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見土肥原非常樂意幫忙,立刻顯示出了驚喜和熱情,猶豫了下,「將軍,我不知道該不該給您說。」
「沒關係,說吧!」
「我覺得,海軍方面,在誇大其詞,在對待特高課的問題上,很狹隘。所以,他們做得非常不對。」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土肥原和信子的胃口都被吊了起來。
徐強認真地說;「最近,海軍方面的人很不安分啊,您看,橫須賀軍港的留守軍官,專門邀請了《讀賣新聞》社和《朝日新聞》社的記者到軍港里採訪南雲中獎,大肆鼓吹他的功績,」
「媒體?」土肥原憂慮起來。
徐強道:「是的,是藤原大佐安排的,我本來很想向您匯報,又擔心子無虛有,所以,等到媒體的採訪結束以後才向您匯報。」
土肥原笑容可掬地看着徐強,目光里裝出了溫和和慈祥,但是,以徐強的心態,立刻就覺察到了他對自己的窺探和剖析,他是在觀測自己的神色。想要判斷真偽。
「謝謝你了,山本君,您確實是帝國的優秀軍人,」
「不不,我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其實,其實,我也是為了本間娟子!」徐強裝作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愧疚道:「我不想違背海軍將領們的意見,可是,我又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帝國的兩大集團之間,形成爭鬥,這是非常危險的現象,就象支那人一樣,國家分崩離析,已經衰落到亡國滅種的危險了!」
「嗯,不愧為天皇器重的人才啊!」土肥原讚賞道;「我明白,你向我討要代價的目的,是要取得我的信任,但是,我恰恰相反,最不相信,但是,我相信你的這句話,大戰當前,我們海軍和陸軍之間,最不能夠的就是內爭!」
徐強匯報了情況以後,就匆匆忙忙告辭:「將軍,我不能在這兒久呆,小心給人看出毛病!」
徐強走了。剩下土肥原和信子在屋子裏沉思默想。
土肥原是一個自信的人,也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又從多年的特工經歷中汲取了無數的經驗和財富,所以,對待徐強的這一套,並不是完全信任,甚至,一開始就懷疑他搗亂。只不過是,徐強對於女色的迷戀,是他所知道的,而他對本間娟子的美貌也是確信的,對這個善於使用美人計的老狐狸來說,他覺得,要釣住這個血氣方剛的小子,輕而易舉,海軍能夠對自己有什麼陰謀?不可能,所有的攻擊,都是因為南雲忠一被動了,但是,那不是他土肥原的主意,所以,他思想上沒有負擔,天皇在那兒呆着呢。倒是現在海軍方面,一再施加影響,對他的潛在威脅,雖然他是個得力的高手,但東京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頻繁的動盪不安,還是讓他焦頭爛額,他一直後悔重新回到國內,接手這個爛攤子。
「如果我在支那的戰場上,情況一定要順利得多。」他痛苦地思索着,甚至一度萌發出了退卻的意思。「哼,讓海軍的那幫子傢伙來這兒試試看,他們就知道分寸了!」
說狠話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土肥原立刻吩咐信子記錄,向幾位親近的陸軍將領發出了幾封電報,要求他們支持自己。同時,向內閣申述,要求支持自己。同時,要求晉見天皇。
海軍和陸軍將領之間,特別是警察局之間的矛盾,已經傳到了天皇裕仁的耳朵里,他接到了土肥原的報告以後,並沒有確定什麼,而是壓住了那些書信。他想要再看看情勢。在他看來,土肥原確實是精明強幹的人物,而這一段時間的混亂中,他一定能夠掌握到一些情報,立刻就撤換,是他所不願意的。
徐強沒有資格去明確天皇老鬼子在幹什麼,想什麼,也不知道土肥原的真實用心,但是,他明白一點兒,只要自己加緊努力,遲早會有效果的,效果大小不說,必定對抗戰有影響,這就夠了。
怎麼辦才最有效?他一直苦苦地思索着。
徐強一直沒有好辦法,因為,海軍將領之間,其實對於南雲的被拘一事,看法並不相同,甚至有些人還幸災樂禍。畢竟,是他第二艦隊上出了事情,他不負責任是不可能的。要特高課負責的話,只是意氣之爭。
