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坊外,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轟的一聲巨響傳來,街道旁邊的一座酒樓轟然炸碎。
一個黑袍老者的人影從其內橫飛而出,身形猶如一顆炮彈,將整座街道撞碎。
其內不少武者急忙驚慌失措的避開。
黑袍老者落在千米之外,髮絲凌亂,面色漲紅,嘴角掛着血跡,臉上帶着怒意。八壹中文網
他抬頭看向那座酒樓中,一位青衣男子昂首站在樓閣之上,冷漠地看着他。
「張靈虎,我天水宗的聖子,是你說傷就能傷的嗎?」
潘青面帶笑容,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陣如刀般的冷笑。
他眼眸中浮現利芒,似有刀劍殺意藏於其中。
下一刻。
潘青一掠而起,向着張靈虎飛沖而去,凌空五指捏拳,轟向張靈虎。
他急忙翻身避開,潘青一拳轟擊在地上,將整條街道打得粉碎!
「我的娘啊一拳就粉碎了一條街。」
「帝都的街道和樓閣,都乃是天機閣煉器師和陣法師聯手煉製而出,每一塊石頭內部都隱含法陣,極其牢固。」
「如此牢固的帝都,怎麼在青衣男子面前,就好像是紙糊的一般呢?」
「」
「是大羅道果!」
不少武者驚嘆連連,都辨別出了潘青和張靈虎的修為,乃是大羅道果境界的修為。
張靈虎避開潘青一拳,冷眼看向潘青,「是你天水宗的聖子越界了,他既然來了帝都,那就應該要懂帝都的規矩。既然他不懂,那我就幫你天水宗教教他。」
潘青身形漂浮在半空中,蔑視地看向張靈虎,「一群只知道躲在陰溝里苟延殘喘的老鼠,也配來教我天水宗的聖子,你當你是誰?是楚帝嗎?」
「當年的鴻親王,都不敢如此造次。」
潘青冷喝一聲,大羅道果境界修為瀰漫而出。
張靈虎不甘示弱,同樣運轉大羅道果境界力量。
二人一拳對碰。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聲音擴散而開,一場力量風暴席捲而來,摧毀了數十條街區。
一拳對碰後,張靈虎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形狼狽倒飛而出。
顯然張靈虎的修為實力,遠遠遜色於潘青。
幾招交手下來,張靈虎都被潘青死死壓制。
大羅道果境界武者的大戰,鬧出的風波何其之大。
不多時便引起了帝都內許多強者的旁觀。
「潘青來了!」
「天水宗的老祖潘青,他居然抵達帝都了?」
「哼哼,天水宗聖子林白在明月坊被偷襲,潘青來帝都第一時間便來明月坊找張靈虎算賬了!」
「這潘青實力不減當年啊,似乎更強了。」
「」
帝都五大家族,感知到潘青的氣息後,不少隱匿在暗中的武者,都露出了笑容。
作為天水宗的老祖,潘青自然在五家七宗之內,頗具盛名。
尤其是天水宗落魄多年,在天水宗沒有足夠資源供給的情況下,潘青還能突破大羅道果境界,可見潘青的實力和天資是何等不凡。
潘青連續幾拳打出,將張靈虎打得口吐鮮血,渾身血肉模糊。
正當這時。
一道倩影急速從明月坊之內沖了出來,出現在張靈虎的面前。
她急忙拱手說道:「小女子沉仙,見過天水宗老祖。」
瞧見沉仙姑娘趕到,潘青氣勢微微收斂,笑盈盈的拱手還禮:「姑娘不必多禮。」
沉仙姑娘,人盡皆知她是月宮花魁。
但楚國五家七宗的老祖們,心裏都很明白,她不僅僅是月宮花魁,更是鴻親王的獨女。
雖說鴻親王犯下滔天大罪,已經在楚帝面前自刎,鴻親王府也被連根拔起,但沉仙姑娘畢竟還是皇族血脈。
沉仙姑娘回首看了一眼身負重傷的張靈虎,笑着對潘青說道:「潘青前輩,此事是虎叔做得不對,我已經責罰過他了,還請潘青前輩息怒,切勿在動干戈。」
潘青燦爛一笑,「還是姑娘會說話,要是張靈虎剛才就這麼溫聲細語地跟我好好說,我又豈能在帝都之內與他大打出手呢?」
沉仙姑娘輕笑道,「前輩勿惱,改日小女子便登門致歉。」
潘青笑了笑,「登門致歉就算了,有姑娘這句話就足夠了。」
「那此事就暫且撂過,可若是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潘青面帶笑容,眼眸中撲閃殺機。
沉仙姑娘笑道,「請前輩放心,日後等不會再出此等事情。」
潘青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既如此,那在下便告辭了。」
說罷。
潘青凌空踱步,拂袖離去。
等潘青走後,沉仙姑娘急忙來到張靈虎身邊,擔憂問道,「虎叔,你沒事吧?」
張靈虎面色陰沉,咬牙切齒道,「真是沒想到潘青這小子的實力進展這麼快,短短几千年不見,他的實力竟已經畢竟上品大羅道果境界了!」
「郡主,老奴給你添麻煩了。」
沉仙姑娘搖頭苦笑,「虎叔,不是你給我添麻煩了,是你真的踢到鐵板了。」
「天水宗經歷與天地門的生死大戰,血戰慘勝了天地門,使得宗門內外弟子心神振奮。」
「而如今天水宗又投靠在陳王殿下麾下,要為陳王殿下奪取帝位。」
「天水宗沉寂數萬年,這時候他們要出山,正是要樹威的時候,你招惹上天水宗的聖子,天水宗豈能不拿你開刀?」
張靈虎回過神來,神情恍然大悟,「郡主教訓得極是,老奴衝動了。」
沉仙姑娘望着潘青離去的背影,低聲呢喃着,「天水宗等待數萬年才等來這個東山再起的機會,他們已經孤注一擲,要麼東山再起,要麼萬劫不復。」
「這時候誰敢擋在天水宗面前,誰就會成為天水宗的頭號大敵。」
「你傷了林白,潘青前輩前來尋仇,也是情理之中。」
「此事算是扯平了,就此算了吧。」
沉仙姑娘帶着張靈虎離去療傷。
等雙方都走了之後,昭刑司武者這才敢冒頭。
「乖乖,終於走了。」
「快快打掃戰場,讓天機閣煉器師和陣法師過來修復街區。」
一位身着昭刑司官服的武者,吩咐手下人說道。
一位小吏問道:「老大,我們早就到這裏了,怎麼不早點出來制止他們?要是我們早點出面,這條街區也不至於被他們打得這般稀碎啊。」
那武者吹鬍子瞪眼,「制止他們?你活膩了?」
「他們一個是楚國五家七宗的老祖,一個是鴻親王府的舊部,還都是大羅道果境界的修為,你說說你招惹得起誰?」
「你沒看見昭刑司幾位指揮使,都沒有來嗎?」
「你認為昭刑司幾位指揮使都不知道此地發生的事情嗎?」
「既然他們知道,為什麼沒有來呢?」
「好好用你的豬腦袋想想!」
這官服武者惡狠狠地戳了戳那武者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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