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念再也沒見過這世上還有比賀沉深臉皮還厚的人, 她也堅信在這件事上不會再有人能與他相匹敵了。
一直以來喬念都是一個很溫和好相處的女孩,別人對她好一分, 她便雙倍的還回去, 她不喜歡欠人情,與人為善, 或許是從小寄人籬下心思敏感,總能敏銳的察覺到別人對自己的態度是否友好。
初到賀家的時候,她能討好賀家的每個人,可是除了賀沉深,他對她的態度可以稱得上惡劣, 可是賀沉深似乎不僅僅是針對她,他對孫佳柔, 對賀遠航, 甚至對他父親都稱得上冷漠疏離。
或許從一開始的潛意識裏,喬念便對賀沉深產生了強烈的恐懼情緒, 她對他從骨子裏的排斥,所以當他提出結婚的時候,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她聽錯了。
如果說這世上有誰是喬念最討厭的人, 那麼首當其衝就是賀沉深,可是多麼可笑的是,前一秒還能極盡所能諷刺挖苦她的男人, 後一秒竟然能夠一臉平靜的提議跟他結婚。
如果不是他瘋了, 就是她瘋了, 而很明顯兩者都不是。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來,走近她身邊,動作可以稱得上親昵的將她睡衣帶子系好,喬念完全呆滯在原地。
&說什麼?」
他揚起嘴角,笑意卻帶着某種諷刺,「跟我結婚。」
&可能。」她斷然拒絕。
他臉色微微一變,「你愛上他了?」
喬念心底慌亂不已,「與你無關。」
他似笑非笑的,「那你是不想救他了?再不手術,那麼年紀輕輕就沒了。」
他戳中了喬念心中的痛點,她臉色為之一變,只是現實留給她的時間並沒有多少,她傻傻的看着他,「為什麼?」
他修長乾淨的指尖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深邃在她臉上打量了一番,「你以為是為什麼?」
他自問自答,「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是至少我喜歡跟你上床,你不知道吧,你離開後,我最想的就是你躺在我身下的時候。」
喬念身體微微顫抖着,嘴裏蹦出一句,「無恥。」
其實賀沉深說的不完全是假話,至少他們分手的那段時間裏,他經常會想起她,想到她曾經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樣,婉轉承歡,哭聲戰慄。
那滋味連想想都覺得美妙至極,渾身血液上涌到身體的某一個點,全身都似乎要炸開了一般,男主因性而愛,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身體產生強烈興趣的時候,其實他對那個女人已經有了某種執念。
毫無疑問,在兩人的博弈之中,賀沉深從來都是獲勝的那一方,無論他想要什麼,就算是使盡各種手段,他也總會如願以償的,只是他並不知道,有時候一味的強迫,其實只會換來對方更深的抗拒。
可是那又怎樣,至少她成為他法律上的妻子,既然決定糾纏一輩子,不如就這樣吧?
喬念從未妄想過賀沉深會愛自己,他那樣的男人,根本不懂得愛與被愛,他只會將自己的意願,強行的施加給別人,從來不會顧及對方是否願意,仿佛他說句結婚,對方就得歡天喜地的感謝上蒼。
兩人就直接去領了證,連婚禮都沒辦,事後去補拍了婚紗照,照片裏的兩個人,各懷心思,兩個狗男女模樣,喬念對那照片格外厭惡。
喬念順利拿到了錢給沈瑞堯手術,他手術後意識模糊,時睡時醒,常常在夢中呼喚喬念的名字,可是他並不知道喬念已經嫁人了。
喬念時常會去看他,可是她這樣的舉動也導致賀沉深對她更加不滿,他諷刺她,「拿着我給的錢,每天往別的男人那裏跑,喬念你是覺得我很善良是嗎?」
喬念已經沒了與他爭吵的力氣,他氣急敗壞的時候,總會把她按在床上一陣發泄,肆意進出她的身體,一定要逼得她失聲尖叫出口才罷休。
&勸你最好跟他說清楚,不然我不介意親自去告訴他。」
賀沉深的威脅她不得不放在心上,因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男人有多麼的惡劣,她十分相信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她相信如果他告訴沈瑞堯這件事,那惡毒的語氣都能生生將人刺激的不能呼吸,既然如此,那麼那個壞人不如她來當,那天喬念去醫院看他的時候,喬念說:「我結婚了,以後我不會再來看你了,你要趕快好起來。」
