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崢和吳檬回到公寓,兩人都沒再提剛剛的事。
厲崢餓了,走進廚房想做些吃的。
冰箱裏放着吳檬中午煮好的餃子。
聞味道,應該是茴香餡的,聞着很清香。
每一個餃子飽滿均勻,皮薄餡鼓,這會是她包的?
吳檬走進來,看他端着自己包好的餃子。
「我練習了幾天,這已經是包的最成功的了,原本以為你中午會回來……」
「你給徐慕千打電話了?」
厲崢端着那盤涼餃子走出去,坐到餐桌前。
「嗯,他說霍恬被霍家人接回去了,我就想,你中午會不會回來。」
霍恬的事,到底還是被霍城兩口子知道了,霍城很生氣,吩咐霍家人這件事一定要徹查到底,看看背後到底是誰在搞貓膩。
厲崢拿着筷子,一口一個的吃着餃子。
雖說現在是盛夏,天氣也不冷。
可這餃子到底在冰箱裏放了一下午,現在的口感和溫度都不適宜直接吃啊。
「這餃子已經涼了,冰箱裏還有面和餡,你等着,我再給你重新包些吧!」
她伸手過去要拿走餃子,手卻被厲崢按住。
肌膚相碰,兩個人的心裏都閃過一道火花。
吳檬快速把手收回。
「不用了,你要餓自己做點吃的吧。」
吳檬想到了什麼,轉身進了廚房。
不一會,她端出一碗熱騰騰的紫菜湯。
紫菜都是現成的,放在開水裏煮一下就好,再往裏打兩個雞蛋,又快又有營養。
別說這段時間,她跟着手機倒是學會了不少東西。
「趁熱,先把湯喝了吧。」
這時的厲崢已然吃完餃子,正要從座椅處站起。
看到面前這碗熱氣騰騰的湯,再看她的手指。
皺眉抓起:「什麼時候傷的?」
她的手指上,雖然不明顯,但厲崢一眼就認出那是被刀割過的痕跡。
是誰?
剛剛那個男人?
吳檬尷尬的把手指收回。
不該被他看見的,可是,還是被他看見了。
「沒事,中午我切肉時不小心割的,已經上過藥了,沒事。」
說罷,她沒再看厲崢的眼,快速跑上樓梯,回到臥室。
洗完澡,吹乾頭髮,吳檬剛掀開被躺到床上,厲崢就進來了。
他一身黑色絲緞睡衣,襯的他的皮膚更加白皙。
吳檬即尷尬又好奇的盯着他,一個大男人,皮膚怎麼會比女人還要白呢?
是隨了他母親嗎?
據說孫一柔就很白,皮膚賽雪。
厲崢已經在書房的浴室洗過澡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走進這裏。
面對吳檬直勾勾的眼,厲崢面無表情的走到床邊。
掀開被子一角躺了上去。
他這是……要睡在這裏?
吳檬有些懵,有些意外。
先前她那樣勾引這男人都不為所動,今天,這是怎麼了?
兩人背對着背各朝一側,彼此的呼吸都很輕。
吳檬的心跳如擂鼓。
這是怎麼了?她不該有這樣的反應的。
這一點也不像她。
吳檬深吸口氣,轉過身去,手臂摟在男人的腰上,還使壞的在他身上撫了撫。
厲崢睜眼,輕輕攥緊她的手。
「不困?」
「嗯,不困。」
吳檬的臉頰在他的後背上蹭了蹭,誘惑的意味那麼明顯。
「不困,能做點什麼呢?」
厲崢笑了,笑的有些陰冷。
把她的手指一扔:「不困就去把廚房擦了,像戰場一樣。」
吳檬的手指被撇開,又聽他這樣說。
仰面看着天花板,對這種有潔癖又古板無趣像個小老頭似的男人很是無語。
聽說他的爸爸厲偉當年可是迷死了不少女人,長相身材自不用說,就連性格都是女人最愛的那種又痞又壞的。
怎麼到了他這裏,就變成這樣了?
到底是隨了誰?
孫一柔好像也不這樣啊!
這一夜,兩人相安無事的睡着,直至天亮。
這一夜吳檬和厲崢睡的都挺好,薛平卻是一夜都沒合眼。
他扔了電視遙控器,從床上坐起,眼睛腥紅。
小旅館的隔音不好,旁邊的房間特馬叫了一夜,讓他怎麼睡?
薛平下地,去公共衛生間裏撒尿。
想到昨晚特馬的差點被那男人撞死,越想越氣。
回到房間,小弟狗子正拿來新買的早餐。
油條豆漿!
