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地正式開工,新來的設備人員被統一分配到一組,連同平日裏居住的屋子,李豐也索性直接重新劃分,把靠北面的一排彩板房分給他們。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麼一來,設備部三十幾人直接自主分成兩個派系,平日裏各自出行,互不干擾。
遞交到財務的考勤上面,規規整整的標註着,新設備人員和設備人員。
朱林林第一天沒注意,都給列到一起去了。等過了兩天,剛好有新設備人員的考勤對不上,她打電話給考勤員,這一問,才知道分組的事情,忍不住抱怨:「真是吃飽了撐的,都是司機,還分什麼組啊,我這考勤還得給他們單獨分一頁,前兩天的都白做了。」
張蘇靜昨晚上和李豐發信息,李豐已經把這件事情同她說了。
張蘇靜覺得設備分組的決定挺好的,要是真能像李豐說的,兩組人員互相較着勁兒幹活,把工程進度再往上提一提,那可是件好事。
她抬頭看了眼朱林林,說道:「下次你和考勤員說一聲,再有這種事情,讓她直接打電話通知你一聲。」
朱林林摔了下鼠標,不滿道:「一共才三十幾個人,有必要分組嗎?」
分組是李豐做出的決定,朱林林一個勁兒抱怨,張蘇靜聽着就覺得有點刺耳,忍不住說道:「我覺得分組挺好的,他們幹活都是有獎勵制度跟着的,哪個組活乾的好,哪個組得錢,他們兩組人原本就不對付,這樣變相逼着他們較勁兒幹活,進度還能多攆上一些。」
朱林林脫口就要反駁,旁邊劉麗娜在桌子下面伸腿偷偷踢了她一腳,朱林林詫異轉頭,就見劉麗娜正對她使眼色,示意她閉嘴。
朱林林一愣,下意識把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
趁着張蘇靜不在,朱林林偷偷問劉麗娜:「你上午那會兒踢我做什麼?」
劉麗娜說道:「傻不傻啊你,分組這事肯定是李哥做的決定,你跟小靜犟這事有意義嗎?」
朱林林茫然看着劉麗娜:「什麼意思啊?」
劉麗娜看着她:「你說呢?」
朱林林眼睛驀的睜大:「不能吧?小靜跟李哥。。。。。。他們。。。。。。」
劉麗娜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麼回事。」
朱林林咔吧兩下眼睛:「真的?」
劉麗娜好笑道:「你不早就看出來了嗎?」
朱林林喃喃的:「我是覺得他們兩人平時挺親近的,可是這也太不般配了吧?小靜條件那麼好,怎麼就看上李哥了?」
她一句話說完,見劉麗娜看着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趕忙往回找補:「我不是那個意思,李哥人也挺好的,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項目經理。我是覺得小靜長得這麼漂亮,聽說她家裏頭條件還特別好,能過來駐地上班就已經挺讓人驚訝的了,現在又。。。。。。」
劉麗娜伸手拍了拍朱林林肩膀,打斷她的話:「自己心裏頭知道就行了,設備人員分組是李哥做的決定,你當着小靜的面抱怨,還想讓她跟着你一起說李哥壞話嗎?」
朱林林訕笑:「我這也不是針對李哥,就是隨便發發牢騷。」
劉麗娜說:「以後自己注意點就行了。」
朱林林點點頭。
李豐一大早開車去了趟隧道,朱隊的人已經把路面清理出來了,尹佳的車隊自東往西平地,項目部原車隊則從西往東,和他們各把一邊。
高師傅這兩天都呆在隧道盯班,看到李豐過來了,忙叫着他,把昨晚上幹活出現的問題反應了一下。
李豐聽的直皺眉,算了算時間,說道:「不行把朱隊的人調路基上去,王隊的人都是一個村裏的,平時幹活要團結一些,現在正是往前搶進度的時候,可不能耽誤了。」
高師傅忙點頭。
跟高師傅聊妥後,李豐給王隊打電話,又把朱隊叫過來把自己的意思傳達了下去,朱隊的人原本就嫌隧道的活不好干,一聽說能去路基,各個眉開眼笑。王隊的人則是聽說要去隧道,總算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同樣歡天喜地。
兩隊人馬調換了幹活的區域,隧道這頭就這算是徹底安排利索了。
一上午說了不少話,李豐嗓子一陣陣發乾,跟幾人分別溝通之後,李豐從車裏拿出礦泉水,一口氣喝光大半瓶。
已經一個多星期沒回去項目部了,李豐想着換身衣服再洗個澡。
春寒料峭,早上那會兒凍的人渾身發抖,到了中午又熱的有點穿不住羽絨服了。
李豐敞了懷,跟高師傅打聲招呼,開車往項目部走。
回想起昨晚上張蘇靜問他什麼時候回去,他心裏發甜,這麼多年了,每天在駐地忙忙碌碌,還從來沒有人喊他回去過,這種被人惦記着的滋味,感覺特別好。
李豐心裏發暖,臉上發熱,一路開着車往項目部趕,開了半個來小時的車,摸摸臉,終於覺出什麼不對來了。
從上午開始,他的臉一直發熱。
李豐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太想張蘇靜,憋的難受,到了現在,他嗓子越來越不舒服,才反應過來,可能是有點感冒了。
李豐下了車,放慢腳步往自己屋子走,都走到台階上了,也沒看到張蘇靜出來迎接他。
財務室的玻璃窗上被陽光反射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李豐皺眉,掏鑰匙開門進屋。
他一路點開空調,電暖氣,這才回到裏屋,給張蘇靜發了條信息,告訴她自己病了。
不出意料的,沒過一會兒,張蘇靜小跑着從隔壁趕了過來。
「怎麼病了?哪難受啊?」張蘇靜手裏還抱着從家裏帶過來的小藥包。
屋子裏溫度沒上來,涼颼颼的,李豐裹着羽絨服躺床上,又咳嗽了兩聲:「應該是感冒了。」
張蘇靜趕忙湊過去,伸手要去摸李豐腦袋,李豐攔住她:「別離我太近了,再傳染你。」
張蘇靜撥開他的手:「沒事,又不是流行感冒,哪那麼容易染上。」
張蘇靜用手背貼了貼李豐的腦門,沒感覺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