話題他都能信手拈來,你說什麼他都能接住,並且也不會故意的賣弄自己的學識,裝.b的行為也不會在他身上發生。
跟這種男人聊天,是一種享受。
段鶴嵐笑吟吟的看着她:「安安,你不必幾次三番的暗示我,我知道你心裏的人是權少霆。只要你一天沒嫁
人,我就有追求你權利的一天。對嗎?」
慕念安心情不錯,眨了眨杏眼:「三爺,那如果我嫁人了呢?說好聽點你這是追求喜歡的女人,說難聽點你就是勾引有夫之婦。」
段鶴嵐學着她也眨眼:「那你願意跟我來一場婚外戀麼?我會很乖,很聽話。讓我們的婚外戀處於地下,絕不會浮出水面。什麼時候約會,在哪裏見面,我都聽你的。保准不暴露我們的關係。」
慕念安被他這話差點噎死,梗着脖子把蛋糕生吞了下去。心想段三爺您這又是何苦呢,當什麼不好當男小三!以您的身份地位要什麼樣兒的女人沒有,何必當男小三那麼卑微又憋屈還見不得光啊。圖啥呢!
段鶴嵐溫柔的將水杯地給她,笑:「還是算了吧,給權少霆戴綠帽子,我就是嫌命長。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要抓緊時間在你嫁給權少霆之前把你追求到。」
可我已經嫁給權少霆了,在你認識我之前我就已經嫁給他了!
慕念安在內心咆哮,小臉兒上笑盈盈的,這話題沒法兒接了。得換個話題。打量了一下他:「段總最近瘦了很多。是在為小喇叭認祖歸宗的事情頭疼嗎?」
他脫掉了西服外套,穿着淺棕色的襯衣,搭深棕色的馬甲。馬甲的口袋裏放着一支金色的懷表。極有質感。襯衣的領口只解開了兩粒紐扣,禁慾而性感。馬甲勾勒着他的腰杆,視覺上比很多姑娘都要細。
相比於幾個月前在海鮮酒樓碰到他的時候,他最起碼瘦了有五六斤。喇叭的爸爸十幾年前就已經和段家斷絕了來往,段家也早就已經把他逐出家門了。喇叭是他的妹妹不假,可沒見過幾次的妹妹,能有什麼感情。
段鶴嵐為何如此執着要讓小喇叭認祖歸宗?她不相信僅僅是因為小喇叭擁有一部分的繼承權。段鶴嵐的幾個哥哥都有繼承權,比喇叭的繼承權還要多,可結果是什麼?擁有繼承權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沒人敢跟段鶴嵐爭。
一直纏綿於病榻的段老先生,現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之前時不時段老先生還會露面參加一些商業活動,最近半年的時間,段老先生都銷聲匿跡了。外界也不知道段老先生是死了,還是被段鶴嵐軟禁與外界隔絕了起來。
就段鶴嵐這手腕,他早就已經把段氏牢牢的握在了他的手裏,他會怕小喇叭區區一個沒長大的小丫頭跟他爭段氏?明擺着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背後肯定另有隱情。
問題是她都讓阿一去查了,阿一毛也沒查出來。連阿一都查不出來,大概真的沒有啥隱情了吧。可她就是覺得不對勁,沒那麼簡單。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段鶴嵐多喝了幾杯,似乎是酒意上來了,他單手托腮,偏着腦袋看着她,眼神有些迷離:「安安,我知道你懷疑我接喇叭回家,是目的不純。可如果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能不能理解我了呢。」
語氣有點委屈,充滿了被不理解的難受,可慕念安聽不出來他是裝的還是真的:「段總,故事我就不聽了。你有什麼話兒想說,我可以幫你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