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土肥原苦惱地說。
徐強很有成就感,能夠叫大名鼎鼎的特高課特務頭子都憂愁這個樣子,實在很爽。
「我想,我是亂想,瞎猜測的,將軍不要誤會,我想,真正的幕後真兇,肯定是日本人!」
「啊?你說什麼?」土肥原吃了一驚。
「比如,我這樣的日本人!」
「你?」
徐強說道:「對,就是這樣,象我一樣年輕的日本軍人,或者說是少壯派軍官,也就是皇道派的軍官!」
接着,徐強講述了他的主張,認為,就算是皇宮廣場案件中,發現了幾個中國特工,甚至,也懷疑了高麗人的影子,可是,這種情況是特殊而又特殊的,最需要懷疑的是什麼呢?是這些人的背後!肯定有日本的本土人士在策劃和撐腰,甚至直接領導,因為,中國人的膽量不夠,高麗人的智慧不夠,他們都不能形成對日本帝國的絕對威脅。
「沒有日本人的策劃和指導,這些人敢於搗亂嗎?特別是,他們對於那些重大場合的環境熟悉嗎?還有,那場大火災,他們是怎樣做的呢?現在我們還是沒有查到什麼證據,可見,一定有日本人在精心策劃佈局,」
土肥原點點頭;「你的話,我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皇道派勢力,因為二二六兵變,已經被鎮壓下去了,天皇陛下堅持鎮壓,所以,他們已經認罪服罪了。不可能再搗亂什麼!」
徐強見好就收:「將軍,我是提一個建議,隨便想法而已,我不懂得偵破工作,也不敢隨便亂說,只是想,萬一能夠開闊將軍的思路呢?是不是呢?我想,就算是支那人和高麗人想搗亂,沒有日本人的配合,也是不行的,所謂家賊難防,」
「哦,知道了!」
徐強這時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決定干出一件驚天動地,波濤壯闊的,人類歷史上,不不,是他自己歷史上最卑鄙無恥的事情來,在說話之前,他已經構思了很久,猶豫不決了很久,最終,為了真正地實施自己最宏偉的大計劃,終於決定,就是在剛才最後一分鐘決定,出賣拉姆扎小組!怎樣將日本警察的注意力引到自己預見的方向呢?也許,必須出賣戰友,才能夠達到目的了。
不不,不是出賣拉姆扎小組,而是出賣所有的日本情報員!
徐強經過了痛苦地思索,才作出了這樣危險的決定。
只有真正的拿出些東西,才能使土肥原真正地相信自己,才能真正的將事情的發展方向朝着那兒努力。
必須使日本人懷疑日本人!必須使日本人對自己的集團產生深刻的危機。
徐強在心裏暗暗地祈禱着,愧疚着:親愛的戰友們,實在是對不起了,我不是小人,也不是壞人,可是,為了需要我不能不將敵人的眼光朝着你們的身上引導了,你們要是能夠理解我的話,就接受悲慘的命運吧。當然,我只是誘導,沒有直接出賣禍害你們啊。
土肥原因為喝酒的緣故,臉色紫紅,所以,思維能力受到了一些阻礙也是正常的,當然,有些人在喝高了以後,思想意識反倒極其敏感,所以,徐強認真地觀察着土肥原,看他屬於哪一種情況。
「將軍,我實在是想不通,如果只有高麗人和支那人的話,他們對我們國家的情況很不熟悉的,早就該露出了馬腳來了。」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土肥原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徐強判斷不出來他是自作聰明的樣子,以掩飾失算,還是真的思想,這老特務就是老特務,臉上的表情符號太隱瞞了,「普通的人,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的,」
「嗯,繼續說!」土肥原饒有風趣地看着徐強。
這一刻,徐強明白了!
