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感性的認識,栗雲龍的年齡,也只是在小學時代甚至幼稚園時代,有幸能傾聽到關於沙皇俄國怎樣欺負中國,屠殺中國人的兇殘情景,那時,蘇聯時代的虎視眈眈,陳兵百萬於邊境,甚至醞釀着手術刀式的打擊,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最大威脅,邊境事件也屢屢發生,中國人恐懼蘇聯,警惕蘇聯,甚至在奢侈的夜幕下偶爾演一場電影,也要加演一些國際形勢,中蘇地圖等等。蘇聯大半環包圍的地理形勢是許多中國普通人的惡夢。在骨子裏,童年的記憶中,栗雲龍對俄國熊的排斥和擔憂甚至還大於對日本矮子的軍國主義喧囂的仇恨。這不是現代社會,坐視蘇聯帝國的垮塌以後,虛驕自大,只知美國式縻爛生活方式的年輕人所能體會的。
「前進!前進!狠狠打擊子!」儘管喊話沒有任何用處,栗雲龍還是喊破了喉嚨。
只要敢侵略中國的,不管你是毛子還是矮子,英國紳士,法國lang人還是美國奸商,德國大兵,統統給我揍趴下。
二十輛坦克,已經沒有了任何炮彈的兇猛利器,現在只能靠着殘存的德國柴油來維持。可是,為了在關鍵的一戰中擊敗敵人,栗雲龍把一切可以想像的招數都拿出來了。
這幾個月間,他派出了多個要員,一再向德國公使凱特林要求,終於贏得了二百噸柴油的援助,說起來也不算是援助,因為中國人要先付款。中國新軍咬牙切齒地騰挪出了款項,終於贏得了可貴的資源。
德國人是狡猾的,為了這二百噸柴油和同樣數目的汽油,中國人付出的是黃燦燦的金子,白嘩嘩的銀子。價錢是國際通行的兩倍。沒有辦法,世界上也只有這個國家還肯賣,其餘的國家,都在觀望。
這二百噸柴油,也是栗雲龍敢於和近百萬沙俄軍對抗的底氣所在。
經過大戰和長時間的擱置,坦克的問題很多,在奉天城的兵工廠里,歐陽風參謀長帶領由老坦克兵為核心組建的維修保養人員經過努力,拼裝,最後保證了二十輛坦克的完好運行。當坦克運輸到了哈爾濱時,栗雲龍就決定動手了。
有了坦克的坦克兵,才是一支真正的坦克軍團啊!
坦克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奔馳,鋼鐵履帶飛速地旋轉,堅硬的泥土被碾壓飛濺,野草的碎屑隨風飄揚,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那些有些傾斜角的現代合金鋼甲,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這是一支近代以來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支鋼鐵軍團啊。
對了,從哈爾濱往西,過安達鎮再往西,和齊齊哈爾之間的地帶,不就是我國最著名的大慶油田嗎?雖然這片土地還在沉睡,可是,開發它,喚醒它的時機馬上就要到了,只要開發了這塊油田,我們就不再懼怕任何外國壞蛋的做梗了。
浮想聯翩中,中國坦克軍團已經變幻了隊形,由原來的一字長蛇陣的縱隊,分化成數路,最後則是寬大的正面,一個完整的鋼鐵保衛圈兒,一環銅牆鐵壁!
毫不猶豫,想都不用想,這個巨大的,令人恐怖的鋼鐵洪流就向前奮勇撞去。
在坦克兵的後面,是中國新軍一個團的騎兵部隊,戰士們手舉雪亮的馬刀,肩背鋼槍,縱馬馳騁,踐踏起滾滾的烽煙。再往後面,則是曹福田師團的龐大步兵群,軍部的精銳警衛旅。
這支中國新軍的中堅力量,晝夜兼程,終於趕到了。
在臨近的時候,栗雲龍軍部和孫武進行了聯絡,確定了自己的位置,為了加大打擊的力量和突然性,中國新軍的中央主力適當調整,騎兵和步兵在前,坦克在中間通道,直到了逼近敵軍,才突然放縱坦克為尖兵先鋒,騎兵繼之,步兵最後。
這是一支三萬餘人的大軍,遠望去,氣勢洶洶,漫山遍野,波瀾壯闊,連綿不斷。
當面的俄國軍團當即就蒙了,許多官兵目瞪口呆地看着中國坦克向他們衝鋒撞擊而來,都忘記了奔跑躲避。
「那是什麼?」
「什麼?」
「我問你,」
「我不知道!」
「啊?那是不是傳說中的坦克?中國人的怪獸?」
「是嗎?」
「一定是的,天吶,它們不是都死了嗎?現在怎麼又……」
「上帝才知道!」
「我們怎麼辦?怎麼辦?這些傢伙是鋼鐵做的,堅不可摧,刀槍不入,水潑不進……」
