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花嫁」大門上的風鈴忽然響了起來,田冪轉身,「歡迎光……」
「臨」字還沒有說出口,田冪卻忽然愣住了,秀眉微蹙,一臉疑惑地看着身穿香奈兒職業套裝的余婉音,蹙眉問道:「你怎麼來了?!」
余婉音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冷笑,揚起了眉,「田冪姐,好久不見,」
「呵呵。」田冪露出了一抹極為難看的笑,冷聲冷氣地說:「這裏不歡迎你。」
「田冪姐,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呢?」余婉音腳上的高跟鞋和地面相互碰撞,發出噠噠的脆響,她踱步走到了田冪的面前,笑盈盈地說:「你這裏不是開門做生意的嗎?哪裏會往外趕客人,我要二十杯美式,十份牛角麵包。」
「哦對了,我的那杯雙倍糖。」說完,余婉音眸色微斂,看向了坐在窗前發呆的余笙歌,眼底漾過了一抹霜寒之色,扭動着纖細的腰肢徑直地朝着余笙歌走了過去。
「哎呦,我的好姐姐,這幾天你去了什麼地方?我都找不到你了呢!」余婉音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湊到了余笙歌的面前問道。
本就心煩意亂的余笙歌,聞言後眉心微蹙,側目瞥了一眼余婉音,冷然道:「我和顏淵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也不用跟我再裝作親密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我的好姐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余婉音雙眸微眯,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這段時間,可對虧了姐姐的照顧呢,我才能夠在顏家住的這麼好。」
余笙歌懶得理會陰陽怪氣的余婉音,將目光看向了窗外,可是,余婉音似乎並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坐在了她的身邊,笑盈盈地說:「本來還以為你才是我的對手,但是卻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出局了,還真是讓我失望。」
「呵呵。」余笙歌冷笑,拿起了面前的白開水,啜了一口,淡淡地說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那你也應該知道,你現在找錯人了,你應該把炮火對準蘇棉棉才是。」
「蘇棉棉那個病秧子,現在就一昧地討好顏老爺子呢,怎麼能夠像我這樣和顏淵朝朝暮暮相對。」余婉音用手拖住了下巴,「也對,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幻想一下也是可以的。」
說話時,余婉音見余笙歌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她的今天來到「花嫁」的目的,豈不是白費了嘛。
「哎呀,顏淵說了,以後我好好愛我的,也不枉費我這幾天在顏家受你的氣。」說着,余婉音把手遞到了余笙歌的面前,哂笑着說道:「姐姐你看看,這枚戒指好不好看,可是姐夫……啊不,顏淵親自給我帶上的呢。」
在余婉音的手指上,所佩戴的戒指,正是顏淵二次和余婉音求婚時雖送的那枚戒指。
余笙歌微微蹙了一下眉,深琥珀色的瞳仁倏然一沉,冷聲問道:「這枚戒指真的是顏淵送給你的,而不是你偷的?」
「那還能有假。」
余婉音有些心虛,這枚戒指卻是不是她偷,也不是顏淵送給她的,而是,在顏淵和余笙歌公開了關係之後,有人在某寶上出售的顏太太的同款。
余笙歌的那枚戒指市值過億,而余婉音的這枚戒指只要九十九塊八,連水晶都不是,純仿造的玻璃。
余婉音瑩白的縴手配上這枚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刺了余笙歌的雙眼。
余笙歌微微蹙了一下眉,唇角微勾,涼薄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說:「狼來了的故事講一遍就夠了,婉音,你買假貨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發現正品和贗品之間的差距嗎?」
「你什麼意思?!」余婉音凝視着余笙歌,心中暗道了一聲糟糕,她一定是看出來了。
余笙歌冷笑着說:「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帶着這枚戒指的做工有多殘次嗎?別的不說,周圍連碎鑽都掉了。」
余婉音聞言,頓時漲紅了一張臉,連忙將手背在了身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呵呵。」余笙歌淡淡地笑了笑,嘆息道:「哎!正如你所說的,我有已經三振出局,你又何必在我的面前惺惺作態呢?這段時間,你像是只猴子似的上躥下跳的,無非就是想要吸引顏淵的注意力,但是現在你已經看到了,我不可能再是你的敵人,你現在的目標應該是蘇棉棉才對。」
