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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恨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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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閉嘴,閉嘴——」大聲的喊,靈布朵的眼睛在火把裏帶着血紅「我沒有瘋,我沒有瘋,是你瘋了,是你們瘋了,你們騙了我,你們為什麼要騙我,說什麼聖旨,說什麼殺刮隨我,說什麼隨我的意,我怎麼了,我不過是打了你幾鞭子就說我配不上你了,就說我不懂禮儀了,就說我不懂禮數,做不了端親王王妃了,可是你們開始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啊,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當初要我八部寨協助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為什麼要騙我,我就問你們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拓索」眼看着石頭紛紛下落,端親王的耐心也到了盡頭「我可不是嚇你,今天出了事,別說你們回不去,你身後的所有人都別想活着回去,到時候說什麼都晚了,你把這個女人制止住,我們還可以一起想辦法,快一點,沒有時間了」

    「…。」拓索猶豫着看着身邊的女人,他一生中,從小到大都愛着的女人,就算她明確了她愛的是端親王后,他依舊沒有放棄的人,他不知道,沒了她,那他以後的人生怎麼過?!

    「拓索」端親王已經失去了所有耐性「把那個女人拉走,她已經瘋了,瘋了,你發現了嗎?」

    「靈布朵——」終於,拓索有了反應,伸手去拉靈布朵,卻被靈布朵狠狠地甩開手「滾——」靈布朵憤恨的聲音迴蕩在山澗「你給我滾,我不需要你,不需要你,我只要跟皇甫憲在一起,生死在一起」

    「靈布朵」拓索伸手去拉,靈布朵激動之下,舉起了手裏的令牌「見令牌如同見長生天,聽我的號令,把他們都殺了」

    只是一瞬間,所有人舉起了弓箭,在山澗的兩邊,對準了山下的人,一旦箭射下,誰也活不了。

    「等等——」端親王不顧所有人的阻攔走進了山谷,在林黎的驚訝里,在所有士兵的驚呼中,站在了山谷中央,仰起頭,直直的跟靈布朵對視,聲音決絕「你不是要我死嗎?我成全你」

    『唰』的一下,端親王撕開了胸口的軟甲,伸手從靴子裏拽出了短刀,對準了胸口,雙眼血紅的直視着靈布朵「要挖出我的心嗎?我給你,你拿去」

    「端親王——」

    「皇甫憲——」兩道聲音在山谷里迴蕩,林黎伸手拽住了端親王的胳膊,但是刀劍還是插進了肉里,鮮血順着往下淌。

    「你們走」咬着牙,端親王轉頭看身邊的士兵「走——都走——」

    「是」身邊的士兵,紛紛後退出山谷,到安全的地帶,端親王伸出手推了林黎一把,轉頭瞪眼,大聲開口「你走——走——」

    站穩腳步,林黎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時間愣在了當場,心裏混沌的理不出任何情緒。

    轉身往回走,朱正迎了上來,快速的拉着林黎往山出口的山洞中。

    「皇甫憲」看着端親王刀口下的不停湧出的血,靈布朵臉色蒼白,聲音沙啞「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沒有——」幾乎是喊出聲,端親王大聲的,決絕的喊「沒有,沒有,沒有,一點一滴,一時一刻都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啊——」崩潰了一般,靈布朵站在山頂雙手捂住耳朵,哭喊得撕心裂肺「不,我要你愛我,愛我,皇甫憲我要你愛我——」

    「把我的命拿去」刀子往裏扎進去一寸,血竄出,身邊的人一陣驚呼,烏古將軍帶着幾個將軍撲了過去,拉住了端親王的手「王爺,王爺——」

    山頂端,靈布朵的身子往後仰,看着山下神色決絕的男人,那個她一生要舍下,卻無論如何都舍不下的男人,那一個她從14歲愛到現在的男子,為什麼現在他望向自己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恨意,她要的不是這個啊,她要的是他的愛啊,為什麼,變成了這樣,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你恨我?」沙啞着聲音,靈布朵在火光里看着山下跟她對視的男子,像是喃喃自語,像是在發問。