他全身癱瘓不能動彈,還只能依靠着呼吸管,連話都不能說,他神情激動,他拉着喬念的手不放,他希望能留住她,當喬念離開後,床上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拔掉了維生系統。
這導致其後很多年裏喬念都愧疚難安,而沈瑞堯的死則成了她與賀沉深之間一道跨不過的坎,一切東西在人命面前便顯得微不足道了,她去醫院的時候,甚至沒辦法再見到他最後一面,被沈瑞堯的母親痛哭着打了一巴掌。
那天她失魂落魄,她一個人回了家,在房間裏痛哭流涕,那天她覺得仿佛天都要塌了,人生活着也沒有什麼意義一般。
賀沉深回來的時候便見到的是她這幅模樣,他諷刺她,「人還沒死,你哭什麼哭?」
喬念見到他時,不知為何,那些所有的悲憤與恨意全都被她加注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她想,如果沒有他,如今不會是這樣的結果的。
她頭髮凌亂,如同一個從精神病科逃出來的病人,她瘋了般對他又打又踢又罵,手腳並用。
&什麼去死的那個人不是你?為什麼是他?」
賀沉深臉色有些微的怔愣,眼底帶着一閃而逝的哀沉,可惜喬念沉溺在自己的情緒里,絲毫不曾注意到他的神色。
當她累了後又重新躺回床上,這一整天她的情緒崩潰,或許是哭累了,小腹微微墜痛,當時她沒在意,到了後半夜時,她覺得越來越痛,她感受到下身似乎有黏濕帶着腥味的液體流出。
當喬念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一片雪白,賀沉深坐在她旁邊,他的臉色憔悴到了極點,眸色泛冷。
&流產了。」
喬念看着不遠處的男人,很多時候她都對他又怕又恨,可若是自己難受了,便也會毫不客氣的讓他也定要難受幾分。
回到家後,賀沉深便直接去了書房,喬念將自己的手鍊放回了抽屜里,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洗澡,她將身上的禮服脫掉,氤氳的熱水驅散了幾分身體的疲憊。
等她上床睡覺後,賀沉深仍未回房,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浪費精來陪他虛與委蛇。
喬念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際,超大size的床那邊塌陷下去,接着一個帶着微涼的身體靠了過來,男人結實精瘦的胸膛貼着她的身體。
喬念整個人都僵硬着一動也不敢動,賀沉深的手攬腰抱住她,過了幾秒,似乎是反應過來,冷哼了一聲,「裝睡不知道裝像點嗎?」
喬念被人當場揭穿,臉色有些微惱怒,可是賀沉深的手卻越來越放肆,向着她兩腿之間滑去。
昏暗裏兩人之間呼吸清晰可聞,喬念微微掙扎着反抗,卻被他一下翻身壓在了下面,黑夜裏男人的眼眸異常黑亮,迸發着某種熟悉的光芒。
喬念試探着妥協,「今晚能不能不做。」
她已然是卑微到了極點,可惜某人卻絲毫不領情,他隨手一扯便扯去她身上的衣服,下一秒滾燙炙熱的物體刺入她的身體。
前戲不足,她乾澀的厲害,他一進入她便疼的悶哼出聲,他一動,喬念眼淚都出來了,卻又拗不過男人的力量,幾乎時抽噎着哀求,「你出去,我不舒服。」
她的兩腿又蹬又踢的亂動,卻被他給輕而易舉的制服了,她如同案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他語氣諷刺,「我會讓你舒服的。」
這場可以稱得上精疲力竭,結束的時候,喬念一張臉被眼淚糊滿了,其實她從小到大便不喜歡哭,大概哭的最多的時候便是在床上,被他這樣故意折磨的時候。
她如同一個殘破的人偶娃娃,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身上狼狽不堪,黏濕的液體弄的到處都是,連去清洗的力氣都沒了。
過了許久,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有人拿了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洗身體,喬念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又絲毫無力,只得任他為所欲為。
賀沉深再次上床後,喬念已經睡了過去,或許是夢到了什麼,即使睡夢裏也皺着眉頭,賀沉深靜靜的看着她,其實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經常半夜驚醒,便會這樣安靜的看着她。
50.第五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