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不擇手段
毛虎生能為晉朝的冠軍將軍,雖然有桓溫的作用,但是他同時也是一個憑藉自己才幹而得以升遷的人,本身的能力很強。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毛虎生看到前面出現了伏兵,沒有遲疑,他明白,在這個時候,他們如果不能突圍而出,最終將全部或死或被俘虜。毛虎生不怕死,可是他身邊還有一個桓溫,有一個對他有知遇之恩的人。
「前面魏軍兵馬有幾何?」毛虎生問道。
一員小將答道:「回將軍,對面的魏軍看樣子應該有六七千人。」
這是毛虎生麾下的另外一個別部司馬傅博,在毛虎生的五個軍司馬中,只有傅博是蜀中人氏,而且年齡最小,他還有一個外號做「鑽山豹」,是毛虎生麾下最能打仗,最會打仗的司馬。
「傅博,吾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哪怕是用腦袋撞也要給老子撞開一條缺口!」毛虎生道。
銀甲小將傅博,策馬便沖了出來。聲音遠遠的傳來:「博若不能衝破魏軍的包圍,願提頭來見!」
馬披鎧,人披甲,手中長矛腰間的大刀,奔行之時,更如銀色的閃電,令人心驚膽寒。
晉朝在五行中屬金,金尚黃色,但是黃色是皇室的專門顏色,所以晉朝的軍隊普遍採取了金的另外一種代表顏色銀色。人是銀甲,手中的矛連矛柄都是銀色。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團銀色的閃電。
原本傅博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想死戰到底,然而他根本沒有想到僅僅一個衝鋒,一千兵馬就輕易的衝破了魏軍的包圍。
桓溫也愣住了,怎麼回事?
其實他哪裏想到,其實魏峰也沒有辦法,他手中只有六千人不到。
雖然兵力少,可是魏峰的心勁卻一點也不小。他準備利用蕭諾、崔華的裏應外合,一口氣吃掉桓溫身邊的近五萬軍隊。
六千對付五萬軍隊,他們的包圍圈,本身就是薄如紙。
桓溫也明白了他中計了,可是現在桓溫是回天乏術,先機已失,哪怕現在他掉頭回去,也無法改變什麼。
所以桓溫想明白被魏軍玩了一把,甚至也對手的名字也不知道。不過作為一個戎馬半生的梟雄,桓溫對於這場勝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東路軍本來就是司馬顯為了牽制他而設立的,所以東路軍消失,損失最慘重的還是司馬昱和晉朝,對桓溫的影響卻不大。
桓溫想到這裏,對毛虎生道:「窮寇莫追,我們回南陽,再與冉明小兒見分曉!」
洛陽城,魏軍陌刀軍大營的訓練場上,沉重的鎧甲、犀利的陌刀給人一種壓迫的窒息感,冉明此時心情不錯,陌刀訓練的進步非常明顯,現在已經和輕騎兵、弩手、弩車、回回炮熟練的配合了,和冉明預期的效果有了很大的意外。
就在這時,楊暉來到校場上,向冉明稟告道:「殿下,現在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殿下準備先聽哪個?」
冉明想了想道:「先喜後憂,孤不喜!先聽不好的消息,再聽好消息吧!」
楊暉故意臉色一沉,用深重的聲音正色道:「不好的消息就是桓溫跑了!」
「桓溫跑了?」冉明奇怪的問道:「難道說桓溫現在根本沒有在中北伐中路軍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州新軍第二營傳來戰報,十日前,洛州新軍第二營校尉魏峰所部與晉朝東路北伐大軍在黃墟展開交戰,秦魏峰大勝其東路軍先鋒陳逵所部,隨即利用陳逵部敗退之機,將六百悍卒潛入晉軍大營,順利策動晉軍大營整體譁變,晉軍產生營嘯譁變之後,魏峰率領洛州新軍二營圍住了晉朝北伐大軍東路軍全部,全殲了東路軍,但是卻因為兵力不足,疑兵之計被桓溫看破,最終被桓溫率領殘部突圍而出!」楊暉話音剛剛落。
冉明指着占報道:「你確認這是不好的消息?」
「對,沒錯!」楊暉道:「戰報所言,梁郡晉軍大營所有糧草全部被燒,桓溫被突圍而出,三萬俘虜面臨無糧可食窘迫局面。」
冉明笑道:「這確實算不好的消息,不過,孤寧願這樣不好的消息,每天都有!」
……
建康會稽王司馬昱的書房內,紅通通的火盆把司馬昱的書房烘得暖洋洋的。
司馬顯感覺心中充滿壓抑,這種壓抑的氣氛讓司馬顯,脾氣有點燥火。
「來人!」
一個面色白淨,長得如花似玉的青衣小廝手忙腳亂的跑了進來「大王,有何吩咐!」
「沒用的狗東西,想悶死孤嗎?」司馬顯一肚邪火沒處發,他現在是看什麼都不順眼,哪怕是他最寵愛的孌周念,此時也成了他的出氣筒!