    「對」推開身邊的人,端親王仰着頭,眼裏的恨意毫不掩飾「我恨你,非常非常的恨你,恨你的一切,恨關於你的一切」

    「不,不,不」靈布朵搖頭,搖頭再搖頭,亂了滿頭的青絲,亂了滿目的情絲「不,我不要你恨我,我要你愛我,我在八部寨,每一天,每一天的等啊,等啊,從天黑等到天亮,從天亮等到天黑,我心心念念,思思切切,為的不是你恨我呀,不是你恨我呀,現在你恨我,你居然恨我」

    「對——」端親王的聲音大到在山谷中迴響,像是釋放一般的大吼「我恨你,我不想見到你,我反感你,我討厭你,你讓我感到噁心,你讓我感覺到絕望,這就是我對你的感覺,對,這就是我的感覺,怎麼,你想要怎麼做,殺了我,颳了我,又能怎麼樣?這對我來說是解脫,是逃脫」

    只是一瞬間,靈布朵蹲了下來,臉埋進膝蓋,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哭出聲,在拓索的揮手裏,山兩端的弓箭手退下,端親王的身子往後仰,被人接住,扶着走了出來。

    「王爺——」有人過來止了血,林黎迎了過去,扶住了端親王的胳膊,往山谷外走,一時間,心情複雜「王爺不是在逼宮?」

    「呵」看着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端親王苦笑,轉頭看她「你相信我會逼宮嗎?」

    「我——」開口,林黎還是沒有說出話:她確實想到了。想到了一切的可能。

    「那今天?」轉頭,林黎扶着端親王走,看着大批的人馬在山坡四周,圍在中間全部是行宮裏追出來的人馬,都蹲在地上捂着頭,一個個不說話「今天也是,一齣戲嗎?」

    「是」有人過來給端親王披上衣衫,端親王捂住胸口看着那些人「我跟皇上的協議,饒了他們的命,但是要他們交出手裏的兵權,今天,確實是一場計策,你,是個意外,但是我跟皇上絕無意讓你進來,但是現在還是得委屈你一天,明天我會去接你出賬,現在你跟烏古先過去」

    在林黎的迷茫里,已經有人過來,拉着她跟着烏古走向了馬車,馬車在慢慢走着,她看着外面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像是望不盡似得排在行宮外,穿着同樣的衣服,舉着同樣的旗幟,都是皇甫曄的人馬!行宮越來越近,她閉着眼睛靠在了車框上。車門吱吱呀呀的大開,她被送到了一個四方形的營帳里,一個草鋪,一個棉毯,一個矮桌,一壺茶,成了這裏的一切裝飾。

    門帘子放下,林黎在棉毯上坐下,頭埋進了膝蓋里:亂,太亂,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亂,外面的人馬陸陸續續的散發着響聲,人聲,馬蹄聲,哭泣聲,歡笑聲,仿佛世界將她隔絕在外,她的思緒亂成一鍋粥。

    第二天一早,睡了一覺之後,她清醒的明白了一件事,沒錯,這,又是一齣戲,皇甫兄弟聯手做的戲,她再一次被蒙在了其中。傻傻的着急,傻傻的擔心。

    一天裏,她一個人坐在營帳里,雙手抱着頭,腦子裏渾渾噩噩,理不清,也道不明,只覺得頭在嗡嗡作響,直覺告訴她,她也許成了這場戰事的棋子。

    可是她十分的相信,皇甫曄沒有利用她的意思,可是,這一開始,就是他們兄弟做局,一切都是局,目的就是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徹底收服那些人,名正言順的奪了他們的兵權。

    兩天,她被關在這個帳子裏兩天,她知道,外面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知道,皇甫曄跟端親王收到了他們想要的一切。

    可是,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她還該不該相信,她還有沒有信心去信。

    她不明白,為什麼不跟她說,他說了,難道她會不信嗎?為什麼要把她蒙在鼓裏。

    其實兵馬圍上來,她就明白了,他沒有信任她,起碼,也許他沒有打算信任她,起碼,在這個上面。

    她難過的是,她為了他做了死的決定,卻沒有得到他的信任。

    第三天,帳子開了,林黎抬頭,看到端親王走了進來,沒有說話,林黎只是抱着腿坐着,看着身下的棉被,不說話,也沒有抬頭的意思。

    「很感謝你」端親王蹲在是她身前,笑的溫和「我一直都非常的感謝你,感謝你信任我,保護我,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非常的感謝你」

