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全靠演技
冉明「昏迷」了,他的手下人已經驚慌起來。筆神閣 bishenge.com祝英台不敢動彈,害怕摔傷了冉明。
只好拿着自己的身體,擋着冉明。
好一會兒,這才讓冉明緩緩放在地上。其他人慌亂着是揉胸,又是掐人中,忙活一陣。
終於冉明悠悠醒來,此時,冉明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默默的流淚。
看着這個表現,冉明不去拿奧斯卡小金人,都對不起觀眾!
陸納緊張的上前問道:「膠東王殿下,如何?」
聽到這話,冉明突然來了精神,不過他假裝精神萎靡不振的道:「吳……郡6太守何在?」
陸納滿臉汗水,嚇得身子發抖的道:「某在斯!」
冉明道:「孤向報案,有賊人意圖謀害孤王,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毀了孤這次攜帶的十萬金的貢品」
冉明特別咬重十萬金這三個字,這下陸納全然沒有一點太守的架子。
冉明看着陸納的表現,有點失望。
他以為陸氏陸納,應該和謝氏謝安一樣,泰山壓頂面不改色。
可惜,天下只有一個謝安。
冉明憤憤的道:「陸使君,請給小王主持公道。大魏的貢品,這是獻給大晉皇帝陛下的,沒有貢品,孤王拿什麼去見陛下?另外就是希望陸使君,立即審理此案,秉公處理!嚴懲當事人,包賠孤的貢品損失!」
說着,那個魏國禮員官員將懷中被汗液浸透的禮品清單替給陸納!
陸納也知道此時他大禍臨頭,暗罵這算是哪門子事。其實陸勤(晉書作陸禽)並不是陸納的兒子,而是陸納從兄陸始的兒子。
由於陸納的親生兒子陸長生,自幼體弱多病,難以舉人事。為了不讓陸納香火斷絕,陸始就有意將陸勤過繼給陸納當兒子。
雖然如此,但是陸長生此時仍活着,陸納只是默認了陸勤為兒子的事實!
陸勤總體來說就是一個敗家仔,不過此人卻善於察言觀色,也喜歡在陸納面前扮演乖寶寶,所以陸納對他尤其喜歡!
「是……是……是,外臣一定秉公處理!」陸納道:「但凡涉案人員,定會嚴懲,還殿下一個公道!」
在平行的歷史上,陸納就因為陸勤犯法,而請辭謝罪。後來才慢慢復出!
冉明說道:「很好,我們走!」
「殿下,我們去哪!」祝英台仿佛明白了冉明的用意。當然,最重要是,他知道冉明身邊根本就沒有什麼貢品。
祝英台向冉明眨眨眼,露出無奈的表情:「我們的別院已經被燒毀了!我們無處可去,只能露宿野外了!」
冉明道:「孤久於行伍,什麼罪沒有受過,什麼苦沒有吃過?隨便找一個地方,搭帳篷,湊合一夜,明日再作打算!」
劉牢之道:「殿下,我們的帳篷也被燒光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冉明淡淡的道:「那就天當被,地當床,反正江南沒有北地嚴寒,也不至於凍着!」
說着,冉明一行就欲離開,吳郡內史刁彝快步追上冉明,在冉明身邊低語道:「殿下乃萬金之軀,豈能如此,彝在錢塘城有一處宅院,雖然面積不算太大,不過環境倒也清靜!」
冉明道:「如此,豈不是驚擾刁使君家眷?」
刁彝道:「無妨,彝家眷皆在建康,孤身就任,府邸中只一個老僕!」
「這怎麼好意思,孤與刁使君不太熟!」冉明假意推託道。
刁彝道:「此乃彝失職,方驚擾殿下。萬死難辭其咎。如果殿下不從,就是不打算原諒彝,彝只好一死謝罪!」
冉明心中暗暗驚訝,「我靠,你丫太會演戲了吧,當什麼官啊,不如去演戲!」
「即然刁使君盛情難卻,孤王只好卻之不恭了!」冉明笑道。
……
雖然夜間城門必須關閉,但是有吳郡二把手在身邊,冉明也毫不費力的進入了錢塘城。
刁彝的府邸在甜水裏,原來此間有一天然的古井,井水甘甜,甚為出名,久而久之,此地就被稱為甜水裏。
甜水裏地處錢塘城的豪華別墅群,這裏居住的人,非富既貴,哪怕只有五六畝三進的小院,也要價值數百萬錢。
而刁彝的府邸和他的身份相稱,面積很大,差不多有四五十畝地,宋解的府邸,和他的這個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莫約兩個時辰後,冉明剛剛睡下,就聽到林黑山如雷公般的吼聲:「公子,公子」
冉明快速起床,只穿了一條牛犢短褲就去開門。
冉明昨天晚上想着如何訛詐錢財,所以激動的得沒有睡着,現在剛剛睡就被林黑山叫醒,心中有點來氣。「什麼事!」
林黑山是一個異類,在冉明如同殺人的目光中,一點不適也沒有。大聲道:「公子,有人送了拜貼!」
「陸始!」冉明對歷史並不是太熟悉,他所知道的,只是流傳千古,比較有名的名人,像王猛、謝安、桓溫、王坦之、王羲之之流,至於陸始,聽都沒有聽過!