老土肥原真是熊包!居然沒有真正地想過這一層!他咳嗽的樣子,就是掩飾自己的震驚,徐強的思路,確實太意外了。
「將軍,我這樣說,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先見之明,而是因為一件事情的啟發!」
「說,快說!什麼啟發?」土肥原已經急不可待了,他已經敏銳地發現了徐強構思的價值。
「我曾經有一個朋友,是德國的朋友,名叫理查德左爾格,對對,他現在是德國大使館的人,一個大腕的記者,但是,我覺得這人很可疑!」
「你說什麼?德國使館的記者?可疑?不可能吧?」土肥原皺着眉頭:「德國目前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強國,今年九月,已經和英法宣戰了,輕鬆地滅掉了波蘭,嚇得英國法國不敢東進一步。德國也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同盟國,你說,哦,對,你剛才不是說,有日本人在支持敵人嗎?怎麼冒出來德國人?」
「將軍,您聽我說。」徐強於是就將左爾格的事情說了一些,有些是真實的,有些純粹是無中生有,他想,既然歷史上左爾格遲早會暴露的,就讓他暴露得有價值吧,反正,將來向蘇聯提供情報的事情,就由自己來承擔吧,日本什麼時候挑起太平洋戰爭,將主力往東進軍,都是鐵板丁丁的事情,lang費一個拉姆扎小組和大名鼎鼎的紅色間諜左爾格,實在是奢侈,既然遲早是要lang費掉的,還不如作用到老子的計劃方案之中。
「我聽信子說過,一個西方國家的司機,或者說lang人,克勞森的,是不是?他已經被捕了,而且,說出了一些情況,當時,我們是在無意之中說的,聊天嘛,信子說到了西洋人的禍害,我立刻就想到了,克勞森不是左爾格的司機嗎?」
「啊?」土肥原呆掉了。「不對吧,他是一個很普通的波蘭人,和德國使館似乎沒有太大關係,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僱傭者。我們動用了各種的刑罰,這傢伙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都沒有說出什麼!」
「他拒絕招供?」
「不,以我的目光來看,是他沒有什麼可招供的!」土肥原確信道。
「可是,這樣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他是真的不知道,二,他是知道說不說一樣是死,乾脆就抵抗到底!」
「你說的?」
「將軍,我是這樣想的!」
「哦,有道理啊!可是,世界上也只有我們日本有武士道的精神啊。」
徐強感到非常震驚!
看來,就是日本最最聰明能幹的老牌特務,都是這樣狂妄自大,這樣閉目塞聽,這樣厚顏無恥!什麼只有日本人才有武士道?才有不怕死的精神?這不是自欺欺人嗎?哦,對了,也許在日本,大家從小就受的這教育,已經形成了一個思維的定勢了。
土肥原想徐強講述了,克勞森遭受的諸多刑罰,一聽起那些刑罰的名字,徐強都不寒而顫慄,確實非常恐怖,肯定,克勞森在監獄裏,也受到了很多的折磨,但是,這個堅強的漢子,居然挺過來了,沒有說一點兒!好樣的!
「反正,在東京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我就開始懷疑這些西洋人了,」徐強說。
土肥原笑道;「山本君,你一定是喝高了,想想吧,你剛才還說是日本人有內奸,怎麼說着說着就到了德國人身上?」
徐強也笑着,也故意借着酒勁兒說:「將軍,你太差了!我是說,這些西洋人很值得懷疑,而和這些西洋走得很近的日本人,就更值得懷疑了!」
「啊?」
徐強明白了,所謂的中國通,所謂的日本老牌特工,那都是日本人自己封的,土肥原的智商高得實在有限!
「我懷疑,在日本,有一個陰謀集團,他們是由日本人和西方人組成的一個聯合團體,他們的直接領導是蘇聯!」
「你,山本君,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提出這樣重大的事情?你有什麼依據嗎?」土肥原搖搖頭:「我們是在談論國家大事,不是胡思亂想!」
見土肥原不是多相信,他說:「我很懷疑,左爾格和喀勞森等人,就是一個外圍的集團,而和他們密切合作的日本人,則是另外一個集團,他們互為表裏,陰謀勾結,對,就是這樣,」
土肥原見徐強說得這樣激動,嘴角兒里的輕鬆和鄙視神情逐漸減少了,本來,他還以為是徐強酒後狂妄,信口開河,可是,職業的敏感,很快就使他想到了什麼!
對呀,只有幾個中國人和高麗人就能夠製造驚天血案?這兒不是朝鮮,沒有高麗人安重根刺殺伊藤博文的條件,這兒也不是中國上海的虹口機場,沒有中國大黑道高手王亞樵炸死日本大將白川,炸傷第三艦隊司令誰誰,重光葵等等的便利,這兒是日本!
本來,他最為相信的就是中國人和高麗人在搗亂,歷史上多次發生的刺殺日本人事件,都讓他耿耿於懷,他對中國的黑道勢力,反日情緒也深為了解,所以,他一直沒有將目光和側重轉移,雖然在特高課的秘密記錄中,已經偵察到了東京有秘密電台的事情,雖然克勞森已經被捕,露出了一些馬腳,可是,他還是沒有將注意力轉過來。他不相信一個同盟國家大使館的正式人員,會站在敵人一邊。
克勞森是臨時僱傭,而左爾格則是正宗的德國血統。
他能懷疑德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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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章出賣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