    「…。」沒有說話,林黎只是盯着黑色的鞋面。

    「林黎」在她面前席地而坐,端親王側頭看着她的側顏「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嗎?」

    「…。」無聲的搖頭,林黎顯得興致缺缺。

    「我希望你過得好」端親王看看,笑開了眼「所以,我就跟皇上取了個折中的意思,不要他們的性命,但是要徹底的削了他們的兵權,讓他們再也對我們造不成威脅」

    「…」眨着眼睛,林黎依舊看着地面。

    「真的沒有打算把你帶進來」繼續開口,端親王看着眼前不發一言的女子「皇上不願意,我也是不願意的,所以,皇上第一個念想就是讓你回去」

    「…。」想着那天皇甫曄說的話,她的淚意上來。

    「靈布朵怎麼樣了?」忍住淚意,她抬起了頭,看着端親王「我看那天她不像是裝的,她還好嗎?」

    「…。」蹲坐她前面,端親王半晌後才開口「我跟她是一場孽緣,我只是跟你說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沒有說,這一次,我是打算就想着跟她這樣過一輩子的,我覺得,反正一輩子也是長短的問題,可是,到了京師以後,她愈加的過分,才有了那天的事兒」

    「我也特別感謝你」抬頭看着林黎笑,端親王揚了揚手「我知道是因為你,才讓皇上改變了決定」

    「你不幸福,為什麼要撐着呢?」抬起頭看着他,林黎皺着眉問他「不幸福就放了吧,你沒有必要委屈着啊,我聽他們說,靈布朵在八部寨還打了你,為什麼要苦苦撐着呢」

    「…」輕笑,端親王坐在在她對面,滿滿的無奈「有多少人能選擇,我也沒想那麼多,就想着,反正都來了,就索性讓她出出氣也好,其他的也沒有多想」

    「…」輕嘆氣,林黎垂着眼看着地面,祈禱的開口「只願王爺能順心順意,再無波瀾」

    「…」笑的很是開心,端親王伸出手撫着她的後腦,在她抬眼的時候,跟她對視,認真的開口「這也是我的願望,我也希望你能幸福,過得好,無波無瀾,你知道,這是我願意守護的」

    「…。」沒有說話,林黎只是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說的那樣真切,跟以往一樣的真切,讓人不容逃避,卻也總是能讓她的心微微的發疼。

    「我就要走了」端親王開口,沒有了剛才的戲謔,眼裏都是真誠,都是不舍「不知道,此一別何年何月能相見,但是我真的希望你,過得好,幸福安樂,你知道嗎?」

    「…」莫名的眼睛一酸,林黎看着眼前的男子,竟說不出一句話。

    「我會昭告天下,說英雄已經走了」看着她眼中的淚意,端親王隱着心裏的痛「英雄不在了,我不希望英雄有重出江湖的一天,我希望你永遠躲在自己的安樂窩裏,相夫教子,不去外面風餐露宿,不去外面接觸暗黑黑暗,你做個快樂的小女人,這是我的願望,我願意為了你這個願望,戰死在沙場,只為你過得好」

    「…。」眼睛發緊,林黎抿着唇說不出一句話,她的心痛的突然就被人撕扯着一樣,不知怎的,她明白了一些事,以前隱隱約約的明白的事,她現在竟然在這個男人眼睛裏看的那樣清晰,那樣明白。

    她是一個罪人。

    這是她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她傾身,順着他的手勢,窩進了他的頸窩,淚水打濕了他的臉頰「原諒我的麻木不仁,我只希望你過得好」

