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傲來國之後,孫悟空又在花果山各城建立了天道圖書館。
再之後,他就不再管事,專心修行。
轉眼間,就是一年過去。
新一年春,花果山百花盛開。
孫悟空立在山巔,看着空中浮空船來來往往,一片忙碌有序的場景,依稀可以看到當年萬靈國的繁榮。
萬靈人的力量,被敖鸞引導了出來。
「有時候我會覺得,她比我更適合擔任大王。」
孫悟空說道。
「她可擔不了。」
金蟬子坐在他背後,一邊沏茶一邊說道:「大聖在萬靈國的聲望,無人取代。」
敖鸞再好,也不過是一個管理者。
孫悟空才是可以帶領萬靈前進的人。
一年之間,新萬靈國的人口擴大到了百萬。
花果山不再對來者設限,四大部洲的人才都在迅速湧來。
同時,貿易和天道的傳播,也讓他的名聲真正響徹了四大部洲。
惡名、賢名交織在一起,沒有人會比他更複雜了。
「十洲三島為何沒有動作?」
金蟬子給孫悟空沏了杯茶,問道。
「因為我沒動。」
孫悟空回答:「我沒動,他們自然不動。」
「怎麼沒動?」
金蟬子微微皺眉:「那北俱蘆洲……」
「那是誘餌。」
孫悟空回答。
北俱蘆洲是蠻荒之地,萬靈國去征服那裏,仙佛都不會太在意。
他們巴不得孫悟空花五十年去處理北俱蘆洲,因此現階段都按捺不動。
然而等孫悟空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結果可能就不同了。
孫悟空喝完茶:「他們要回來了。」
「他們?」
金蟬子有些疑惑,但當天,玉面狐狸號就飛回了花果山。
敖鸞舉辦晚會歡迎回來的妖怪們,好不熱鬧。
盛大的晚會,妖怪們談論的大都是北俱蘆洲的事情。
孫悟空雖然早已知道情況,但親耳聽妖怪們訴說,還是感覺不一樣。
北俱蘆洲的進展很快,已經有三個王國願意加入萬靈國,更有十幾萬的妖族投奔在了牛魔王賬下。
牛魔王在北俱蘆洲建立了一座全新的妖城,風光遠超當年拉麵的時候。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年有很多妖怪在北俱蘆洲的戰場上恢復了萬靈國的記憶。
戰爭讓他們學習仙道的速度更快,在危險的刺激下,也更容易恢復記憶。
這是一條比單純的學習還要快的道路。
半年前,花果山就因此湧起了參軍熱。
孫悟空相信,這次玉面狐狸號回來,肯定又會引起新的浪潮。
「果然還是這樣的生活適合我!」
牛魔王坐在孫悟空身邊,大口喝着酒,大喊爽快。
「這樣下去,我們只用十年,就能征服整個北俱蘆洲了。」
其他妖聖也都很興奮。
十年征服一個大洲,是他們以前不敢想像的、非常了不得的成就了。
但這話一出,很多人卻把目光看向了孫悟空。
對孫悟空來說,十年的時間可是太久了。
但孫悟空什麼也沒說。
沒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麼。
孫悟空反而注意到了一件小事。
「你怎麼了?」
孫悟空發現妲己眼睛微紅的走進會場,好像是哭過一樣,忍不住有些好奇。
他可從沒看過妲己哭的時候。
「我沒事。」
妲己搖頭,回答道:「嫦娥把她寫的一個故事給我看了,好感人。」
「故事?」
孫悟空看着她手裏抱着的一本書:「就是這本?」
「嗯。「
妲己點頭,把書遞給孫悟空。
孫悟空看過去,書名是《一顆核桃引發的血案》,作者是……清元子?
「好像不是這本吧。」
孫悟空說道:「這是清元子寫的。」
「咦?」
妲己拿起書一看,果然是清元子的。
「明明剛才還是的……」
妲己生氣的轉身:「誰把我的《歸雁》換了?」
鎮元大仙默不作聲的收了收衣袖。
「不是很好嘛?」
牛魔王注意到了妲己手上的書名,笑道:「這本書一定得給大聖看看。」
「這本寫的是什麼?」
孫悟空問道。
「寫的是一個石頭精的故事。」
牛魔王雖然身在北俱蘆洲,卻早已聽說過這本書的大名,立刻就告訴了孫悟空。
這個故事說起來簡單,就是一個石頭精橫空出世,推翻了一個無所不知的皇帝的故事,
孫悟空聽完,又看了一眼書名:「那這個故事和核桃有什麼關係?」
牛魔王楞了一下,沒想到孫悟空竟然沒有生氣,反而問出了這個問題。
「書里的皇帝有一個可以掌控一切的玉璽,可以算計到石頭精的出現,而那玉璽唯一的弱點就是核桃。」
牛魔王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那皇帝年輕時因為貪吃,拿玉璽砸核桃,導致玉璽出現了一個漏洞,從而讓石頭成精了。」
「哦……」
孫悟空微微皺眉,什麼也沒說。
只是等到眾人離開之後,他才不由的拿出玉璽看了一眼。
天帝玉璽完美無瑕,但上面似乎是有一角有磨蹭的跡象。
應該……不可能是真的吧。
孫悟空想着,那玉帝怎麼可能這麼不靠譜。
「阿嚏!」
東神神州,一個少年忽然在棋館打了個噴嚏。
「好像有人在說我壞話。」
少年冷哼一聲:「你們輸了就是輸了,可別想賴賬!」
「不敢、不敢!」
棋館的棋手們一邊賠笑,一邊把身上的銀錢拿出,湊了一個大包裹。
少年一手提起包裹,一手搖着扇子,得意洋洋的走出棋館。
「怎麼就沒有一個人可以當我的對手。」
少年覺得自己太厲害了。
他走了幾步,停在了一個中年乞丐身邊。
「我說,你有點眼熟。」
少年奇怪的看過去,問道:「你叫什麼?」
男人抬頭看去,也覺得有些眼熟。
「你是誰?」
男人問道。
「甭管我是誰,正好缺一個打雜的。」
少年把包裹扔到男人面前,說道:「你和我有緣,以後就跟着我吧。」
男人沉默片刻,顫抖的接下了包裹。
不知為什麼,這個少年身上有一種讓他想要付出的氣質。
他已經尋找這種氣質很久了。
「你怎麼哭了?」
少年忽然驚訝的問道。
男人摸了摸臉,才發現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淚水。
「你這傢伙真怪,大老爺們了還哭。」
少年哈哈大笑,昂首向遠處走去:「天下之大,自由自在,何其暢快,有什麼好哭的,哎呀……」
他撞在柱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