余笙歌把手中空置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抬眸看着余婉音,笑着又說:「你也應該從顏家別墅搬出去了吧,今天來這裏找我,無非就是想要將前幾天在顏家時的臉面找回來,那麼我告訴你,你做到了,我和顏淵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大可以放心了。」
余婉音眉黛淺凝,她始終都懷疑,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顏淵當真是如他所說的那般,將余笙歌當成了代孕媽媽的話,怎麼這段時間,她看見在凌傲天集團看見顏淵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總是懨懨的。
按理說,計劃已經得逞了,顏淵應該高興才是。
而且,自從余笙歌離開了顏家之後,顏淵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工作上,每天加班到很晚,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顏淵去過帝心醫院看望蘇棉棉。
余婉音是個聰明人,雖然總是做出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是這點心思她還是有的。
這件事情,絕非表面這麼簡單。
這段時間,在顏家,余婉音能夠看出來顏淵看着余笙歌時,眼中濃郁的愛憐,那是他在對着其他人時,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蘇棉棉。
所以,今天她特意早下班,想要來「花嫁」一探究竟。
余婉音從包包中拿出了一隻女士香煙,放在了嘴巴里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了濃濃的煙霧,「我的好姐姐,我真好佩服你,都到了現在,你還能這麼冷靜,哎……」
她轉過了身子,將香煙扔在了地上,「我要是你的話就離開帝都,省的在這裏丟人現眼。」
「你說誰丟人現眼呢!?」余笙歌站了起來,踩住了余婉音剛剛扔在地上的燃燒着香煙上,「就算我再丟人,也沒有脫光了衣服跑到別人的面前,可人家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你……」
這件事情,對於余婉音來說,可謂是人生之中的一大恥辱,現在被余笙歌拿出來,頓時漲紅了一張粉面。
她被余笙歌的話,嗆得啞口無言,貝齒緊咬唇瓣,今天本來是想要以高傲的姿態來看看失敗者悲傷的樣子,但是卻沒有想到,相反地,自己再次被余笙歌羞辱了一番。
「呵呵!」余婉音倏然冷笑,揚起了尖尖的下巴,冷凝的目光惡狠狠地剜了余笙歌一眼,揶揄道:「我們彼此彼此,別以為你就比我高級很多,哈哈哈,「代孕媽媽」這個詞說來還真是可笑。」
田冪剛剛做好了余婉音點的咖啡,裝好了牛角麵包,就聽見了余婉音說了這麼一句,她立馬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和麵包,快步了過來,擋在了余笙歌的面前,冷然道:「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呵呵!」余婉音扯了扯唇角,眸光之中的揶揄之色更加濃郁,不屑地搖了搖頭,說道:「沒素質,還真是什麼樣的人就找什麼樣的人。」
「我們再沒素質也沒有隨地扔煙頭,你眼睛瞎了,沒看見牆上寫着「禁止吸煙」嗎?!」田冪冷然道:「上面寫的很清楚自己看,違者返款500元。」
田冪把手伸到了余婉音的面前,「拿錢吧。」
「你……」余婉音冷笑,從錢包中拿出了五張粉紅色的鈔票,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轉頭走向了吧枱,拿起了所買的咖啡和牛角麵包,轉身就要離開「花嫁」。
「等一下。」這時,田冪忽然叫住了余婉音,「這500塊錢是吸煙的罰款,咖啡和麵包錢另算。」
「多少?」余婉音睨了田冪一眼,側目瞥了一眼余笙歌,不咸不淡地說:「給你把個八折,算你2500塊好了。」
「你怎麼不去搶!」
余婉音知道,田冪這是在替余笙歌出頭,二十杯咖啡加上十分牛角麵包,連500塊錢都用不了,可田冪竟然開口要自己2500塊錢。
「搶劫是犯法的。」田冪笑盈盈地說:「不過,吃霸王餐也是犯法的。」
「我不要了還不行嗎?」余婉音冷然道。
「呵呵。」田冪笑了笑,抬手朝着余婉音身後的牆上指了指,笑着說:「你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余婉音轉過了頭,看向了身後的牆壁。
「食品、飲品售出概不退換。」
余婉音抿了抿雙唇,怒氣沖沖地看着田冪。
田冪卻是一臉無所謂地看了一眼安迪,吩咐道:「有人想要吃霸王餐,安迪報警。」
「哼!」余婉音冷哼了一聲,冷聲冷氣地說:「算你狠!不就是2500塊錢嘛!我給你就是了,就當是打發乞丐了。」
說着,余婉音打開了錢包,可她卻忽然愣了一下,剛剛給了吸煙的500塊錢,現在錢包里就只有2000塊錢了,「刷卡行不行?」
「不好意思,本店的小本經營,刷不了卡。」田冪笑着說。
「支付寶或者微信支付呢?」
「本店沒有wifi,也用不了。」田冪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濃郁了起來,拔高了音調,生怕店裏的其他客人聽不見似的,「哎呦,這位小姐,您一身名牌,不會連2500塊錢都拿不出來吧,難不成,你穿的都像是你戒指似的,也都是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