    「呵」含着眼淚,他笑了,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滴在她的臉龐上「我沒有皇甫仲達的勇敢,我不能遠走高飛,我不放心你,但是請你把今天想明白的,想不明白的都忘記,我們還是朋友,親人,知己,我還是能回來看你,這就是我的願望,就像仲達說的,我是可以為你赴湯蹈火的,那我就為你赴湯蹈火,這是我的榮幸」

    「呵」她笑出聲,卻也哭出了聲,那些日子的種種在腦海中閃過,她的悲傷幾乎抑制不住「我是一個特別笨的人,我看不清楚所有的事情,但是我希望,我沒有傷害到你,端親王如日月凌空的男子,就該有日月相匹配的人兒出現,這是我的願望,我永遠永遠的願望」

    「嗯」堅定地他點頭,推開了窩在頸窩的她,哭笑着伸手為她抹掉了淚水「我保證,我一定會努力,努力的找那個人的出現,然後領給你看,到若干年後,白髮蒼蒼的時候,你還是我的好朋友,好知己,我還是能抽空回來看你,而不是跟皇甫仲達一樣躲得遠遠地,再也不能出現,那樣我是受不了的,林黎我說的你懂嗎」

    「嗯…」她重重的點頭,淚水順着滑落,被他用指腹擦掉「那麼現在,去找皇上吧,我就不去告別了,你珍重,好好地過」

    「嗯」含着熱淚笑着點頭,林黎站起了身,端親王也跟着站起了身。

    「告辭」林黎拱手,端親王跟着拱手。

    看着她的身影跑遠,端親王抿着唇,不敢泄露悲傷。

    這次她還是沒有回頭看一眼,還是走的那樣決絕,她不知道的,他有千言萬語要跟她說,見了面,卻總是在斟酌字句,不敢多泄露一個字,是的,他是一個懦弱的人,他怕,他說的一個字都不假,他怕撕破了臉,再也沒有見面的時候,那他該怎麼辦?起碼,他現在還沒有這個勇氣。

    「王爺」烏古將軍帶着人走了過來,端親王翻身上馬,轉頭看四周後,策馬而去。

    這一去,又是山高路遠。

    走吧,走的遠一些,心也許會好受一些也不一定。

    **

    偏殿門口,林黎站住了腳步,輕推開門,她看到皇甫曄就在院子裏站着,一身紫袍,梳着乾淨的髮髻,轉頭看到她時,他就那麼站住了,似乎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揚起笑容,她背着小手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抬頭看他「我記得你說,經過這件事,要帶我出去的,現在,有空嗎?」

    「…」輕笑,他伸手撫着她俏麗的臉龐「對,有空了」

    「我們可以回宮了嗎?」生硬的轉開了話題,她抬着頭,笑意不減「我們出來的夠久了,我們還是先回宮吧,看看皇奶奶怎麼樣了」

    「…」他笑,只是痴痴地看着她,也不接話。

    「隨你」實在是沒意思,她背着手錯過他往屋裏走,只是走了一步,卻被他拉住了胳膊,在她的嬌聲里,被他緊緊地抱進了懷裏。

    「我先換身衣服」推着他,她嬌笑「我已經兩天沒有洗澡換衣服了」

    「可以」鬆開手,他拉着她往屋裏走,被她拖住了胳膊,驚呼「你的傷」

    「已經沒事了」握着她的手,他笑的自得「一些皮外傷,已經沒事了」

    「…。」白了他一眼,林黎丟開他的手,轉身走進屋裏,在屏風後梳洗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皇甫曄在廳里坐着在等她,也沒有理會他,林黎在梳妝枱前坐下,對着鏡子用梳着梳着長發。

    「今天帶你去個地方」走過來,他接過梳子,幫她梳着長發,看着鏡子裏嬌俏的人兒「我跟皇奶奶說了,要帶你出來幾天,你先睡一下,今天晚上我帶你出去看看」

    「嗯」梳着長發,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向內間的床鋪,他笑着幫她收拾了衣衫,隨後坐在書案前批閱奏章。