中國坦克兵咬牙切齒,駕馭着鋼鐵坐騎,毫不猶豫地衝刺進俄國人的軍營。
俄軍的邊緣戰壕象孩子們地開挖的小水溝一樣被輕易地碾平,大群群蘑菇狀的帳篷和簡易住屋象玩具樣被一撞即破。
一群俄兵被坦克碾得缺胳膊少腿兒,在地上翻滾哀嚎。
「射擊,射擊!」少數俄國軍官醒悟過來,下令抵抗,可是,已經遲了,他們的話還未必能夠說完,那些鋼鐵巨獸就野蠻無禮地衝過來,也不管你是軍官還是士兵,見着就壓,飛旋的履帶就象一個真正的惡魔,將碰見的人體絞成了破碎的肉塊。
紛亂的步槍子彈打在坦克的裝甲上,絲毫沒有損傷,反而,許多逆轉了方向的流彈還將不少的俄國官兵打傷。
兩挺機槍終於在縱深的一道戰壕里露出了猙獰的面目,那是一個團級指揮部,坦克鏈條已經象一張巨大的網絡,兜到了俄國軍隊的陣營中間去了,所過之處,人見倒霉,馬見倉惶,非死即傷,雞犬不寧。一片片觸目驚心的血痕和屍體鋪蓋在青翠的草色之中。
機槍的金屬流將坦克打得劈里啪啦直響,火星四迸。坦克手撅起嘴角,微微一笑,掉轉方向,朝着機槍手壓去。
機槍停止了,坦克也過去了,後面,已經壓得平平靜靜,整整齊齊,人體,機槍,和泥土混合成有機的整體,細膩的紋理好象水磨石的地面上刻意做出來的花紋。只是,那肆意流淌的鮮血,汪在地面之上,實在令人髮指。
不要指望坦克兵心慈手軟,他們是戰士,是國家機器,殺人兇器,不僅如此,人類的本性都是野蠻的,一旦突破了長期進化文明的臨界,殺過一個人,並且使殺人的理由十分充分,他們就會心安理得,得心應手。
當然,中國坦克兵的任務並不是將俄國人全部弄死,超過了必要的屠殺已經是罪行了,他們只是要以不可一世的氣勢,來震懾俄國人,瓦解他們的頑抗和鬥志。
兩萬多人的俄國軍團東路軍,拉成長條形的陣營,對孫武集團進行半包圍,所以,他們的陣勢是東西長的,新軍中央軍團的坦克兵就從東面開來,從東向西橫掃,二十輛坦克排成有間隙的隊列,間隔三米,加上坦克本身的體積,南北寬幅一百多米。他們象一隻巨大的鋼刷,所過之處,俄國軍隊和他們的一切防禦工具,都成為毛毛蟲和小螞蟻,被掃得七零八落,萎靡不振。好象大冰雹砸過的莊稼地,要多慘有多慘。
俄國軍隊的陣營,雖然以半環包圍形式,呈現出單薄的形狀,還是有上千米的厚度,尤其在總指揮部的位置,有巨大的突起,那是一個警衛團的防禦區。要完全將敵人的陣營踹平,就是坦克陣這樣巨大的「聯合收割機」,也需要好幾個來回。
不過,人類畢竟是動物,和小麥玉米大豆什麼的根本不同,完善的心理思維能力使他們可以趨利避害,作出合適的自保決定,當中國坦克軍陣掃進俄軍陣營中五百多米的時候,俄軍就開始崩潰了,而當俄軍東路總指揮門德羅克夫大將的指揮部遭到了坦克的威脅時,大將已經瘋狂地帶着警衛團撒開了大腳丫,連馬都忘記了騎,轉身就朝着北方的曠野更深處逃遁。
軍帽跑丟了,衣服被荊棘撕爛了,靴子也丟了一隻,衛兵的簇擁將他撞倒了,他都不顧,什麼也不顧,只是一個勁兒地跑,跑,跑!
五十五歲的大將以肥壯虎軀,半百高齡,尚能如此英勇頑強,獻身於敦促中俄友誼的馬拉松長跑健身運動,實在是老當益壯,老驥伏櫪,令人難忘啊。
佩服,佩服。鮮花,掌聲,大拇哥兒。
這些,就是栗雲龍軍長在坦克車裏的真實的即時的想法,88式坦克儘管屬於世界上二流的坦克,甚至更差一些,可是,對外面的景物目標觀察,還是有非常良好的系統可方便操作的。他對北面突出部俄軍的瘋狂健身運動最先警覺,以他的經驗,那裏該是敵人的首腦部位。當那片帳篷群象一個被捅了大馬蜂窩兒一下子就冒出了許多許多的俄國大馬蜂時,他明白,敵人的指揮系統已經混亂,想要重新組織絕對無力回天。
戰役已經結束,該珍惜寶貴的柴油資源,讓騎兵和步兵發揮作用了。
最先上場的當然是騎兵,他們本來就跟在坦克後面數十米的位置,將所有在坦克間隙中的漏網之魚收穫,在坦克的打擊下,俄軍陣營雪崩,官兵四下里亂竄。更多的避過了坦克的打擊網,向着北面沒命地奔逃。
俄國人太多了,二十輛坦克想要解決戰鬥根本不可思議。
「媽的,這哪裏是人群,簡直是人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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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五章痛殲毛子兵