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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冰冰又想到了餅乾,心尖兒一疼:「臭小子,這些年委屈你了。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她才被困在家裏幾個月的時間呀?她就已經快要崩潰了。
可臭小子呢?
餅乾他可是從一出生就被困在家裏了!
在被他二叔送去英國念書之前,他幾乎沒有看到過外邊的世界。他的小小世界,就是他二叔的別墅和權家的老宅。
這兩棟別墅,就是餅乾的全部世界,他所能看到的全部。
全部!
餅乾沒有去過遊樂園,沒有逛過商場,甚至連小區里遛彎兒,他都沒有過!
少霆工作忙,不能時時刻刻陪在餅乾的身邊。大部分的時間,餅乾都是一個人孤單的待在家裏,等着他二叔回家,等着他那個風流的葉叔想起來他,回家看看他。
他每天待在空蕩蕩的家裏,等啊,盼啊。
就他一個人。
陪伴他的,除了手機電腦,就只有一個花管家。
餅乾如果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這也就罷了。可餅乾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那麼這些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柳冰冰想起來就心疼。
餅乾先是一愣,隨即輕輕的笑出聲來:「柳姨,我習慣了,所以不覺得有多難熬。咱們倆不一樣,你是天天上班的人,忽然讓你宅在家裏你不習慣。可我從小就待在家裏,我沒出去過。待在家裏才是我的常態,你讓我天天出門,我反倒有些不習慣呢。」
聽着臭小子安慰自己,柳冰冰心裏更難受了。
什麼習慣不習慣的,去球吧!
小孩子才不能被困在家裏,小孩子才在家裏待不住,想要出門去玩兒。這是小孩子的天性!
臭小子越是安慰,他柳姨心裏越是泛苦。
媽的,這一切都是候儒那老不死的還得!
少恭的死,少霆的痛苦,自己的痛苦,還有餅乾的委屈。
這一切的一切,都得候儒負責!
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都不能抵消她心頭之恨。
餅乾見他柳姨不說話,繼續安慰:「我待在家裏一點都不會覺得無聊,我有很多可以幹的事情,都非常有趣兒。我有很多玩具,我也買了很多遊戲,書房裏也有很多書。我每天過得都很充實。柳姨,你不用心疼我啦。」
柳冰冰冷冷的說:「閉嘴!」
小糰子就不敢說話了。
柳冰冰:「我不管你二叔是怎麼想的,候儒必須交給我,我親自弄死他。」
小糰子支支吾吾的說:「呃……這個呀……柳姨,好像真不行。」
柳冰冰怒視權少霆:「為什麼不行!」
權少霆告訴她:「你來晚了。有個比你更恨候儒的人,已經提前在我這裏把候儒預定走了。候儒怎麼死,什麼死法,什麼時候死,她說了算。我都不能插手干涉。」
柳冰冰挑眉:「慕念安?」
權少霆優雅頷首。
柳冰冰一揮手:「那簡單,我跟慕念安自己商量。我們倆一起唄,有個人幫幫她,她肯定不會介意的。」
餅乾輕咳一聲兒:「柳姨,我這邊忽然有點事情,我不跟你說啦。晚上你來家裏吃飯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柳冰冰:「行,滾吧,晚上見了再說。」
然後主動掛斷了電話。
柳冰冰恨的牙根痒痒:「我他媽不親手弄死候儒,我就不叫柳冰冰。」
權少霆看都沒看她一眼,又拿起了電話,打給了阿六。
電話被接聽,阿六低低的叫了他一聲權總。
權少霆語氣輕描淡寫:「小少爺說了,就地解決。」
阿六:「明白。」頓了頓,又問:「屍體我解決乾淨嗎?如果小少爺有用的話,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柳冰冰忽然眼睛猛地一眯,一拳頭就砸在了方向盤上。車喇叭發出刺耳的聲音。
權少霆抬眼,慢條斯理的像前方看去。
他微微一笑:「別掛電話。」
然後,就將手機放在了一邊兒。
柳冰冰沉着臉:「權總,您說候儒跑來幹什麼?」
權少霆笑的好整以暇:「你急什麼。候儒主動找上門,自然會主動說明。等着就是了。」
候儒那花白的頭髮,在冬天中午陽光的照耀下,竟然范出點好看的淺淺的金色。
有些上拉年紀的老頭兒頭髮花白,頭髮白的就不好看。顯得特別蒼老,老態龍鐘的,不精神。
但有些老頭兒的頭髮花白,卻特別好看,非但不顯得蒼老,反而還有一種時尚的味道。感覺不像是年紀大了,頭髮自然花白,卻像是為了時尚,主動去把頭髮給染白的。
候儒,就是後者。
他的頭髮,已經全白了。看不到什麼黑色的頭髮。
花白的頭髮被他整齊的梳在腦後。
候儒這把年紀了,頭髮雖然花白,卻一點都沒有掉頭髮的困擾。那頭茂密的頭髮,大概要讓無數的年輕人嫉妒死了。
候儒臉上掛着大家熟悉的慈祥的笑容,慢悠悠的走到了噴泉前的黑色轎車前邊。
他伸出手,樂呵呵的沖權少霆和柳冰冰打了個招呼,然後伸手敲了敲車玻璃。
柳冰冰面無表情的按下按鈕,候儒彎腰,兩隻手搭在車窗,探頭看了一眼,樂呵呵的問:「聽到底下的小朋友說看到了權總的車,我還不相信。我心想少霆為了避嫌,也不該出現在h樓呀。可我站在窗戶一看,還真的是少霆的車。你們倆怎麼來啦?出什麼事情了嗎?」
候儒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他既然樂的繼續裝慈祥老爺爺,權少霆斷然沒有不配合的道理。
他從後邊摁住了要發怒的柳冰冰的肩膀,淡淡的說:「是出了點事情,但跟集團沒關係。」
候儒看到柳冰冰滿臉怒不可遏的柳冰冰,硬生生被權少霆一手摁了回去,驚訝的張了張嘴:「出什麼事情了啊?少霆,你別瞞着我了,你越是瞞着我,我才越是擔心。你給我撒手,冰冰,你說。別怕少霆,我幫你撐腰。我讓你說,你說!」
都他媽什麼時候了,還裝慈祥老爺爺呢?
