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詞決定離開南京城,帶領部署到敵後戰鬥去,所以面見唐生智,強調了堅持的重要性,更強調自己在敵後敢死隊的突出作用。
「不行,杜詞,你善於謀略,還是留在我身邊當參謀吧,」唐生智大聲說。
靠,杜詞心裏彆扭,老子是一個特種兵,善於戰術,不是善於謀略好不好?當然,老子的頭腦可不是許三多,哪一個編劇把中國特種兵編輯得那麼白痴。
「好吧,既然唐總司令這樣器重我,我就在司令部打打雜,必要時候,到前沿陣地督戰,出出主意什麼的。」杜詞一口答應。
「好。」唐生智大喜。
「咳咳,唐總司令,我們撤退的時候,方案是什麼?」杜詞問。
「撤退?現在不是要死守嗎?怎麼撤退?」唐生智問。
「總司令,這是應急方案,戰鬥中,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如果十天,半個月或者更多時間以後,我均需要撤退,怎麼辦?預案是什麼?我們要吸取淞滬會戰的教訓,淞滬會戰我軍傷亡的三分之一以上都是在撤退的時候,井然有序的撤退變成了稀里糊塗的潰退,幾十萬部隊擁擠着,損失慘重啊。」杜詞提醒。
唐生智說:「好吧,那就麻煩你制定撤退預案。」
杜詞搖頭,「我不喜歡這個,對部隊又不熟悉,怎麼制定?」
唐生智哈哈一笑:「那算了,先做好眼前的事情,不要制定了。」
杜詞簡直被這個奇葩的思維給逗哭了:「總司令,不能這樣,必須儘快制定,我們要考慮勝利也要考慮失利,勝敗乃兵家常事,必須有相應的應對策略,無論勝敗,都要減少損失,還有一個問題,委座善於直接指揮,不定哪一天他突然抽風下令撤退,我們措手不及。」
唐生智頓時驚呆了,想到了這一點兒,自己所有的計劃和方案,隨便都能被委座推翻,還有,守城的部隊都是委座的中央軍精銳主力,加上部分地方雜牌部隊,他唐生智沒有絲毫實力。就算他想多打幾天,這些中央軍也未必肯聽自己的。
「好吧,我立刻責成人員制定撤退方案。」
杜詞提醒了以後進一步說:「總司令,撤退的時候,我們是全部撤退還是局部撤退?比如,局部撤退的話,可以留下一部分部隊,打巷戰,一點點消耗敵人,阻滯敵人,敵我兩軍的裝備不同,敵人重火力和空軍優勢非常明顯,巷戰的話,我軍更有優勢,所以,我建議,撤軍的時候,留下一支部隊擔任巷戰消耗戰,跟敵人死磕,或者,我們在防守的整體戰略上,故意丟棄部分城市,讓敵人進入城中,利用城市錯綜複雜的環境,大量消耗和殲滅敵人。實行誘敵深入的策略。」
唐生智眨眨眼,完全暈菜,他腦海里的南京保衛戰,就是在城外的外圍陣地和城牆一帶,節節阻擊敵人,能阻止敵人多久就多久,哪裏出現了缺口就用預備隊填充哪裏,根本想不到,還有這麼多的戰術戰略。向來,他參與的軍閥內戰,都是很簡單的平鋪直敘的戰鬥,他的頭都大了:「杜詞,要不,你詳細跟我說道說道?」
杜詞苦笑:「好吧,」
杜詞從此直接在唐生智司令部擔任參謀和指揮,督促參謀人員制定多項戰鬥和戰略計劃,發佈多項命令,唐生智幾乎成了擺設。
南京保衛戰進入第三天,日軍全面合圍,第六師團谷壽夫的主力部隊趕到,猛攻雨花台陣地,一一四師團主力猛攻相鄰的中國城防陣地,北路日軍第九和第十六師團等,猛攻紫金山陣地,江岸邊緣的烏龍山炮台要塞,其餘陣地上,也基本堵住了往來交通,完全斷絕了南京的陸路通道,江北的日軍,加速從東面進攻,要佔領南京附近長江的北岸,斷絕中國南京守軍的h水路交通,整整一天,槍炮聲聲震撼,驚天動地,日軍出動上百架飛機,對南京城防各陣地進行了狂轟濫炸,氣勢洶洶。
這一天,中國部隊頂住了日軍的工事,和日軍對峙,傷亡總數根據各部隊自己匯報的,達到五千人。
杜詞還要求部隊進行分類詳細匯報,比如,老兵損失多少,各部隊自己的老兵比例多少。
這一天,五千人中,有一千多老兵,更多的是新入伍的市民,最大的損失是被敵人炮火和航彈斃傷,原因是,他們不懂得最基本的防護知識,容易被敵人的火力嚇傻,到處亂跑,白白損失。
杜詞立刻給前線下令,讓部隊在戰鬥空隙,兵教兵,一個老兵帶三個新兵,傳授基本的戰防經驗。
傍晚時分,日軍飛機轟炸效果受到影響,停止了轟炸,日軍的攻勢隨即停頓。
這一天,中國守軍儘量隱蔽,除非受到敵人直接步兵攻擊,才可以還擊,多數情況下,都是待在深深的地下坑道里,安靜地休息,許多人甚至睡着了。
總司令部發出許多指令,強調戰鬥的原則和方案,指導部隊戰鬥,所以,儘管日軍傾瀉了大量炮彈航彈,組織了幾十次衝鋒,中國部隊到了夜間,還是精神抖擻,大部分人都未投入戰鬥。
中國守軍在陣地前,包括第一道戰壕前,挖掘了大量反坦克壕溝,埋設了反坦克地雷反步兵地雷,這些地雷,是杜詞的要求下,大量埋設的。
雨花台戰鬥中,日軍第六師團谷壽夫部隊,非常瘋狂地進攻,要為第一次慘敗翻案,要為受傷的谷壽夫報仇,可惜,他們三十多輛步兵坦克,全部陷入了反坦克壕溝里,動彈不得,被中國守軍的山炮一陣猛轟,步兵反擊,地雷的引爆,幾乎全部摧毀,還俘虜了完好的七輛,倒過來作為固定火力點轟擊日軍!
地雷的埋設,讓日軍第一次嘗到了苦頭,正在衝鋒中的日軍忽然被地面爆起的一團團巨大氣浪炸飛,當即死傷慘重。
中國南京城的倉庫里,有不少這樣的東西,內戰中,國民政府就大量製造和使用來對付紅軍,現在,這些東西還躺在倉庫里呢,杜詞詢問唐生智以後,欣喜若狂,馬上下令全部提出來,分給個部隊,還下令,市民們組成的新兵,立刻從事地雷生產。
紫金山主陣地,中國炮兵一面壓制敵人炮兵,一面調集大量民兵增援,挖掘修築工事,將部分火炮隱蔽到工事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