    夜幕降臨的時候,她醒了,梳洗了臉之後,在外面挑衣衫,挑了很久,挑了一件橘紅色的刺繡紅裙,之後比對給他看「這件怎麼樣」

    「嗯」坐在書案前,他抬頭看着眼前的女人「很漂亮」

    「哼」得意的嘟嘴,她換上坐下來,開始綁着長發,因為沒人幫忙,她只是簡單的挽了長發,也沒有佩戴裝飾,後來覺得不是很好,就又打散,簡單的綁了兩個辮子搭在左右兩肩,又換了一件淺藍色的衣衫,她裝扮好以後,皇甫曄都快坐在書案邊睡着了。

    「餵」她不滿的叫,皇甫曄驚醒,抬頭看她,本能的開口「很漂亮,很漂亮」

    「我都沒有問你呢」她氣的發悶「你聽見我問你了嗎?」

    「很漂亮,很漂亮」他走過來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坐上馬車,連打哈欠。

    「…。」翻了他一眼,林黎也沒有理他,轉頭透過小窗看外面的景色,越走越熱鬧,她才驚訝的發現,他們在一個熱鬧的大街上站住。


    車子停在街中間,他拉着她,穿梭在人群中央,轉了好幾道人群,一個圍着許多人的桌子前,他們站住了腳步。

    人群漸漸少了,她看到一個藍色布衫的老者,坐在一個長方形桌前,旁邊的一個白色幡子上,寫着兩個墨汁大字——寫信。

    難掩激動,她丟開了皇甫曄的手,慢慢的走近了人群,隨着他們慢慢走,直到她在小桌前坐定,寫信的老者舉起筆,和藹的開口「您說,老夫寫」

    「寫給我的父親」林黎開口,眼裏不知怎的,有些細小的淚霧,林慎卿舉起了筆,頓了一下,也抬起了頭,看到林黎後,也是愣了一下,隨後,對着身後的人群拱手「各位,各位不好意思,小女來了,小女來了,老夫要先回去了,明天請早,明天請早」

    「好好好」眾人拱手散去,林慎卿開心的收拾着紙硯,笑着看林黎的不滿「我兒怎麼來了,也不跟為父說一聲」

    「想給你個驚喜啊」透着小女兒的嬌俏,她伸手幫父親收拾着,嘴裏嘟囔着「為什麼要做這麼累的工作,你不做工作,我養着你也好啊」

    「淨說傻話」林慎卿顯得非常開心「為父還能動,怎麼能讓你養活着呢」

    「我是你女兒,養活你是應該的」幫父親拿着物品,林黎說的理直氣壯「不都說養兒防老嗎?」

    「…」笑彎了眼睛,林慎卿放好了桌子,拉着林黎走,才想到了什麼事兒「我兒自己來的嗎?」

    「不是啊」開口,林黎也是恍然大悟,皇甫曄還在後面跟着呢,在哪兒呢?

    「岳父」皇甫曄突然冒了出來,把父女倆嚇了一跳,林慎卿剛要行禮,被皇甫曄扶住,示意他「這裏不方便,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好好好」開心的笑着,林慎卿拿着幡子,帶着他們走向了街角深處的一個宅子,一個平常的民居,青磚青瓦,簡單有序的院落,打開木門,林慎卿讓門口進院子,之後,進屋子點燃了油燈,迎着他們進來。

    「怎麼來這兒了?」看着宅子,林黎皺眉「以前那兒不是很好嗎?也有人照顧着」

    「這裏清閒」林慎卿笑着,領着他們往院子裏走「我把那些人都散了,我一個老頭,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着,人多了,反而扎眼,這樣挺好」

    「哥哥呢?」在三間堂屋的正廳坐下,林黎轉頭找兄長「哥哥還沒有回來嗎?」

    「你哥哥今天前段去了軍營了」林慎卿坐在他們對面,愛憐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走的時候說了,一定會立功,給你,給為父長臉的」

    「…」瞬間,林黎的臉色落了下來,眼裏有淚花「我不要哥哥長臉,父親你是知道的」

    「為父當然知道」安慰着開口,林慎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皇甫曄「皇上,讓您見笑了」