柳冰冰在心裏作嘔極了,可候儒讓她說,她有什麼不敢說的。
一把甩開權少霆摁住自己肩膀的手,一拳頭就砸在了方向盤上。
黑色的商務轎車,又發出了刺耳的喇叭聲。
候儒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兩個耳朵:「冰冰呀!我讓你說話,沒讓你折磨我。我年紀大了,經不住你這樣嚇唬。快鬆手,車喇叭吵得我腦袋疼。」
柳冰冰心想:那怎麼不吵死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啊。
她裝作怒不可遏的樣子,飛快的側頭看了一眼權少霆的表情。看到他玩味的撫摸着自己放在腿邊的手機,心裏明白了什麼。
柳總實在是太生氣了,氣到坐在轎車裏已經不足以發泄她的憤怒。
推門下了車,柳冰冰一腳就踹在了黑色的商務轎車上。
發出『砰——』的一聲兒。
候儒嚇壞了
,連忙從旁邊拉住了柳冰冰的手腕:「哎呀!冰冰,你這是做什麼呀!有話好好說的嘛,你踢車子,車子不會疼的呀,你腳疼不疼?」
柳冰冰氣呼呼的喘着粗氣兒:「不疼。我今天穿的雪地靴,可厚了。」
候儒無奈:「那也不行的呀。踢壞了你自己怎麼辦。好了好了,有什麼事兒,你跟候爺爺說。我來幫你撐腰。少霆你都不用管他。」
如果候儒真的是慈祥老爺爺,那他真的會讓人晚輩和小輩很喜歡。
柳冰冰回想起這些年候爺爺照顧偏袒自己的點點滴滴,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演了這麼多年的慈祥老爺爺,候儒心裏真的就沒有一丁點的觸動嗎?
他就真的演了這麼多年的戲嗎?
老話說,演着演着,就該變成真的了。
那候爺爺的心裏……不提對少霆他們了,對她,對這麼多他慈祥寬容對待的晚輩們,真的就全部只是演戲?
柳冰冰眼神複雜的看着候儒。
候儒被她看的,心裏有點慌了。
就在候儒腦子飛快運轉的時候,柳冰冰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忽然就垂下了肩膀,那怒髮衝冠的激動憤怒,全部都消失了。
她像個委屈的小孩子,捶着肩膀,耷拉着腦袋,站在那裏。
候儒心驚肉跳的不得了,卻又必須得扮演一個慈祥老爺爺,側着頭,彎着腰,一隻手握着柳冰冰的肩膀,一隻手撩起她垂下的頭髮。
輕輕的問:「冰冰呀,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別嚇候爺爺,你這樣,候爺爺擔心。」
柳冰冰喃喃的說:「我今天陪權總去了個地方。」
候儒連連點頭:「嗯嗯嗯,你陪少霆去了個地方。然後呢?」
去的哪裏,他都一清二楚!
因為權少霆的身邊,總是有人保護。所以他派去監視顧峰的人,必須得撤退。
否則,權少霆身邊的人覺察到了顧峰身邊有人監視,會壞事兒的。
他讓監視顧峰的人,臨時撤退。但沒有完全撤退,只是撤退的遠了一些,不會讓權少霆身邊的人察覺的程度。
在遠處觀察。
至於權少霆和顧峰說了什麼,這都不要緊。他有的是辦法,從顧峰的口中一字不落的全給問出來。
現在的問題是,權少霆和柳冰冰從顧峰的小洋樓里出來之後,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手底下的人回報說,權少霆和柳冰冰一離開小洋樓,就上了黑色的商務轎車,幾乎沒有停留,黑色的商務轎車就迅速的離開了。
一路,就開到了寰宇集團總部的h樓。
然後這輛黑色的商務轎車,就在總部h樓廣場的噴泉前,一停就是將近半個多鐘頭。
候儒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蹊蹺,想想自己身份也沒有暴露,那不如就以慈祥老爺爺的身份過來探探虛實好了。
他今天湊巧來了總部的h樓,按照他的人設,如果他躲在辦公室里不下來看看問問,那才奇怪。
柳冰冰和權少霆離開顧峰的小洋樓發生了什麼?
這很重要!
候儒忍不住一跺腳,裝出關心的樣子,焦急的詢問:「冰冰!你快說呀!你是不是急死候爺爺啊!」
柳冰冰緩緩地側頭,看着他,眼神複雜極了,表情也複雜極了。
候儒嚇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操!
難道身份暴露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