不過,轉念一想。肯定和昨天的事情有關。冉明道:「某去更衣,讓他稍等片刻!」
在劉嫝的幫助下,冉明重新梳理的頭髮,然後穿了一件團龍蟒袍,頭戴金色的王冠,牛皮朝靴,和同樣盛裝打扮的劉嫝一道來的前廳!
剛剛進入前廳,冉明就笑道:「不知陸先生,怎麼有空!哦,刁內史也在啊!」
不知道怎麼的,陸始看到冉明的笑容,心中就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儘管心中不舒服,可是現在為了他的親生兒子,他必須放下陸氏門閥高高的架子。自我安慰的,陸始在心中想道,他是魏國一品藩王,門第不比陸氏差!
陸始起身,張口欲言,冉明風淡雲輕的道:「請坐!刁使君也坐!來人看茶!」
賓分主次,冉明和劉嫝款款大放的向坐下!
陸始想了想喃喃的道:「對於昨天之事,陸始向殿下請罪!」
冉明笑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是孤的劫數,陸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陸始開始正式起來這個冉明了,他根本不想信,冉明會對昨天晚上的事情毫不知情,要知道這件事別說用腦袋想,就是用膝蓋想,也能猜測得出來!
刁彝看到陸始向他示眼色,會意道:「說來慚愧,這件事是我的責任,只是此事若公佈出去,很難向陛下交待!彝懇求殿下,給彝一個贖罪的機會!」
冉明不露聲色的道:「不知刁內史意欲何為?」
刁彝滿臉尷尬,說不下去了。
陸納接口道:「陸氏不比從前,如今只有家兄一人在朝為官,若家兄因此而被免職,恐怕陸氏就會從此沒落,所以…….」
陸始躊躇了一會兒,接着道:「所以,始想懇請殿下息事寧人!」
冉明勃然大怒,一拍案幾,霍的一下子起身,大吼道:「不行,絕對不行!」
陸始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感覺現在已經夠低場下氣了,可是冉明絲毫不領情。陸始正想也一句痛快的話「不行拉倒!」
可是,話沒有出口,就被刁彝攔住了。
刁彝趕緊道:「殿下,協也知道此事很難開口,所以請殿下幫這個忙!主不糾,官不理,此時可以換一種途徑解決!」
「這不是幫忙不幫忙的問題。而是原則問題!」冉明道:「孤身為大魏膠東王,為了魏晉兩國的友誼,所以前來建康,孤將身家性命教於東晉朝廷,現在昨夜燒孤別院,毀吾貢品,傷本王部曲的兇徒仍逍遙法外,孤若不追究,孤如何向那些部曲交待。挨打不敢吭聲,孤成什麼人了?讓明有何面目立足於世!刁內史,你心中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件事不可能,沒有商量的餘地!」
冉明板着臉,滿臉寒意,負手望着窗外,不理睬他們二人。
陸始一咬牙道:「若殿下肯答應,陸氏願聽包賠殿下的一切損失!」
冉明嘆了口氣,對陸始道:「孤理解陸先生對家兄的維護的心情,但是為了一點利益,改變孤的立場,改變原則,請原諒,孤辦不到!」
陸始咬了咬牙道:「只要殿下願意息事寧人,陸氏願意答應殿下的一切條件!」
只要不公開陸勤刺殺冉明未遂事情,陸氏就不會成為江南士族的公敵,損失點錢財,哪怕損失陸勤的性命,這都是可以接受的。如果要公開此事,陸氏在江南則永遠立足之地,傾刻間就會家破人亡!
冉明看了一眼陸始,搖搖頭道:「此事休要再提,請吧!」
逐客令一發,陸始悻悻的道:「陸某告辭!」
剛剛出了前院,還沒有來到正門前,陸始就忍不住了,他憤恨的道:「冉明小兒,太不給某面子了!惹急了吾,就一不做,二…….」
刁彝趕緊攔住了陸始。他可以挑唆陸納,因為陸納只是一正人君子,但是陸始不同,這是一個沒有節操的小人,比自己更加陰毒。
刁彝嘆了口氣道:「此事萬萬不可!」
陸始滿眼狠辣的道:「陸氏有能力讓所有知情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