沒錢,特馬天天的吃這個,吃的他渾身都是油煙味。
越想越氣。
薛平把油條扔到桌子上。
狗子不明所以,聽到隔壁的聲音,像是明白了什麼。
笑着露出一口大黃牙:「哥,要不咱也找兩個女人玩玩?」
薛平狠瞪他一眼:「你特馬有錢嗎?找女人?」
如果有錢,誰特馬會住這地方。
不到5平米,連個轉身的地方都沒有。
男廁所熏的人頭疼。
一夜聽對面那老女人鬼吼鬼叫的。
「有錢,我特馬還用在這裏吃這個?」
薛平將手裏的豆漿打飛出去,撞到牆上,隔壁的聲音停了幾秒。
「哥,你不是還有吳檬嗎?昨天你去找她,沒要來錢?」
「少特馬跟我提那賤女人,如今找了個有錢的男人,真拿自己當公主了呢,呵,忘了她當初像癩皮狗一樣纏着我的時候了。」
這樣啊,狗子也沮喪的垂下眼。
原本以為憑薛平和她的關係,他們也能變有錢人了呢。
現在看來……
哎!
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一時間,
狗子也覺得面前的油條豆漿索然無味,嘆了口氣。
薛平看向狗子失望的眼,惡念驟起。
吳檬,你不仁,也別怪小哥我無義。
誰讓我們都缺錢呢!
呵!
想到了什麼,薛平突然又有了食慾,拿起袋子裏的油條大口大口的咬。
「一會吃完飯,去一趟吳檬瘋媽那裏,我就不信憑小哥我,還能要不來錢!」
翌日,厲崢帶吳檬去了凌天集團總部。
剛走進寬敞明亮的大廳,就見余敏一邊笑着和李醇以及李醇的經濟人說話,一邊往外走。
姜艷去了國外,華洋娛樂就被凌天集團收購了。
如今成為凌天集團旗下的一個分支,改名凌天娛樂。
許多老人走了,就連姚瑤都結婚生子去了,唯獨余敏還留在這裏繼續在娛樂圈子裏浮沉。
看到厲崢和吳檬,李醇很尷尬。
畢竟,他現在和霍恬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都是男人,只要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厲崢對霍恬不一樣。
不是愛的有多轟轟烈烈的那種,可也決不是普通的「兄妹朋友」關係。
余敏看到厲崢,笑着走過來。
「厲總,這是我們凌天娛樂新簽進來的藝人李醇,他可是如今娛樂圈子裏最炙手可熱的男神了,多少娛樂公司想要簽他他都沒答應,就看好咱們公司了。」
凌天集團的主項業務還是房地產,其次是it、化妝品、也涉獵了娛樂場所和酒店,凌天娛樂不過是因為曾經的孫一柔,哦,不,化名林雪的孫一柔曾經待過的地方,厲崢想留下做紀念罷了。
至於她簽了哪些藝人,是盈利還是虧損,厲崢並不是很在意。
「受的傷都好了嗎?」
厲崢上前,頗有修養的和李醇握手。
男人笑了笑,點點頭,眼神看向吳檬。
「當演員哪有不受傷的,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他看着吳檬笑了笑:「你現在還想當藝人嗎?」
吳檬毫不猶豫的答:「想啊,只是,我有機會嗎?」
厲崢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冷。
余敏的目光也落在她臉上,這一看,卻有些愕然。
先前她的注意力都在厲崢身上了,倒是沒注意他身後的這個女孩。
她看起來很年輕,很稚嫩,也很軟,像小綿羊一樣。
就像當年的孫一柔。
「你……」
她指着吳檬,眼中有疑問。
厲崢知道,余敏是媽媽生命中的貴人,幫了她許多,也是最了解她,對她最熟悉的人了。
她一定也覺得吳檬的長相有5分相似於媽媽吧,就像他第一次見到這女人時一樣。
「敏姐,這是吳檬!」
吳檬?
也姓吳?
余敏的腦海里突然想到了當年的吳微微
。
那時候的她也不大,幾歲來着?
她每天纏着林雪,哦,不,是柔柔,像個寄生蟲一樣,可是把余敏一干人都折騰壞了。
因着這層聯繫,余敏看向吳檬的眼神冷淡了許多。
仔細看,她的長相好似和吳微微沒什麼聯繫。
應該不會這樣巧吧?
等一下還有個記者招待會,余敏和厲崢打了招呼,就帶着李醇和他的經濟人走了。
專屬電梯前,吳檬背着手晃着身子,點着腳尖,眼角餘光時不時瞥向門口的深灰色保姆車。
余敏和李醇都相繼上了車。
厲崢原本仰望着頭頂的數字,轉身看到她痴迷的眼。
「想當藝人?」
吳檬淡淡的笑了笑,沒說想,也沒說不想。
哪個女孩年輕時沒有一段明星夢呢?她雖然出生就被拋棄,之後也是命運多舛道路崎嶇,可是,她也有做夢的權利啊。
每個人都有做夢的權利,不是嗎?
夜深人靜,陳舊又殘破的平房小區里,那群閒來無事坐在花園裏搖着扇子閒聊的老頭老太太們終於散去。
薛平等的人都暴躁了,身上也不知被哪只該死的蚊子盯了4、5個包。
特馬該死!
兩人躡手躡腳,走過一棟棟矮房來到胡同里那間最為破敗的房子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