    「…」側頭,林黎轉向一旁,眼淚溢出眼眶「戰場上萬分兇險,哥哥若有個長短…。」

    「林黎說的什麼話」林慎卿顯然很不滿意「林子謙七尺男兒,理當為國盡忠,為民守護家園,爹爹雖然孩兒不多,卻懂得這個道理,戰場上哪一個孩子沒有父母,哪一個孩子的父母姐妹不知道戰場上萬分兇險,難道因為這個,就不讓自家孩子去了嗎?那國誰保,家誰守」

    「哼」林黎氣的站起身,淚眼漣漣,不依的看着父親「那為什麼去的時候,沒有跟我說一聲」

    「你兄長怕你擔心就沒跟你說」看着女兒的淚水,林慎卿也軟了態度「為父原本是想說的,可是,你兄長走的時候再三叮囑,我也就沒說了」

    「那就爹爹一個人了」轉頭看四周,林黎很是不滿意「你一個人住在這裏,怎麼行!」

    「這裏很多人啊」林慎卿安慰着她「街里街坊的很多人的,為父在這裏每天給人寫信,去私塾講講課,偶爾還能去街口下下棋,過得很是愜意呢」

    「父親跟我走吧」林黎開口。

    「不行」林黎的建議被林慎卿斷然拒絕「我兒糊塗啊,為父用什麼身份回去,再者,這裏多好啊,也不遠,你想回來看看父親,就回來看看,多方便啊」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倔強的開口,林黎過去拉住林慎卿的胳膊「不行不行,你一定跟我走」

    「我不走」拽着林黎的手,林慎卿堅決不走「我在這裏好好地,我不走」

    「老林」門口是一個老婦人的聲音,林慎卿丟開林黎的手,走過來開門,一個五十幾歲的敦厚的婆子走了進來,看得出,塗抹了胭脂,頭上還戴着花,手裏提着一個煲湯的鍋,看着林慎卿含羞帶怯的開口「我為你煲了湯,你喝點吧」

    「…」只是一瞬間,林黎愣在原地,皇甫曄看好戲一般看着院子裏的情況,唇角微揚。

    「這,這是」那婆子像是注意到了林黎,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開心的拉住了林慎卿的胳膊「這是,這是你女兒黎兒吧,哎喲喲,來,讓梅姑看看,多標誌的一個小人兒哦,老林,你好福氣啊」

    「呵呵呵」林慎卿顯得很尷尬,特別是在林黎冷着一張臉的時候。

    「老林」看林黎始終冷着一張臉,那位梅姑顯得很尷尬,手很自然的攀上了林慎卿的胳膊,像是在尋求安慰。

    「…。」沒有說話,林黎看着那位梅姑攀着父親的胳膊,只覺得火冒三丈,瞪着眼睛看着林慎卿。

    「你,你兄長說。說…」

    「說什麼?」林黎陡聲,梅姑顯然嚇了一跳,林慎卿也很是尷尬,拉着梅姑往後退了一步,皇甫曄走了過來,拉住了林黎的胳膊「什麼事,慢慢說」

    「我不同意」看着面前的兩人,林黎很是生氣:父親真的太過分了,說什麼這裏挺好的,不是因為可以談心下棋給私塾上課吧,再說,這事兒,怎麼着,她也有知情權吧,怎麼也不能遮遮掩掩的瞞着吧,怎麼,不是這位梅姑自投羅網,父親還不打算說的吧,真是越想越生氣,怪不得不願意走呢?!

    「黎兒」父親丟開梅姑的手,示意讓梅姑先回去,然後走過來,伸手拉林黎,被林黎甩開轉身進屋。

    林慎卿無奈的輕嘆,皇甫曄拍了拍林慎卿的胳膊,轉身走進了西屋,看着林黎在床邊坐着,關上門,小心的走過去,拉着凳子坐在她身邊,側頭看着那張氣呼呼的小臉「告訴我為什麼不同意?」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氣的趴在被子上,林黎拍着被子「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總得有個理由吧」坐在床上,輕撫着她的背,皇甫曄輕笑:這女人是個小女人的時候,真是該死的可愛。

    「沒有理由」拍着被子,林黎悶聲喊「不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你剛才不是說,不想你父親一個人嗎?」

