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楊靈兒站在半山坡上,看着不遠處燈火通明的蒼雲門營地周圍那些來來回回巡邏的弟子。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她問身邊的楊亦雙,道:「雙兒,你相信現在營地里關於葉小川手中握有南疆天器異寶線索的傳言嗎?」
楊亦雙直接了當的道:「不信。」
楊靈兒來了興致,道:「以前不論問你什麼,你的回答總是模稜兩可,難得這一次會有如此準確的回答,你對葉小川了解比我多,說說你的看法。」楊亦雙道:「三界中並非沒有天器法寶,我就知道人間有幾件,比如魔教妖女綺麗絲在蠻北得到的夔牛大鼓,比如玄嬰身上的六道輪迴盤,以及失傳十幾萬的天雷轟,都是超越神器的天器異寶。南疆或許真的存在一件失落多年的天器異寶,但葉小川絕對不知道任何線索。這幾年來,從北疆到冥海,再到天涯海角,我一直在葉小川的身邊,我太了解他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如果他真知道關於天器異寶的下落,這小子早就一個人跑的沒影獨自去尋寶了,不可能還這麼大張旗鼓的滿世界嚷嚷南疆有天器要出世。我雖然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不過我覺得或許與前兩天的那個風雨之夜他要做的事有關係
。」
楊靈兒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兩天前葉小川救出百里鳶的那個夜晚確實蹊蹺,暗中通知了各派首腦,就算東面樹林裏打翻天也不要參與,說是蒼雲門內部的事兒。
那天晚上,蒼雲門內弟子的氣氛也挺詭異的,杜純、顧盼兒、楊十九、寧香若等一群精英弟子,都聚集在一起,誰也沒有任何動作。
楊靈兒私下問過江清閒,江清閒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現在營地里的詭異謠言,與兩天前的事情有什麼關聯?半晌之後,她道:「天器之事關係重大,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必須要弄清楚,萬一是真的,天器異寶也絕對不能落在蒼雲門的手中。上次雲乞幽從冥海帶回了十大神兵之一的玄霜神劍,以及顧盼兒的焚煙與趙無極的赤焰都被矮人族煉器大師從靈器升級到了天器,使蒼雲門實力大增,不論是玄天宗還是我們縹緲閣,都倍感壓力,如果再讓蒼雲門得到一件比玄霜神劍還可怕的異寶,就沒有其他門派的活路了
。」
楊亦雙也挺聰明的,從楊靈兒的話里話外就聽出來了她的意思,和自己說自己多,就是想讓自己去找葉小川,利用自己與葉小川的朋友關係,探查出葉小川的虛實。
說的難聽的點,這就是傳說中的美人計啊。心想靈兒師姐還真是打蛇打七寸啊,葉小川那好色的德性,對什麼都可以抵禦,唯一抵禦不了的就是美人計。
她認為不必這麼麻煩,葉小川性子比較耿直,只要直接去問他就是了。可是沒想到靈兒師姐卻拐了這麼大的一個彎。
楊亦雙側目看着這位一起長大的師姐,忽然覺得自從自己打冥海回來之後,靈兒師姐就變的有些陌生,似乎與閣主越來越像,越來越讓人看不穿她的心思。楊亦雙是知道靈兒師姐與葉小川等人的關係,靈兒師姐因為是縹緲閣聖女,從小就鮮少與人接觸,在縹緲閣的年輕弟子中,能與她說上話的就自己一個人,外派弟子中也就葉小川、百里鳶、戒色是她的好
友,她也格外珍惜這段友誼。
可是,最近楊靈兒的表現,給了楊亦雙一種不知道是真實還是虛幻的錯覺,她總覺得在靈兒師姐的心中,對於戒色或者葉小川的友誼,都是一種門派間政治上交易籌碼。
這讓楊亦雙很不開心,她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天真爛漫買根糖葫蘆都給小販一百兩銀票的靈兒師姐,而不是現在這個做任何事情都要權衡利弊,將情誼作為交易籌碼的縹緲閣聖女。
在派美女準備去找葉小川打探消息的,又何止楊靈兒一人?
江清閒正在對左秋做思想政治愛派教育,以前左秋倒沒發現,玄天宗對自己如此的重要,在這幾十年裏,玄天宗就像是呵護溫室里的小花朵一樣悉心照顧自己,現在自己是該挺身而出為宗門做點事情。
想到這些年來自己在玄天宗所受到的無數排擠與白眼,左秋實在不想在聽江清閒在面前口是心非的瞎胡扯。
她道:「江師兄,你不必說了,我去找葉小川還不行嗎?」
江清閒道:「不是我讓你去,而是現在玄天宗需要你,就你與葉小川的關係最好,也最了解他,你去最合適。」
山腰蒼雲門營地有一頂新搭建的大帳篷,下午剛搭好,是葉小川這位三階長老的辦公區域,也可以有效防止外派之人的窺視。
帳篷里有一張矮桌,葉小川就坐在矮桌後面,雙腳伸在矮桌上翹着二郎腿,一邊哼小曲,一邊在和旺財吃零嘴兒。
看了看天色,天都黑了,葉小川心中嘀咕着也該來了吧,本大聖可等了一整天了,就一個不知死活的鳳儀來了幾次,哪裏能滿足本大聖慾壑難填的胃口?
人還真經不起念叨,剛嘀嘀咕咕幾句,賬外就有弟子進來,道:「葉師兄,玄天宗左秋仙子,縹緲閣楊亦雙仙子,天師道秦姑娘想要見你。」
葉小川立刻坐直了身子,攤開桌子上的一捲地圖,然後道:「讓她們進來吧。」
他心中自語道:「一下子來三個,下的本錢夠大的啊,可惜你們都不是本大聖要等的人,來也是白來,還便宜了本大聖……」
正得意間,帳外走進三女。
很失望啊,這三個女人沒有像先前鳳儀那樣,鳳儀在來的時候特意將衣領給扯開,連肚兜都露出來了,以此來迷惑自己。這三個女人衣着打扮和平日裏沒啥兩樣啊。仔細一看,也不是沒有變化,三女衣服沒往下拉,裙子也沒往上提,臉上倒是好像被胭脂水粉處理過,尤其是嘴唇,似乎都抹了唇脂,紅的跟冰糖葫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