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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午金鋒可沒少受氣,卻是毫不在意。
臨到要收工的時候,廖冠蘅叫住了金鋒,主動給金鋒發了一支煙,微笑說道:「兄弟,打這個太苦,我勸你還是去跟鄭工說下,明天換個工種。」
「畢竟你們是老鄉。他一句話就把你調到輕鬆點的班組。比我們這兒好多了。」
金鋒嘿嘿笑着說:「我跟鄭工剛剛才認識,他不會幫我的。」
廖冠蘅嗯了一聲,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聽完了金鋒的講述,廖冠蘅笑得更加的詭異了。
「原來你跟鄭工是這樣的關係啊。」
吃了晚飯,工地上的夜生活也開始豐富起來。
一幫子的工人們在房間裏打牌吹牛喝酒玩遊戲。
有的工人守着抗日神劇,還有的工人則跑出去蹭網跟家裏視頻。
廖冠蘅幾個人住的地方跟其他人不一樣,就住在大石山旁邊的工棚里。
工棚很大,用腳手架搭建的大通鋪,上面鋪了一層薄薄的層板,加上工人們自己帶的棉絮就成了。
金鋒逛了一圈回來,獨孤的坐在最靠邊的通鋪上,靜靜的抽着煙,等到十點多鐘,金鋒自己脫衣上床睡覺。
旁邊的廖冠蘅幾個人都不跟金鋒說話,聚集在一起小聲的商量着什麼,眼神時不時瞄瞄金鋒。
「老大,真不能再等了。今晚必須拿出來。」
「再打下去,墓道就會出來。」
「現在只是一個,要是再來新人,天天跟一起,那就更沒機會了。」
「是啊老大。死的那兩個哈逑……」
廖冠蘅低吼出聲:「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要不是你們幾個驢日的動靜鬧得大,驚動了兩個哈逑錘子,東西早就拿出來了。」
「還用得着殺人嗎?」
「東西早就他媽的到手了。」
另外幾個人默不作聲,很久之後廖冠蘅低低說道:「今晚就拿東西,明天老二先帶弄娃走。後天老四走。」
「慢慢的撤退,不要讓工地起疑心。」
幾個人聽到這話紛紛露出振奮的神采,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廖冠蘅低聲罵道:「都特麼的給老子機靈點。千萬別弄出聲響來。不然,大伙兒都等着挨槍子兒。」
「千萬記住,別讓這個巴蜀哈錘子聽到動靜。」
一邊廖冠蘅的兒子弄娃冷冷說道:「弄死他不就完了。」
「反正都弄死了兩個,再弄死一個又算個錘子。」
「死了還不是工地老闆賠錢。」
廖冠蘅勃然變色,恨恨的盯着自己的兒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工地上的夜非常的沉靜,鼾聲如雷此起彼伏,各種囈語夢話在房間裏迴蕩。
凌晨兩點多,正是工人們睡得最香的時候。
廖冠蘅摸了起來,躡手躡腳走到金鋒跟前靜靜的站了一會。
聽見金鋒呼吸平穩,看見金鋒睡得正死的樣子一會,廖冠蘅放下心來,勾勾手指,讓其他人悄悄出了工棚。
自己的兒子弄娃拎着一把大十字鍬過來站在金鋒跟前,抬起十字鍬往金鋒頭上試了試,嘴角露出猙獰恐怖的笑。
廖冠蘅拉住弄娃的手咬着耳朵低低交代了一番,這才出門。
弄娃這時候坐在金鋒跟前,靠着牆壁玩起農藥。
這一局是開黑,弄娃戴着的是耳機,眼睛直直的盯着屏幕,玩得飛起。
戰鬥在最激烈的時候弄娃禁不住的叫出聲來,狠狠的一揮拳頭,哈哈笑出來。
「你狗日的還不死。」
贏了的弄娃露出開心的笑容,嘴裏叫了起來。
隨意的瞄了一眼,卻是瞬間炸毛。
通鋪上的金鋒不見了!
這一下弄娃就如同見了鬼似的,騰的下炸起來,一下子逮住十字鍬把子。
急回頭往外走,卻是正正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定眼一看,卻不是金鋒又是誰?