    「父親可以跟我走啊」坐直身子,林黎說的理直氣壯「我可以把父親照顧的很好」

    「我信」握着她的手,他傾身盯着她的眼睛「然後呢?你覺得他心裏話會不會跟你講,他有煩惱會不會跟你講,你低頭看看這床上的被子,屋裏的裝飾,外面的地面,這會不是就是人家的功勞呢,你看你父親過得不好開心嗎?你經常說的啊,開心就好了,是不是?」

    「反正就是不行」說不過他,她決定耍賴,撲進他的懷抱「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答應,不答應」

    「那你想怎麼做?」撫着她的背,他輕笑「把你父親強行帶走,不讓他們見面,然後你父親他們兩地相思,這樣好不好」

    「…」伏在他的肩頭,她不再動,只是很不服氣的哼哼。

    「我知道我的女人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低頭輕吻她的額頭,皇甫曄笑「所以,你就網開一面吧,好不好」

    「哼」悶哼,她在他懷裏把頭轉向一旁不看他,只是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不好,不好,不好」

    「好好好」撫着她的背,皇甫曄輕推她,輕刮她的鼻樑「我的黎兒今天只是有點累,腦子轉不過來,你先歇歇,我出去看看岳父,你好好睡,知道嗎?」

    「嗯」操着濃重的鼻音,她躺在宣暖的床上,睡意迷離。

    皇甫曄拉開門走了出去,林慎卿低着頭在正堂屋坐着,神情低落,看着皇甫曄出來,趕緊起身拱手「皇上」

    「噓」皇甫曄謹慎的噓聲,然後領着林父坐下。

    「哎」跟皇甫曄坐在對面,林慎卿唉聲嘆氣「黎兒性子烈,我也是早想到的」

    「沒事」替林慎卿倒了一杯茶,皇甫曄遞過去,笑着開口「林黎就是嘴上的勁兒,過兩天就想開了」

    「也是」林慎卿雙手接過茶,抬頭看皇甫曄「前兩天東山坡那邊打起來了,是不是塞外的那些人」

    「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皇甫曄輕點頭「已經沒事了,現在塞外跟關外的部落部族已經沒有兵權了,回疆那邊還好說,經過這樣一戰,也算是給他們個警告吧,這一時半會兒的,他們還不敢輕舉妄動」

    「那皇上打算怎麼做?」林慎卿問的很謹慎。

    「岳父怎麼看」皇甫曄抬眼,很認真的看着林慎卿「岳父說是主打還是主和」

    「這…」林慎卿猶豫了一下,思考着開口「依目前的形勢看,回疆雖然勢力龐大,卻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如果他們過於強勢的話,可以適當的敲打他們一下,如果他們因為這件事收斂了,先不要理他們,稍微給他們加點賦稅,等到朝中穩定以後,再派人去何談主事,這樣會好很多」

    「…。」皇甫曄若有所思的點頭,思趁了一下再次開口「我一直在考慮,西南跟西北的這件事是不是做的過於操急,才會出現這麼大的動靜」

    「動靜大一些也是有好處的」點着頭,林慎卿很是贊同「如果這件事處理的過於平緩,那大王府的這次的戰役就沒有任何意義,我們就是藉此告訴天下各部,也給他們做個警示,這樣一舉多得,端親王,端親王行事過於柔和,好也不好,所以,皇上還是要注意一些為好」

    「嗯」若有所思的點頭,皇甫曄再次開口「我有意去痛打一下沿海,因為他們最近越來越肆無忌彈,我有意趁着這次的氣勢,給他們一次重擊,我不打算讓端親王去,李彌去就好」

    「不可」擺手,林慎卿謹慎的開口「李彌現在是撫遠將軍,聲名遠播,不能讓李彌去,要給他們重擊,就找一個默默無聞的去,就讓林子謙去」

    「…。」皇甫曄聞言,還是猶豫了一下,失笑「只怕皇后」

    「無妨」看了一眼西屋的門口,林慎卿輕笑「我的女兒,我了解,不跟她說就是了,林子謙是最好的人選,我知道子謙一直心高氣傲,他不想讓人覺得是靠裙帶關係上去的,那皇上就給他次機會,讓他背功名而回,也可以繼續為朝里所用,這也無不可不是」