徐強又催促了幾次,都沒有結果,因為,按南雲中將很快就被釋放出來,恢復了自由活動,還宣佈恢復了軍銜,因為按照警察局的說法,陰謀襲擊的敵人是中國人和高麗人,已經被擊斃了,南雲的責任,大大減輕。
山本五十六和草鹿等人,以及其他幾個海軍高級將領,一看南雲已經被釋放,也就沒有了火氣,在徐強的煽動和藤原的鼓動下,甚至是媒體西里龍夫等人有意識地挑唆之下,還是保持了冷靜。
看看政府方面,陸軍方面,似乎沒有多大反應,天皇也沒有做出如何形成分裂的「聖裁。」一切都順理成章,似乎事情已經解決了。
無奈的情況下,徐強非常鬱悶地在軍營里呆着,繼續學習海軍的指揮知識。
「日本人之間,還是比較團結的。」徐強雖然人在學習航空母艦的指揮技藝,心裏還在掂量着自己的事情。看着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場大風暴就這樣煙消雲散,無疾而終,他心裏的苦悶無以復加。
「算了,要是掀不起風lang的話,老子就好好學習航空母艦的知識,等有了機會,指揮所有的飛機都去攻擊東京,把小日本的鬼子頭頭統統炸成灰燼!」
徐強安靜了一星期以後,接到了本間娟子的邀請:「山本君,你難道把我忘記了麼?」
徐強有些頭痛,但是,娟子確實個敏感的人物,自己和她那段經歷,還是絕對私秘的,所以,他立刻就答應了,帶領幾名士兵,到街道上購買了禮物,然後駕駛兩輛車子,耀武揚威地沖向橫濱。
本間將軍和夫人都不在家,就是那幾個如花似玉的姐姐們,也不在家,徐強在家門口就看見了娟子,正在笑嘻嘻地觀察着街道,一面焦灼地搓着雙手,一看見徐強,高興得急忙搖手:「哈衣!山本君,我在這兒!」
「哈,你來接我們了?」
「嗯!」
也許是兩人之間有了上次的實際關係,所以,娟子的神情非常親熱,讓士兵們隨意到街道上遊逛,徐強和娟子進了家裏。
「你怎麼老不來呢?」娟子急不可待地撲上來,「你是不是把我忘記了?」
徐強心情不好,只能勉強應付着她。
「喂,你怎麼了?山本君?你還有什麼不快樂的呢?」娟子奇怪道。
「沒事兒,就是累了。」
「累了?那好,我伺候您去休息吧!」娟子還熱情地告訴徐強,她的父母去東京了,需要兩天才能回來,姐姐們都已經出嫁。自然回自己家裏了:「這兒家裏就我一個,您可以當成自己的家!」
徐強來到了本間雅晴的書房,隨意地翻着書,雖然本間號稱詩人將軍,書房裏還是挺專業的。一大堆的軍事書籍,著作,甚至,徐強立刻就發現了一本署名為本間雅晴的軍事著作。打開來一看,不禁震驚。這傢伙滔滔不絕,長篇大論,頭頭是道,弄出這麼厚的一本軍事大著,了得!
徐強並不敬佩本間,在日本所有法西斯將領中,他並不出色,是徒有虛名的草包,所以,他將書丟到了桌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山本君!請您到床上睡!」娟子過來攙扶他。徐強不願意上床睡,因為,他心情不好,不願意怎麼欺負她,反正,在這樣孤男寡女的環境裏,上了床還不發生點兒什麼事情的話,就太意外了。
「山本君,今天,你很不對啊!」娟子關心地說。
徐強對她,有種難以置信的畏懼,不怕女人發花痴,就怕女人發神經,自己是搶劫航空母艦的飛機,轟炸東京和皇宮的「罪犯」,她是清楚的,也就捏住了自己的命門了。為了不惹她生氣,他就說:「我很難過!」
「啊?你說出來嘛!」娟子搖晃着他的手,曖昧地吻了他下。
徐強說什麼呢?能說自己策劃搗亂日本不成功?只能說:「我,我覺得在軍港里留守,實在無聊,就象是駐紮在監獄裏,我很想去前線。」
「前線?支那?」娟子的神情暗淡下來:「那不行啊,我怎麼辦?難道,我可以跟隨你一起去支那嗎?」
「不行,我一個人去,反正,在海軍軍港里,實在是無聊透頂!」
「那你可以常到我們家裏來玩玩呀」本間娟子突然笑起來。一股股暗香浮動,刺激得徐強獸血沸騰,情緒也好了起來。
兩人手拉着手,向院落里走去,徐強感到,自己實在被動,好象被人家拘禁的玩具。走着走着,娟子忽然道;「山本君,你為什麼不去特高課啊?」
徐強沒有想到這一層,自己策劃是策劃,從來沒有想讓自己冒出頭來,再說,如果要做事,將極其兇殘,自己沒有那個勇氣,只有藤原那樣的傢伙可以當替身。
「我去不了啊!」徐強隨意地說。
「我可以幫助你啊!」娟子說:「我可以去求土肥原將軍,他一定會答應的!」
徐強頓時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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