「你去哪咯?」
弄娃拿着十字鍬冷冷的質問金鋒。
「上廁所。」
金鋒隨口應了一句,繞過弄娃走了兩步,卻是微微一愣:「你爸他們……怎麼全都不在了……」
弄娃嘿嘿笑着說道:「哦,他們都去上廁所了……」
嘴裏說着,弄娃後退了一步,冷笑說:「喂,你看……」
金鋒果然轉過頭來。
就在這瞬間,弄娃雙手揚起十字鍬死命的往金鋒頭頂甩了下去。
十字鍬打腦袋,就跟鐵錘砸雞蛋一樣。只要被砸中,那絕對的就是當場斃命。
弄娃在出手的瞬間似乎已經看見了金鋒腦漿迸進的畫面。
然而下一秒的時候,弄娃卻是只感覺自己的胸前很痛,痛得來鑽心。
忍不住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赫然就是自己隨身攜帶的淘寶農藥同款。
「你……」
嘴裏軟軟的叫了一個你字,弄娃嘴裏噴出血來,軟軟的就跪了下去。
十字鍬眼見着就要掉落在地,金鋒卻是一把接住。
地上的弄娃呼哧呼哧的艱難呼吸着,七竅來血,呆呆的看着金鋒。
每呼吸一下,就會帶出大量的鮮血出來,宛如管涌一般。
沒幾下,弄娃的臉就白了。
金鋒拎着十字鍬冷冷的看着弄娃,眼神冷漠而殘忍。
弄娃手抖了幾下,想要抬起來,卻是舉在半空便自頹然跌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鮮血依舊從弄娃的胸口冒將出來,淌滿一地,慢慢的匯聚成一個小小的血塘。
金鋒拎起十字鍬看都不看弄娃,輕輕的走出工棚。
那是那一塊大石山工地,昏暗的燈光下,廖冠蘅幾個人正趴在大石山中間的一個地方。
幾個人的面前堆滿了一堆半米多高的泥巴。中間赫然是一個墓穴的甬道。
廖冠蘅帶着兩個人守在甬道外面,透過幾個人的身體間歇能清楚看見甬道里一妥妥的光亮。
沒一會,甬道里的光亮越來越亮,一個人跪着爬出來,交給廖冠蘅一件東西。
「嘿嘿,老大,你算得真准。裏面有瓷器。」
「少廢話。東西多還是不多?」
「多多,多!」
「雙棺墓。可惜只埋了一個人,老二在裏面清貨。好多東西。」
「嗯。好。很好。趕緊進去拿。速度快點。」
「金子銀子全特麼不要放過。先把瓷器給老子弄出來。」
那人嘴裏噯噯叫着,又轉身彎腰爬進甬道。一會又拿出幾件東西來。
借着微弱的燈光,一堆沾滿泥土的物件映照出閃閃的金光。
「嘿嘿嘿,老大這回發財了。這是明朝的金器吧。」
廖冠蘅嗯了一聲,手裏動作不慢,把泥巴去除,手裏赫然多了一個金質的酒杯。
「哈哈。累絲的。我尼瑪。這麼大個金杯。」
「老大,這……這是哪個王爺的吧。」
廖冠蘅嘿嘿的笑着,當先就把這個金杯給揣進了懷裏。
再把其他的金器捋出來,一件比一件精美。
幾個人湊在一塊壓低聲音嘿嘿笑着,露出無盡的貪婪和喜悅。
忙活了十多分鐘,甬道里的人退了出來,幾個人開始清點起現場的東西,裝進早已準備好的袋子裏。
「老大,該走了。」
「我去叫弄娃去。」
從甬道里出來的一個人笑着往回走,卻是被廖冠蘅冷冷的叫停。
「站住。」
「老二,你沒藏貨吧?」
問着這話,廖冠蘅走到了老二跟前。
老二趕緊搖頭擺手笑着說道:「老大你說哪兒話,都是兄弟我怎麼可能藏貨?」
「不信你問老四,你問老四就知道了。」
廖冠蘅呵呵笑眯着眼睛,拍拍老二肩膀曼聲說道:「沒拿就好。都是兄弟……」
老二點頭哈腰的笑着,輕聲說道:「那我去叫弄娃去了,大家一起翻山出去。」
老二轉身的瞬間,突然廖冠蘅一步上前反手勒住老二的脖子,右手狠狠的往前一送。
「老大……你……」
後面的話再也叫不出聲來,兩隻腳不住的在地上亂蹬亂踹,捏着廖冠蘅的雙臂慢慢的鬆開,終至一動不動。
廖冠蘅將老二放下,嘴裏發出粗重的呼吸,手上鮮血淋淋,收起了刀子。
0640 今晚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