    「…。」緩緩地點頭,皇甫曄對着林慎卿拱手「就依您」

    「好好好」笑的開心,林慎卿看着皇甫曄,緩緩點頭「時候也不早了,皇上去休息吧,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吧」

    「好」皇甫曄起身拱手告辭,林慎卿滿意的看着走進西屋裏的人的身影。

    東周天子,以前那么小小的一個人,現在長大了。

    遙記得當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帶着個五歲的小小孩童坐在殿裏接受眾人盤問時的情景,怎麼時間這樣快,一下子就快20年了呢。

    低頭看身上的布衫,林慎卿眼裏都是滿足,先皇保佑,終究他還是安穩的過完了這一生,這也是他一生的福報。

    至於梅姑…。

    一生嘆息,他無奈的搖着頭,回了屋。

    第二天一早,林黎早早的起來了,早早的在廚房裏忙着,給他們做飯,父親跟皇甫曄起來梳洗後,就在正堂屋裏談着國家大事,說起來沒玩沒了。

    吃飯的時候也在聊,她收拾完回來還在聊,完全沒有她說話的空,終於快中午的時候,她決定不理他們,出去買菜準備中午的菜。

    出門之前,看他們還在聊着,交換着意見。

    哼。

    背着菜簍往外走,林黎心裏也很悶,她也想跟父親聊聊,可是似乎沒有空,皇甫曄跟父親一聊都有聊一天的架勢,哪有她插嘴的空。

    菜市場裏,她採買了菜,背着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梅姑,說是碰到,不如說是梅姑自己撞過來的,滿臉的討好。

    「林娘子」梅姑笑着跑過來,跟她順路走着「去買菜了嗎?」

    「嗯」林黎很不願意跟她說話:父親這麼大的事兒,應該跟她跟哥哥商量商量的,當然,她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已經同意了,反正她是很不滿意,父親為什麼不能先跟她商量商量說說,好歹她是他的女兒啊,有知情權的吧。

    「那位公子是林娘子的相公吧?」梅姑問的小心翼翼,笑的討好「很俊朗的公子」

    算你有眼光。

    背着菜簍,林黎在心裏接話,只是並沒有說話。

    「老早就聽老林說過他還有個女兒」梅姑接着說,林黎聞言卻來了興致。

    「這麼說,您我爹爹很早就認識了」什麼時候認識的,不會是還在京城的時候吧。

    「也不早」梅姑笑的羞澀「就是在東湖的時候」

    東湖,以前父親住的地方。

    「哦」裝的很不經意,但是林黎卻放慢了腳步「那時候啊」

    「是啊」梅姑看林黎的臉色有緩和,也很是受鼓勵「我那時候也在那邊住,你爹爹在那邊住,我洗衣服,他釣魚,慢慢的就認識了」

    「哦」若有所思的點頭,林黎的腳步不知不覺的更慢了「你們,你們是一起搬到這邊來的嗎?」

    「湖水漲了,我們那邊的人都搬過來了」梅姑笑着,小心的看着林黎,緊張的搓着手「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是大戶人家,我呢,小門小戶的,林娘子瞧不上咱,也是在理的,其實吧,我吧,也沒敢奢望什麼,只要我跟老林,以後相扶着有個伴,我也就滿足了,其他的,我也就不多想了」

    「…。」抿着唇,林黎站住了腳步,看着眼前的梅姑「你有沒有懷疑過我父親的身份,我說的是以前」

    「額,」顯得很猶豫,最後梅姑還是點了頭「是懷疑過,但是老林人熱心,心腸好,為人也老實,我夫君走得早,我一個婦道人家,跟前無兒無女,圖的也是一個伴,所以,懷疑也就懷疑了」

    「…。」看着梅姑一會兒,林黎開口「我父親如果是個朝廷欽犯呢,如果他被抓了,你會怎麼樣?」

    「不會」梅姑笑的坦誠「老林不會是欽犯,老林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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