青衣小廝來到窗口,打開窗戶,無意間又打碎了窗台上的一個花瓶。
司馬昱這下可是爆發了,怒斥道:「來人,來人,把這個沒用的狗東西杖斃!」
幾個如狼似虎的會稽王府侍衛,進入書房,如同拎小雞子似的抓起周念,一把扯下周念褲子,周念那白花花的臀部就露出了出來。
看着這個非常熟悉的臀部,司馬顯臉上露出猙獰之色:「打,給孤往死里打!」
侍衛對司馬顯最為忠心耿耿,從來不敢對司馬顯的命令打折扣,哪怕周念是司馬顯跟前最受寵愛的奴才,侍衛也沒有留情,用盡吃奶的力氣,一板子下去,周念的臀部就皮開肉綻。
周念嘴裏發起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聽到周念那讓人不寒而慄的慘叫聲,司馬顯心中那說不出來的壓抑,居然一掃而光。
周念把頭跪在青石地面上,向司馬昱泣求道:「王爺,念知錯了,請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
司馬顯仍不為所動,侍衛的板子極重,哪怕是精壯的漢子,也受不了,更何況是周念這個混身上下瘦得沒有二兩肉的兔兒爺,幾板子下去,周念的慘叫聲漸漸的弱了下去。司馬昱看着那鮮血淋漓,皮開肉綻的臀部,心中有說不出的痛快。
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比如現在的司馬昱,用後世的話說,這叫做心理變態。反正司馬氏除了司馬昭、司馬懿的腦袋之外,恐怕就沒有正常的了。
司馬昱看着周念那氣弱遊絲的樣子,生怕周念被打死了,急忙喝令侍衛住手,又找來郎中,為周念治療。
就在這個時候,有下人前來匯報道:「大王,光祿大夫、司徒、侍中蔡大人求見!」
司馬顯倒是一怔:「蔡謨,他到這裏能有什麼事?」
自永和二(346)年開始,蔡謨和司馬昱共同輔政康帝,為了避嫌,蔡謨和司馬昱顯光明正大的見面機會非常少。
現在蔡謨上門,顯然是出了重大的事情。
司馬昱道:「打開中門,請蔡侍中書房覲見!」
蔡謨剛剛進門,連最基本的見禮都沒有,直接開門見山的急道:「大王,大事不妙了啊。殷浩死了,東路北伐軍全軍覆沒了!」
「什麼?」司馬昱大驚失色。
為了制衡桓溫,司馬顯可以說是煞費心機,不僅提升了殷浩、還有謝尚、專門對付桓溫。這下倒好,殷浩死了,東路軍全軍覆沒,他的制衡之策就獨木難支了,指望一個謝尚、無論軍中威望還是聲望,與桓溫相差甚遠!
司馬昱急道:「你怎麼知道?出了什麼事?」
蔡謨嘆了口氣道:「戴施逃回來了!」說着,蔡謨把一封戴施寫的信交給司馬顯。
司馬顯滿臉苦澀,桓溫控制了晉朝近半的軍權,殷浩、謝尚兩個不畏懼桓溫權勢的人,也是晉朝制衡桓溫的希望。
但是殷浩還是死了,東路北伐軍還是完了。
司馬昱無聲的嘆息一聲,問道「東路軍完了,蔡侍中有何高見?」
蔡謨道:「有點不成熟的意見,現在桓溫權勢滔天,此次北伐,若任由其擊敗魏國,桓溫必將聲望到達頂峰,若大軍得勝還師,恐怕……..」
司馬顯點點頭,道:「蔡侍中所言極是!中原可以暫時不收復,但是絕對不能讓桓溫再勝,再立功勳,功高蓋主,臣必反噬。所以,必須想盡辦法,這一戰,不能讓桓溫打贏!可是,我們能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蔡謨陰陰一笑,用手中的茶水,在桌案上寫出了「驅狼吞虎!」四個字。
司馬昱想了想道:「此事尚可,命仁祖放慢進軍速度,自保為上,必要的時候,可以經漢水,搶佔襄陽,斷桓溫的後路。」
蔡謨道:「大王,謨還有一件事!」
司馬昱道:「什麼事?」
「根據前線細作傳來的情報,魏國在洛州、豫州的兵力太小,恐怕難以與桓溫相抗衡!」
司馬昱想了想也是,冉明手中的部隊僅三萬餘人,遠不如桓溫的兵馬多。
其實司馬顯沒有得到冉明剛剛得到三萬騎兵部隊的支援,晉朝的情報,仍停留在冉明手中只有討賊軍和洛州新軍兩隻新軍,而且要防禦那麼多地方,是必要造成兵力分散。
司馬昱問道:「蔡侍中的意思是?」
「必要的時候,下官是否可以將桓溫的底細透露給冉明?」蔡謨道。
司馬顯道:「蔡侍中看着辦吧!,孤王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