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杭靳這麼一說,池央央悄悄鬆了口氣,剛剛那顆不安的心平靜不少。
池外公輕咳一聲:「杭家少爺,我們在說正事,你別搗亂。」
「老爺子,小四眼兒有我照顧呢,你別費心幫他找別人了。」杭靳手裏拿着脫下來的襯衫,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擦在身上,「有我照顧她,難道您老還不放心?」「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吶。」不看到杭靳還好,一看到杭靳池外公就覺得自己的腦瓜子疼,他立即指了指池央央,「我說杭家少爺,你睜大你那炯炯有神的丹鳳眼好好看看我
們家央央啊。」
「我在看,怎麼啦?」不光看,杭靳還伸手捏捏池央央的臉,「小四眼兒長得確實是有點丑,不過皮膚還不錯,滿臉的膠原蛋白。」
聽杭靳這麼說,池外公不滿極了,他家的孩子哪裏丑了?但是現在不是爭論丑不醜的時候,他就是要讓杭靳覺得池央央確實是丑:「對對對,你說得太對了。你看央央這孩子瘦得跟一竹竿似的,沒有一點美感。穿衣服也土氣,天天穿身黑不溜秋的西服,像個小老太婆。還有這眼睛近視到五六百度有了吧,不戴眼鏡就是個小瞎子,關鍵她還戴這種黑框眼鏡……反正不管怎麼看她都配不上你杭少爺啊
。」
「外公,我還是不是您的親外孫女了?」外公怎麼能當着杭靳這王八蛋的面如此損她呢。
看吧,杭靳那王八蛋快要得意成一隻開屏的公孔雀了。「老爺子,我知道小四眼兒丑成這樣配不上我。這天底下配得上我杭靳的女人可能還沒有出生,難道我還要因為別人丑打一輩子的光棍不成?」明知道池外公說的是客套話
,可他杭大爺卻是一點都不客氣地接受了。他往池央央身邊擠了擠,把臉靠近池央央:「老爺子,你看看小四眼的長相,再看看我的長相。我保證,如果她嫁給我,以後我們生個孩子,今後你們家的基因都會變好。
」
這個混蛋,自大到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池外公只覺得血液在往上涌,涌到了腦門之上,差點將他給氣暈了:「咳咳咳……」
造孽啊!
他家這麼可愛又懂事的小丫頭怎麼被這麼一個瘟神給纏上了。
杭靳對自己的自大根本不自知,或許並不是不知,而是永遠都是自己最大:「老爺子,你說我說得對吧。」
「杭靳,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你可以先回去了。」池央央強行將杭靳推出病房,再留他在這裏胡鬧,非出人命不可。
池央央趕走杭靳回到病房,剛剛肺都快咳出來的池外公一點事情都沒有了,反倒是一臉興致地瞅着池央央:「央央啊,你拒絕江震,該不會是因為杭家這小子吧?」
「對了,江震老師打開水怎麼還沒回來?」池央央故意岔開話題,但老爺子不吃她這一套,「小丫頭,好好回答我。」
池央央撓撓頭:「外公,您想多了,我跟杭靳那大魔頭更加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到大是被他怎麼欺負的。」
池外公說:「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得在他們倆當中選一個,你要不選,我就……」
他想說不我就不吃藥,可到底還是心疼外孫女,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倒是像個孩子一樣撒嬌:「央央,外公想抱曾孫了。」
池央央:「外公……」
她現在哪有心思找人生孩子啊。
偏偏池外公對這件事情格外的堅持:「央央,外公就是想找一個人陪着你,替你分擔一些壓力。」
有些話,池外公沒有說出來,但是池央央是懂的。
外公身體不好,總擔心哪天突然就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沒有人照顧。
池央央很想讓老人家開心,但是結婚生兒育女這種事情不是開玩笑,那是一輩子的大事情,不能拿別人的人生來開玩笑啊。
但她又實在不想讓老人家難過,那她是不是可以找個男人生個孩子,讓老人家開心開心?
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池央央第一時間想到的人還是杭大魔頭,反正都領證了,讓他幫她生個孩子也行的吧。
而此時的杭靳正把江震攔在了病房外:「江震是吧?」
江震看都不看杭靳,更別提搭話了。
杭靳也沒當回事,仍然我行我素:「小子,我警告你,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池央央是老子的女人,你他媽想都別想。」
說完,杭靳就要離開,一直不說話的江震卻是不輕不重地開口了:「我當然不止是想想。」
杭靳猛地回頭,向來吊兒郎當的眼神射出凌厲寒光,幾乎能攝人魂魄:「你敢!」
江震笑了笑,沒再說話,抬步從杭靳的身側離開。
……
看池外公熟睡後,揣着滿懷心事的池央央方才從病房出來,誰料開門就見到了杭靳。
他着上身斜靠在牆上,手裏又夾着一根煙,看得池央央頭大,兩步上前就把他手裏的煙拿掉:「醫院不能抽煙,這點常識都沒有麼?」
杭靳:「老子高興!」
池央央無奈道:「好了好了,你大爺高興就好,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杭靳長臂一伸,攬住池央央的腰往懷裏一帶:「回家。」
或許是習慣了杭靳的霸道,池央央並沒掙扎,老老實實窩在他溫暖的懷抱里,臉蛋兒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惹得杭靳心癢難耐,悄悄罵了一聲「磨人的小妖精」。
……
回家的路上,池央央困得不行,坐在副駕座沒一會兒就睡着了,杭靳將車靠在路邊,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方才繼續前行。
車程半個多小時,到家了池央央也沒醒,杭靳小心翼翼把她抱起:「小四眼兒,本少爺說你是頭豬,你還真把自己當豬了。」
池央央真睡得像頭豬,這樣也沒醒。
杭靳本想咬她兩口弄醒她,但看到這笨女人眼鏡框下的黑眼圈,莫名又是一陣心疼,不由自主地把她的腦袋往胸口壓了壓,剛好貼在他心臟位置。娶了這麼一個比豬還笨的女人,不把她寶貝着,難道還能離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