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困惑着自己的事情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回答,徐楊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居然可以順利的得到答案,心裏竟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了。他的心臟呯呯呯亂跳,狠狠地擰了一下大腿才終於是平靜了下來,哆嗦着說道:「你...你告訴我?」
「啊,當然,我就是這個意思,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話就算了。」羅克盯着局促不安的徐楊微微一笑。
「我要知道!要知道!快點告訴我吧!」徐楊慌忙催促着,生怕他一時變卦再把到嘴的答案縮回去了。
「嗯,一看你就是沒仔細的思考過的。伊亞字裏行間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們兩個就是一體的。居然還是理解不了。」羅克搖了搖頭,仿佛在嘲笑他的愚鈍,「我還以為你了解了這麼多事情應該早就明白了呢。她從一開始不就說了嗎?字面意思,就是你們兩個是一個人。只是分裂開了而已。」
「拜託啊大哥。你們能不能別給我整這些深沉的東西,就讓我猜,我怎麼可能猜得到?能不能用簡單一點的方式告訴我?」
「那我換一種說法,你們兩個在現實世界是居住在同一個身體裏的,這回明白了嗎?」
「我和伊亞同一個...身體?」
徐楊愈糊塗了,和一個女人同一個身體?那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了?他努力地回想着在現實生活的點點滴滴,從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小弟弟到第一次夢遺,再到第一次看島國片,徐楊對自己的記憶反覆確認過好幾次後,他終於可以確定自己從出生起就是個完全的男人了。
可是羅克的這句話又是幾個意思?我和伊亞一個身體,難道是在我晚上睡着的時候就變成了女人嘛?這和自己好久之前看過的亂馬1/2的劇情好像是有點相似啊?這不侵犯版權吧?
「還不明白?」羅克看着盤腿坐在地上苦苦思索一臉迷茫的徐楊,無奈極了。「算了,這麼說吧,伊亞八成是你的第二人格,你沒接觸過弗洛伊德,也不會不知道人格分裂吧?」
「...啥?我?人格分裂?」徐楊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倏地從地上跳起來認真地盯着伊亞看,「怎麼可能啊!我是個精神狀態很穩定的健康少年好嗎?我怎麼可能精神分裂,再說了,如果我精神分裂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就算我不知道,我家那個...」徐越林的名字剛滑到了徐楊的嘴邊,又被他咕嚕一口咽了回去。「我要是有什麼精神方面的問題,肯定是要被定時送去檢查的好嗎?你為了讓我理解這句話就試圖讓一個好端端的人相信自己得了精神疾病,未免太扯了吧?」
「唉...」一向面無表情神色冷漠的伊亞忽然長嘆了一口氣。「...不記得了嗎?也好。不過你為什麼就那麼確信羅克他說的是假話呢?」
「因為,因為,呃...」這話可就難倒徐楊了,一向正常的人忽然被別人告知自己心理方面有問題,第一反應不都是不會相信嗎?自己的身體與所經歷的過的體驗是不會騙人的,這還怎麼解釋呢?
「那麼,如果我告訴你,你第一次現並玩弄你的(消音)時是在1歲半,並且被你媽現狠狠打了你的屁股,你會相信嗎?」
「!!!」
「還有你第一次看到電視上男女之間事情的電視劇是7歲時家tv6播放的泰坦尼克號。為此你興奮了好久一直在找類似的影視節目來做研究,甚至還有自己畫的一本男女親親和**的畫冊,被同學現後打死也不承認是你的東西。然後這件事就成為了你的心理陰影,偶爾躺在床上還能想起來,就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活埋進去,並以此為恥掩耳盜鈴直到現在也不願提及男女那些事。」
「!!!」
「你第一次暗戀的對象是小學三年級那個總是打你的同桌,你還給她寫了一篇作文,老師讓你在全班同學面前讀出來後那個女生就和你絕交了。」
「!!!!」
「你第一次夢遺是在11歲。你以為自己又尿床了便在被窩裏呆到jy干透為止,並對家人謊稱那是撒了的酸奶印,好幾天不敢直視所有人的眼睛。」
「!!!」
「你第一次...」
「好了!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徐楊打斷了伊亞。黃豆粒大小的冷汗從他的臉上身上滑了下來。不僅僅是因為太過震驚,面前這個相處了還不到一個月的女人居然連他自己都沒有記憶的幼兒時期的事情和那些『一輩子的恥辱』的細節了解的一清二楚。就好像自己變成了楚門的世界的主角一直活在別人的監控之下,這簡直...太可怕了!
況且伊亞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向將他埋藏的最深的老底揭開,有這麼個可怕的存在一直在自己的身體裏,同為男人也就算了。但偏偏她是個女人!徐楊從震驚和不適感中逐漸地緩了過來,但是轉眼一想,不由得臉色通紅。
『如果她從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我的身體裏居住並且旁觀着我的生活,那麼就連我對着女神意淫和打手槍時候她也一直在觀看,甚至嘲笑我嗎??所以我做過的所有丟臉地事情,她全都知道嗎??』
再想想第一天來到這裏時伊亞看着他的**那不屑地神情和『你那玩意我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徐楊就羞得恨不得自己馬上死在原地,立刻就死,爆炸而死,最好帶着整個世界一起死!
「嗯,這回明白了吧?」伊亞掃了一眼變成了熟透的西紅柿的徐楊,他心裏所想之事她簡直是一清二楚,不由得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所以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呃,嗯...」徐楊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你從我出生...呃,就跟着我了嗎?但我為什麼從來都不知道呢?你也沒和我交流過啊。」他心裏暗自埋怨,如果你能給我早點溝通,我也不至於做那麼多丟臉的事情了!
「我也想,但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是看着。一直看着。」伊亞的表情冷了下來。「就像是有人將我打入了永無止境的牢籠里,不能動,不能說,不能睡,不能改變任何事情,只能是看着你生活,不間斷地看着你的一切,甚至無法瘋狂,因為我只能在那裏,什麼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