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這是怎麼了?我感覺,你和老媽之間肯定瞞着什麼秘密,我可不是爹,他只要一聽說能長臉,啥都給忘了。」
等老爺子走了,秦御城又溜了過來。
「滾蛋,這沒你說話的地方。」
秦御風大喝一聲。要不是這小子,這事怎麼可能現在就給抖出來?這可是為了給老爺子消氣的,還真以為是給老爺子長臉的啊?
再見到秦御城,他那個怒火壓都壓不住。
「不說就不說,切,我還懶得聽。」
秦御城撇了撇嘴,跑下樓去了。他也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今天這一個個的,都是咋的啦?吃火藥了?
就剛剛在樓下看電視,他媽也說了他兩句,到現在他還有些摸不着頭腦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秦御風大伯的七十歲大壽本來是陰曆九月初九,也就是陽曆十月二十八,結果因為秦家好多人都在外地打工,沒時間,所以辦酒的時間就定在了十月四號。十月四號正好又是中秋節,不管是回來賀壽還是回來過中秋都行,再加上又是國慶節,這日子倒也算合適。
今天正好是十月一號,秦御風也是給忘了這事兒,這幾天離婚鬧得他頹廢了,接着穿越半年時間,他要是不在意的話,哪還搞的明白這些?
不過,這次回來倒是也挺好,秦林村也是熱鬧了不少。
不少年輕人也趁着沒事都回來了,河裏鬧騰,山里鬧騰,牌桌都架起了至少三場。
有人知道秦御風回來,也來找他去打牌。都是同齡人,以前小時候沒少玩。秦御風剛從爺爺家出來直接被拉到牌桌上去了,反正現在也不差錢,鬧一鬧也無所謂了。
這般鬧騰一下,一個下午基本上就沒了。
這種日子,在城裏是很難體會的。哪怕只是打牌瞎胡鬧,也感覺比在城裏的那些牌館玩的舒坦。
傍晚的時候,一群人去河裏洗個澡,這邊游到那邊,到處都是人腦袋在水裏飄着。山里也有人去放夾子,有個一天半天的,指不定還能逮着山雞野兔什麼的。
別看都是二三十歲的人,真要瘋起來,家裏老人哪裏管的住啊?
這時間點也不差,正是秋季烈陽高照,能玩的多的去了,村里比過年還熱鬧。
就在小年輕都爬山下水進牌桌的瞎鬧騰時,秦御風大伯家現在也正在開會。
出錢的是秦御風大伯,但沒人搭把手,這事兒也辦不起來不是?
這廚子得有吧?
這幫廚得有吧?
回頭擺酒了,這桌子咱得湊一湊吧?
村里這麼多人,就說秦家,湊個兩三百人都不是問題,怎麼也得弄幾十張大圓桌才行。
桌子說完了,咱還得有場地放吧?
這菜得有吧?
雖然農村不缺小菜,但這葷菜呢?豬肉呢?魚呢?雞鴨呢?
這些事,都得安排好,別到時候亂了,這壽宴都得搞砸了。
農村辦酒,就是這麼複雜。沒有城裏那種去酒店啥都沒問題,只要給錢就行了。不過這樣的話,也熱鬧,不會像酒店那麼拘束,地方畢竟只有那麼大不是?
這農村可能缺的東西多,但就不缺地方讓熊孩子去折騰。
先前,秦御風老爸就和幾個本家兄弟在討論這些事兒,誰去買菜,誰去安排場地和桌椅,誰又去招廚子什麼的。結果聽秦御城說秦御風回來了,而且和老媽躲在房子裏說啥秘密,這不就趕緊趕回來了?
結果……這得好好去長個臉!
