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一個夢魘,蘇言這幾天已經很努力去想忘記當日所看到的種種,甚至於跟那女的失戀,將前男友的種種東西都給埋了,一早醒來,它還能出現在你枕邊,你說可怕不可怕。
對於那秘密,他真的是被動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半人半鬼,很膽小,很慫,他不想捲入任何什麼驚天秘密中,也不想成為所謂被選中的什麼救世主。
你看看電視劇和小說里里,那個主角不是遍體鱗傷,最後經歷層層難以想像的磨難才成功的,可他蘇言不是那種料,他怕疼,懶,如果不是生活所需,典型的能躺着絕不坐着。
嗯,總體來說,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尤其是身為鬼,身上帶着一個靈異的鏡子,你說,半夜睡得正香,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老人,仿佛貞子似的從鏡子裏爬出,對着你吹冷氣,作為鬼也怕呀。
但沒想到,明明李若愚信誓旦旦給他保證給埋了,一早上醒來,它就這麼出現了,你讓蘇言玻璃般的心咋想,咋理解。
蘇言當即跪拜告饒,希望鏡子裏面的老爺爺能饒過自己的無知,哪怕裏面那巴掌大的棺槨你詐屍,將老爺爺給咬死也行呀。
蘇言趕緊磕頭,如果他知道那日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裹屍布的眼淚也在鏡子裏面,絕對會連磕十八個響頭,代表了你祖宗十八輩,代表了十八層地獄。
黑龍鏡沒有什麼表示,仿佛死物一般一動不動,蘇言小心翼翼抬起頭瞥了一眼鏡子底部,沒有腳,它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打着飽嗝的噬心蠱嘴裏冒着泡泡,身體胖乎乎的在蠕動,一不小心碰上了銅鏡,一下子給打了下來,銅鏡滴溜溜的從桌上滾落下來,轉了幾個圈,再也沒有了其他反應。
蘇言呆住了,找了一個棍子挑了挑,沒反應,跟個死物似的,蘇言臉色一喜,二話不說,直接取出來強力膠布,一把抓過大白蟲,往鏡子上一粘。
「大笨!」蘇言尖叫道。
「師父師父我在,」大笨興高采烈的從外面汗漬漬的衝進來,見到師父滿是鄭重的將一個包裹交給他。
「大笨呀,這裏面裝着一件邪物,你務必務必要將它扔了,就,就扔在你當初撿我的那條大河裏,讓他隨波逐流,去它想去的地方,別看裏面的東西,否則,你這輩子就再也硬不起來了,切記切記。」蘇言語氣帶着堅決,聽得大笨一臉的蒼白。
一下子感覺包裹裏面的東西沉甸甸的,一低頭,竟然發現,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就想將包裹還給師父,但卻見到師父眼睛一眯,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師父,保證完成任務,為了我老李家傳宗接代,裏面東西我不會偷看的。」師父坑了自己就坑吧。
大笨直接抱起包裹,旋風一般離開了院子,遇到路上擋路的,一副抱着炸彈拼死的樣子:「讓開讓開都讓開……」
看着大笨如此替師父分擔的樣子,蘇言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也,看來這次離開,必須要帶上他了,最起碼跑跑腿,噹噹墊背也是可以的,誰會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呢。」
可是當第二天蘇言再次醒來後,看着桌子上靜靜躺着的銅鏡時,身子一抖,連忙下床,發現強力膠還在,鏡面上的大白蟲此刻依舊被粘在上面,此刻正呼呼大睡,鼻子上還有一個氣泡一大一小的。
蘇言長吸一口冷氣,這還訛上他了,二話不說,直接捲起銅鏡和大白蟲走出門外,雷靈翼幻化出來,在大笨尖叫聲中升空,飛快向河陽城飛去……
看着突然到來的訪客,院子中失神抱着自己兒子輕輕搖晃的鄭鴻是震驚的。
蘇言從天而降,來到鄭鴻面前:「鄭鴻是吧,你老婆昨晚給我託夢了,讓我給你捎樣東西,」蘇言說完,將包裹遞給他。
鄭鴻一愣,連連護住兒子往後退了幾步:「不可能,我老婆到現在連我都沒給一個夢,憑什麼能給你。」
這年頭的人怎麼都一個死腦筋呀,想當年,那這句話騙胡小柔時,人家立馬就信了,你看我這啥眼神,我可跟你老婆沒什麼。
「真的,你老婆說她叫珍兒,說你……」蘇言說到此處,看了一眼鄭鴻的下半身,挑逗了一下眉毛,你懂得!
鄭鴻臉頓時紅了,就要發飆,蘇言趕緊道:「所以,她讓我帶你一面鏡子和一樣神物。」
蘇言說完,拆開上面的裹布,露出了明晃晃的鏡面,以及鏡子上還在呼呼大睡的蟲子。
「將它研磨成粉,服下,然後每天面對鏡子,對着它先順時針摸三圈,然後逆時針摸三圈,最後念咒語:魔鏡啊魔鏡,我什麼時候能硬起來,心誠則靈,如此往復一個月,它就會回答你:尊敬的主人啊,明天。」
蘇言說完,就將包裹完整的交給鄭鴻手裏,內心長舒一口氣,這次應該可以了吧。
「不用謝我,我叫。」蘇言說完,就趕緊離開了此地,看着這般強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又看了看手中的東西,他狐疑了,可以試試,反正也沒什麼壞處,總不能隨着兒子長大,發現他爹變成娘炮吧。
這一晚,鄭鴻踢里哐啷,打砸蒸燒的看着那隻蟲子,這可是第一位藥劑,但是,弄不死它呀,寶貝,絕對的是寶貝,那位少年人應該真的是珍兒託夢來幫自己的,可是,這隻蟲子該怎麼死?
他汗流浹背的折騰到半夜,迷迷糊糊看着鏡子在燭火下散發着幽幽光芒,那隻玩的起勁的蟲子見此,連忙跑過來。
光芒一閃,鏡子連同那隻蟲子都不見了。
「不——」鄭鴻揚天長吼。
「不——」蘇言睜開眼睛,下意識的看向那桌子,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悲憤的捂住被子就哭了起來。
【主播,實在不行就帶着它唄,又沒有什麼壞處。】
「我要是說,這鏡子裏有一個老爺爺,還是那種實力超級恐怖的,你們信嗎?」蘇言嘟着嘴看着手裏的銅鏡,他已經徹底沒有辦法了,不管扔多遠,它都能仿佛老馬識途似的給回來。
【說不定是器靈呢,我在小說中見過,逆天的寶貝會誕生器靈,主播,你發了,它之所以跟着你,是不是你以前血灑在上面了,然後來了個滴血認主?】
蘇言立馬來了精神,嘿,沒準還真是,但是,一想到那天老者所說的話,苦苦追尋千年,這不應該是器靈,真的是個老妖怪。
然後,他將目光看向那隻石磨里走出來正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的胖蛆:「這也是器靈?石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