才進去,幾個兄弟都商量的妥當了,見老爺子過來,秦御風大伯就開口了:「老八,這魚啊,就定你家的,撈了魚,算算多少斤,我按市價給。不過老八啊,你還年輕,這廚房的事,你幫我盯緊點,別給鬧出事來。」
「是啊,我們這年紀大了,也沒那個精力,就看你老八的了。」二伯說道。
「行,廚房這一塊就交給我好了。不過,我家老大回來了,剛剛和他聊了點事,這不看幾個哥哥都在,所以我想着乾脆一起說了。」
秦老爺子掏出煙散了一圈,這才說道。
「有啥事你就說,說完了,咱這就去把事兒給做了,也就這兩三天時間,咱得先準備妥當了。」秦御風五伯說道,他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不喜歡什麼轉彎抹角,還藏不住話。
「前幾年修路,咱秦家人多,不過也沒出啥富貴人,捐的也少,我家不是只捐了五千嗎?我家老大這有了錢,所以……打算再捐點,把路給拓寬那麼一米。」秦老爺子說道。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秦老爺子當年也是有些能力,在秦御風兩歲的時候就出去打工了,後來一直到林香蓮再次懷孕,他們夫妻倆帶着幾萬塊又回了農村,老爺子操弄幾畝田覺得賺的少了,便乾脆又包了幾個大魚塘養魚,精心打理之下,每年也能出上萬斤的魚,扣除成本神的,每年都得賺個五六萬。
搞了幾年,有點錢了,幾個孩子要讀書,開銷不算小,但大頭還是存下來了,秦老爺子便想把老房子給扒了,建了一棟三層的小洋樓。
可沒想到房子還沒扒,發大水了!
都長到兩三斤重的魚一下子全沒了,田裏的稻子也被淹了,顆粒無收也就算了,連成本都給貼進去了,建房的想法又延遲了幾年。
等小洋樓建起來,他們夫妻倆住樓下,三個孩子都住在二樓,三樓就放些雜物什麼的,夏天還能用來曬穀子什麼的,日子不要太舒坦。
結果村里鬧着要修路,這路要修,但那得有錢啊!
國家下政策了,村裏的村長和書記啥的,天天開會做研究。這研究來,研究去,還是沒錢,而且村里那條通外面的泥沙路想要修成水泥路,花費估計不小。
於是,又鬧着要捐款。不管怎麼說,這路必須得修起來不是?
秦老爺子其實也想把路修好,這樣那些魚販子也不至於老是拿路不好走來壓價錢。可惜,當時家裏確實沒啥錢,也就只掏了五千。
那時候,秦老爺子家裏還算過得去,其他幾個兄弟可就沒那麼舒坦了,所以也都只出了幾千塊,最多的也就給了一萬。
他們家五兄弟加起來也才湊了三萬多,秦家百來戶也才湊了四十多萬,平均一家才出四千多。林家那邊也沒好哪去,只湊了三十多萬,總共出了八十萬都還差點。
就這,秦家和林家也一直覺得被王家給壓住了。
人家才多少人?人數加起來還沒你姓秦的戶數多。
這不,秦老爺子再提這話,幾兄弟也都不說話了。
這個臉面是要爭回來,但是……那個錢可不是小數目啊!
一家再掏個萬八千出來修路?這又不是小孩玩過家家!家裏孩子不用養了?這麼寬的路,你還能走溝里去?
這事要是放在百年前,宗族的權利比國家還大的時候,只要上面的族老和族長同意,那肯定能成。但現在……秦家都不少人搬到市里住去了,你也叫他們回來掏錢?
「小風怎麼說?」
秦御風的四伯說話了,他五年前成了村裏的書記,這事要安排捐款的話,最後還得落在他頭上。
「我家老大打算捐一百萬,他算過了,修完路可能還有點剩,到時候應該還能修建一個小廣場什麼的。依我看,這小廣場就修咱們這,他林家和王家想來玩沒關係,但沒必要太照顧他們。」
秦老爺子語氣很堅定。
「啪……」
四伯手中夾着的煙掉了卻沒引起他半點關注,此刻他瞪大着雙眼看着秦老爺子:「老八,你說你家小風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